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死到临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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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死到临头么

一晃日上三竿。

江暄画一夜未眠,可外头的日头着实晃眼,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圈,便坐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清水。

杯口还未触到唇瓣,明月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见她手里的茶杯,疾步过来,放下托盘,一手拿下江暄画手里的瓷杯,语气稍紧道,“隔着的水喝不得,奴婢这就重新去给你烫一壶。”

面对明月长久以来的毕恭毕敬循规蹈矩,江暄画不免感到无趣。

“罢了,我突然又不想喝了,我身子还有些乏,再睡会儿,你先出去吧。”

交代清楚江暄画坐回了床边,凌乱的发丝垂于肩侧,俏丽的脸上带着倦意,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呵欠。

然而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

原本还有些不大清醒,可门外的动静颇大,吵得她无法安眠。于是起身,随手抄起一套朴素的衣裙穿上,将头发随意用木钗一撇。

抬手开窗,一探究竟。

只见又是往日的那一番兴师动众的景象。

不过此次不同的是,为首的人从那两对穷凶极恶的母女变成了面如玄铁的江致朝。

兴许是见惯了这种组团找麻烦的阵仗,现如今敌军来袭,她仍旧泰然自若,淡定得宛如一尊雕像。

直到一伙人破门而入,江暄画这才有所动作。

“暄画向爹爹,大姨娘,二姨娘,和两位姐姐请安。”

江暄画规矩的行了一礼,又将他们身后的随从一一瞧了一眼,又看了看陈设简陋的房内,假意的撇了撇嘴,“可惜我这水墨轩也没那么多凳子,恐怕得委屈大家站着了。”

江致朝冷眼看着江暄画的举措,甩袖坐于正堂之上。而大夫人等人,皆簇拥了上去。

在对方人多势众的映衬之下,将身旁空无一人的江暄画显出极其孤立无援。

江清连见江暄画处若不惊的态度,一股莫名的怒气蹿涌上喉。

迈步上前,将江暄画轻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语气刁钻,“哼,少在这儿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让人觉得恶心!”

话后,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笑问,“我们为何来这儿,难道妹妹这心里,就真的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江暄画闻言,将手放于下颚故作沉思的想了一会儿,缓缓抬眼一眼疑惑看向众人,眨了眨眼,“啧,二姐这话可是吓坏我了。爹和姨娘姐姐们大驾,想来肯定是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默了话音,双手交叠于腹前,仍定定的站在原处,看向江致朝则又清持开口,“可暄画愚钝,思来想去,当真是想不出来个原由。若当真是有什么,不妨直说了吧。”

“如此也好。”

不等江暄画的话音落下,大夫人便在丫鬟的搀扶之下,仪态尊贵的走向前来,也不看江暄画的眼色,直接清淡开口,“既然如此,妹妹就将你昨儿夜里的所见所闻再与三小姐讲一遍吧!”

林氏悠然看向金氏,嘴角的一丝狠毒转瞬即逝。

金氏听见林氏的吩咐,眼底的嘲讽怨毒仿佛已满溢。

眼角不屑的斜了江暄画一眼,一面又娓娓开口,“昨日蓝儿做了一道锦绣鲈鱼,我一时贪嘴便多吃了些,半夜里胃撑得难受,所以就让蓝儿陪我在府里到处走走。哪知,经过后院那道圆门之时,我就看到了暄画步履匆忙的回了水墨轩。”

她故意将话语一顿,眉间稍稍一蹙,语气讥诮,“暄画,你不声不响的从后门独自一人溜出府,半夜三更的又跑回来,难不成,是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怕被人发现吗?”

昨夜……

昨夜她去了皇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没成想竟被金氏这个老妖婆撞见了?

江暄画心下一惊,眸色幽幽暗了暗,但脸上却未曾掀起半分涟漪,很快又释然一笑,“昨晚吗?昨晚我一直未曾出过水墨轩,二姨娘可是老眼昏花看错人了?”

“说我老眼昏花?!你……”金氏冷哼一声,面上的怨毒体现得尤其清晰。

好在,她一早便料到江暄画会不认账,所以当时才多留了个心眼,找了浣洗衣裳的丫鬟,在水墨轩收脏衣服的时候,顺走了江暄画随身携带的荷包。

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她捏紧袖中的荷包,嘴角冷冷一扬,凑向江暄画耳畔,柔声道,“我究竟有没有看错,你自己心知肚明。”

江暄画感受到耳心被吹入一股热流,但金氏的话又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双重的感受让她浑身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沉默了片刻,她款款转过身来看向金氏,会心一笑,“昨夜我一早就睡下了,所以二姨娘看见的,绝对不是我。你们若是不信,大可询问一下明月便知。”

反正在这种科技不发达的时代,又不会有什么监控录像,只要自己矢口否认,量这金氏也拿她没辙。

可金氏好歹也是个有脑子的,并且从上次牡丹花的事当中,也应该吸取了不少的教训。没有十分的把握,断然不敢让江致朝也掺和进来。

莫非……

正当江暄画费解之时,江清遥也开始对其冷嘲热讽,“嘁,试问有谁不知,婢女明月是继那小贱婢江秋之后,你身边的得力助手?既然是你的人,自然是要帮你打圆场了。”

说话间,江清遥又将话音顿了顿,略带复杂的看向江致朝,皱着眉矫揉道,“爹,那明月的话,可不足为信啊!”

听女儿这一言,江致朝铁青的脸色愈发冷冽,刚要开口,却让林氏抢了先,“清遥说得对!那明月不过是个听命于人的狗奴才,这种人的证言,的确不可信。”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反而是逗笑了江暄画。

江清遥见江暄画笑得灿烂,心底更是感到添堵,怒极低叱,“都快死到临头了,如今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死到临头?

她近来遇到的所有麻烦事,哪一次不是死到临头?

想到此处,江暄画便又忍不住笑意,可最终还是敛了敛,清嗓轻咳了一声,稳出一抹正色,“我一向行的端做得正,说我半夜出府行苟且之事,这等子虚乌有的罪名实在荒唐!只许他人污蔑,还不许我笑两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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