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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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铮淡淡的一席话,听得我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憋得难受。

都这么久了,他居然还说这种话,一瞬间,我觉得我自己这段时间三班倒连轴转的举动,就好像泥牛入海,没激起一丝浪花,他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么兴奋只是为了自己能从这个无底洞脱身吗?

如果魏铮愿意回去工作,不再执着,我可以不回去,我宁可接着找工作,接着当司机,接着赚那可怜巴巴的一丁点钱。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曲解我的好意?!

“你是不是最近心里有火儿,憋着找人撒火呢,不然的话,说话怎么那么欠揍啊?”我不满地看着魏铮问。

“是我找人撒火,还是你自己到处架桥拨火?”魏铮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我靠,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

……

后面的对话基本上就是这个模式,说真的,如果不是我们待的场所又是水泥又是工具的,影响身法发挥,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满足于单纯的嘴炮,起码也得对捶几下才行啊。

男人之间单纯嘴炮的情况很少,怎么着都要上升到推推搡搡上面去,这一点我们从小就是这样,能动手别逼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基因的关系,使得大部分的男性天生都带有好战的因子。

嘴炮又不痛快,动手又没场地,我和魏铮的情绪不免都有些怏怏,整个一个不欢而散,我呢,心里难免会认为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跟那个等人等的发大水都不跑,抱住柱子淹死的尾生一样,明知道前面是坑,还硬往下跳,别人怎么苦口婆心的劝,是坑啊是坑啊,跳下去就死了,他还是一副挺胸抬头,慷慨赴义的样子。

问题你慷慨赴的不是义,而是死啊。

而魏铮呢,他的想法就单纯直接的多了——我他妈就想这么干,你他妈为什么多管闲事?

这种时候,情商高的人应该怎么处理呢?

“魏铮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有分寸的,再说了,做朋友也要讲究界限啊,你又不是小溪姐,管那么多干什么?”曹语戎简明扼要地对我说。

“那我不是……”

“我知道你是关心他,但是有多少爱是借着关心的名义行使干涉的行为?所以,不要打着关心的旗号。”没等我说完,语戎就抢着说道,观点旗帜鲜明。

“什么爱不爱的,怪恶心的,”我有点不好意思,“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知道,你做不到袖手旁观,所以你现在应该考虑考虑,你要不要接受这份工作。”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也许我光顾着拉魏铮回去,却没仔细考虑我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去。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就得出了肯定的结论——我不想回去。

虽然当初辞职,多半是因为我和卢文倩之间闹得太僵的缘故,可是未尝不是我潜意识的反应,对于这份朝九晚五,日常不变的工作,我从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有了些厌倦。

而创业的这段时间,论成绩,可谓一败涂地,论心情,可谓天天压力山大,可是论起满足感,论起自在感,却是上班那段时间无可比拟的。

尝过自由的味道,谁愿意再被禁锢。

更不用提,这个机会是由卢文倩经手的,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也不想再欠她任何人情了。

“如果我不回去,专心致志给你开车怎么样?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啊。”我故意如此问,想听听语戎会怎么说。

电话那一头的语戎明显被噎了一下,静了好一会儿后才无可奈何的说:“你不要害我犯错误啊,司机怎么就没出息了,各行各业不是平等的吗?”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要是一直给我做司机……哎呀,你们怎么都那么怪啊,南乔昨天还问我,她一直给我做助理行不行呢,这让我怎么回答啊。”

我听到这里,一下子上了心:“蒋小姐也这么问?话说蒋小姐为什么要给你做助理啊?”

这个疑问萦绕在我心头很久了,按理说,蒋南乔家底不斐,肯定不缺钱,而且不是我对她有偏见啊,她看上去实在不像是那种热爱劳动,单纯享受劳动乐趣的人,反倒更像愤世嫉俗,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结果这样一个人竟然跑来给语戎做助理,要知道,助理的工作很辛苦的,即便蒋小姐一早声明她‘是助理,而非保姆’,但我还是不止一次的看见她做着保姆的工作,场务的工作,清洁的工作。

弄得我深深怀疑她有自虐的癖好。

不过,看在她把语戎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份儿上,我也就不打算说什么了,直到今天,语戎有此一问,我也才有此疑问。

“南乔她不喜欢工作,她说想跟我待在一块,难道我要拒绝她吗?”语戎说到这,苦恼地叹了口气,“可是,谁也没和我说,朋友在一处工作,还是这种上下级关系,会让人那么难受的,你不知道,有好几次换衣服的时候,我还来不及动,南乔就帮我把鞋穿上了!”

语戎说到这里明显要抓狂了,哼哼个不停。

“啊啊啊,多不好意思啊,她就在我脚边,或跪或蹲,我当时腿都软了,差点没给她跪下!”

“哈哈哈。”

我不该乐的,可这个场景实在很好笑,笑了一阵后听不见对面的回应了,暗道糟糕,语戎不是气得把电话挂了吧。

“你也太过分了,你有烦恼跟我倾诉,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啊,你以为你讲的那些不傻吗?我是不知道为什么男的一个个的一天到晚都跟只斗鸡似的,走到哪鹐到哪,蠢死了,你看我,有表露出来吗?你倒好,乐得都快背过气去了。”语戎说着,气哼哼不已,作势就要挂电话。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错了,”我道了歉,可不由自主地又补充说道,“但是这个事儿吧,是你误会我了,我没有笑话你,我是觉得你讲的很好笑。”

说起来,我也怪不好意思的,语戎现在忙得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好容易录影空挡,给我打个电话,诉说一下思念之情,还被迫得开导我,真是够惨的。

我把我的内心波动跟她一表达,那边厢的语戎发出“呕——”的假装要吐的声音,哼声道:“又自恋了,谁要诉说思念之情啊。”

“别害羞嘛,我是你男朋友,你思念我不是很正常吗?”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我也想开了,语戎虽然脸皮薄,但我脸皮厚不就行了嘛,也没必要和她计较嘛。

“和你说南乔的事呢。”

“好好,那你要是不舒服,就直接跟她说呗,”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疑惑地问道,“等等!不对啊,上次你要赶通告,结果脚上那双鞋是和也不哪个奢侈品他们家借的,不能弄脏了,你就让我把你抱上抱下的,四楼啊!你又那么沉,累得我也快断气了,怎么你使唤我就没有内疚感呢?”

事实证明,不管你有多占力,一旦触及了所有女人的底线——体重,那你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你——说——我——沉——?”

语戎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咬得格外重,好家伙,那语气肃杀的,跟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样。即便每一次我笑她吃得多的时候,她都会采取“暴力”手段回击,可从来也没这么生气过啊。

“我是说你沉,可没说你胖啊,你不胖啊,你看着可瘦了。”我急忙亡羊补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会多说多错。

“看着?”

“那你长年运动,身上都是肌肉,可不就沉嘛。但总比都是肥肉强啊。”

“你才都是肌肉呢!哼!我不吃饭了,我要减肥!我再也不吃饭了!”

怎么女人发起疯来都是这个路数啊。但我也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安抚炸毛的女朋友,我可是很有经验的,简而言之,顾左右而言他,要行利诱的举动,像用咸鱼去引野猫一样。

“本来我觉得你最近那么辛苦,吃得却比猪都差,想买点好吃的犒劳一下你的,但既然你再也不想吃饭了,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都到餐厅门口了……”我欲擒故纵。

可惜这招使得次数太多了,语戎已经不肯轻易就范了。

“……谁怕谁啊,我可以叫美团啊。”语戎的声音无比淡定,可想而知,有个法宝在手里,底气能有多足。只不过,前一秒还说这辈子就不吃饭了,原来“这辈子”这么短啊。

“可是你现在在的位置好像在xx餐厅的送餐范围之外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抛出这个杀手锏,“他家的东安子鸡,剁椒鱼头,腊味合蒸,小炒肉……”

“啊,你不要说了,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都要我都要!”受了这么多诱惑的语戎已经把她的原则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了,如果这会我不让她吃,恐怕她就要把我吃了。

“不减肥了?”我笑着问。

“……吃饱了再减,”语戎说,接着像找到了立脚点一样,得意洋洋的说,“你知道我每天的基础代谢是多少吗?哼,吃再多也不会胖的,居然像骗我,让我不吃饭,太黑心了。”

我:……

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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