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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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的雪下起来就没完没了,风卷着雪花肆虐的飘下来。

黑色的轿车在一所疗养院前稳稳的停下来,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温慕洲深灰色的大衣从车子里下来。

司机很快撑着伞挡在他的头顶,温慕洲站定,抬头看了眼疗养院的大门,露出一个笑容,迈步走进去。

距离上次见许筱微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一个月后,她跟在监狱看到时的样子又很不一样。

一间纯白色的房间里,暖气很足,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大雪一眨不眨。

温慕洲走进去,司机要开口被拦住,随后关上门出去。

这间疗养院的环境很好,跟私人公寓没什么区别。

温慕洲看了看,才走到她身边。

许筱微像是毫无察觉,整个人一动不动。

温慕洲看了她一眼,把身上的外套跟围巾取下来丢在沙发上,才又走到她面前蹲下来。

金芊芊说许筱微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确,她长的跟温崇文有些像。只是

从小没有得过温家一点半点的照拂,一辈子都搭在温家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温慕洲这么想着,许筱微已经有了点反应,呆滞的眼神落在他脸上。

许筱微看着他,缓缓的开口:“你是谁?”

温慕洲看着她,笑起来回答她:“我是温慕洲。”

“温、慕、洲?”

“是。”温慕洲眼睛里露出点光:“你还记得温家人吗?”

“温家人”许筱微很缓慢的重复着温慕洲的话,话音落后,脸上逐渐出现了一点情绪。

这一个月,温慕洲请了最好的精神科还有心理科的医生给她治疗,温慕洲看着,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恢复到自己想的那个样子了。

许筱微的脸上忽然出现痛苦的神色,她看着温慕洲的脸,伸手按着额头,表情逐渐变的有点扭曲。

温慕洲看着,嘴角的笑容扩大一点。

这间房间上铺的有一层地毯,温慕洲索性席地坐在地上,观察着她。

脑子里有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许筱微闭了闭眼睛,慢声吐出几个字:“温崇文,温慕臣。”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温慕洲挺清楚了,嘴角的笑容变的更大,连眼睛里都透着愉悦的光。

“禾南安小贱人!”许筱微再次张口,声音已经不是之前呆滞的模样了。

她其实恢复记忆了一段时间,只是,还不太清醒而已。

温慕洲会在今天来看她,也是医生告诉他,许筱微只要在刺激一下基本上就能好了。

刺激别人,让别人痛苦这样的事情,温慕洲最感兴趣,所以他就来了。

现在看起来,他对两位医生的能力还是肯定的。

许筱微把手从头上拿下来,看着温慕洲:“你是救我的人吗?”

“救你出来的人?”温慕洲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许筱微看着他:“我之前在监狱我在监狱里呆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好像”

脑子开始回忆之前的事,就开始泛起隐隐的疼痛。

许筱微再次抬手按住脑子:“我不知道,等我在有意识,我就在这里了,他们告诉我,我是被人救出来的。他们喊那个人洲少”

“你叫什么名字?”许筱微看着他,忽然问,随即想起他刚跟自己说,他叫温慕洲。

“你就是救我的人?你也信温,你跟温家是什么关系?”

温慕洲抬手抵在唇边轻笑,而后看她:“不错,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都能思考了。”

“你和温家有什么关系?”许筱微再次问温慕洲。

“我和温家没什么关系。”温慕洲笑着:“我和你有关系了。”

“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同父异母的哥哥”许筱微重复,但是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其实很多事情想不起来,比如自己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温崇文,温慕洲,温哲言是谁,温家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都不是很清楚,只是脑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只是觉得他们对自己很重要,是自己那些混沌的记忆里很重要的人和事。

脑子里唯一清晰如昨日的就是禾南安还有胥惊鸿,她记得,胥惊鸿抛弃了自己是因为禾南安,而自己会进监狱遭遇非人的折磨也是因为禾南安,所以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禾南安,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对禾南安的恨。

想到禾南安,许筱微的目光中便全是浓重的恨意。

温慕洲看着,语气很轻的开口:“想到什么了?”

“想到害我的人,把我害的这么惨的人。”许筱微开口回答,而后抬眼看着温慕洲:“你说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你可以帮我报仇吗?”

温慕洲挑眉,看着许筱微:“帮你报仇?”

“是!”许筱微语气十分斩钉截铁:“帮我报仇!我要杀了禾南安那个小贱人,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我才会这么惨!”

“禾南安都怎么你了,你为什么要向她报仇?”

“她抢了我的丈夫,她把惊鸿抢了!”许筱微情绪变的激动起来,抓住温慕洲的手:“你不是我哥吗?哥哥,我告诉你,她把惊鸿抢走了,她让我做不成胥太太,还害死了我未出生的孩子!最后她还把我送到监狱里。”

“你知道吗?监狱里太可怕了!”许筱微说着,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全都是惊恐:“那些人他们打我,不给我饭吃,还还”

“啊!”许筱微忽然大叫起来,医生跟温慕洲的司机都冲进来。

温慕洲看着她,医生很快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并且开始对她进行催眠。

“许小姐,放轻松,放轻松”心里医生的声音平缓而好听,带着某周蛊惑人心的力量:“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已经安全了,监狱里的人已经再也伤害不到你了。”

“现在唯一能伤害到你的人只剩下禾南安,她抢了你的丈夫,你的家人,害死你未出生的宝宝。”

“是她,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她”

心里医生的声音久久的散不去,温慕洲笑着离开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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