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孤儿寡母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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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我无缘与你朝夕相对,也绝不容你二人花好月圆。

虞妙音一早就决定了,她若丧命,秦长淮也活不长。

......是她决定赶虞妙音出去的。

如果她不赶虞妙音出去,如果她肯为虞妙音求情,如果她能相信虞妙音的话......虞妙音也不会自尽,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她。

老鬼说,是她害死了秦长淮,当真半点不错。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秦长淮都是为她而死。

就如魏陶姜所说,她是个祸害,是秦长淮的红颜祸水。

倘或当初,她重生之后能够不那么胆怯,能够大着胆子了结了自己的性命,那么秦长淮定然不会死。

可是她贪生怕死,所以才害死了秦长淮......

是她的错。

“娘亲,莫愁知道错了。”莫愁被苏乔吓得哭出声,苏乔这才缓过神来,笑道:“莫愁不哭,父亲是大英雄,是在战场上为国家而死的,并非是被什么虫子咬的......什么虫子那么厉害,能将父亲咬死?”

“不是吗?可是我听他们说......”

“世人最爱以讹传讹胡言乱语,莫愁记住了,以后除非有切实的证据摆在面前,叫人无从抵赖之外。不要轻易下结论,哪怕是你亲眼看见的,也可能是假的......明白了吗?”

莫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伸手去擦苏乔脸上的泪水:“娘亲不哭。”

苏乔拿过莫愁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娘亲没哭,莫愁困不困,要不要睡一会儿?”

莫愁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窝在苏乔怀里,舒舒服服地睡着。

等着莫愁睡着之后,苏乔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命奶娘和丫头们好生照顾,这才出来唤了青池:

“青池,吩咐下去。若是以后谁再敢私底下议论王爷的死,风言风语胡说八道,便直接打死扔到城外乱葬岗去。”

青池道诺去了,苏乔心中却是乱得很。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虞妙音下的手。

虞妙音怎么会的蛊术?

虞家也无人擅长此术......虞飞白。

他是会使唤蛊虫的。

一开始他给自己的玉哨子中就是有蛊虫。

是他教了虞妙音......是了,他要替睿王报仇,所以他利用了虞妙音......又或者是二人一拍即合,达成了协议。

毕竟虞飞白一开始,便是想要杀了秦长淮的。

睿王生前最想除去的,就是秦长淮。

就是太子的这个左膀右臂。

无论是睿王的生前遗愿,还是为他报仇,秦长淮都是首当其冲的。

虞飞白是一定会杀了秦长淮的......是苏乔太傻,竟一再的信了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自一开始,虞飞白与自己、与秦长淮就是站在对立面的,注定你死我活。

这一场,她和秦长淮输了。而虞飞白,早已不知藏到哪去了。

以他的本事,若是诚心想藏,当是无人能找到。

或许有人能找到,老鬼有这样的本事。

可她若是去求老鬼帮忙,定会被当成疯魔了,胡乱给自己设定假想敌人,以给秦长淮报仇为借口,满足杀戮的欲望。

现在她再言之凿凿的说谁是凶手,已经无人会信了。

那......她该怎么办?

苏乔的目光接触到梳妆台,心中一动,缓缓走了过去。

在第二层的柜子里,有个小盒子。

那盒子里装着的,是临别时,虞飞白送给自己的玉哨。

虽然虞飞白说过,这哨子里没有蛊虫,可苏乔还是决定试一试。

她不能让害死秦长淮的人就这么好好的活着。

街市作坊里有这么一个传言,睿王死不瞑目,变成了厉鬼,前来索命了。

不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宁王秦长淮,怎么会没察觉敌人的箭矢上涂了毒,从而丧命?

仔细数一数,自宁王府的虞侧妃暴毙以来,秦长淮死了,秦长淮之女锦棠郡主好端端的落进了池子里——这样小的孩子,放在寻常人家都是小心照看的,更遑论在王府中,丫头婆子跟了一堆,只护着她一个。那么多双眼睛,竟也让人掉了下去。

掉便也掉了,救得及时,也没呛水,衣裳也及时换了——这天气又不冷,偏偏就着了凉,高烧不退,险些去了一条小命。

这锦棠郡主才刚刚好起来,苏侧妃又病了。

听说这病来势汹涌,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苏侧妃便没了人样,进气没有出气多。

御医们说是心病,毕竟先死了娘,家中父兄又入狱,虽最后无事,可弟弟却被斩首。紧接着没了丈夫,妹妹又让歹人所杀......这哪里是得了病,分明是中了邪。

这中邪一说,开始说是睿王回来报仇,渐渐传成了苏乔是个扫把星,逮谁克谁,差点克死女儿之后,这会把自己克死了。又有好事者翻出她以前的言行,一时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便在这临安内外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瞧苏乔熬到什么时候才死的关节点,红巾翠袖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得不说,在秦长淮死后,宁王府的戒备大不如前。

虽也还有府兵把守,可秦长淮盛时慕名而来的门客高手,在他死后,皆慢慢散了。

毕竟良禽择木而栖,他们也只是想奔一个好前程,这也全然怪不得他们。

而基本的府兵到底还在,加之圣上有意照顾,朝中人也多出手相助,也不至于让这孤儿寡母受人欺负。

但自然而然的,不会再像铁桶一样,无人能进。

至少虞飞白就进来了。

他一路进到防守最森严的北苑,进了红巾翠袖,竟没一个人发现他。

才一踏进院子里,便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哨声。

那哨声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吹响它的人有力无气......这口气随时会断了一样。

虞飞白打晕了在门口守着的青溪,悄声走了进去。

重重帐幔后,哨声一下一下的,很是刺耳,无半点赏心悦目可说。

虞飞白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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