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是非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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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放心吧,苏琅下月请了半个月的假,与姐姐说好了,去城外散散心。倒是你,魏陶姜可说了,再哭,这眼睛可保不住了。若是你瞎了,那位宁王冲冠一怒,还不知会有多少人跟着遭殃。”沈菁纹连忙开口,又拿了块糖给苏乔,苏乔失笑:

“我一哭你便给糖,当我是孩子不是?”

“你可不就是个要人哄着的孩子吗......对了,起名了没?”

“还没呢。”苏乔摇了摇头,“阿淮本说要起的,可听说皇后娘娘要在满月那日赐名,便搁着了。”

“嚯,够受宠的啊,难怪着那日秦王亲自登门致歉,你家王爷还没给个好脸色。放眼整个朝野,也就这位宁王敢如此了吧?”沈菁纹不觉诧异。

苏乔吐血当晚,秦王便亲自登门致歉,当时苏乔已然无恙,只是尚且睡着,秦长淮倒也接受了道歉,却全程臭着一张脸。听说秦王回去后大为恼怒,把秦王妃打了一顿,第二日皇帝知道了,又是一顿斥责。

苏乔却觉得有些不安心,盈满则亏,荣宠过盛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古往今来,宠臣被抄家灭门的事,可半点不少。

“你别想太多,君臣之间,难得的是相互信任扶持。前朝燕家便是个例子,燕家荣宠最盛的时候,曾出过两后七妃。权力一时无二,可因着君王的信任,却也相安无事,直到国破之时,燕家仍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护国,也不肯投敌。”沈惜柔道,“咱们的圣上,也是贤明的君王,自然不会为了猜忌,而寒了忠臣的心。”

沈菁纹神色古怪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

苏乔却没注意,勉强笑了笑:“许是我话本故事听得太多,总爱往最坏的地步去想。”

“往坏处想没错,可也不能完全否认了好处。你现在尚在孕中,无论是坏是好,都不该去想才是。只注意着养好身子,孩子还等着你看着她长大呢。”沈惜柔道,不怪她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苏乔的情况实在太差,就像是一只脚一进踏入了鬼门关,仿佛能看见黑白无常拿了锁链跟在她身后似的。

“姐姐放心,乔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苏乔笑道,说了这么一会儿,便也有些累了。沈惜柔见了,自然便起身告辞。

方出了宁王府的门,沈菁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姐姐方才是在说什么呢?皇......他哪里贤明了?”

沈惜柔吓了一跳,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们,才拉着沈菁纹到了偏僻无人处:“大街上人来人往,你胡说什么呢?”

“姐姐回答我的话,那个人,哪里贤明了?”

“那你倒说说,他哪里不贤明了?”沈惜柔反问,沈菁纹一时语塞。

现在的这位帝王,当真能算得上是明君,无可谩骂的点。

虽有他底下的官员徇私枉法,做了抄家灭门的事——可哪朝哪代,没有恶官?且长平侯那等皮上戴了面具的人,便是她们有着血海深仇,都没能分辨出来,又怎能强求皇帝对每一个官员的所作所为都了如指掌呢。

“姐姐忘了咱们要做的事了?”

“咱们要做的事,与他是否贤明,没半点干系。”沈惜柔道,沈菁纹却不服气:“他若贤明,若是个好君主,咱们反了他,岂非成了恶人?”

在沈惜柔的目光中,却渐渐变得没底气起来:“姐姐不会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吧?”

沈惜柔叹了口气:“如今盛世太平,咱们却作乱,毁了这一切......”

“咱们是为了复国!”

“国已经亡了,亡了数百年了。即便真的复了国,又还是当初的那个陈国吗?”

“姐姐是什么意思?”沈菁纹有些茫然,她没听懂。

陈国便是陈国,哪还分这个那个的。

“罢,走一步看一步吧。”沈惜柔叹了口气,沈菁纹却紧张起来:“姐姐不会想要叛了顾大哥与方姐姐吧?”

沈惜柔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只是......我一时不知,咱们在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自然是对的。”沈菁纹忙道,“姐姐可不要胡思乱想,乱了分寸。”

“我明白,今日的事,以后不提了,好不好?”沈惜柔笑着,给妹妹以抚慰,沈菁纹心中却依旧不安。

另一边,苏乔送走了沈氏姐妹,还没睡上一会儿,便被吵醒。

仔细一听,却是院子里闹出的动静。

她还以为是小丫头们吵了起来,便唤了青池:“怎么回事?”

“虞侧妃求见,烟罗怕她扰了您歇息,不许她进来。”

“有什么事吗?”苏乔问道,一面坐了起来。

虞妙音是最不肯打扰她休息的,这会儿闹成这样,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只是虞侧妃急得几乎哭了出来,只说要求见。烟罗的性子主子是知道的,奴婢也劝不住。”青池扶了苏乔坐起来,拿了软枕给她垫着腰,又给她披上了外裳。

苏乔放高了音量:“烟罗,让虞侧妃进来。”

院子里的动静便停了下来,紧接着,虞妙音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见到苏乔就跪在了地上:“求姐姐救救我哥哥。”

“先起来,出什么事了?”苏乔连忙让青池扶了虞妙音起来,只听虞妙音哭道:

“二哥哥失手打死了人,这会儿被押在了骁卫营中,求姐姐开恩,救救二哥哥。”

“你先冷静些,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我便是想帮,也不知该怎么帮你。”苏乔道,虞妙音饮了一口茶,微微冷静些了,方才道:“二哥哥性子急躁,容易受人撺掇。那日在街上,看中了一樽花瓶,本想要买,偏有人要与他争,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也不知是哪一方先动的手,最后是二哥哥急了,拿了花瓶砸在对方头上,正砸中的太阳穴。对方家人将二哥哥告上了骁卫营,骁卫营早晨便去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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