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一看二听三抬头,四撑五抓六翻身,七坐八爬九扶站,十学扶走捏小物,一岁说话会迈步……
香香的第一次抬头是韬韬发现的，香香的第一次翻身是韬韬帮忙的，香香第一次坐起来是与韬韬背靠背，之后的翻滚、爬行，韬韬也几乎都在一旁，见两小只相处的这样亲密融洽，柳欣妍忽而觉得唐敬言说得其实也挺对，只要两兄妹感情好就行，没必要特别和韬韬说清香香的性别，等到了一定的年岁，他自然而然也就会知道的。
“少夫人。”其实早在韬韬出生了之后，柳欣妍就该被称作夫人了，但唐夫人一点儿不觉得自己老得能做‘老夫人’，所以府中上下的称呼一直没有改过来。
“说。”上辈子柳欣妍是不怎么管庶务的，因为相信唐敬言不会亏待她，而且她其实也并不怎么擅长这些，自曝其短并不是聪明人的做法。这辈子有婆母在，她跟着学了一些，有些事不需要亲力亲为，但至少也要能做到不被轻易糊弄。
这会儿，她正头疼地扎在账本堆里呢。三年的时间，已然足够唐掌柜在京城扎下根，虽然根系还不够大不够深，不过几间铺子的生意都还算不错。几间铺子的掌柜都本本分分的，有唐掌柜的御下有方，也有唐敬言的不时敲打。
“二小公子……尿裤子了。”因为占了‘长’位的韬韬被称作‘小公子’，所以香香便只能‘屈居’第二，做‘二小公子’了。
柳欣妍以为这话有些莫名其妙，香香才一岁多点，路都还走不稳，尿裤子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这样的小事都要刻意禀告，看来是府里的人太多事太少了。
似乎是看出了柳欣妍的质疑，那人忙解释道，“少夫人，二小公子之所以会尿裤子，不是因为没憋住，是……”
“是什么？”
“是小公子教的。”
“你是说，韬韬教香香尿裤子？”
“不是的，是……”
“唐敬言！”柳欣妍连名带姓叫他的时候，向来没什么好事，这是唐敬言的经验之谈。最近听的最多的理由么，是‘子不教，父之过。’
“怎么了？韬韬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了？”其实认真说起来，很多事在唐敬言这儿看来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但柳欣妍如果生气，他肯定得陪着一块儿。
“他今天居然……教香香站着撒尿。”
今个儿柳欣妍听丫鬟说起这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儿懵，脑中不自觉地就浮现了她家女儿长大之后如厕，不是撩开裙摆坐下或者蹲下，而是裤带一解，腿一岔……那场景太可怕了。
与柳欣妍大不相同的是，唐敬言眼前浮现的是女儿困惑委屈的小脸，就那种‘为什么哥哥可以尿那么远，我却尿在了裤子上。’
“香香哭了吗？”
“哭了，哄了很久。”小姑娘么，总是难免娇气的。
唐敬言闻言，低头一笑，被柳欣妍看着正着，“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先去看看她。”
考虑到韬韬和香香的年纪，他们的屋子都距离唐敬言和柳欣妍的屋子不远，以便他们想爹娘的时候，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见到他们，反之亦然。
唐敬言腿长，不过几步就走到了小姑娘门外，才刚到门口，已经听到小姑娘在嘤嘤嘤。同样的声音，如果是韬韬发出来的，唐敬言只会觉得手掌痒痒，这声音出自小姑娘口中，唐敬言只觉得可爱。
“弟弟你别哭了，我刚开始学尿尿的时候，也总是尿在裤子上，以后习惯了就好啦！”
他们家小姑娘没有理会哥哥的安慰，继续嘤嘤嘤。唐敬言失笑，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听懂那么复杂的话。
然韬韬显然继承了柳欣妍的执着，“哥哥和你说啊，你以后呢，要和哥哥学，少吃菜，多吃肉，这样才会长高，长高了之后呢，腿就会变长，腿变长了之后呢，尿就可以尿老远了。”
唐敬言：“……”呵，说得好像你现在的腿有多长一样。再说了，长高就完全是为了尿的远吗？真出息！
“唐韬韬！”
“完了！是爹！爹来了！他肯定是知道你尿裤子的事了。香香啊，你可千万不要出卖哥哥，知道了吗？”
“爹！”唐敬言一进屋，就看到了泪汪汪的香香。
“不哭了，爹在。”唐敬言一把将软软的小姑娘抱在了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家儿子。
“爹！”虽然畏惧、害怕，但韬韬的小脊背依旧崩得笔直，而他眼中带着更多的是崇拜和孺慕之情，他跟前站着的是高大的好似无所不能的父亲。
“你先到你娘那儿去，别到处乱跑。”前头那句话是唐家小公子爱听的，后头的那一句是有潜台词的，也就是说，一会儿他爹要和他谈谈话，更直白一些，就是他爹要教训他了。唐家小公子捂住了脸，愤愤地想，府里这些个丫鬟真的太多嘴了，难道就真的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哦。”这会儿，唐家小公子希望香香能哭得久一点了，最好从天黑哭到天亮，过一个晚上，他爹指不定就什么都忘记了。但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向来是唐家小公子的专长。
香香年纪辣么小，之前哭过，刚才又哭，唐敬言不过才刚哄了一会儿，她就已经累得睡着了。
唐敬言回屋的时候，韬韬正赖在柳欣妍怀里，就和刚才香香窝在他怀里差不多的姿势。
柳欣妍呢，是真的没法对他生气，毕竟也是他们做爹娘的有错在先，从一开始就不该瞒着他，让他一直以为香香是个弟弟，哥哥教弟弟站着撒尿真的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虽然其实真的有点早了。
“香香是个小姑娘。”
唐敬言做决定向来很快，确定了要做的事之后，几乎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好。就如此刻，他直接开门见山就表明了香香的‘身份’。
‘小姑娘’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韬韬自然是知道的，问题是他一时间没法把‘小姑娘’和‘香香’联系到一起去，毕竟‘弟弟是小姑娘’这样的句子奇怪得很。
“韬韬啊，其实香香是你妹妹，不是弟弟。”柳欣妍很适时地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