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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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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盖在被窝里面的史锦书依旧能够感觉到外头的寒冷,擎益州竟然还说热,他该不会真的病了吧?

等她从被窝里面钻出来,擎益州已经微微仰着头,推门离开。

史锦书坐在床上,不明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实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丫鬟伺候她换好干净的衣裙,她瞧着房内的丫鬟面生,问:“你的姓名是什么?”

“大帅并未赐字,大家都叫我翠儿。”丫鬟低着头不敢看她,如实回应道。

史锦书稍稍嘟着红唇,这都什么年代了,下面的人连正式的姓名都没有么?

“翠儿不好听。”史锦书思索片刻,悠悠道,“古词有云‘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今后,你便叫暮云,我会让大帅让你专门跟着我。”

史锦书瞧着翠儿也算老实,但也不是那种愚笨之人,身边有个能说话的人,能替她解忧的人,不失为一件好事。

翠儿眼睛里,有了感激神色,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赐姓名。

“谢谢帅夫人。”暮云真挚的对史锦书道谢。

史锦书从房间里出来,并未有人让她去前厅,也未发生她所设想的新婚过后隔日敬酒长辈的场景。

至今,她都不曾见过擎益州的任何家人,她觉着有些怪异。

于是,史锦书一边走一边问暮云:“不是说大帅的母亲还在世么,为何不见她?”

本是一个很无心的问题,史锦书以为暮云会告知她,可暮云没有。

暮云的脸上多了很多恐惧、害怕的表情,好似方才她所提及的问题在大帅府万万不能触及。

瞧着暮云的表情,史锦书更是对擎益州的母亲感兴趣。

她想继续追问,但瞧着暮云不敢吭声的模样,想着还是先和这丫头培养一下感情,如此,对方才能对自己推心置腹。

暮云给史锦书披了一件上等的狐裘,并且带着她将大帅府逛了一遍,史锦书最后走到庭院里,再也走不动了。

累极了的史锦书微微依靠在石头上,但那上面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透过她的裙摆,渐渐往里面渗入。

史锦书感受到刺骨的冷意,连忙起来,拍了拍身后。

暮云瞧着她裙摆上湿了一块,忙道:“帅夫人,回去换一身吧,天冷,容易着凉。”

不知为何,史锦书如今对冷热两字极其敏感,仿若擎益州说自己热的样子还在眼前。

也不知擎益州鼻血止住没有,想到这里,史锦书往擎益州办公之地走去。

……

擎益州此时此刻正冷脸对着面前的女子,他不满的指着书桌上的食物,道:“悦琳,我说了,你做的食物,我不喜欢吃。”

顾悦琳听着伤心极了,为了做这些吃食,她废了好大的心思。

她双手搅动着,摸了摸手掌烧起的水泡,只觉得很委屈。

“以前你都会赏脸……”顾悦琳说了一半,便对擎益州无情的打断了。

擎益州冷着脸道:“以前吃的人不是我。”

以前她也总是偶然送些吃的来,但她并未亲眼瞧着他吃进肚子,她问擎益州:“不是你吃,那是谁?”

站在一旁协助擎益州处理事务的连呈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擎益州并未开嗓回答顾悦琳。

连呈可不好意思说,擎益州说让他吃,他瞧着色香味俱全,还真吃了。

顾悦琳也不是个傻子,瞧着擎益州和连呈各自的神态,心中有了答案。

吃她做的吃食的人,是连呈,亦或者,擎益州手下的其他人。

总之,擎益州从未真正碰过她亲手做的任何食物。

“吃点我做的东西又没有关系,为何表哥你如此绝情?”顾悦琳说着,想到上一次两个人见面也是如此。

她总是热脸碰上他的冷沉,没有一次是例外的,她总想着他既然无情她便断了念想。

可事实上,情自心间一把刀,想要轻易拔出,还是会带出大量的血。

得不到擎益州,又怕真的嫁给擎益州被折磨,这种复杂的心思,让她难受。

擎益州瞧着顾悦琳一脸不明的神态,他的回应却如此简单:“我已经有妻子了,我要吃什么,她会给我做。”

顾悦琳顷刻蹙眉,她钻了擎益州话语的空子,道:“那以前呢,以前你可没有娶妻。”

“以前有专门给我做吃食的厨子。”擎益州轻描淡写。

话意再明白不过,不管是以前还是如今,只要不是她做的吃食,他都会吃。

顾悦琳有些不服气,也很不甘心,她想到新婚夜自己远远站在宾客之席瞧着和擎益州拜堂的新娘子,心如刀绞。

“这一次,表哥你打算留表嫂在身边多久?”她之所以会如此问,只因信了百姓之间的传言。

都说擎益州有两面,黑夜,他会变得骇人至极,会变着法子折磨自己的妻子。

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擎益州也听过,他猜出了顾悦琳话外音。

他不悦,看着顾悦琳的眼神更加冷沉了几分:“一辈子!”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将顾悦琳气得不轻,心也越发痛。

擎益州这样的回答,同样让站在原地的连呈很是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让擎益州一夜之间有了这么坚定的信念?

连呈瞧着顾悦琳脸上越来越不开心的神态,再看看擎益州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若说这是隐形的战场一点也不为过。

硝烟在弥漫,他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大帅,若无事,我就先下去了。”连呈对擎益州道。

擎益州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准许了连呈的请求。

连呈已经离开,但顾悦琳还站在那里不动,擎益州抬头看了看她,见她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悦琳,你也退下吧。”他耐着最后的性子,如此道了一声。

顾悦琳非但没有退下,反倒朝着他走进了好几步,最后来到了他的面前。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长,几步,却花尽了她的勇气。

“表哥,我做小也是可以的。”说出这样的话,顾悦琳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擎益州的脸上震惊划过,等震惊消散,剩下的只有严肃。

他刷地站起来,死死的盯着她,沉声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晓。”她看着面前令人着迷的擎益州,既然他能对新娘子一辈子,那么,说不定他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

毕竟这么多年,擎益州也没伤害过她,她觉着可以试试和擎益州真正结合。

她如今太没安全感了,他有了新娘子,再也不可能只是她的表哥。

他本就不待见她,将来,指不定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做小待在他身边,也求个一辈子携手白头。

“糊涂!”擎益州厉声喝道。

顾悦琳却伸手环住了擎益州的腰肢,她紧紧的抱住他:“我不糊涂,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表哥,我爱你,从小就很爱,你能感受到么?”

他感受到了,他一直活得很清醒,正因如此,他才会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擎益州以为,只要他做好自己,让她不要生出半点他有回应的这种错觉,她自然而然就会放弃。

谁料,这么多年了,顾悦琳对他还是纠缠着。

他的嗓音闷沉,再次提醒近乎警告道:“你是我表妹,有血缘关系的表妹,还说不糊涂。”

“有血缘又如何,只要真心相爱,一切都不是问题。”顾悦琳的胆子很大,一定是被那新娘子逼地走到这一步。

擎益州觉得和她已然说不通,他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可我不爱你,如何谈真心相爱四个字。”

顾悦琳被擎益州扯开,他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他的怀抱同样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

擎益州的脑海像是有一座警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你要做一个好丈夫,你如今,是有家室的人。

“我最后和你说一边,无大事,不要再跑来大帅府,下一次,我手下的人,可不会对你留情。”擎益州决绝地对顾悦琳道。

顾悦琳却摇着头,朝着擎益州再次环抱过来。

……

连呈走到长廊,却碰见了在火车上见到的女子,大帅府一般人进不来。

加之这两日擎益州的异常表现,连呈终于明白过来,擎益州为何要说感激的话语。

原来,这场婚事,促成了一次巧妙的因缘。

“你竟然是史家二小姐。”连呈朝史锦书迎上前,意外道。

史锦书也瞧清楚了来人,那日闹洞房,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声。

当时一直想不起来是谁,如今再听一遍,才回忆起来。

史锦书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成为擎益州的妻子,已经是世界上最意外的事情。

于她来说,已经接受了擎益州,又何况连呈只是擎益州的手下。

她叹了一口气,道:“你也想说很巧对不对,我倒是希望没有机会再遇见你们。”

“有因有果,是好事,自从凉州分别,大帅因了你茶不思饭不想,惨得很呢。”连呈说得有些夸张,但擎益州喜欢这女子的确有些着火入魔了。

史锦书哪里会信连呈的话,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办公之地,问连呈:“他在里面对么?”

被史锦书这么一问,连呈心里暗说:糟糕,这难缠的顾家小姐还在里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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