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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针锋相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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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嗔笑道:“我紧张的不是你考不考得上普通高中,而是你能不能顺利毕业!”

玉树依旧不以为然地道:“你以为还像你们读书那会儿,单科不及格,还要补考,补考不及格就不予毕业?得了吧,现在是义务教育,九年读满了,只要参了考,学校就得给我毕业证!再说了,一破初中毕业证,能值几个钱?我还不高兴要呢!你别紧张,你一紧张,我倒跟着紧张起来了!”

我笑道:“那怎么办?不要你老妈送你去学校吗?”

玉树笑道:“不用!开学我去技术学校报名,你送我一趟就是,现在不必!”

我点点头道:“那你考完就径直回家,老妈给你弄好吃的!”

玉树道:“不必不必,考试比平常放学都早,我亲自回来弄。你弄那点饭菜啊,本儿子实在不敢恭维,哈哈!”

我嗔道:“你小子休要看低了你老妈的厨艺!”

玉树道:“不敢不敢,我哪敢看低了你老人家的厨艺啊!不过说实话啊,好像也不敢高看哈,呵呵!老妈,我出发了,拜拜!”

我见玉树高高兴兴地出了院子,高声地叮嘱道:“记得早点回来,老妈给你弄条鱼吃!”

玉树一边走一边应:“弄鱼可以,一定得等我自己回来弄啊!别弄得咱们家的老鼠都不想吃!”

这小子,还老鼠都不想吃,我弄的菜就那么难吃吗?

玉树上学去了,我回来监督玉竹和海燕做作业。两个丫头因为初三毕业考试的原因,放假三天。她们已经开始复习迎考,老师布置了很多作业。我担心她们前段时间耽搁太久,成绩下滑,又给她们买了复习资料。现在的孩子都懒,没有主动学习的精神,老师布置的作业还勉强能完成,家长布置的,如果不监督,根本就不可能去做。

我守着两个丫头做作业,却总感觉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心神老是不宁。我担心这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老人身上,吩咐两个丫头自觉做作业,自己则下楼去看。

父亲替我到镇上买鱼去了,公婆在家里摘菜,一副挺悠闲的样子,显然没事。我放心了些,又回楼上去。没想两个丫头却趁我下楼这么一小会儿,竟在茶几上打起了乒乓球,气的我差点一人送个爆栗吃。好在两个丫头见机得快,赶紧收起乒乓球,嘻嘻哈哈厚着脸皮来求我,才免去惩罚。

我依旧心神不宁。我想,今天一定会有事发生,不然,我怎么会如此不安?

事情还真发生了!

父亲没从镇上买回鱼来,却拽回了头破血流的玉树!玉树边走边咆哮,叫嚣要烧房子要杀人的,口气很野,样子也很可怕。吸引了很多孩子跟着来看热闹。

我见他额头上破了一条口子,血流得满脸都是,虽然已经干了,却可以想象当初血流如注的样子。我心疼极了,忙拉过他问道:“玉树,你这是怎么啦?又和谁打架了?”

没想玉树竟一把挣脱我的手,指着我恨恨地道:“都是你啦!不守妇道,让别人说!”

我听玉树这么一说,顿觉一股热血直往头顶冲上来,嘴里一甜,扑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突然间感觉浑身软了,头也晕了,身子晃得一晃,整个人便瘫倒在了地上。

“玉树,你知道你在跟你妈说什么吗?啊?”婆婆急了,一边来扶我,一边骂玉树。公公也恨恨地对玉树道:“你娃拿一天不让大人怄气,天就不得黑!这是你妈,有当儿子的跟妈这么说话的吗?”

我闭了眼睛,痛苦地劝公婆道:“爸,妈,不要骂他,这不怪他!要怪也只能怪我,我不该生这个东西,更不该去选什么村主任!”

婆婆扶着我,父亲也来搭手,将我扶进堂屋,在沙发上躺了。玉树似乎明白了些事理似的,怯怯地过来,跪在我面前说:“妈,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那种混账话!”

我伸手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哀伤地道:“儿子,妈想让你明白一件事,就是这个世上谁都可以说妈,就是你不能!妈就算对不起天下所有的人,也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的,你没有资格说妈的不是!”

玉树哭道:“妈,我错了!你骂我吧,你打我吧!”

我无力地摇着头道:“儿子,去,让爷爷帮你把伤口用白酒洗一下,别感染了。妈累了,想歇一会儿。爸,你带玉树去清洗一下伤口。”

我支使开玉树和公公,这才问父亲道:“爸,玉树听到什么了,跟哪个打成这样?怎么就不在秦老大那里弄一下伤口?”

父亲叹了口气道:“他跟谁打?跟黄胖子!那胖婆娘也真不是东西,跟大人有过节,竟拿小孩子来报复!她喊着玉树的名字说你的坏话,你想玉树是什么脾气,能容得她侮辱你么?捡了块砖头就砸中了黄胖子的脸,流了很多的血。秦老二见黄胖子吃了亏,就来打玉树。玉树怎么是秦老二的对手?自然是要吃亏的了。我去的时候,乡亲们已经将秦老二和玉树拉开了,我见黄胖子在秦老大家包扎,没好意思带玉树去找秦老大,就带回来了。”

我哀哀地道:“难怪我一上午都心神不宁,原来是这样。”

父亲埋怨地道:“娟,不是老汉说你!你呀,当初处理完玉树和玉竹的事,就应该回山西去。留在家里选什么村主任,你看,给自己惹来多少麻烦!”

婆婆道:“亲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娟不回山西,难道是为她个人?我早就劝过她。她为什么不肯听?还不就是要照顾咱们三个老不死的和三个小东西?”

父亲伤感地道:“唉!晓得像我这么大岁数的人,活着除了连累后人,还有什么意思?唉——”

我见父亲唉声叹气的,劝道:“爸,你不要说了,这是女儿命中该有的一劫,逃不过的。我只希望你和公婆都能长命百岁,好让我好好孝敬你们。把以前欠你们的,都弥补回来。只要你们能好好地度过晚年,我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算不得什么!”

父亲哽咽道:“娟,我知道你留在家都是为了我们三个老人和玉树玉竹。可是,你没必要去选那劳什子村主任啊!当个村主任,一个月不过四五百块钱,何苦为那么一点点钱得罪秦老二那种人?你要晓得秦老二当村主任,看中的可不是那几百块钱的工资,而是村主任手中的权力。难道你也想学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向乡亲们索要好处费?”

婆婆嗔道:“亲家,瞧你把自己女儿说的!你还不了解娟?她是那种能伸手向人要钱的人吗?告诉你吧,她呀,就是为了不让秦老二霸占着村主任的位子继续害人,这才要跟他拼一拼的!”

我苦笑道:“妈,你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呀,只是想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亮子和大哥二哥他们招回来,好和我一起常侍奉在你们身边,给你们养老送终,而不要像现在这样,常年漂在外头,你们要是哪天忽然走了,他们连终都送不了!”

婆婆长叹了一声道:“唉!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送不送终又算个啥呢?我们这些老家伙啊,要能像你董婶那样,说走就走,喊咽气就咽气,不连累后人,倒真真是件好事!”

婆婆说着,伤感起来,不由揩了揩眼睛。这时公公替玉树洗完伤口,贴了张创可贴,带过来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完,咱们得找他们理论理论去。秦老二是村长,黄胖子也是大人,他们不能这么欺负一个孩子!”

玉树也恨恨地道:“我就是去坐牢,也要烧了他狗日家的房子!”

我喝道:“赵玉树,你要是想把你妈的脸都丢尽,你就烧去!”

婆婆也呵斥公公道:“你个老东西别自作主张,娟晓得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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