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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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常对自己这样说,当预感疼痛快要来临的时刻。当她摊开手心里那个“ZYJ”字母的时刻,她预感生命中一定会遇到和这三个字母相关联的男人。

即使,她有时候也被自己的神经质搞混,事实证明,命运是一种无力抗拒的东西,在她遇到郑老师的那一刻,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名字字母赋予的意义,只是单纯地被他吸引,然后惊讶的发现,他就是信中那个在世界角落的等待她的人——或许是一种傻瓜式的一厢情愿。

“郑老师。”

在人群中第一眼看见郑佳阳,谁能知道春宴有多渴望郑老师是从那个假想的世界而来,踩着一地的夕阳而来,来帮助她从这无边无际的寂寞中解救出来,她认为有了爱情她可以更爱这个世界一点,她可以从冷漠的字典里重新定义的活一遍,相信一个男人能把你拯救,这是一个不成立的命题,二十四的春宴当然明白,可该死的是,当你遇到那么一个人,你就变得毫无理由的推翻原来的坚信否定它再毫无理由的相信,你当时,认为地,那就是对的。

接近一个人,开始懂得牵挂是舒服的事,用春宴的话说,她以前仿佛是一个CIPA病人,医学上称为先天性痛觉不敏感症,一种先天性疾病,患者无法感觉到痛苦和冷热。无法排汗,体温也容易偏高,由于感觉不到痛苦,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受伤,相反,患者常常弄伤他们自己,即使揉眼睛或者嚼口香糖也会导致严重的感染。患了这种病的人通常活不过25岁,主要原因是体温导致的病发症。

不知疼,不知牵挂和被牵挂,遇到郑佳阳以后,特别是飞蛾扑火投入过后,牵挂一个人可以把她变得温柔,变得知道疼,就比如,当她看到郑老师从熙攘的人群中走过来的时候,她就算没有告诉他她也有种想要靠近的冲动,和郑老师就算是吵架也是欣赏他的脸庞,手挽着他的手看着漫天的大雪覆盖世界的时候,他的手腕挽着你的手腕,十指相扣的瞬间,你就会感受到那一种称作为“缱绻”的东西,把你们两个人绑在一起了。

有时候想想,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谁看见了谁淡漠地看上一眼,谁也不会知道那个人经历了什么,更不会知道谁心里住着什么人。

不过,春宴忘记了随时她都可能失去他,她终究要为自己的任性买单,来来,我的宝贝,把你的信用卡拿出来,看看你透支了多少热情。在这场风险超高的系数的投资里春宴倾其所有。

黎明,睡眠才徐徐爬上神经末梢,不如打开一点音乐,她闭着眼睛,回忆还在记忆里蔓延,空气里滞留的都是郑老师存在的味道。

枕边留的都是一种被雨水浇过的味道。

通常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春宴都让自己放纵一回,回忆里,她穿着蕾丝睡衣,及膝的那种,然后她的腰就像水蛇一样弯下去,迎接她的是郑佳阳的一双手臂,倒着看郑佳阳的时候,五官帅得令人无法呼吸,她闭上眼睛,他冷冰的嘴唇就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的划过,春宴觉得那个时候,她已经变成了猫。

就像歌里所唱的,摸摸它吧,摸摸小猫的皮毛,抚摸它是唯一的解药。那是一切疯狂的开始。

郑老师曾经在她的耳边说过,和春宴合二为一的时刻,就像在和一只猫在做。

如绸缎般的皮肤游弋在手掌。

……

如绸缎般的皮肤在手掌游弋,穿过如玛瑙般的黑发,空气里都是香气的味道。

当他靠近的她的时候,就像一场疾病在另一场疾病里蔓延。

林可娆就像一场猝不及防的流行性感冒,搞不好引起一场漩涡,不过,这句话,只适合放在女生身上,对于男人来说,被感染都有一种殊荣,那些三五成群的学生从学校的天文观测台下来,满脸那种餍足后的恣意就是对这场疾病赞扬的最大勋章。那里,呵,郑佳阳仰着头看,脖颈酸痛,呵,形同虚设的教学楼的那是林可娆同她的客人们交易的场所。

邓军那个杂种早就歪着他的头,用他豺狗般的眼神眯着眼睛说,“郑佳阳你这家伙怎么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呢,桑晓琳才是你的‘主菜。’”

放学的时,总有一群小男孩在林可娆家的门口怪叫,然后,从夕阳照不进的长长的青石铺成的小巷子,打开门,林可娆探出头,说,“你们,这群流氓。”

谁都会在她进门的那一刻,躲在各个角落里偷瞄她好几眼。喧闹声在寂静的街巷里像某种声涛,这声涛波及到郑佳阳的耳朵里,这就是林可娆啊。

升学率为零的三十二中和街道对岸的男孩子们经常为了林可娆打群架,记得苏童里的一篇《舒侬》里的哥哥舒工就在石灰厂为了一个女生打架,穿着他的回力邦球鞋,那场热血无论是在苏童的书里,还是在现在看,都能激情一场灰色的青春,灰色青春的红色。

血液的颜色,虽然现在看,一个男生为了一个女生打架看起来是一件非常没有脑子的事情。

林可娆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如果放在电影里,她的出现一定是冷色调的,更像王家卫电影里那种无意识的留白,靠,这女人。

许多自认为痞痞的男生或者,长得痞痞的男生经常靠在门框上,对着她吹口哨,他们的家长那些在家只会围着厨房转的女人用另外的一种语言精辟的总结了,“林可娆长得漂亮,但是命不好。”

她命不好?谁说的,她可是惹得了多少女人的嫉妒。

羡煞旁人不说,光是那些整天在学校里只会学习的女生,那些干燥的女生多么渴望经历一场爱情,可是她们没有长林可娆那张脸,于是,只能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某个特定的场合,用一些听起来比较婉转的句子。表达自己的纯洁讽刺林可娆这样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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