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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我死了,她也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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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法国,温度适宜,4~13摄氏度。

  比之冰天动地的北方,已属温暖。

  午时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法国街头,人潮拥挤,各种肤色的人有人形影单只,有人成群结队穿梭在极具异国风情的浪漫之都,行色匆匆者有,漫步闲适者有,谈笑风生者亦有,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车子将将驶离餐馆半小时不到,天空中聚集了大片的乌云,灰蒙阴沉,颇有暴雨来袭的预兆。

  “要下雨了!”陆星澜望着外面的天气,喃喃自语,实则,从心里抵触这种天气。

  至于原因,应该跟她惧怕雷雨天气有关,深埋心底的阴暗和恐惧就像是爬满墙壁的爬山虎,密密麻麻,根深蒂固,难以清除。

  欧晨抬头望了眼天空,蹙了蹙眉,随后,从一侧的储物盒中拿出耳机,连接上手机,解开绑在身上的安全带,微微俯身,轻柔的拨开她的长发,将耳机带在了她耳朵上,温温开腔,“听一下我新出的新歌,嗯?”

  后,又从车后拿过一条羊毛毯子,盖在了她身上,再次开口,“什么都别想,闭着眼睛听。”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无造作,异常的熟练。

  欧晨无疑是懂她的,这种懂,是来自于多年的陪伴,来自于多年的默契,亦来自相互的信任。她是著名设计师棠樾,而他则是她笔下塑造的最好的模特,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能展现她设计服装的初衷,展现服饰灵魂。

  他知道她心里的恐惧,害怕,和不安,亦懂的怎么去消除她的这种情绪。

  陆星澜微微垂眸,放在羊毛毯子下的手微微往下压了压,眸底似有微光流过,只一秒,又恢复了平静。

  侧眸望向他,倍感无力,温温开腔,“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在说?”

  欧晨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况,一路的红屁股拥堵的让他心情颇为烦躁。

  或许从开始知道陆星澜的老公叫君安时,心情就未好过,烦躁,郁闷,更多的是恼恨,为她不值。

  目光微微偏移,侧眸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怕饭还没开始吃,就被气死了!”

  在一个地方摔倒了一次,还不得教训,重蹈覆辙,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陆星澜拧眉,目光清清淡淡的落在他侧脸上,似不解他为何生气,欲开口询问。

  瓢泼大雨倾盆,雷鸣肆起,所有的话语,最终止在了嘴边。

  陆星澜瑟缩了下,拉了拉盖在身上的羊毛毯子,带上耳机,将将声音调到了最大的边缘,尽量让自己沉浸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

  欧晨望了她一眼,见她面色稍差,抿了抿嘴,最终不忍心,目光环视了一圈他们所在的车道,猛打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库。

  而身侧,始终有一辆车跟他们同行,男人带着鸭舌帽,望着他们,笑的极其的不怀好意。

  ……

  从商场离开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雷雨过后,空气清新,天边挂着一道靓丽的七彩彩虹。

  欧晨开着车,望着身侧已然睡着的陆星澜,有片刻的犹豫,后想到她手机上备注的那个人名,握了握拳,最终所有的犹豫消失殆尽,向城东的庄园行驶而去。

  陆星澜醒来时稍有迷糊。

  彼时,暮色已沉,天气稍暗,入眼处是一座寂静宁静的庄园,大片的梧桐树矗立在鹅卵石的两边,枯枝在寒风中迎风摇曳。

  在往深处,便是一座新中式的建筑物,现代建筑与古代建筑元素相融合,相得益彰,相互辉映。

  陆星澜不解,侧眸望向他,询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欧晨睨莞了她一眼,并未搭腔,而是拉着她向里面走去,面色在暮色中看不真切。

  再往里面,视线宽阔,小桥流水,繁花锦簇,每一处都彰显的那么的生机盎然。

  庭院的右侧种植着大片的梨树,瓜果。各种不知名的树木。院中,种植着一颗枝大繁盛的四季海棠,争相斗艳,花簇锦攒,落英缤纷的花朵在寒风中飞舞着。

  陆星澜怔怔的望着着一切,似有什么从脑海中闪过,来不及抓住,又消失不见。

  目光缓缓的落在海棠树下的秋千上,眸色闪了闪,眸中情绪转显,还未外露,已消失不见。

  “熟悉吗?”欧晨侧眸望着她,面色笼罩在暮色中,情绪尽显。

  陆星澜摇了摇头,询问,“我住在这里过?”

  闻言,欧晨笑了,笑容在夜风中显得异常缥缈,他深知她失忆了,忘记了部分的记忆,但记忆的丢失并不意味着事情没有发生过,望着她,继续开口,“去里面看看?”

  陆星澜拧了拧眉,迟疑了半响后,摇头,“走吧!”欲要离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陆小姐?”声音带着莫名的欢喜。

  陆星澜侧眸望去,老人身形微拱,步伐却异常的稳健,站在她面前,欣喜唤道,“陆小姐,真的是你。”

  眉眼染笑,慈祥善目。

  陆星澜稍有疑惑,目光落在他身上静默半响,随后,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

  “我还以为我老眼昏花看错了那!”老人家看着她,说不出的喜欢,“少爷没跟你一起来吗?”老人家往她身后望了望,未见到郁霆川的人,稍有疑惑。目光触及到她身后的欧晨时,礼貌的冲他笑了笑。

  现在的陆星澜满肚子的疑惑,她不认识眼前的老人家,可他好似异常的熟悉她,侧眸望了眼身旁的欧晨,见他面色冷凝,目光黑沉,拧眉,浅笑回答,“我来法国出差。”

  “哦,原来是出差啊!”老人家浅笑,望了眼黑沉的天空,看时间不早,温温开口,“陆小姐,你里面坐一会,我现在就吩咐人做晚饭,你稍等片刻。”

  陆星澜摇头,拒绝,温温开腔,“晚饭不用麻烦,我们晚上还有事情,我就过来看看。”

  “时间也不差一时,陆小姐里面坐会?”老人家再次邀请,实则是他太高兴了,陆星澜离开这里将近两年之久,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盛情难却,陆星澜最终点了点,跟随老人家进了里屋,目光则落在室内的装潢上,当触及到挂在墙上的油画时,眸底闪过一丝微光。

  “熟悉吗?”欧晨坐在她身侧,嘴角勾着一丝弧度。

  “我住在这里过。”相比于前面一句的疑惑,这一句是肯定句,尤其是看到了墙壁上这幅标着她记号的画,一朵半开不开的白色小花。

  “嗯,这里曾经是你跟那个君安的家!”欧晨开口,提醒道,随后,示意她看向她左侧的书柜。

  陆星澜顺着他的方向望去,书柜里,放着三四张合照,陆星澜眸色闪了闪,起身,慢步至书柜前,伸手拿起,望着照片里的人,眸底是看不真切的情绪。

  一张,是她跟郁霆川的合照,看照片里的背景,应该是圣诞节所照,她手中拿着糖葫芦,郁霆川温柔的搂着她。

  另外一张,是她,安歌,以及郁霆川的合照,应该是在院中的海棠树下照的。

  脑海里闪过那次他带她去看方程式赛车的场景,“你以前认识我吗?”她望着身侧开车的男人。而后者,答曰,“不认识!”

  陆星澜嘴角及不可微的勾了勾,面色平静如常,看似没什么情绪,可谁也没想到,这张平静的面容下,是一颗怎样的内心,正偷偷的计划着一场盛大的宴会。

  一场足够动荡郁家的宴会。

  将所有人按在棋盘上,按部就班的下着棋!

  陆星澜在庄园只待了半个多小时离开,老人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刚刚的愉悦消失殆尽,转而变得冷凝,一个电话拨给了远在禹城的郁老爷子,汇报道:“老爷,陆小姐今天来过庄园了。”

  郁老爷子将将起床,闻言,开口询问,“她可说了什么?”

  老管家将所有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后,温温开腔,“陆小姐的记忆好像没有回来,她不认识我!”

  闻言,郁老爷子冷笑了一声,无情吩咐道:“不用告诉川儿。”

  车子驶离庄园后,陆星澜有些疲倦,伸手柔了柔太阳穴,微微清阖眼帘。

  欧晨侧眸望了她一眼,抿了抿嘴,温温开腔,“可有想起什么?”

  陆星澜眼皮未歇,闭目养神,并未开口。

  而后者,也未打扰她,专心开着车。

  “欧晨,谢谢你!”这是一句真心实意的道谢,谢谢他无条件的信任她,站在她身边帮她。

  但同时,也是拒绝的话,她不想在讨论这个问题。

  欧晨懂,再未言,他只是不想她在受伤,她明白就好!

  午时,帝悦集团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郁霆川伏案桌前,紧赶慢赶,只为了早点见到自家太太,他太想她了。

  “少爷,”沈澄推门而入,欲言又止。

  郁霆川抬眸,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颇为不悦,微微开腔,“有事就说。”

  “安小姐来了。”犹豫了半响,沈澄开口告知。

  郁霆川有多不喜安歌,他们都知道,有多讨厌她,他们也知道,从小到大的情义早就被安歌消耗殆尽,遂,不想她上来打扰自家少爷,可没想到…….她告知他的话语,吓得他冷汗涔涔,没了抉择。

  闻言,郁霆川拧了拧眉,面露不悦,冷声拒绝,“不见!”

  冷漠淡薄,毫无情面。

  “可是…,”沈澄为难,他该如何告知他,安歌所说的话语,告知他,如果不见她,少奶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斟酌在斟酌后,沈澄冒着被炒鱿鱼的风险,他上前劝道:“少爷,还是见见吧!”

  闻言,一道冷漠带着冰雪的视线缓缓的落在了他的门面上,男人面色不悦,眉宇间带着一丝冷然,吓得沈澄后背失了一大片,战战兢兢道:“她说,她是为了少奶奶的事情来得。”

  闻言,郁霆川眉峰紧了紧,面色冷漠了几分,但并未多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却凌厉的犹如寒冰,扎的沈澄的心脏突突突的往外冒着冰渣,握了握拳,死就死吧,“她说,少奶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闻言,郁霆川微微一怔,随后,深眸半眯,冷声吩咐道:“让她进来。”

  沈澄吓得有些腿软,因为他刚刚在郁霆川的目光中看到了嗜血的杀戮,一个上位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和无情,得到他的回答,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好!

  “郁哥哥,”安歌身穿黑色小黑裙,外套一件米色的双面大衣,眉眼精致,笑容晏晏的站在他的面前,温柔开口,“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了便当。”

  郁霆川睨莞了她一眼,并未搭腔,深邃的眸子里却迸射出一丝冷然,开口道:“有事就说。”

  即便做好了被他无视的准备,但听到他冷漠无情的话语,安歌心微微的抽痛,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站在了对立面,又曾几何时,他对她的态度变得那般的厌恶。

  稳了稳心神,仰着笑容,温温开腔,“先吃饭好吗?”

  今天为了见他,她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要挽回他对她的坏印象。

  “安小姐,”他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冷漠开腔,“我时间宝贵,没时间陪你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他现在满心都是想着郁太太,巴不得飞过去找她,哪里有时间陪她在这里虚耗。要不是她那句话,他根本不会见她。

  安小姐?

  无聊的事情?

  安歌面色有一丝惨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口像是被开砸了一个巨洞,不断的往外渗着血,流进她的四肢百骸,腐朽着,溃烂着。

  年少时候的记忆像是春风里的风,温柔亲昵,少年少女相处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可如今,物是人非,少爷不在是少年,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而少女,心中依然想念着那一抹不经意的温柔,“你是安妹妹吧!”

  “郁…”安歌张了张口,试图说点什么,来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美好。

  却不曾想被男人无情的打断,“我父母只给我生了一个姐姐,并未有妹妹,还望安小姐不要乱叫。”

  拿在手中的饭盒摔在了地上,精心制作的便当成为了一个笑话,精致的妆容在刹那间变得模糊不堪,

  男人冷漠无情的话语,冰冷的眼神,无不在她身上扎针,疼得她无法呼吸,痛苦不堪。

  年少时候的执着像是开在地狱里奢靡的彼岸花,鲜红的让她刺目,怒吼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了她,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年少时候的时光吗?你说过的,你喜欢我的!”

  郁霆川最后的耐心耗完,似不愿在听她废话,睨莞了她一眼,开口嘲讽,“做事也该有个限度,我说的很清楚,即便没有澜澜,我宁愿一生不娶,也不会娶你!”

  被爱了十几年的人冷漠拒绝是什么感受,且,听到对方宁愿一生不娶,都不会娶她,又是什么感受。安歌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血淋淋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在她身上割取着,痛的她失了言语。

  办公室内,寂静无声。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并未造出丝丝的暖意。

  前者,面容冰冷,未有暖色。

  后者,泪眼婆娑,面色惨白。

  “好,”安歌伸手摸了摸脸庞上的泪水,恨声道:“既然你说,没有陆星澜,你也不会娶我,那我就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闻言,郁霆川目光阴孑的落在她的身上,冰天雪地,冰冷刺骨,“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安歌直视着他,“我给她下药了,我得不到的人,她也别想得到。”她顿了顿,疯狂笑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个药有多好,只要你们有夫妻生活,她的生命就会渐渐流逝,起先,只是头晕不舒服,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的损耗身体里的机能,即便你们不过夫妻生活,她也会死,也会死。”

  闻言,郁霆川瞳孔紧缩,想到陆星澜离开前的那个早上,醒来就有这种症状,目光变得阴狠,上前一步,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颈,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给她下的。”

  这一刻,郁霆川是真的要她的命了,目光阴狠的犹如来自于地狱的恶魔。

  安歌瞳孔紧缩,死命的挣扎着,伸着想要掰开他落在她脖颈上的手,可男女之间力气的悬殊,让她始终挣脱不开。她挣扎着,死命的推搡着,眼眶中噙着泪水,断断续续的说道:“好…好…我死了,她也活不久,别想多活,都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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