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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年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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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离欲哭无泪,眼巴巴看着君染头也不回的离去,尽力扯住自己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袍,他大喊一声:“妩儿姑娘!”

  众姑娘们回头去看:“哪有……?”

  墨子离抓住时机,费力推下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一阵风似的跑了。

  回过神来,菊儿大哭:“奴家哪里不堪,惹的公子如此嫌弃……”声音凄厉悲惨。

  众姐妹们乱做一团:“乖菊儿,姐姐疼你。”

  “别哭了,难看死了!”

  “哎呀,能不能少说两句,菊儿,以后姐姐挑好的给你……”

  “要我说呀,这位公子怕是身患隐疾,不行人事”

  勤政殿内,墨子离板直身子默默数着殿内地毡上镌刻的龙云,李玉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呆若木鸡。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宫侍来传:“回太傅,今日怕是劳您白跑一趟了,陛下让您明日再来,帝后头风症又犯了。”

  墨子离起身,表情严肃:“是!”

  步出勤政殿,天地苍穹白雪皑皑一片,漫舞纷飞,湖冰似涟,万里冰封,寒冬以至。

  墨子离坐于湖心亭内,等待宫侍为他取伞。

  眺望着漫天雪景,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已经度了大约三月时光了,午夜梦回,每每噩梦惊醒,自己都难以断定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太傅如此伤怀,所为何事?”凭空插入的一道声音换回了他的神志。

  墨子离起身拜礼:“微臣拜见陛下。”

  昭离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十四岁的少年身量高挑,已达他肩膀高度。

  “太傅为何如此伤怀?”昭离又问一遍。

  墨子离答道:“臣并无伤感,只是见雪中美景,一时心痒,让陛下见笑了。”

  昭离斥喝:“太傅连朕都要欺瞒,如今墨将军已是生死难料,难道太傅就不忧心?”

  顿了片刻,昭离缓缓叹气:“墨将军一届良臣,忠心卫国,朕怎么忍心看他……”

  见他不言,昭离神色愤然:“太傅实在不必如此,朕定会保将军无虞!”

  少年眼神坚定,言语慷慨,似含满腔热血。

  墨子离莫名感动:“臣谢陛下!”

  昭离点头,拍他肩膀:“朕贵为天子,自应懂得何为有所为,何为有所不为。”

  肩膀上的手并不大,甚至称的上弱小,此刻却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力量。

  墨子离回望昭离,两人皆相视而笑。

  少年天子,天姿卓越,气意风发,悲天下之悲,乐天下之乐,虽困顿于攀笼,然翱翔于天际——实是民之幸事!

  送伞的宫侍已经驻在亭内好一会儿了,这是他入宫以来第一次看到新帝这般展颜大笑,他也不由跟着微笑起来。

  “太傅,不如今日痛痛快快的陪朕玩一场雪吧。”昭离眼中带有笑意。

  墨子离弓手而笑:“微臣遵命。”

  趁昭其备昭离团起一撮雪团砸向他,脖颈一凉,墨子离哈哈笑着捧起一大团雪扔向昭离。

  冰天雪地里,二个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太傅别总砸朕的脸啊!难道是因为嫉妒朕长的好看么?”

  “那陛下也别总往臣头上招呼,难道是嫉妒臣的智慧么?”

  “哎呀,太傅过分了”,昭离抖抖眉毛上的残雪,鞠了一捧雪,奔向墨子离:“朕要砸回去!”

  “哈哈哈”

  “相父,奴才这就去请示陛下……”擦擦额头吓出的冷汗,李玉腿软的要站不住了。

  君染抬手,看着雪中玩闹的两人,嘴角似笑非笑:“无碍,随他们去罢。”

  “是。”

  君染站在回廊,观望一刻,道:“走罢。”

  宫侍为他举着伞,两人身影渐渐消失于宫墙外。

  李玉出声提醒:“陛下,雪中天冷,注意您的圣体。”

  昭离举着两手雪,头也不回:“李玉,别扰朕的兴致。”

  李玉无奈摇摇头,吩咐一宫侍为他取衣。

  “哎呦”一着不慎,墨子离被宽大衣角绊住,将昭离带倒在地,昭离脸部着地,印了满脸的雪,滑稽不已。

  墨子离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狼狈的抹把脸,昭离气急败坏:“还敢嘲笑朕,是你将朕绊倒在地……”

  眼前的人面若春花,灿烂如霞,昭离怔怔。

  伸手将他拉起来,墨子离收敛笑容,恭敬道:“陛下,现下怕是酉时了,您该用膳了。”

  看看天色,昭离点头,吩咐李玉传膳,知墨子离需要梳洗,不便多留,便先让他告退了。

  大雪接连数日的天空终于放晴,手握书卷躺在藤椅上,墨子离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阿番上前回禀:“公子,相父大人轿辇门外等候。”

  腾的坐起身,墨子离想到那日媚香楼的经历,犹自胆颤心惊:“阿番,相父大人说过要带我去往哪里?”

  阿番摇摇头,神情忧心:“公子,这回是天牢。”

  墨子离讶异,实在摸不透君染想法,他起身往门外走去,路过流香阁的一瞬,忙叫住阿番:“若有不测,申时拿我令牌去勤政殿面禀圣上,他自会明白。”

  阿番见他话语凄惨,红着双眼点点头:“是,公子,阿番定不负公子所托。”

  轿辇驶往天牢,至门外停下。

  廷尉卫态度恭敬,鞠身拜礼:“下官拜见太傅大人。”

  墨子离开口询问:“相父大人现下哪里?”

  廷尉卫为他引路:“太傅,这边请。”

  赫然一间牢房,墨老将军大刺刺坐在地上跟对面囚犯对骂起来。

  “回穆你个老东西,残害忠良,奸淫劫掠,叛你腰斩之刑,纯属自作自受。”

  对面亦不甘示弱,唾沫星子横飞:“墨不死的老东西,你少幸灾乐祸,最好祈祷君染那小贼能够放你一马,不然,哼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墨将军撸起袖子,猛冲上去,隔着牢房两人互相拳打脚踢。

  旁边牢役挥桌舞凳,隐有癫狂之态:“墨将军威武!打死回穆这猪狗不如的老东西。”

  “墨将军威武!墨将军威武!!!”

  “打他,打他,打死他……”

  墨子离一时间瞠目结舌,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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