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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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冽眨眨眼, 看着俯身在上的薛棠,有点懵。

他又看看身旁,是床榻没错。

薛棠的气息吹在他脸上, 眼神如星辰璀璨的夜空。

他慢慢脸红的同时, 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棠棠居然……推倒了他?!

萧元冽的脸绿得没边了。

他个大男人,被姑娘推倒了?

这能忍?

他蠢蠢欲动,想翻身起来, 薛棠却对他微笑,“陛下要是想让人发觉,尽管乱动试试。”

萧元冽立刻乖乖躺平, 甚至无辜地摊手:“朕不动就是了。”

他甚至开始觉得, 就这么躺着,也很舒服。

他不动了, 薛棠却还是保持着双手撑在他身侧的姿势,瞅得他心底发虚。

萧元冽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她的衣袖。

“棠棠, 你还在生气?”

薛棠终于笑出了声。

“陛下以为如何?要不是陛下,我已经到临州了。”

萧元冽小声说:“但你的身份该怎么藏?朕在崔衡发觉之前把你带回来,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道理她都懂。

只是被他骗回京城,她余怒未消, 不骂他不解恨。

萧元冽显然也懂这一点,只敢小声辩解。

薛棠定定看他一会儿,忽然叹口气, 脱力地躺在他身旁。

隔壁的窃窃碎语不时飘过来。萧元冽一手撑着头, 低头看她,似乎在笑:“棠棠,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说你不行了。要是你哥哥醒过来听见……”

“他醒不来了。”

萧元冽一愣, 呼啦坐直。床也跟着摇晃一下,隔壁的人总算有所消停。

薛棠侧过头,表情倦怠。

“我本来想,就这么走了也好,直接把朝政还给你。能跟崔衡斗成什么样,端看你的本事。”

没想到他精准地抓住了她的软肋,把她诓回京城。

现在她只能继续做摄政王。

两人都没再说话,隔壁推杯换盏的欢笑声愈发响亮。

“朕可以等。”

薛棠皱眉,“你说什么?”

她转身却看见萧元冽认真的神色,顿时愣住。

“我知道,斗倒崔衡之前,薛家二小姐会一直幽居深闺,不见外人。但朕可以等,等到二小姐走出深闺的那天。”

薛棠摇头,“要是斗不倒崔衡呢?朝臣会容忍你一直空置后宫?”

萧元冽哼哼几声,“朕才是皇帝,后宫朕说了算。谁想进宫,那就把自己送进来好了。”

薛棠想到他后宫突然冒出几个银发白须的老头,顿时失笑。

他真是每时每刻都想着这回事。

罢了,以后再算帐。

既来之则安之,先想想如何摆平崔衡。

后宫不后宫的,或许是他一时兴起。

也许过个一两年,他自己就看上别的姑娘了。

她一直不说话,萧元冽还以为她太感动,不禁洋洋自得。

他就知道,棠棠不是铁石心肠,早晚会被他的真情打动。

没想到下一刻,薛棠便翻身而上,挑高了他的下巴。

萧元冽懵了。

这姿势不对啊!

“棠棠,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换一下?”

薛棠只是笑,忽然低身贴上去,咬住他的喉结。

萧元冽蓦地瞪大了眼。

“唔”的声音传到隔壁屋子,众人先是一停,便继续喝酒作乐。

唯有末席的顾承间红了脸,小心翼翼地看了房门一眼。

萧元冽一手撑着头,目光飘忽地坐在金座上。

他眼前仍然飘着昨天的一幕。

红罗帐中香,薛棠眼神幽然、笑意浅淡地轻抚他的脸。

“陛下,你太大声了。”

萧元冽脸上发烫,手从颊边移到眼前,似乎不敢再看。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谁教她的!

“陛下?”

萧元冽猛地回神,看到朝臣们复杂的眼光,轻咳几声。

“你刚才说什么?”

鸿胪寺卿周瑞一愣,小心地重复一遍:“是西苑国的事,西苑女王似乎有意与韩将军结亲一事……”

萧元冽皱眉,“此事容后再议。”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轮椅。

韩楚是镇守瀚西的大将,亲事必须慎重。而且韩楚的事,肯定要问过棠棠的意见。

不过,明明他才是皇帝,朝臣的亲事不是应该他来考虑吗?他为什么会想到棠棠?

萧元冽忍不住又想到了薛棠的脸,还有她昨日在耳边轻柔的笑声。

韩楚要是定了亲,是否会主动和棠棠保持距离?

周瑞越看越不对劲。

陛下今日怎么老走神?还脸红?

他眯起老眼,仿佛看见陛下脖颈间有个红痕,顿时了然。

年轻人嘛。

他悄悄和旁边的同僚交流眼神。满朝文武,此刻竟然默契起来,都没有打断萧元冽的思绪。

——都在观察陛下。

他们早就说过,陛下血气方刚,早点开枝散叶的好,哪像现在,都快及冠的人了,还这般稚嫩。

然而周瑞交流眼神的时候,发现身旁不远处的顾承间也不对劲。

顾承间本就长得白净,此刻竟然从脸颊红到了手指,在牙笏的衬托下,仿佛情窦初开、手足无措的纯情少年。

周瑞叹了口气。

又不是春天,一个个都怎么回事?

“慕容琐看上了韩楚?”薛棠合上书本,“他们二人何时勾搭上的?”

沈江流半开玩笑地道:“你的语气越听越像捉奸。”

薛棠一笑,叫了声太玄。角落里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是慕容琐主动追求韩楚,但两人并不相熟,统共只见过两次。”

薛棠了然,“要么是一见钟情,要么是想借韩楚的势。”

找个大宁的将领做王夫,能迅速镇住西苑国蠢蠢欲动的其余势力。不得不说慕容琐行事果断。

“陛下怎么说?”

沈江流发现她去了一趟青楼,对萧元冽的态度再次缓和。

他虽然不高兴,却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太玄答道:“陛下让二小姐决定。”

薛棠漫声道:“我看他是脑子糊涂了,韩楚的终身大事,应该由他自己定,怎能问我?就因为我是摄政王?”

无人接话,她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便略烦闷地揉揉太阳穴。

韩楚的婚事啊……

薛棠苦笑一声。

遇上这种事,心里肯定不舒坦。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竟有些羡慕慕容琐的果决。

沈江流给她揉太阳穴,“别想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我知道你昨晚很晚没睡。”

薛棠双颊微红,应声站起。

她昨日气狠了才故意调戏萧元冽。现在回想起来,会惊诧于自己的大胆。

怎么就上手了呢?

青玄过来禀报:“二小姐,顾承间求见。”

薛棠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遭了她毒手的小顾尚书,“他来做什么?”

青玄摇头,“属下本来想打发他回府,但他一定要见摄政王,还说有很重要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见一面。

薛棠今日没作男子打扮,待得换装出去时,顾承间已经等了许久,面上却不见焦躁。

见她出现,顾承间微微脸红,慌忙行了个礼,“殿下。”

薛棠唔了声,“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顾承间微微低头,似乎不敢看她。

“下官想提前与殿下商量陛下的冠礼,此前没有任何先例,所以想着,还是提早打算的好……”

薛棠觉得好笑,“提前半年?”

萧元冽的生辰在冬月,现在才夏天。要是现在准备,浪费了银钱,搞不好户部又要在衙前骂街。

顾承间支支吾吾,薛棠眼神冷了:“有话直说。”

她要没记错,顾承间年纪轻轻当了礼部尚书,就因为他是个孤臣。

当时小皇帝还在,曾经的礼部尚书告老还乡,没人敢接这个缺,就怕小皇帝有个万一,礼部处理不好,或者不小心听到什么秘密,被崔衡砍了给小皇帝陪葬。

顾承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上了位。

然而薛棠重来一回,扭转朝政,礼部从上到下都活得好好的,让顾承间捡了便宜。

原本想做礼部尚书的几个老臣看他很不顺眼,明里暗里挤兑他。恰好他名声不行,据说在老家克死了三个姑娘,事情传到京城,没人愿意和他结亲,更别说被亲家提携了。

是个真正的年轻孤臣。

所以,他该不会是来投靠摄政王的吧?

顾承间犹豫地看着她,“下官想问问二小姐的亲事……”

果然。

薛棠不想和他掰扯,端茶送客,“棠棠的婚事我自有定夺,就不劳你操心了。”

然而顾承间假装听不懂,仿佛粘在椅子上,就是不走。

他把两个纸包往前推,笑得很乖巧,“殿下,这是下官一片心意。”

薛棠让青玄收下,拿去给梁大夫看看,却没接他的话。

顾承间还是假装不懂,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容下官一言,青楼鱼龙混杂,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再去了。”

薛棠无语,开始考虑要不要让青玄把他扔出去。

“顾承间,你不想做尚书就直说,本王可以帮你。”薛棠眼神一厉,重重搁下茶盏,“你当自己是谁,敢对本王指手画脚!”

要是其他官吏,看见她生气,早就吓得求饶跑路了。

然而顾承间还是不走。

他显得很苦恼:“可我真的是为殿下好。”

薛棠冷声道:“你不如去御史台待几年?”

御史台就缺这种爱管闲事的人才。

顾承间不敢再说,却仍然不想走。

薛棠不想忍了。

好好的心情被他搅得乱七八糟。

青玄快步进来,脸色很不好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薛棠倏地放平神色,停顿片刻,重新转向了他。

她和蔼地问:“顾尚书送的那几包药,是做什么用的?”

顾承间有点儿懵,“当然是给二小姐用的。下官的母亲曾经做过医女,有一些不外传的方子,调养身子很好用。”

话音刚落,一个茶盏就砰地碎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棠棠在番外越来越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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