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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本草纲目上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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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眉毛一挑,本身他就是不是医科专业的,来到这方世界还一直懵懂,哪里想过要从医的事情,不过得过且过先试着融入当地社会而已。

  

  可是低头看了看方子,抬头看人家脸色好像一片赤诚,不由撇嘴问道:“小的自问没有那个学医的天赋,将来不从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您要说点理由出来吧?

  

  该不会这方子又犯了什么忌讳吧!!我上去说了一句卤水点豆腐这种常识的事情都被县衙抓起来打屁屁了,你这一说我这方子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耐着性子,伸手接过方子,手指在上面指点说道:“礞石!外青内白之石啊,盱山多礞石,人畜不食,误食者路倒,有毒!

  

  你有家传秘术不假,可不能给病人乱开有毒之药,若是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必有后患啊!念在你父亲和我的情份上,这张方子我没下了,放心吧没有人知道的,我重新写了一个安神方给打发回去了。

  

  你一定引以为戒,且不可……”

  

  “哎……哎……吁!!……”连连连摆手,眼看曾神医越是阻拦越说的越快,最后秦朗连叫牲口停车的话都喊出来了,弄得曾神医万分恼火脸色通红。

  

  秦朗也发现自己刚才人前失礼连连拱手说道:“哎呀,刚才心急了,神医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了……您刚才说这礞石怎么着来??…有毒??…”

  

  “对啊!当然有毒!这是毒物岂可入药?虽然药中有毒物,也有以毒攻毒之法,可是君臣佐使讲究各种配伍,一旦有毒物参与要么病人体内本身有毒,要么配伍之中必有消减冲抵的相对应药物来配合使用。

  

  你这方子,你自己瞧瞧,哪里有冲抵之物???这病人虽然痰迷心窍属于劣症顽疾,但只需化痰发散,止咳平喘,安神静养必不会有大碍的……”

  

  “止咳平喘?嘿!您不会以为癫痫是肺病吧?您当这是一口痰闷的病人浑身打颤啊!!

  

  这礞石本身就是无毒的矿物,一个石头罢了,磨成粉入药用不了多少,药性泄下,自古都说无毒了,您怕啥啊!!”

  

  “胡说八道,自古无毒?谁说的?哪家医典有载!??”曾神医大袖一摆,脸色刚正满脸不渝,眼看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秦朗眉头一挑,仰头看月轻飘飘说道:“当然是本草纲目中记载的嘛!”

  

  这种小儿科的问题还要问,真的是秀逗了,哎呀!不好啊,这是大夏,不是中华二十四史任意朝,恐怕本草这边没有出过吧……

  

  果然皎洁月光变得昏暗,一抹乌云被月亮扯了过来遮脸,实在没脸见人,你脑回路太长了,这才反应过来啊!

  

  讪讪的笑着挠着后脑勺,轻轻转身看了看曾神医的脸色,果然一脸懵逼啊。

  

  曾神医憋了半晌才问道:“本草纲目是哪个名家撰写,老夫从未听闻,也许某孤陋寡闻了。贤侄手中可有,拿来一观可好!!?”

  “这……”秦朗当时就愣住了,这可不是自己那个时空,这算是平行还是异世自己都没弄清楚啊,本草纲目在大明朝李时珍人家写的,这地方你那里有,自己也就知道里面写的东西而已,要我拿出书来,嘶……牙疼啊!

  一看秦朗的囧样,曾神医也晓得这有点强人所难,毕竟秘方医典都是各家独有保密的东西,要不然朝廷也不会立法但凡有人贡献出自己的绝技还能封赏一个太平员外郎啊。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荣勋官位,虽然没有啥俸禄,但是名声极好,从此就不是民而是官,将来孩子读书科举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子弟,步步青云那是平常了。

  就这么厚重的赏赐了,可是真的拿自家绝技去换功名的也没有几人,寥寥几人贡献秘方,要么是普天周知的事,要么就是被家族唾弃亲邻怨憎最后落得很惨的下场。

  一般也就是毫无子嗣传承的孤苦之辈,临终了才会迫不得已又不希望自己一手绝活带入棺材,这才送于官府收藏,也不要什么太平员外郎的赏赐,就是求一个死后义庄有人披麻送终,官府一般也会不会太过分的去详查贡献的技艺是不是新的,一般也会悯情令人给一副棺材收敛后事。

  人家秦家自己的传承技艺绝学当然不会因为自己轻飘飘一问就和盘托出了,曾神医嘴唇一抿咬牙说道:“我知贤侄必是为难,那个……我愿用毕生心血医案用来做交换,仅仅借阅抄录就是,若是不足……我再出纹银百两,你看可好??”

  “嘶……”这话让正在尴尬的秦朗彻底懵了,刚才尴尬不好意思,那是因为自己压根没有本草纲目这种巨作在身,要借书自己也找不到,懵逼那是因为这神医居然开口借阅抄录之后再给百两纹银,这数目吓到他了。

  百两纹银什么概念?一两五十克,一克就是三块八咱们那时候的红票!一两银子就是一百九十块钱,百两纹银就相当于将近两万块了。

  两万块买多少本精装本草纲目了?人家还只是借阅抄录,我天啊,秦朗一直脑子中都是在不断的换算白银和红票。

  把不切实际的思绪挥手打散,秦朗满脸通红,又满脸诚恳的胡说八道:“那个,不是小的不给您,实在是家父在世时候……”

  没等秦朗把话说完,曾神医哀叹一声说到:“行了,我知道了,是我冒昧了!既然你有家训那么此事就当我没提过,不过你父亲的医术也不过和我想当罢了……想当年若不是得罪了太医正,也不至于落得此等境地。

  可也不能因一家之言,而断定此药无毒啊!不可不可,万万做不得准啊。”

  秦朗可不乐意了,神医一句话让他揭开了刚才的尴尬,可是非要定礞石有毒,这就要论论了,这个南屏村的于大树村长得的就是癫痫病,而自己开的方子那是百分百又名有姓的正儿八经的药方,经过百年传承公开使用的方子,各大医院都是用这个的,何况本草就是从宋朝也说他无毒,哪能到了这里就有毒了。

  “不知神医是不是搞错了,要不咱们弄一块礞石看看,兴许您说的那个礞石并非我说的礞石,也许只是名字一样,东西不一样,所以才有有毒无毒的争论?”

  曾神医不屑的笑了笑,从随身带的药材匣子中拿出一块石头放在桌子上说道:“量你年少肯定没有见识,那!这就是礞石,老夫从百草堂中拿了一块就是给你小子开开眼的,拿去看吧!”

  哎呀,还真有啊,这玩意……拿在手中就这蜡烛的光芒,这青黑的石块,看外形是看不出啥的,咬牙拿起石头在地上一拍,吧嗒一下礞石就碎裂了。

  被秦朗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也没在意,毕竟礞石这玩意本身有毒,不入口是没事的,一块毒石而已,百草堂不会在意这么点东西的,摔了也就摔了,曾神医廖有兴趣的抚摸着胡须想要看看他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秦朗拿起碎开的礞石,只见里面白花花的掺杂黑点,这是典型的礞石,但是和药用礞石是有区别的啊!

  不由眉头一皱问道:“这是礞石不假……”

  “当然不假!这就是礞石,看到了吧,这东西给人吃了是要出人命官司的,所以……”

  “别!!”挥了挥手,秦朗依然眉头紧皱翻来覆去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再次肯定的说:“您听我说完,我说这是礞石不假,可这是矿石礞石,并不是药用礞石啊!这是有区别的!”

  “有何区别?这就是礞石,如何区别啊?”

  

秦朗把手朝脑门一拍,满脸无奈的摊了摊手说到:“乌头您知道吧,也是剧毒之物,这玩意要经过处理才能入药,哪有直接用乌头的道理?”

  听他这么一说,曾神医不由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问道:“自古礞石不入药,皆因其有毒,在不可入药的药典之中明文有载,完不会错!莫非……??”

  

突然猛地抬头惊讶的问道:“你不会晓得如何炮制毒性的方法?可有良策消减这礞石之毒?”

  “当然啊,礞石啊,本身就是一种矿石,他里面含有硝石成分,也就是……”想了想不能说化学成分,说了反而无益,就硬着头皮说道:“这里面大量金属矿物质都是对人有害的,但是礞石经过火煅之后,要成为金黄色类似雄黄颜色,那么才是我说的礞石,这是有区别的。在药方里面用的礞石就是煅礞石!”

“火煅??”接过礞石之后,曾神医不由欣喜的说道:“如此说来,贤侄肯定晓得炮制之法,可否现在教我此法,这新发现一种药物,不管他药性如何都将会是杏林之福,百姓之福啊!”

  看来这位神医不亏神医的名号,就算秦朗在这木作营这种偏僻封闭的村落里面也是耳熟能详的名医,人家首先挂念就是多了一种药可以救百姓安危,就凭这个不由不让秦朗肃然起敬。

  脸带微笑缓缓说道:“曾神医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藏着掖着,这火煅礞石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操作麻烦,需要专业人士手工操作罢了,并无复杂地方。我这就给您写出来……”

  取过笔墨摊开一张草纸,从药材匣子拿出纸刀,有人问拿刀干嘛?这是纸刀,古代书生必备,医生还有算卦的这种但凡你需要写字的时候都必须的一种小物件。

  一个是用来裁切纸张,因为纸张很贵啊,多余的纸是要留下的,同样还有就是要用来挑草根,对!你没看错是草根,这纸张是草纸不是宣纸,土黄之色,上面密密麻麻的草根,要是不提前清理一下啊,你写的字可就断了。

  曾神医眼看现在秦朗还有功夫挑草根,不由撇嘴伸手从自己药材匣子之中取出上好的纸张递给他。

  接过这纸张明显就白净了许多,人家神医毕竟有钱,不会用这种垃圾纸张的,秦朗手中的纸说句不好听也就比擦屁股的好点,甚至都不如人家百草堂给客人包药材的包装纸了。

  吸气挺胸,饱沾墨汁之后提笔就把火煅礞石的秘法写了下来,对于秦朗来说这是基本的常识,对曾神医来说就是新奇之物,这礞石自古有毒,多少人也想剔除它的毒性啊,知道此物具有药用价值,但是它的毒性太大,稍有不慎就能出人命,根本没法控制。

  那个附子乌头这类药物早早就有了解决方案,所以经过炮制之后自然有计量来控制它的毒性,可礞石这东西没有明确的去毒方案之前是压根不敢用的。

  这礞石火煅并非什么困难工艺,只需要把这些礞石捣碎,让春花拿了一个蒜臼直接用石臼锤成碎末,然后让虎子去茅厕刮点硝盐回来。

  虎子憨憨的看着春花递给他的一个木碗,摸着脑门迷糊的问道:“秦大哥,这硝盐是啥?盐俺是知道的,要多少??恐怕春花家不多了,这东西很贵的,各家凑凑应该有些。”

  “哎!不是盐!不是吃的盐!”秦朗一边动手把礞石碾磨的更加细碎,无奈的说道:“这硝盐就是春花家茅厕的墙壁池壁周围泛起的白的物质,那种白色好像盐的东西,你去给我刮点,不用多了二两就行。别太少哦,快去吧!”

  虎子哦了一声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就跑回来满头大汗的用大嗓门吆喝到:“我说春花妹子啊,你家的茅厕太干净了,没有秦小郎中说的硝盐啊!”

  虎子这一吆喝弄得春花一脸通红,走过来照着虎子腰眼嫩肉就是狠狠的掐了起来,虎子早就熟悉春花的手段,连忙跳在一边躲开了。

  曾神医放下秦朗写的秘方,笑着说道:“硝盐我是没带来了,人家家有女娃自然知道晨起净扫之事!你一个憨头娃子哪有用这个说事的?找你们村长问问去吧,想来每个村都有收硝的事应该村长或者里长管着。”

  “收硝?”眉头一皱秦朗不由疑惑的看向曾神医,没等他问出口,曾神医就接着对他说道:“这硝乃国家重器火药的重要原料,自然官府都严加管控,每个村落城池都有夜香郎专门收集各家溺物。

  这溺物啊,虽然奇臭无比,但是也是各家农肥必须之物,若任由其布撒田园,这地会烧坏,需要和土之后,待发酵后去了火毒才可入肥。

  而有人生病了这溺物啊就会带病气,若是流入水源之地,那么贻害无穷,然而火药制造里面要用硝,这刮硝也是从溺物中而生的,村长那里想来必然有些。”

  “火药制造?”秦朗突然脑门冒了一层冷汗,这大夏王朝已经掌握火药应用了,看来自己对这里了解还是不够多啊,这都有火药了那么想来科技水平并不太差,自己在木作营接触的人都是井底之蛙很多事说不明白,恐怕有机会还是要去大的城市看看啊。

  见虎子没有动地方,曾神医不由的问道:“你还傻站这干什么?”

  “神医啊,俺们村长出夫了啊,那边路不是断了嘛,官府下了烛令,我们村长带人修路去了,我哪能找来啊?”

  “哎呀,是老夫忘记了,前阵子过来时候还是你们村长带人把我背过来的,那么……”

  秦朗听了还想问一下虎子他们是怎么比自己早回来的,这边春花探头说道:“俺知道那里有硝盐!不知能不能用就是了。”

  “你知道?说说看。”

  春花脸皮薄,平日都是低眉顺眼的,头低在胸前不敢抬头,耳朵根子都红红的,用很低的声音喃喃说道:“俺家是猎户,需要硝皮去裘,所以备有硝石,不知可用否?”

  曾神医一拍脑门哈哈大笑道:“瞧我这记性,居然舍近求远,就是啊,这不是猎户家嘛,你们既然制皮必有硝石,拿来就是了,我自有手段弄出硝盐。”

  不一会春花带着虎子扛来了一大箩筐的石头,重重的放在地上,虎子粗声问道:“这些石头春花妹子说就是硝石,您看中用不?要是不够我再去扛点。”

  哪里需要那么多,这么一大筐的硝石,做炸药都够了,不过这是最最原始的原矿,需要经过处理才能用,秦朗挠着头问道:“曾神医,这硝石是原石,要提炼成硝盐方可,也不用多二两足够,这……”

  神医也不答话,让虎子去把硝石全都砸碎,这也不是难事,用兽皮缝制的袋子装上石头然后用大锤拼命的砸就行了,那个皮袋就当毁了也没事。

  然后细小的硝石取出,神医让春花细细碾磨成粉末,凑够了一大碗,让春花取来水桶,放入铁锅背后刮下的草木灰,然后加水混合放在水井之中。

  拍了拍手,神医说道:“好了好了,等明日就可以取硝了!天色一晚,我再看看病人情况,我们就歇息吧,哎年岁不饶人,老夫乏了。”

  眉头一挑,指了一下春花说道:“春花那个妹子啊,劳烦了,这神医今夜下榻的事你来照应了,嗯神医要是想用饭菜,或者夜起需要什么你都想办法处理,我们在邻居家住,有时支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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