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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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出了营帐,外面的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凌七七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跟着箫木然进了离王帐几里远的帐内。

  许是很久未住人,里面透着一股冷意,伺候的下人进来点了炭火,掌了灯,一言不发,做完这些事便出去了。

  凌七七带着为难,看着满帐内只有一张的床:“将军,要不我找人再要个营帐吧,孤男寡女同住一间似乎有些不妥。”

  “无妨,这西洲没有认识我们的人,无需这般讲究,刚刚去的王帐,处处透着不正常,今夜我们一同挤挤,待天亮了,便早些离开,以免横生枝节。你且去睡吧,我守着便是。”

  萧木然说罢扭转了头,直直的坐在凳子上,外面夜色已深,阵阵的风噎声提醒两人现在正在草原深处,不时有狼嚎声从风里夹杂过来。

  凌七七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再推让,褪去外衣便上了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凌七七本来就觉轻,又换了这风大狼多的大草原,脑子里更是乱的很。

  “将军——”

  轻轻唤了声,以为不会有回应,久到凌七七都快睡着了,传来萧木然带着疲乏的声音:“什么事?”

  “将军冷不冷?身上的毒刚解,今夜又吃了酒,身子可有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七七这是在关心我?”

  萧木然的尾声里带着丝丝雀跃,却很快又消弭了下去。

  “我自然是关心你的,这茫茫草原,就我们二人相依为靠,自然要为对方多一份考虑。”

  许久又没有声音,久的凌七七以为那个黑暗里的男人真的睡着了,便翻了个身,发出轻微的鼻息声。

  “你是为我多一份考虑,可我却满满的都是对你的关心,你何时才能知道?”

  片刻又是一声叹息,萧木然拿起床尾的毛毡,盖在身上合了眼。

  许是几日连夜赶路,不知日头的两人一直等到太阳高升才醒来。

  凌七七从床上腾的坐起来:“天啦天啦,睡过了。”边爬起来,边瞅了眼萧木然,独自嘀咕着:“将军居然也睡过了,明知今日赶路,还这般日头才醒。”

  “将军,将军,醒醒,时辰不早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要赶路了。”

  萧木然此时才悠悠转醒,瞧着慌乱的凌七七有些好笑:“无妨,赶回聊城,怎的也要四五日的路程,不在乎少这半日,待收拾好了,去跟巴托护辞了行,我们再上路。”

  外面的侍女似乎听见动静,掀开营门进了来,手里端着舆盆:“两位客人醒了?王上已准备好便饭,两位洗漱完便去吃饭吧。”

  凌七七忙应了声,将外衣匆匆套好,便整理头上的发髻。

  巴托护似乎等了很久,即便是用个便饭,也是金器不断,源源的主食小菜从主桌上流过。

  “随便吃啊,等会可是要赶好些天的路,多是草原地,路上不免要饿肚子,等会命人备了

  干粮,路上便万事小心啊。还有我儿身上的毒。。。。”

  凌七七闻言,赶紧放下手里的吃食:“王上放心,小女身上虽没有解药,但是等小女回去了,定第一时间命人将解药送过来,耽误几日,首领的身子不会有大碍的。”

  巴托护嘴上不言,面上却有些不悦,却也没法子,便将视线转向萧木然:“将军昨日说的和亲一事,等回去了可要快快禀了刘毅,我们西洲这边便开始准备着,也是好久没热闹了,这次,定要大开宴席,好好热闹一番。”

  “王上只管放心,等我回了燕都,即刻禀明皇上,好早日全了王上办喜事的美意。”

  饭桌上难得的爆出一阵爽利的笑声,吃罢便饭,两人收拾了包袱,便踏上了回聊城的路。

  两人一前一后,骑着马跑了小半日的路,赶到了驿站,萧木然似乎才松了口气,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将手里的马交给站内的小厮,叮嘱着好生喂养,便命人去烧水沐浴。

  凌七七瞧着将军放松下来,跟着后面松了口气:“瞧着将军这些日子为着西洲的事,一直眉头紧锁,今日倒是真正放松了下来。”

  “你倒挺会察言观色?西洲的事远未真正了结,可怕的不是陌生的敌人,而是对你了若指掌的旧识,若真论起危险来,恐怕等回了聊城才是真真的一场恶战。”

  凌七七有些不解,快了几步挡住萧木然的去路:“将军何意?不如直接告知。”

  萧木然瞧着一脸不罢休的凌七七:“有些事天机不可泄露,等到时候了,你自然便知道了,我且问你,你觉着巴托护此人如何?日后可成大器?能否成为大燕的隐患?”

  凌七七想着几日在西洲的奢靡生活,摇了摇头:“这巴托护娇奢成性,恐难成大器。”

  萧木然趁着凌七七楞神,一转眼快了几步,朝小厮备好的浴桶方向走去:“那不过是巴托护使的障眼法,用来迷惑我们的,从西洲巡逻的布局,换岗便知,巴托护通晓兵法,且整个西洲,不论百姓或是士兵,从神情到身形,处处透着精干谨慎,那日我们去的当晚,只有王帐内莺莺燕燕,别的地方都有士兵轮番把守,可不就是给我们上了一层眼药水吗?”

  凌七七眼神里满是诧异,有些不置信的跟着箫木然进了柴房,箫木然瞧了一眼,不知这门是当关还是不当关,便转身试了试水温,命人又拎了一桶热水过来。

  “依将军所言,那这巴托护是个顶顶会用心计的人,日后假以时日,定成大患。”

  “是吗?”

  “不是吗?”

  凌七七被萧木然说的云里雾里,紧随着跟在后面,似乎一定要寻个答案。

  “也不尽然,这巴托护不过是画虎反成犬,后面有人给他献计,却只学了个形,否则怎会被我一眼识破,现在我们用反间计,轻而易举离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明他们只存在交易,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们?他们是谁?交易又是什么?”

  凌七七心底的好奇被彻底勾了出来,接过小厮手里的舀子,替萧木然添起水来,丝毫不觉着任何的不妥。

  萧木然已褪去外衣,只怔怔的站着,看眼前的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凌七七却浑然不觉,添了水站着与萧木然四目相对,刚上来的热气,腾起阵阵的水雾,有些模糊了视线。

  “七七还不出去?是要与我同浴?”

  凌七七方觉着有些不妥,慌的扔下水舀,溅起不小的水花,将萧木然薄薄的里衣湿的若隐若现,瞬间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凌七七有些慌乱,平日的伶牙俐齿此刻全然被吃进了肚子。

  “将军莫要误会,我现在就出去。”说罢慌不择路的冲了出去。

  萧木然瞧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叹口气摇了摇头,慢慢褪了里衣,泡进热水里,片刻便消了周身的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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