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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竹林深处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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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便感到轻微的头痛。环视周围,我处在一个精致的竹屋里。

这是何处?我十分恐惧。立即跑出这屋子,走到外面。看到的是院落密集的竹子。我赤着脚,走到院子周围看了看。这院子就是被一片高数丈的竹子环绕住的。而且竹子之间密集到,我的身子不能在其中穿行。

霎时间头痛万分,“啊!”我大叫一声,然后蹲在地上小声哭泣。

突然我听到脚步声,我刚一抬头。便被一人抱了起来,“光着脚出来,也不怕踩到锋利的小石子。伤到自己。”我朝他脸看去,他是个美貌年轻的男子。他抱着我上台阶,走进里屋。此刻头也不显痛了。

我在他怀里轻声问道:“你是何人?”

他将我轻轻放上床榻,笑着说道:“许久不见,珑儿不记得我是何人了?我是魏缭。”

我轻声呢喃道:“魏缭。”他笑着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指着自己,问道:“那我是谁?”

原来我叫妫珑,是齐国即墨人士。

我问道:“我为何自己不记得?”

“你前些日子从竹子上跌下来了,伤着头了。所以忘了。”

我想着自己醒来便就头痛,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那我可有家人?”

他笑着看我,回答:“自然是有的,你的父亲是即墨大夫。”

“大夫是什么?”

“大夫是朝廷官位。”

“这个官位大不大?”

“在即墨是最大的。”

我又问道:“那出了即墨呢?”他摇了摇头。

“那我为何会在魏国?”

“你前几年你随着你大哥一家外出拜访亲戚,遇上了歹人。为师刚好经过救下珑儿。”

我手上握着竹叶,问道:“那我大哥呢?”

“殁了。”

我一惊,然后问道:“既然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我为何不回即墨?却身在魏国?”

“你说兄长一家全部殁了,无脸面对双亲。我就收你为徒,把你带回大梁。”

我是一个齐国大夫之女,十岁时跟随兄长一家出外游玩时遇到歹人。我幸亏被师父所救,然后跟着师父隐居山林。这种解释说得通。

听师父说完后,我又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侍立在侧。我谨慎地问道:“你是何人?”他并不理我,反倒是走出去了。

我穿着鞋也走出去。见到那清秀男子正在向坐在茵席上的师父发出‘呃呃呃’的奇怪声音。师父一回头刚好见到了我,我跑下阶梯冲向他。问道:“师父,我睡了多久了?”

“三日。”

我又看向那男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不理我?”师父将我转向他,说道:“他叫卫忱,是竹屋的护卫。不能言语。”

说完,师父拿起笔在书简上写上几画。他问道:“珑儿可知这是何字?”我摇头。他又画上几画,说道:“可识得此字?”

我又摇了摇头。他耐心地说道:“这第一个字是魏国人所写的‘珑’,这第二个字是赵国人所写的‘珑’。”

我说道:“我叫珑儿,珑是我的名。”我看着他的双眼,问道:“师父我以前识字吗?”

他说道:“你可识得魏国字,不过现在看来是忘了。”我又问道:“那师父为何要写一个赵国的字让珑儿来认?”他解释道:“为师,为师是想考考你?”

“哦。”

他轻咳一声,说道:“从今日起,你便要学会魏国文字!”

半个月后,同样在竹屋。

院子石桌上,我已经第三次将食箸掉在地上了。阿忱又递给我一双干净的,将掉在地上的捡起来放到一边。我想吃鱼肉,于是夹起一点鱼肉,直接放入嘴里。

“噗。”我将口中之食吐出来。

“怎么了?”坐在我对面的师父问道。

我说道:“这鱼里有尖利之物。”我看向一旁侍立的卫忱,埋怨道:“阿忱,你做饭怎么如此不小心?”

师父解释道:“珑儿,鱼都是有刺的。就像人有骨头。”他夹起一块鱼,仔细的剔除鱼刺再放入我的碗里。“这回就没有刺了。”

我吃了师父给我夹的鱼肉,真是好吃。我起身,坐到师父旁边。他问道:“你这是为何?”我笑着说道:“反正这是长桌,我想与师父一排而坐。”

吃完饭后,我又要在院子里练剑。师父说不指望我英勇杀敌,只要强身健体就好了。趁着师父外出,我偷会儿懒。我扶着竹子,不敢相信我是从这上面摔下来的。我更是疑惑我怎么爬上去的。若我能爬上这竹子,我以前一定是个女侠,但我一点儿也记不清了。师父也说不急,慢慢想。

竹屋有两层,第一层,是厨房与阿忱的屋子。我与师父的屋子,还有师父的书房全在二楼。我一直很疑惑院子周围都是密集的竹子,师父是如何出去的?我仔细找了密道,就是无果。

师父说:“既然你忘记了,就算了。好好在竹屋疗养,不要出去了。”

我还忘了说阿忱是一个护卫,一个不会说话的护卫。他总是穿着一件黑衫,时而指导我练剑,每日为我做饭。

阿忱也是我的陪练,他的剑法极为精妙。我每每与他对峙,向他刺去,他都能避开。为了战胜阿忱,我苦练了三个月的剑。手上都起了茧子,都是无果,与阿忱对峙我看不到一点儿进步。但是,师父口中的夸奖却是没停。

师父说他要外出十日。

我在竹屋都要闷死了。我不敢相信我在这儿住了五年。

师父出去第六天时,我看向阿忱,笑着说道:“阿忱,你带我出去玩吧?”

他摇了摇头。“好阿忱,我不会让师父知道的!”他还是摇了摇头。

师父出去第八天时,我用竹子做了一把长梯。我将其放在竹屋屋檐,阿忱知道我要干嘛所以一直看着我。若是我有一点儿爬长梯的架势,他立马就会将我拽下来。

白日三次趁阿玖不注意爬长梯,最多走五阶便被他抱下去。

师父出去第九日时,我晚上假装熟睡,到了寅时。我掀开被子,悄悄下床。出了竹屋,我爬上那个通向屋顶的长梯,竹屋两层,约有四五丈高。我爬到一半,内心有些犯憷。不敢向下看,闭着眼睛爬完的。

安全坐到了屋顶,我才长吁一口气。

我总算可以看到竹林的全貌了,可是没想到。我眼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竹子。这让我大失所望。

月亮慢慢的下落,要消失在那远山处。一个人影从远处踏着竹子而来,月光打在他背上,我未能看清他的脸。

待他走进,一跃到达屋顶坐到我身边。我轻声唤道:“师父。”

“夜里涼,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穿着寝衣就出来了!”

我低头一看,我穿的是正是白色寝衣。我问道:“师父不是明天才回来吗?”他责怪道:“我不在你便敢胡作非为?都玩到屋顶上来了。”

我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师父。”他倒是一愣,好像以为我会和他反抗一样。他面色尴尬说道:“以后不要在做出如此冒险的行为便好了,若是实在想上屋顶叫就卫忱陪着。”

我笑着说:“师父,我想看日出。”

“好,为师陪你。”

我抱着师父的手臂,怕掉下。不过一会儿。我便有些困了。

“珑儿,你看日出。”尽管师父如何唤道我,拍我的脸。我的眼睛还是只能睁开一点儿缝。“师父我看到了,我们回去吧!”我真的好困哦。

第二天,巳时我才起床。我刚觉得有些冷,就发现有一套新衣放在案桌上。新衣又是白色的,但我穿上之后觉得很暖和。随后又将长发简单的一束,便就出卧房了。

师父正在自己下棋,我靠近他。他看着棋盘向我说道:“饿了就找卫忱。”

我没有动,而是问道:“师父,我何时可以出竹林。”他抬头看我,说道:“随时都可以,只不过你得出的去。”说完,他又看棋盘去了。

我脑海里浮现他昨日踏着竹海来的场面,想到若是我一定会摔死。我撒娇说道:“师父,您可以带我出竹林吗?”

“去我书房将礼经与论语背完,就带你出去。”

我疑惑问道:“外出与书何干?”

师父解释道:“为师想让你知道世人的礼仪,怕你惹出祸事。”

“珑儿明白了。”说完,我立马跑到他书房。想将书快快背完。看了礼经,我才知道人世间老幼,男女间有如此之多的讲究。阿忱以后不能再拽着我了,我也不能挨着师父坐了。

三日后,我将全部的书册背完。我跪坐在我师父前面,说道:“师父,我背完了。”

“珑儿真想离开竹林?”

“是,师父。”我真的好想去外面看看。天下如此之大,我不能一直呆在这个被竹子困住的竹屋。

师父看着他手中的书简说道:“后日。”

我看他都有点儿不高兴了,我再说也不好什么。

这天晚上,竹林传来的‘沙沙’尤其大。我在梦里想着,看吧!让你把竹子种的那么密。

我是被阿忱摇起来的,“阿忱,你吵我干什么?你不知晓男女授受不亲吗?”他向我比划手势,我一个也没看懂。他一脸焦急,我忽然看到她背后有个蒙面黑衣人。“你后面!”阿忱回头,同时一剑刺向那人。我被他拎了起来,不过我顺手拿上外衣。他一只手拿着我,另一只手与闯进来的歹人搏杀。不到五招,那人就死了。

我们走到门外,就见到师父握着一把长剑正与八个人厮杀。那八个人武功了得,但与师父相拼得不到任何优势。八个人顷刻间到了三个,师父的白衣上仍没有一丝血迹。阿忱站在我旁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八个歹人全部倒下。师父看向我们,责怪到阿忱:“你怎么让珑儿没穿鞋就出来了?”

阿忱低头。师父又道:“珑儿,去换衣服。我们即可出竹林。”闻言,我抱着衣服进房间,关上门就开始换了。

待我走出房间,师父正在叮嘱阿忱什么。我走向他们,师父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师父搂住我的腰,一跃而起。带着我在竹林中飞,阿忱紧随其后。

师父这样搂着我,是不合礼法的。书上说男女有别,我不禁红了脸。

师父以为我是害怕,还安慰道:“珑儿,别怕。你不会掉下去的。”我点了点头,脸确实更红了。

我在师父的怀里,微微仰起头。师父的下巴真尖,我摸了摸他的下巴颏儿,有小胡子。师父蹙眉,伸出手弹了我的额头。我只好收手,不到一刻钟。我们便穿越了竹林,到达陆地了。我一个没站稳差点儿倒了下来,还好师父扶了我一把。

此时,天亮了。

“师父,我们现在往哪儿去?”我问道。

师父向前走说道:“临淄。”

“临淄是何地?”

“齐国国都。”

“为何去那儿?”

师父走在我前面说道:“我前几日已经飞鸽传书与你父亲,告诉她要回家。他派人在临淄迎接。”

“好啊,反正珑儿与家人多年未见,也想看看他们。”自从我跌下竹子,我也想不起家人的样貌。

师父走在我前面闻言,转身停止脚步。我撞到了他胸口,他问道:“你不是说兄长一事,让你无颜再见父母。所以一直不想见他们吗?”我仰着头,看着他说道:“兄长一家遇难,珑儿虽然十分难过。但不能因为珑儿是唯一的幸存者,而责怪珑儿。要怪就怪歹人!如果父母因此责怪珑儿,那不见也罢。”

“即墨大夫得知你还在世的消息是,十分高兴。你不用担心他们会责怪你。”

我高兴道:“那师父我们快快走吧。”

师父,我,还有阿忱踏入了去往齐国的路。师父让我穿男装,方便骑马。

我们从魏国大梁到齐国临淄,路途极其遥远。幸好一路上有很多师父的朋友热情相助。师父的朋友大多是老者,我不明白为何看起来年岁二十的师父为何故人多是老人。我问了他,他也只是笑而不言。

师父的朋友虽然总想留我们小住,但我们急着赶路只留下马匹与钱财。大多钱财也被花在救助沿途的百姓。各诸侯国间常年打仗,最受伤害的是边境的百姓了。我们途径赵国边境时,犹为明显。

我们沿途欣赏自然风光,也是无限快乐。师父还给我讲各种药理,我的师父年纪不大怎么什么都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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