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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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看了下手里的车钥匙,取出手机给翁哥发去一条感谢的信息,然后开始装负责区域的物件,把快递都装上车,开始派送。

临近四月的天气,黎阳市已经不再那么冷了,夜色空明几净,月朗星稀。

她穿着薄毛衫,戴着头盔但没有下拉挡风镜,清风拂过她的面颊,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负责的是这镇上的一处郊区。她很少来,但是知道那里有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湖泊,是人工修建的,住在那里的人都非富即贵,达官显赫,就是对于快递员来说,位置相对较远也比较偏,重要的是住户不多,所以是最不喜欢配送的区域。

抵达头一家外体藏蓝鎏金的别墅,施恩下车,要了下车上的快件,不得不说这一区域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住户虽然不多,但每一家网购的数量都庞大而惊人。

光是这头一家,她数了一下快件,大大小小的有将近十件都是这一户人家的。

施恩按响了铁栏边上的通讯按钮,很快就有管家模样的人出声回应,知道是送快递的,让她先稍等一下。

她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拖着置物车走出铁门来,准备接收快递。

施恩看了一下,觉得这家人很不错,交接工作安排得很好,主要是省去了她拿货进门的这一步骤。

她把东西一件件放到置物车上,让大叔签好名字后,接着往下一家配送。

晚上的配送很顺利,虽然不乏有一些脾气态度一般的,但她对这行也稍有了解,能应付得过来。

完成任务的第一天晚上,雀斑大叔发给她五十块,比原先说的少了一半。理由是说,这是押金,下回她来了之后再一并发放。

潜台词就是说,怕她来一晚上就不来了,如果真像她所说的,下次来的话就会把另外一半还给她。

施恩当即觉得这个雀斑大叔人真的不怎么样,先不说她是兼职的,不管她下回来不来,本来就是干一天算一天,竟然出尔反尔。

但她出来混也见过不少状况,看在这人是翁哥认识的,她也不想理论什么,且看下次是不是真如他说的把剩下的结给她,要不然的话,她暗自哼了两声。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疲惫地洗澡上床休息,她躺着一动也懒得动。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刚才她洗澡的时候,就听到了铃声。

伸手到床头柜上把手机摸下来,看到上面闪动的备注名称,施恩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接道:“阿姨。”

“施恩啊,你还没休息吧?”

“是的,请问阿姨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施恩下意识觉得余夫人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一般这个时间点,她已经歇下了。

“当然是有事要跟你的商量啦!”余夫人心情愉悦地说:“明天是誉森的生日,我想了想,打算给他办一个party,把那些适龄的女孩子都召集起来,让誉森留意一下。我知道你主意多,所以就想到你了。”

闻言,施恩的脑子不由自主地回放起,今天中午高誉森面对沈良筱时冷漠疏离的态度的画面,不免为余夫人的决定感到担心。

“阿姨,这件事高总知道吗?我担心你这么用心操办,但其实高总并不喜欢这样的聚会,那……”

余夫人叹息了一声,说:“你说的我早已经想过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这么晚才打电话给你的原因,施恩你知道吗?今天早上阿姨和朋友们去庙里上香,抽了一根誉森的姻缘签,那解签的人说,誉森的姻缘已经离他不远了,可说是这样说,阿姨我一点影儿也看到,心里不是着急吗?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促成誉森终生大事的机会,就算是要推一把,誉森或许不喜欢,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的。唉,施恩啊,你能明白阿姨的良苦用心吗?”

“我明白,阿姨,只不过这个聚会,我觉得还是要事先跟高总说一下,我相信你的用心,高总一定能理解的,我是担心阿姨你把一切都准备好后,高总要是人没到场,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余夫人沉默了下,而后说:“你说的对,那我明天一早就说服他。施恩你放心,其实阿姨也有其他法子的,誉森不管怎样,我也会让他乖乖待在party上。”

不知为何,余夫人的话让施恩后背凉了凉,感觉有点毛毛的。正打算要问明余夫人的意思,她却跟她道别,兴冲冲地挂电话了。

施恩躺在床上想,也是,上次去出差已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关于解决boss终身大事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站在余夫人的角度,确实该着急了。

不知道余夫人所说的方式是什么,她心里总隐隐不太踏实,而这一不踏实,也导致了她这一晚上睡的也不太踏实,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里,她和高誉森这一个温馨烛光、只有两个人的餐桌上,相对而坐。

两个人的对话很模糊,只有各自的情绪以及表情她看得清晰,他们从欢快正常的谈论气氛中,忽然又变成了争吵。

争吵的原因是什么呢?那一段空白了,直接被略过去,她看到她哭着跑开,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后面,画面就越来越模糊了,再到……她从类似结束的落幕黑暗中醒过来,已经是隔天清晨。

施恩发觉自己的脸凉凉的,一摸竟发现脸上不知何时被一大片泪水浸湿,鬓发,枕头都是。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神色怔然,努力去回想自己刚才做的梦境,但除了那个场景之外,悲伤的原因却不知晓。

心隐隐地痛着,她抚着心口处,仍然感觉到一股清晰的近在咫尺的悲伤还笼罩在自己的心头上。

为什么她感觉到这个梦如此的清晰呢?为什么她会梦见高誉森?甚至心里有种被狠狠刺痛的哀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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