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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他的双脚已踏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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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中秋之夜,却不见月光如银,明月隐在乌云之后,暗沉沉的夜,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气息,透不出的压抑,让人心底发闷。

慕瑾之敛去内心深处的不适,大步朝皇宫的宫门行去。

这一生,他的双脚已踩入地狱,永无回头之路,即便如此,他也会拖着她一起。

生生世世,上天入地,荣华尊贵,还是卑贱成泥,他都不会放手。

他看着跟在暗处的蛇卫,唇边浮起残忍的笑容,朝蛇卫招了招手,蛇卫无声而来,“公子爷。”

“听闻西南苗疆擅养蛊虫,本公子要一种蛊,夜夜发作,痛不欲生,每发作数次,容貌便丑陋一分,身体亦散发恶臭,肌肤溃烂,头发脱落。日复一日,要不了三月,便丑如无盐,身体臭不可闻,全身肌肤溃烂,无一处完好,头发一根不剩。你寻了此蛊,喂给司马清菡尝尝。”

蛇卫领命而去,慕瑾之冷笑不止,女子最重容貌,司马清菡,本公子会让你看着你引以为傲的容貌,一点点毁掉,却无能为力,本公子不会让你死,你得活着,活着看看自己最后是什么下场。

你想出冷宫,好,本公子不拦你!本公子甚至会让你登上更尊贵的高台,而后,重重摔落,从至尊至贵之人,朝夕间卑贱如泥。

那滋味,会比死难受百倍。

想到娘子的遭遇,慕瑾之只想把这污秽的皇宫夷为平地,把相关的无关的人等,通通埋葬。

与慕瑾之沉重的心情不同,宫外的许桑棠心情就轻松多了。

阿青抱着她出了皇宫,把她放上一辆和慕瑾之同样华贵张扬的马车,让太医上车给许桑棠看诊,便走出几步隔着一段距离护卫着马车。

和卓太医聊了几句,许桑棠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是女子?”

卓太医正仔细检查着许桑棠腿上的伤口,闻言不由得抬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手上的皮肤太细腻白皙,手指太过纤长,腰肢太过纤细柔软,你身上甚至有淡淡的香气。”

“很多男子身上也会带熏香的气息。”

“熏香和女子身子散发的幽香不同,最重要的一点是,”许桑棠盈盈一笑,指着她的脖子道,“你做的喉结快掉下来了。”

卓太医下意识的摸上脖子,自嘲的笑了笑,“我道那么多人都看不出,你眼力怎么这么好,原来是它捅了篓子。都怪青大侠派来的人,心急火燎把我抓来,搞得我喉结没有粘牢。”

“若不是它,我还真看不出你是女人。”

两人相视而笑,许桑棠朝她伸出手,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你好,我叫许桑棠,认识你很开心。”

卓太医握住她的手,眉眼含笑,“你好,我叫卓尼雅,认识你也很开心。”

“卓尼雅这名字不太像大昭国女子的名字,你是西域人?”

“我是天山人,我还没出生,父亲就死了,我出生没多久,母亲也病逝了,神医见我可怜,收我做徒弟,传我医术,带着我四处行医采药,后来师傅来到京城,为慕公子治腿疾,我也跟着他来了。”

“你女扮男装在宫里当太医,肯定很辛苦吧?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开家医馆坐堂呢?”

“师傅要我入宫,自有他的道理,我不会违逆师命。”

说起她的师傅欧阳子,卓尼雅漂亮深刻的眼睛似乎染上了别样的光彩,许桑棠不再多言,有些事情,是别人的私事。

卓尼雅很快就处理好了许桑棠腿上的伤口,“伤的位置很奇怪,怎么伤的?”

她年纪很轻,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却有这么好的医术,许桑棠对她的敬意油然而生,听她发问,苦笑道,“别提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卓尼雅果然不再追问,两人聊了会天,卓尼雅细心告知养伤期间的注意事项,并定下每天给她换药的时辰。

见她每次提到许桑棠的伤口时,总是面露困惑的样子,许桑棠叹了口气,“好吧,告诉你,你别用那种小鹿般好奇迷惑的眼神看我,我挺不住。”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卓尼雅一听许桑棠这么说,一双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

“是这样的,我今晚比较倒霉,被人设计陷害,对方把我骗到房间里,又使计把护卫和我隔开,然后派了一个男子对我霸王硬上弓,想让我和慕瑾之的婚事告吹,可是那个男人技术实在太烂,他对我用强的时候,眼睛也不知望哪去,看也不看就横冲直撞……”

“可我看你的情况,不可能啊——”

卓尼雅说着,打算再检查一遍,许桑棠拦住她的手,“当然不可能!我里面还穿着内裤呢,亵裤里不穿内裤,感觉空荡荡的,漏风,你知道吗?”

“内裤?”

“就是一种——”许桑棠附在卓尼雅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卓尼雅两眼放光,“果真?”

“当然,回头我多做几条送你。”

“多谢。”

“那蠢蛋不知道,他撕了我的亵裤就以为万事大吉了,还非礼勿视的给我盖了毯子,他什么也没看清,就急吼吼的胡来,本来没什么事的,结果那混蛋腰带上配了个金扣,那金扣的角尖利得很,他那么撞过来的时候,那金扣恰好撞在我的大腿上,直接就在我腿上割了道口子,痛得我——”

想到当时的场景,许桑棠就头皮发麻,想到暗影的表情,又不由得好笑道,“不过,幸亏腿这么一伤,血流得跟什么似的,那蠢蛋还以为真强要了我呢,肯定正奇怪女子的初夜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也没再强来,不然,我保持了二十年的处子之身肯定保不住,和慕瑾之的婚事肯定也会泡汤。”

想到此,许桑棠开始感到后怕,卓尼雅似乎想到什么,面色有些阴郁,“是啊,没有男子不介意这种事。”

“反正什么也没发生,你那么难过做什么?”

许桑棠笑道,捏了捏卓尼雅的手心,卓尼雅勉强笑笑,漂亮明亮的眼里,弥漫着水一样的忧伤,她不再和许桑棠嬉笑,沉默着收拾东西。

许桑棠见她似乎有心事,也不再说话。

很快,卓尼雅便收拾好了医药箱,和许桑棠道了告辞,便下了马车,脚刚落地,便看见慕瑾之走出皇宫的大门,他看见卓尼雅,脸色一沉,停下脚步,等着她走过去。

“公子爷还有事吩咐?”

“处理好了?”

“是。”

慕瑾之沉默良久,才道,“开副避子汤,要对身子伤害最小的。”

卓尼雅奇怪的看向慕瑾之,“公子爷,避子汤给谁用?”

“明知故问!”见卓尼雅似乎真不解,慕瑾之脸色又沉了几分,声音有些悲凉,“自是给我娘子,别让她知道她喝的是避子汤。”

“少夫人仍是处子,又未曾行过房事,喝什么避子汤?”

卓尼雅困惑道,慕瑾之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扣住卓尼雅的双肩,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你刚刚说什么?娘子她,她,她没有被人——”

他始终说不出那两个字,卓尼雅忍着痛楚,无奈道,“公子爷难道不知道吗?少夫人根本没有被人,呃,那个……”

慕瑾之一个大男人都说不出那个词,她一个未出阁女子怎么说得出口?

“不可能的,榻上那么多血,到处都是,可把我吓坏了……”

慕瑾之语无伦次道,卓尼雅心里对许桑棠生出几分羡慕,看来公子爷以为许桑棠被人毁了清白,仍不离不弃,这世上的男子并不是人人都介意那等事。

“公子爷是吓坏了,连腿伤流出的血和女子初夜落红都分不清楚,若女子落红落得到处都是血,恐怕这世上的女子有不少得死于洞房花烛夜。”

“腿伤?”

“是啊,少夫人的腿被利器划伤,才流了那么多血,我已给她处理过伤口,敷了药,休养些时日就会好的,只是,伤口过深,可能会留疤。”

“无妨,留疤就留疤。”

事情峰回路转,慕瑾之大喜过望,恨不得昭告天下,见卓尼雅言谈之间似乎和许桑棠相处得挺好,又想着以后娘子有病有伤用得着她,便放缓语气道,“欧阳子在慕府别院,要本公子派人送你过去吗?”

卓尼雅似乎失神,好一会才漠然道,“不必了,相见不如不见,见了反而尴尬,公子爷,尼雅还有事,先行一步。”

“你师傅他,其实挺关心你。”

“我知道师傅关心我,甚至可怜我,可我想公子爷和我一样,别人的可怜,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只是负担,没有任何用处。”

慕瑾之看着淡漠的卓尼雅,十八九岁的少女,因为他的布局,日日见识深宫之中的污秽不堪,早已失去她该有的鲜活和天真,不由得歉疚道,“对不起。”

“时也命也,一切与他人无关,公子爷不必道歉。”

卓尼雅默然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直到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慕瑾之才上了许桑棠的马车,一掀开车帘,便对上许桑棠亮晶晶的双眸,对着他笑靥如花,看得人心里暖暖的,失而复得的感觉,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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