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乱乱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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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燕拓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浑身都舒畅无比,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试过这样的一场好觉了。

自从北燕破国之后,他就但也没有办法说一个安稳觉。

而昨夜他怀中的柔软和那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他难得一夜好眠。

只是等燕拓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自己的寝宫之中。

四周的装饰让他的心猛然一沉,他有些僵硬的低头看去,却对上了元冬一双清亮潋滟的眼,脑海中的混沌也瞬间散开。

是她?

他昨天竟然在这里过了一夜?

见燕拓醒来了,元冬眼底的清亮散去,拢上了一层寒霜。

这样的改变让燕拓眉头一紧,又一次被她眼底的冷芒刺得浑身都不舒服。

她好像在问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好像是在讥笑和鄙夷。

其实他自己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是她用得着好像审犯人一样的目光看向他么?

她难道忘记了,这里是他的皇宫,而她没有资格用这样的目光看他,有什么资格嘲笑他?

冷冷勾唇,燕拓缓缓坐了起,巨大的力道带起元冬,好像是要用疼痛来惩罚她一般。

毕竟她现在浑身是伤,不能动弹。

所以,他昨夜也尽量迁就着她,轻轻的碾磨着,没有尽兴。

果不其然,随着燕拓坐起的动作,元冬痛得眉头轻颦。

然而事情却出乎燕拓的预料之外。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燕拓猛然心尖一紧。

该死,他怎么忘记了呢,毕竟软榻还是太小了,他根本没有准备专门的床给元冬休息之用,所以元冬也因为他的动作,整个人摔了下去。

幸好软榻并不高,否则这一下,元冬好不容易康复一点点的身躯又会被摔个半死。

但是这样的疼痛感也确实不好受,她不知道被季舒容接好的骨骼有没有在此错位,她感受着这样密密麻麻的疼痛,好像脱水的鱼一样,重重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

男人略带紧张的声音就传来,随后她被他小心翼翼抱起,轻轻放在了软榻上。

见元冬眉间蹙得死紧,就连唇色都发白了,燕拓就知道她是真疼。

该死。

他将她放好之后,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又准备替她盖上了被子。

但是她身上和被褥之上的水迹和狼藉,却叫他的眼瞳微微一缩,咬了咬牙才没再多看她的身躯一眼。

确保将元冬完全遮盖起来之后,燕拓这才放声大吼道:“来人。”

这一声吼声,有些急切,又有一些窘迫。

元冬微微睁开眼看去,但见燕拓一向冷峻的表情竟然有些懊恼。

他这是怎么了?

等安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之后,燕拓身上的气息才恢复了正常。

“王。”

“帮姑娘清理一下,再叫御医过来看看,然后给姑娘准备早膳,姑娘刚刚摔了下来,可不要接好的断骨又错位了。”

言罢,燕拓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袍,好似平时一样,缓缓走了出去。

但就连安儿都看出了,他的步伐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燕拓离开之后,安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姑娘,奴婢替您整理。”

言罢,她命人端来了热水,细心替元冬擦拭了一番。

途中小丫头的脸始终红红的,有些不敢正视元冬身上的痕迹,她笑道:“姑娘,王可这是疼您,要知道王从来不在任何一个娘娘的宫中过夜的,这份荣宠,姑娘您可是头一份。”

元冬心中冷笑,纤长的羽睫这挡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绪。

荣宠?

不过是一个供他发泄之用的工具而已,这算是什么荣宠?

对此,她毫不在意。

再说,这样一个绝情绝义、冷血冷心的人,就算是被他宠爱着,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这样的一番话,元冬是不可能对安儿说的。

等安儿替元冬从新穿好了亵衣,更换了被褥,这才命人唤来了御医。

等季舒容伪装成为王禹进来之后,宫女们自动自觉退了下去。

他们都知道,王御医在替姑娘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安儿又补充了一句:“王御医,今天姑娘不小心从软榻上摔了下来,您再替她好好检查一下。”

从软榻上摔了下来?!

季舒容眼神一凛,恨不得冲上去胖揍燕拓一顿。

元冬根本连动都动不了,又如何能够摔下来?

一定是燕拓这个家伙!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不是栽了么,为什么还要这样虐待元冬?!

在安儿要下去之前,久久沉默的元冬忽然道:“你去准备一碗汤药。”

虽然没有说明是什么汤药,但是常年在后宫伺候的安儿却是知道的。

安儿心中一惊,想到昨天她奄奄一息、几乎丧命的样子,再想起燕拓的怒火,顿时吓得浑身冷汗,连忙磕头道:“姑娘,姑娘万万不可,姑娘您为何主动这样说?这绝子汤是绝对不能够再和第二次了……”

元冬笑了,其实她知道上次准备的是绝子汤不是避子汤,仅仅只要喝上一碗就能够一劳永逸。

但是昨天城主大人又给她服食了其他的药物,将绝子汤的毒中和掉了,所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可不想要燕拓的孩子。

“傻孩子,你准备一碗避子汤就好了,不一定要是绝子汤,那种狼虎之药,我是不能再喝点变了。”

一听到是避子汤,安儿也微微松了口气,但犹豫再三,她还是开口道:“这……姑娘,你身体刚刚好一点,还是不要用这些药了吧?”

元冬淡淡道:“让你去你就去吧,你们王也很高兴这个后果。”

是吗?

安儿有些不解了,从今天王的吩咐来看,就连早膳都想到了,他一定是在乎姑娘的,那为何会不想要姑娘的孩子?

只是……昨天都已经用上了绝子汤……或许王是真的不想要吧。

唉,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她还真是说不清楚。

“是,奴婢遵命。”

就在安儿要下去之前,季舒容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道:“等等,我给你写一个方子。”

只要是这方面的药物,用多了总归是不好,她要把对元冬的伤害,减到最低。

等季舒容把写好的药方递给安儿之后,安儿这才颤抖着从了出去。

随后季舒容看向元冬,欲言又止。

元冬笑了笑道:“城主大人,您不需要担心,这一切并没有什么。”

季舒容抿了抿唇,过真没有继续发问,而是道:“我只是想让你养好身体而已。”

“有城主大人在,我的身体一定没问题的。”元冬微笑着开口。

季舒容叹了口气,道:“我给你换药吧。”

“好。”

季舒容着手换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元冬。

而另一头安儿正在按照季舒容所言的准备煎药,只是在抓药的时候,别的医女一看到药方子就蹙眉:“今天的药不是已经熬好了吗,为什么还熬的第二份?”

安儿的脸色有点尴尬,道:“这是给姑娘服用的别的用途的药,并不是用来疗伤的……”

那医女一听,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简直是胡闹,姑娘现在的身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她别的药?”

“只是……”安儿蹙了蹙眉,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这个药的用途,只能结结巴巴。

而那医女直接挥手道:“不能胡来,姑娘现在不能吃别的药,王今天过来吩咐了,一定要特别照顾姑娘。如果你要给姑娘吃别的药,一定要通过王的肯定才可以。”

“这……”就在安儿左右为难的时候,燕拓身边的心腹来了,蹙眉道:“何事?”

安儿抬头一看,立刻道:“佑大人。”

“这个,王御医说,要给姑娘添一份药。”

佑江蹙眉道:“什么药?”

安儿脸色略显尴尬,最终还是道:“是……避子汤。”

“王说了,不能随便给姑娘用药,我去问问王的意思。”

“是。”

佑江心中也满是疑惑,他身为燕拓的左右手,现在竟然被安排在后宫之中四处巡逻管理,实在是不妥。

但是王好像对这位新进入后宫的姑娘十分在乎,所以他只能接下这个任务。

等佑江来到燕拓的大殿之后,恭声道:“王,王御医说要给姑娘增加一份药。”

燕拓蹙眉道:“什么药?”

“避子汤。”

燕拓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避子汤……

她竟然主动要求喝这样的药,她难道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的险情了吗?

不,不对,她为什么要求喝避子汤……

她难道怎么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她竟然敢嫌弃他的孩子?

这个想法要出现,燕拓被吓得一身冷汗。

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样一个身份卑贱、污秽肮脏的人,有什么资格怀有他的孩子。

冷冷一哼,燕拓面色阴冷咬牙道:“让她喝!”

“可是首席御医说了……”

“寡人说让她喝,你没听明白吗?”

“是。”

佑江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下去,心中十分不解。

如果王不在乎这个姑娘,又为何如此紧张,但是如果他在乎,又怎么会在她如此虚弱的时候,还服用这样有伤身体的汤药。

佑江下去之后,燕拓继续处理政务,只是越想心中就越是焦躁……

最终,燕拓将手中的笔狠狠投掷在地,胸中翻滚的情绪,他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

只有懊恼,以及烦躁。

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燕拓毫不犹豫向元冬所在的宫殿走去。

当他进入大殿的时候,有人正在替元冬整理拔步床。

说实话,在这样的大殿之中,兀然放着一做拔步床,总是有些可笑,但是燕拓却下令这么去做了。

他是不是哪里不正常?

他的心似乎越来越乱,越来越难以理解。

蹙眉咬牙,燕拓大步走到了元冬面前,刚想提问,但这个可恶的御医又一次躺在了他的面前。

“王……姑娘现在当真受不起刺激,如果再从高处摔下来一次,这骨骼直接就可以废了。”

燕拓到了嘴边的质问就这样堵在喉咙中。

他像是一头浑身燃烧著火焰的野兽,就快被这样烦躁的情绪,燃烧殆尽,灰飞烟灭,却始终不知道,火到底来源于何处。

许久时候,就在季舒容以为燕拓绝对没有办法忍着怒火只是,他垂眸道:“寡人知道了。”

看她从软榻上跌落下去,他的内心也不好过,他也备受煎熬。

季舒容嗤笑一声,道:“臣告退。”

等众人出去之后,大殿之中只剩下燕拓和元冬两人。

元冬的精神一句比昨天好了不少,看来这御医的药物当真有些效果。

燕拓眼神复杂的看了元冬许久,最终还是道:“为什么还要再吃药?上次已经吃过了绝子汤不是么?没必要再吃一副避子汤。”

元冬懒懒挑眉,笑得好似天地间的第一捧初雪般干净。

“我本是卑贱之人,自然不能混淆了后燕皇族血统,几人王的品味如此独特,那就让我来替王您铲除后顾之忧,双重保险,这样不是很好吗?”

燕拓紧咬牙关:“你难道忘记了吗,那绝子汤用了之后,你差点没命了!”

元冬眨了眨眼,好像见鬼一样笑道:“我当然记得,这个绝子汤还是大王您赏赐的,还是说其实今天,您也就是想要给我一碗绝子汤?那恐怕要浪费了王御医的一番救助之心吧?”

他的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是燕拓却从中看到了鄙夷、淡漠和一丝的厌恶。

就算是上次他没有给她绝子汤,她也一定不会留下他的孩子。

对,不会!

该死!

这个可恶的女人,难道就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么?

见燕拓眼中怒火中烧,元冬轻蔑一笑,反问道:“难道说,王其实是准备让我一个污秽卑贱之身,怀有龙嗣?”

“你发梦!”

“那这件事情不就解决了?王又何必迁怒呢?”元冬耸耸肩,轻声笑道,见燕拓脸色渐渐阴沉,眸光一转,“王还有何吩咐?”

这是在逐客?

燕拓狠狠咬了咬牙,又一次转身离开。

他一边走行中一边愤怒无比,每一次都是她让他离开,再这样下去,这北燕皇宫难道要改姓她……等等,她叫什么?

见燕拓去而复返,刚刚松了口气的元冬又打起了精神。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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