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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他说,他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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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孤注一掷的话语让沈澄失了言语,许久未反应过来。震惊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床沿上的郁霆川身上。试图想要从他面上看出端倪,或者想要从他面容上探索出一丝的犹豫。

  可是没有。

  他的面色极其的平静,目光冷凝清澈,毫无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冬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本该是温暖舒适的,可如今,沈澄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苍凉寂寥。

  好似再也温暖不起来。

  那个在商场上横扫千军,大刀阔斧运筹帷幄的商界大亨,那个能在谈笑声中至对方与死地的掌权人,那个自信满满从未将任何威胁放在眼里的男人,却在这一刻妥协。

  枪杀绑架,陷害都未曾让他有丝毫的胆怯,变色,可唯独今天,他退缩了,害怕了。

  只因那个在他心里占据所有位置的女人,他的妻子,此刻却无声无息的陷入了沉睡中。

  沈澄望着他面容上的彷徨,心疼万分。

  “少爷,”他抿了抿嘴,试图阻止。

  这几天,两人本就存在矛盾,心里有嫌隙,陆星澜对于少爷的疏远,冷淡他都看在眼里,而今,郁霆川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交换解药,无疑不是一个好的良策。

  一旦事情爆发,按照陆星澜的行事作风,两人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矛盾隔阂只会越来越大,婚姻岌岌可危不说。一旦两人之间离了心,想要再修复,想要跨越这道鸿沟,比登天还难。

  如果注定两人不能得个圆满,那么自家少爷所在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

  “我没有选择。”这句话带着极其悲伤的色彩。沈澄能想到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也知道,一旦事情让陆星澜知道,那么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可如今,他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

  他见不得她这般毫无生机的模样,见不得她无止境的沉睡,见不得她有任何的生命危险。更受不了生离死别。

  因为太痛,他已经面对过一次,再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

  这一刻的郁霆川是脆弱的,迷茫的,害怕的,毫无往日的神采。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眼前这张精致沉静的睡脸,心中苦涩不已。

  闻言,沈澄张了张口,最终保持了静默,因为他发现说再多的言语都是枉然。目光看向另一侧的纪凌恒,试图在他脸上看到转机,可看到的是他凝重的面容。

  “去办吧!”良久,郁霆川缓缓的起身,面容上的冷然决绝显露无疑。目光落在院中那颗迎风摇曳的红梅上,话语温淡,“凌恒,接下来,麻烦你了。”

  纪凌恒站在他的身边,侧眸望了眼他,随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颗摇曳在阳光下的红梅,话语淡淡,“真要那么做?”

  “我赌不起!”任何事情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唯独她,是他承担不起的重量,却甘之如饴。

  千寻接到沈澄的电话,得知一切后,眉峰紧紧皱成了川字,目光带着一丝冷然望向沙发上骂骂咧咧要他好看的安歌,面露嫌恶之色,上去告知郁霆川的决定,让其拿解药出来。

  而安歌在听到千寻的话语时,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嘴角上的弧度如满月的月亮,逐渐扩大,最后,欢笑出声,睁着一双水眸定定的望着他,“他答应了?”

  千寻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他答应跟我结婚?”她又重复了一便,简直不敢相信。目光死死的落在千寻的面上,试图查找撒谎的痕迹。

  当初,郁霆川对于她提出来的要求,有厌恶,多不屑,她都看在眼里,可短短半个月之久,竟然会得到这个答案。

  “结婚的前提是要先将解药交出来。”千寻斜视了她一眼,望着她欢喜带笑的面容,拧了拧眉。

  解药?

  安歌微微垂眸,她手上没有解药,那人当时给她毒药时,并未提及解药的事情,而她也并未有要救陆星澜的意思,当初只想着用这件事威胁郁霆川,从而到达目的。

  可如今……

  “看来你也没有解药,”她长久的沉默让千寻失去了耐心,望着她的面容冷笑了,继续道:“没有筹码就敢随便来谈条件,真不知道你的安城传媒是如何建立起来的。”说完,千寻拿出手机,欲要给郁霆川打电话。

  “谁说我没有。”安歌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砸在了地上,恼恨带着威胁他“千寻,我会记得你这半个月对我所做的一切事情,等我做了郁少奶奶,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大半个月来,不管从身心还是肉身,为了套出毒药的来源,交接人,如何联系等等之类的,变得法子的折磨着她,让她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现在她身体上还隐隐作痛那,浑身酸痛不说,人也快被他废了!

  千寻听到她的威胁,冷笑了生,想当郁少奶奶想疯了吧!一双冷然的黑眸徐徐的落在地上摔成两半的手机,眉峰紧蹙。

  “不过…你现在讨好我还来得及,”见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手机,她不解气的伸脚踢了下,继续道:“我现在全身酸痛,你先过来给我按按。”

  “呵,”千寻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他可不认为自家少爷会娶这种脑残,长的人模人样,心眼多,心思歹毒,还愚蠢。

  “解药”他言简意赅,带着一丝的冷然。

  “手机给我,我自己跟郁哥哥说。”先让郁霆川娶她才好,至于解药,那得看她愿不愿意给。反正到时候坐稳了郁少奶奶的位置,又有郁老爷子给她撑腰,到时候有没有解药,郁霆川也拿她没办法。

  手机?

  千寻冷笑,垂眸望了眼她刚刚摔在地上已然摔成两半的手机,俯身捡起,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见状,安歌气的面色酱红,站在原地跺脚。

  …….

  禹城,郁家老宅。

  “袁叔叔,”清晨七点,安歌手中拎着礼品,笑意盈盈的去了郁家老宅。

  袁力站在花园里修剪着植物的枝叶,见她前来,微微怔松了下,后,笑意盈盈的打招呼,“安小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随后,目光往她身后张望了下,见未有人,微微感到诧异。

  按理说,她应该还被自家少爷关着,怎么今天突然来老宅了。

  “袁叔叔,你叫我歌儿就好了。”安歌冲他微微一笑,“我来陪郁爷爷吃早饭。”

  “哦,这样啊,”袁力笑了笑,将手中的剪刀放于一边,洗了洗手后,领着她一面往客厅走去,一面温温开腔,“老爷知道你来了,肯定很高兴。”

  ….

  “是不是歌儿来了?”听到声音,郁老爷子拄着拐杖,步伐蹒跚的往前走。

  安歌见状,将手中的礼品交于袁力,上前搀扶着他,担心问道:“郁爷爷,脚怎么了?”

  “老毛病了,”郁老爷子用拐杖轻轻的敲敲地面,面色带着一丝惆怅,“年轻时拉下的病,一到冬季,就犯了。”

  “看医生了吗?”安歌扶着他在餐桌上坐定,一面关切问候,面上带着丝丝的担忧。

  “没用,”郁老爷子摆了摆手,一言难尽的表情,“老喽,不忠用了。”

  “哪有,郁爷爷在我心里,还是跟以前一样,矫健如虎,健康的很。”安歌伸手拿过他左侧的小碗,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话语温婉,“爷爷,喝粥。”

  不是郁爷爷,而是爷爷,那殷勤乖巧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孙媳妇的做派,眉眼乖顺,笑容灿烂。

  郁老爷子眸色闪了闪,眼底似有流光闪烁,不动声色道:“你这丫头,就你会逗我开心。”他顿了顿,继续道:“也就你还记得我老头子,记得来看我,哪像那些臭小子,一天到晚的见不到人。”

  话语感伤,带着无奈。

  安歌眸色闪了闪,随后,乖巧浅笑道:“爷爷不觉的我烦的话,我天天来陪爷爷吃饭。”

  “真的?”郁老爷子挑了挑眉梢,愉悦不已。

  “嗯!”安歌点了点头,想到郁霆川答应娶她,她的面上不自觉的染上了红霞,羞涩道,“爷爷,郁哥哥答应要娶我了。”

  想到有一天能嫁给他,安歌的心中溢满了幸福的味道,连带着空气都是甜的。

  闻言,郁老爷子眸色微闪,抬眸不动声色的望了眼袁力,袁力了然,转身离开了餐厅。

  “他说要娶你?”郁老爷子惊讶不已,望着她确认道:“歌儿,这个不能乱开玩笑。”

  “爷爷,我没有开玩笑,”安歌稍有急色,后,觉得失了稳重,微微垂了垂眼帘,羞答答道:“昨晚上,郁哥哥自己说的。”

  闻言,郁老爷子拧了拧眉,眉眼不悦,“他自己告诉你的?”

  安歌点了点头,乖巧道:“郁哥哥说,他会跟陆小姐离婚,然后跟我在一起。”

  “他真那么说?”郁老爷子眸色沉了沉,眸底似有火花燃气,“他怎么能那么做那,那不是耽误你吗?他都二婚了!”嫌弃之情表露无疑,“我不同意,他娶你就是耽误你,你是好女孩,听爷爷的话,不要理他。”

  “没关系的,我愿意嫁给郁哥哥的,”听闻老爷子不同意,安歌急了,话语哽咽,“爷爷,嫁给郁哥哥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我…喜欢他,我愿意嫁给他。”

  “歌儿….”郁老爷子有一瞬间的失语,望着女孩微红的双眸,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扶了扶她的额头,“嫁给川儿委屈你了!”

  安歌摇了摇头,“不委屈。”

  “唉,都怪我不好,当年要不是我,川儿也不会误会你,你们也不会错过,说不定早就结婚了,也许早就给我生曾孙了。”老爷子那悲悲戚戚的模样,后悔莫及的模样让安歌止不住的温暖。

  “爷爷,也不是你的错,是我可能命里有这一劫情结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想到一年多前的场景,那时她是郁霆川的贤内助,帮助他一起开辟公司的展图,一起尽退,经常两人腻在一起。那时候的日子美好而幸福,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你是个好孩子,”老爷子感叹道,“川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

  这边,一老一少坐在餐桌上,相处的异常的和谐。那温软的话语,慈爱的目光频频落在女孩的身上。

  ……

  第二日,法国,九点。

  阳光穿透层层窗幔照射了进来,昏暗沉寂的房间内,多了一丝暖意和温柔。

  晏舒窈端着准备好的早点,推门而入。

  床沿边,男人疲惫的趴在床上闭目养神,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家太太的手时刻不离。

  听到动静,突然惊醒了过来,面上带着一丝的惊恐和不安,焦灼的寻向那静躺在床上的陆星澜,见她无声无息的沉睡的,毫无醒来的迹象。

  面上闪过一丝失落,人也跟着颓靡了起来,他双手掩面,扒了扒眼眶,心中苦涩不已。

  晏舒窈见他如此,心里亦是不好受,陆星澜沉睡的一天一夜里,男人衣不解带,相伴左右,每隔两个小时,就给她擦擦脸,给她润润唇,陪她说说话。

  心里的痛苦和煎熬不会比她少多少,望着他憔悴的面容,猩红的眼眶,在望向静躺在床上沉睡的陆星澜,晏舒窈眼眶逐渐发红,心里似被挖空了一般,张了张口,“你……,”

  只一字,就让她泪目,将手中的餐点放置在桌上,捂着嘴,逃离了这间房。

  郁霆川望着她这般,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她能放声大哭,发泄出来,他呢?

  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女孩,心里止不住的发疼。“澜澜,”

  他轻声呼唤,温柔而缱绻,带着无限的温柔和爱意,试图将她唤醒……

  早上十点,晏舒窈再次回到了这个房间,望着男人疲倦的脸,她温温开腔,“你去睡一会吧,我来看着她!”

  郁霆川摇了摇头,起身推开了房间通往阳台的槅门,站在阳台边,轻点烟灰,吞云吐雾,来消除身体带来的疲倦。

  晏舒窈望着他消瘦的身形,抿了抿嘴,随后,目光偏移,望向那被遗忘在桌上的早点,微微的叹了口气。

  用情至深的人,往往都是被伤的最深的人。

  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在联想到她跟陆灏的感情,晏舒窈心中一片迷茫。

  何去何从?

  是试着去融入?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

  “澜澜,”她上前一步,轻轻的将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开,眸底闪烁着微光,“你说,我是不是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呢?”

  床上,女孩无声无息的静躺着,面容沉静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走廊上,传来提提塔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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