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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你从小就在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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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西洲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没有转移,也没有眨眼。

瞳仁漆黑,视线深邃。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你觉得你现在好了么?”

“当然。”

“医生说你不能出院。”这句话楼西洲过了好几秒才回答,好像是在心里想措词,却只想出这么一句话。

花尽就算是病态,可她的眼晴却还是黑白分明,眼珠墨黑朝着他身上轻轻一搭,几分不以为意,几分轻飘飘的……不重视。

楼西洲薄唇微抿,继而开口,“你想出院也不是不行,明天我给你办。”

他起身,在亮如白昼的光线里脱了身上的衣服,修长的手指从衣料里穿过,就像是在一道性感喷鼻的路途,更似有充满阳刚荷尔蒙的味道在这路途里,沿皮肤毛孔而入。

肌肉。

人鱼线。

腰身。

肤色。

夜晚。

男人。

共处一室。

这些要素,齐了。

足够让你心跳加速,但花尽没有。

她只是很平淡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楼西洲瞄了她一眼……他也沉默。回头去柜子里拿睡衣,回来时,她依旧是那种寡淡到割人肌肤的漠然神色,他捏着睡衣,紧了几分。

然后,扔了它。

不穿了!

赤着上身到床上,掀开被子,几乎是本能是花尽就要逃,她快,他更快,一只手把她捉回来,往身下一塞,他的手臂弯成了一个小峡谷的样子,包围着她,男人的气息笼罩。

“你干什么?”

花尽抬眸……

他把灯光都给摭住,她的脸都在一片阴影里,但额头却在光源处,饱满白洁,微微一拧,如风拂过了沾着水的玫瑰花瓣儿,楚楚动人。

她眼神在缩,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可以。”三个字很低的说出口,沙哑的让人怜。

楼西洲想,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腔调说话,让人心头酥痒,于是他低头,温热缠绵的亲了亲她的鼻头,又落下去。

“为什么不可以?”含糊的声音在她唇侧。

然而他不过是吻了一下,她就侧过了头……

这一次拧的不仅是眉头,还有整张脸,她拒绝他靠近,同时神色里还有很深的反感。

她侧头后,又翻身

把背对着她。

但她忽视了,他的那条胳膊撑在她的那一边,她这么一翻,好死不死的……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那丘壑正好贴着他的手腕,那么一瞬间,手腕上的脉动,又快又乱!

花尽闲躲。

他没有给这个机会,手臂一伸,把她一抱,于是贴的更紧。但楼西洲并没有要这种肌肤接触的‘便宜’,强行让她转过身,让她正对着他,关灯。

楼洲从来都没有果睡的习惯,这是第一次,他的怀里是娇小瘦弱的她。

没灯光,屋子里很黑。什么都看不到,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嗅觉变得特别的灵敏。

彼此身上的味道都在互相缠绕,暧昧都有了温度。

“还记得你害我受罚吧——”楼西洲说道,他闭着眼睛,声音柔软,五指穿插到她的发丝里,“你五岁那年,在我家。因为大半夜你尿床,不仅把我的床单给尿湿,还把我的衣服弄脏。你大哭,说那是我干的,非要我给你洗澡。我给你洗了,你还要吃饭,我不同意,就让你罚站,你也不同意,就和我吵架,吵着吵着就开始打,我被你打了好几拳。”

“后来被管家知道,管家就开始惩罚我,让我在黑灯瞎火的院子里站了两个小时。早上你起来,你拿着两个鸡蛋跑过去问我为什么站在那儿,还问我知不知道错了,以后还欺不欺负你。”

他说着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和花尽——也就相处七八天的时间,却让他鸡飞狗跳。

这个孩子太调皮。

大概是因为嘴巴甜,又长得好看,所以讨人喜欢。

花尽没说话,甚至——

她刻意隐忍着呼吸,好像不想让对方窥视到她的情绪。

可她不知道她的肌肉是绷着的,贴着楼西洲的腿,很紧很紧。

“那是我第一次被管家罚。第二天你还来,我不让你跟我睡,你非要跟我睡,嘴里叼着奶瓶,手里拿着尿裤,你跟我保证,一定不会尿床。我不理你,你就开始撒娇,睡在我身上。”

楼西洲揉了揉她的头——

“在我家七天,掰断了我几根笔,撕了我几本作业。”

“小时候见的面,你忘了。”

“后来在挪威——我在观众席,你在马背上,你匆匆一眼,没有注意我,怕是你依旧忘了。”

“现在——”

“我次次让你听话,你次次不听。你不惜以自己接近我,扰乱了我28年的生活,现在你还要拍拍手转身走人,完全不顾你搞出来的烂摊子。”他低头。

忽然把被子拉起来,包裹着他们两个人——

密不透风的被窝里,他的味道好闻的仿佛透着魔力把人的筋骨都给软化,他的眼睛黑亮如漩涡。

“你说——”他凉薄的语风喷洒在她的面门上,手在她的腰上揉着,“到底是谁在欺负谁,想想看,是不是你从小就在欺负我?”

花尽看着他——

谁都看不到,但意外的彼此都感觉的到,对方在看自己。

他的体温渗透了布料直达她的血脉——

似有花在肢体里盛开,枝节触及到了角角落落。

她沉默。

他换了一种诱哄的语气,“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好好生活,你可以随时欺负我,我会一直纵容你,我不想找精神科的医生来,我坚信你是正常人。”

她的气息短了些。

他摸着她的脸颊,继续哄,“我向你走一百步,但是你别离开,站在原地别动,好不好?”

没有人说话。

这么一刻——

她甚至连呼吸都没了。

半分钟后。

她忽然掀开被子,起身,咳嗽,胸膛起伏。这么半天没喘气,憋的胸腔生疼。

楼西洲也起来,拍拍她的背。

她转而又下了床,去洗手间,一会儿就响起了水声。

站在镜子前。

她没敢看自己,就觉得头痛欲裂!

她拼命忍耐着去抓头发的冲动,她知道这样不好,她清楚——

可这种举动就好像是有瘾一样,身体中好像有人在指引她,去挠去打。

心中更似有一团火,在炽烈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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