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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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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妮雅嘴角抽了一下,她之前听廖米说,秦邛的家里人都是很特别的一群人,不过到底是怎么样的特别法,倒是没有细说,只知道他爸妈的智商都很高。

  单就这个居家设计的风格来看,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就这个栏杆和悬崖成四十五度角且是向下的角度,半夜出来赏月,岂不是很危险。

  好在只是有一段路途有些让人胆战心惊,等绕过了这段路就好多了。

  大有别有洞天的意境在里面。

  钱妮雅很好奇:“你爸妈是不是侠客之类的,再不成就是武林高手?”

  秦邛面上淡淡的,“也许吧。”

  钱妮雅之前以为秦邛会否认,不过现在他承认了,倒反更加重了否定的结论。

  “你为什么带我来见你爸妈?”钱妮雅问这话的时候,天地良心,完全就是无脑思考,游离状态的时候随便问问罢了。抬头看是悬崖峭壁,往下看也是悬崖峭壁,虽然脚下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要是动作太大的话,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这些路是不是年年都年检?

  倘若钱妮雅此刻抬头看秦邛,就能看见他眼里闪过一点别有用意,倒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比较深沉的意思。

  “来都来了,见见而已。”秦邛在跟钱妮雅说话,倒也像是在和自己说。

  钱妮雅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来都来了。

  见就见了吧。

  毕竟要在人家家里住一段时间,也算是礼节。

  “可我什么都没带啊。”,钱妮雅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个院落好像几重几门的,到现在都已经有两个门了。还是看不见个人影,果然是地方大,可劲儿造啊。“这可怎么办?”

  秦邛就看着钱妮雅看着自己。

  她身量比自己矮一点,平时穿高跟鞋的时候能到耳朵的位置,现在穿的平底,就到不了那么多了,顶多就是在脖子的上半部分。仰着头看人的时候,眼睛比平时大,看着还挺乖巧的。

  “没带就没带吧。”秦邛安慰,“我爸妈也不是很拘谨的人。”

  钱妮雅总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唔,那要不下次补上。”

  秦邛觉得可以,既然她自己都说了要下次再过来,他也不介意,反正不是自己说的。

  两个人进了跨院之后,从贴着山崖的地方有个小门。越过小门,视野就开阔多了。

  倒像是平川。

  整齐码着一排的小平房,都是青瓦顶的,门也都是红木的,颇有点儿复古风。

  “你爸妈品味不错呀,这房子修的很气派。”钱妮雅赞叹道。

  秦邛点了点头:“这房子是找人专门设计,然后修的。”

  钱妮雅哦了一声,“挺贵的吧。”

  秦邛想不起来了,这房子修的时候,自己还小:“中间补修过几次,这种房子,里面的房梁都换过。现在勉强能住。”

  “这材料怎么运上来?”看着路并不是很宽。

  “不知道。”秦邛对于修房子的时候印象不深,只记得,他上完学之后,爸妈就搬到了这里,山下留着给他住。

  从山上往山下看,地面上的河川和树林就变得渺小了许多,山下的花花草草全都从单个的,汇合在了一起,变成一副五彩斑斓的画。

  “我带你进屋吧。”秦邛往前凑了一步。

  钱妮雅跟在后面。

  秦邛爸妈似乎不在。

  “你爸妈出门的时候都不锁门吗?”钱妮雅看着墙上的一副丹青,背着手的样子,像个小学究。

  “山上没人,不用锁。”

  秦邛找了个茶壶烧水,找了个玻璃杯装水。

  “不怕什么小动物之类的吗?”钱妮雅踱了几步,看着他烧茶壶。

  “有吧,比如熊瞎子之类的,经常会到院子里来。”秦邛头都没抬,依旧在摆弄茶壶。清水从一个小铜壶里灌入到另一个小茶壶里,秦邛在靠墙的木柜里翻出来一瓶茶叶,“喝吗?”

  钱妮雅过了午后就不喝茶了,喝了睡不着觉。

  摆了摆手,秦邛又放了回去。

  “白开水。”秦邛握着茶壶向钱妮雅确认。

  “没所谓啊,白开水也挺好的。”钱妮雅很好奇屋子里的摆设,全然对秦邛的问话回答的很随意。

  这间看起来不算是正厅,比山下的屋子要小一些,房间的右边放了一张床,看着像是一个卧室。左边的墙上挂了四副一套的花鸟画,中间的墙面上是空的,不过摆着一个柜子,上面放了一些瓷瓶,虽然看着和杂货铺子里的那些瓷瓶没什么差别,不过钱妮雅还是觉得这些瓷瓶身上都写着:贵,勿近。

  “你爸妈喜欢收藏?”钱妮雅指了指瓷瓶。

  秦邛似乎对这些瓷瓶没什么感情,顺手拿了一个小的,握在手里,掂了一下,钱妮雅的心脏随着被扔起来又回到秦邛手心里的瓷瓶跳了一下,:“你小心点。别弄碎了。”

  秦邛没所谓,仍旧拿着瓶子,左右上下看了看,“假的吧,这东西不过就是看个好看罢了。”

  “不一定,我觉得你爸妈住房都这么讲究,没准这些东西就是真的。哎,这不是你爸妈吗?你不应该很了解吗?他们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你不知道?”钱妮雅隔开一段距离,背着手,探着脖子看其中一个青釉色的稍大一点儿的花瓶,里面叉着一根枯树枝,上面还有开过花的痕迹,可惜已经落了。

  “没关系,你可以拿起来看。”秦邛换了一双棉布拖鞋,又给钱妮雅拿了一双。

  钱妮雅还是觉得谨慎为妙,万一哪只碎了,被秦邛赖上,那可真是还不清。

  秦邛看钱妮雅对瓶子的观察很细致:“你喜欢?”

  钱妮雅摇了摇头,“不是啊,我就是好奇,这些瓷瓶是真的假的。”

  “你会看?”

  秦邛问道。水已经开了。

  钱妮雅又摇了摇头:“并不是很精熟。”

  秦邛哦了一声,“那就是不会的意思嘛。”

  钱妮雅听见开水注入玻璃杯的声音,扭过头来看秦邛,“哎呀,不要这么直白。我还是可以学的,没准看着看着就会看了,等我记住这些真品的特征,回头那些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秦邛笑笑没说话。招呼她喝水:“你要加糖吗?”

  钱妮雅觉得他在哄小孩,“不用。”

  然后就看见秦邛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块儿白糖。

  钱妮雅坐在沙发上看秦邛的举动,秦邛也看见了,拧好糖罐的盖子才问道:“你是看我的水比你的水好喝吗?”

  钱妮雅指了指杯子,又指了指糖罐:“你一个大男人喝水还要加糖的吗?”

  秦邛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很久没动了,显然是年久失修。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喝糖了,糖也没说谁能喝它,谁不能喝,是不是?”秦邛笑了笑。

  钱妮雅不想和秦邛再展开这样的对话了,在几次交手之后,钱妮雅悟到了一个道理,她从这货这里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索性不要在语言上自讨没趣了。

  茶壶还在工作,屋子里倒是很凉快,大概是房子设计的问题,外面闷热,里面却很凉爽,甚至有点儿阴冷。

  房间里就一个沙发,并且不宽敞。钱妮雅占了一个角落,秦邛占了另外一个角落,中间还能坐下一个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房间里很安静,秦邛似乎没有再想说话的打算,坐在沙发上看桌子上的玻璃杯,专心致志等着水凉,然后喝掉糖水。

  钱妮雅也想这么做来着,可是总觉得就这么大一个房间,两个大活人待着,又彼此不说话,虽说不是陌生人,可也有些尴尬。

  她转过脸来看秦邛,倒算不上偷看,脑子里飞快闪过很多话题,却发现没有一件能展开。

  然后就大脑卡机了。

  然后就那么看着秦邛。

  秦邛伸手去探桌子上的玻璃杯的温度,话却不是对玻璃杯说的:“你老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那些瓶子罐子。”

  钱妮雅这才仰了仰头,把脑袋转到了另一面,是一扇窗,透过窗看外面的树。

  “我没有看你,我就是瞅瞅。”

  这话其实没区别,就是显的后者更随意些,并不是刻意的。比如你在桥上看风景,我在桥下看你。就是深情。可是换做了你在桥上看风景,我在桥下瞅瞅你,就变得有些瞧不起。

  大概钱妮雅就想表达一些:你在屋里看糖水,我在屋里瞅瞅你的意境吧。

  总之,不是很美妙,也不是令人眷念。

  外面有一个地窖,钱妮雅终于找到个问题:“那个地窖是做什么用的?”

  “埋人用的。”秦邛说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钱妮雅咯咯笑出声儿来,“这个和刚才熊瞎子那句话是一套儿的吗?你哄小孩儿的技术还是有的。”钱妮雅压根就不信他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胡说八道的话。

  “那是储存蔬菜的吧,我之前见过,放点土豆之类的东西,不容易坏,也不长虫子,和冰箱一个功效。”

  钱妮雅说话的时候,手扒拉在窗沿上。

  秦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同款动作,复制一样,将手叠起来放在窗沿上,不过他腿长,不得不压着一点儿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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