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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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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有些发白,有羞也有怒,最终咬着牙道:“杨宇桓,你翻看我的东西?”

他顿时一笑,“若不是翻看了,我还蒙在鼓里。你倒是说说,为何瞒着我?”

她顿时急了,可这一急却没生出智来,反而开始胡乱说话,“谁你骗我,便不准我瞒你了。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脸上略有泪痕的她,“难道我的承诺还不够吗?”

“不够不够。”她伸手将他推下床,“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让我如何信你?公子从来不会说这些哄人的话,可是他是真心对我好。”

被她狠推了一把,杨宇桓没能站稳,撞在杌子上差点摔倒,“你还记着他,难道我对你的心,也因为那些不想干的事被你一笔勾销?”

“那好,那你便证明给我看。”

在刑部待过的杨宇桓亦知这是最难说清的,因为做得再对,也无法证明是真是假,他希望自已能剖开胸膛掏出心来给她看,至少那样便不会如此痛。

出了房,月色皎皎,堂楼处传来凄迷的歌声,唱的便是“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撞在了杌子上,他只觉得脚下竟然有些虚浮。走了几步,又险些撞到一旁的石桌,幸而有人拉了他一把。

“哟,杨大人仔细着。”

转眼一看,竟是老板娘。方才他便知道她猫在门外,那被踢坏的门哪儿能掩住房里的声音,但他此时没有功夫去计较这些,口中便叨了句,“这是报应吗?”

老板娘扯了个笑,“算是吧,不过阿九瞒你的可只此一事,怎么说你也占便宜了。”

他苦涩一笑,出了园子。

看着那晃悠的背影,老板娘叹了口气,便兀自叨了句:“这杨三公子怕是觉悟了,如今还有另一个。”

她说着一笑,转身进了九丫的房间。

大概是前晚被人湿漉漉地从浴桶里捞了起来后没来得及好好料理,九丫竟然染了风寒。头一,两日还能吃些东西,第四日便很不好了,吃的东西统统在吐了出来,头也泛起痛来。

九丫的身体虽然不如从前邹大小姐的,却小病也难得生一次。对此,老板娘的理由是,因为她忧思过度。忧思过度?九丫想不出原因,难不成因为她说的那句“阿九,你不能没有良心,杨三公子对你的好,可是有目共睹的”。

为表示自己没甚大碍,九丫没听老板娘的劝,睡了半日便下了床,然而这房门还没出,便一头栽在了门槛上,额上还摔出条口子来。老板娘本欲去请郎中,却正巧遇上郑太医在醉仙居喝酒,于是便将人请了来。

郑太医把脉时,九丫已经昏昏欲睡,可对方的话还算听得清楚。

“嗯,只是受了风寒,我开几剂药,发一晚的汗便好了。”

躺在床上的九丫暗自一笑,心里叨咕着,如何,真就只是风寒吧。可是还没等她高兴起来,郑太医的话又传民了来,“不过,似乎有些忧思郁结,我再开些疏气养神之药吧。”

老板娘一听,顿时乐了,更觉得郑太医真乃神医也。

虽然有郑太医的药汤,可九丫的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根除。捂在被子里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昏天黑地的,其间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她。她哪儿来的力气应,更不知道来的是谁,只记得其中一人凶得很,她明明睡得好好的,非得将她拉起来往她嘴里灌药。

“你便是要用这种方法报复我吗?”

这句话似从梦中传来,可她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得到他的存在。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伸手抓住了他,随即幽幽嗦嗦地叨出两个字来。

被她抓住的人顿时一颤,便拍了拍她的手道:“阿九,我是柴胡,杨大人有要事,刚刚才走。他说过几日再来看你,让你好好养病。”

床上躺着的人并没有着声,也不知道是梦是醒。柴胡叹了口气,帮她掖了掖被子,接着又拿了个杌子来坐在床边。

“阿九,我今日来只是想跟你说会儿话。你与杨大人的事儿,多少因我而起,我后悔得很,不过今日看他对你的好,便也安心了。”

他说着发现床前的矮几上放着些瓜子,旁边的盒子里已经盛了一大半。应是杨大人剥的吧,他琢磨着。九丫喜欢吃这些东西,却又懒得剥,而身边的人似乎都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他不由得一笑,也伸手抓了几颗在手中,随后才继续道,“哦,对了,我哥那事儿应该已经解决了。昨日我进宫去见母妃,她说几日前洛阳传来消息,太子奉旨巡边,走到巩县时,因一时贪乐,竟然将皇陵焚了一大片。

这事儿本是瞒得极好的,哪知道近日不知怎就传了回来。所以我哥的事儿便被搁下了,加之几个颇有名的文士写了几遍文章,皇上不好再追究国公府私占良田之事,便草草地将那奴仆的家眷处理了,此事也就这样了了。”

话至此处,柴胡顿了顿,望了眼四下,见确多闲人,才低声道:“这事儿我知道不会如此巧,而且总觉得这样悄无声息的做事方法跟那人很像。阿九,你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看了九丫一眼,她依然沉着眉,定是没听到,因此撅了撅嘴,又说来,“不过我虽然也感激他,不过实在不喜欢他那嘴脸。先前我不是遇上他了吗,本想道声谢的。哪知他却一逼教训人的模样,说什么他与我哥相识十余年,深知我哥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哥自然不简单,我心里是知道的,可他竟然又说我会受他的利用。你说这是什么话?他可是我哥。我当时也这么答他的,他却道,皇上与我父王也是手足。哦对了,他还说我母妃比我聪明,还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阿九,他是不是一直这样小心眼呀,还趾高气昂的,感觉什么事他都能看透一般。”

见九丫依然是熟睡的样子,柴胡顿时叹了口气,却又感到庆幸。刚才的话,他也只能趁着她听不见的时候才敢唠叨唠叨,若真让她听了去,她定会拍着他的脑袋说:“你这脑袋里都装着糠,自然看什么人都觉得多虑。”

想到这些,他再不敢多言,乖乖地剥着几上的瓜子来。

九丫醒来是在第三日午后,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床前矮几上的木盒子,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却满满地装着瓜子仁,便随口问了进来送药的老板娘,“柴胡来过?这是他剥的?”

老板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倒是来过,不过这是谁剥的我可真不知道了。我就放了些在这里,后来再进来看的时候已经装满了。”

“难道还有其他人来?”九丫昨日发了一夜的汗,今日精神好了许多。

老板娘笑着望向她,“你道只有郡王爷才关心你,邹家公子,还有状元爷也一道来的,之后郑太医又来瞧过。”

九丫听得仔细,却见老板娘收了口,先前挑着的眉顿时沉了下来。那个人,她以为他来过,看来真的是做梦。望向盒中的瓜仁,她亦知道他向来不会剥这些东西,每次动手后,都找不出完整的一颗来,久而久之便也不让他做了。

许是见她有些失落,老板娘不忍再逗她,话音又传了来,“哦,我忘了,还有杨大人也来过。”

九丫一怔,眼中的光华又溢了出来,她微微撅起嘴来,开口便道:“他来不来与我没干系。”

老板娘摇了摇头,端起药碗转身离了房。她觉得劝阿九喝药实在是份苦着,也不知道杨三公子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昏睡中的她喝掉那些苦药的,难道是嘴对嘴。又望了眼坐在床上抹着嘴角的人,老板娘止不住笑了起来。

九丫醒来后这一日,除了在屋子里坐着看书外,便只是去园子里晒了晒太阳。下午时,已经困得很了,老板娘让她进屋去睡会儿,她却硬说自已精神得很。

“莫不是在等谁?”老板娘的话一针见血。

九丫像被人偷袭一般,觉得脑仁有些痛,可死活不愿承认,“想见的人都已经来过了,我还能等谁?算了,我进屋去睡吧,免得干娘你老叨唠。”

自生病十多日前,九丫已经开始这样叫她,为了那第一声,老板娘还送了她份大礼,将醉仙居后面的一处院子劈给了她。如今这“干娘”两字在九丫中里已经顺溜了,可落到了老板娘耳中却还是新鲜得很。她立马扯了张笑脸,冲着已经走进屋的人道:“女儿,你好好睡吧,人来了,我便叫醒你。”

九丫拂额,匆忙地关了门,可是心里有事的她,虽然困得很,可哪儿有睡意。没多久,夜便悄然而落,可是那个人没有来;没多久,便敲了两更的棒子,可是他还是没来;三更已过,醉仙居也沉寂了,可是杨宇桓依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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