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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莫汉成对景瑜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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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瑜不知他们会出现,进到电梯她就开始抽烟。

近来她总是抽烟。

而且,她精神很差,脸上没化妆,神色苍白,昨晚一夜未睡,目光呆滞,嘴角贴着创口贴,形象有够狼狈。

女人被莫汉成这样喝斥,一腔怒火,瞧见周景瑜这个样子,手上还拿着烟,对周景瑜更是没有好感。她把怒火泼向周景瑜,指桑骂槐,骂周景瑜是在骂莫汉成。她扬起两道细眉,刻薄说,“小姐,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正经女孩,只有勾搭男人的狐狸精才像你这样抽烟,样子邋遢,你这副面不施粉是想在男人面前扮楚楚可怜?”她冷哼刺耳一笑,“莫汉成这种男人会上当,不过我告诉你,我是他母亲,绝不会允许他跟你这种不正不经女人来往。”

周景瑜本来基于对长辈的礼貌,想把烟熄了。

不过,女人这番话,让周景瑜心里冷笑。

有意思。

才刚见面,就对她这样评头论足。

以往,周景瑜可能好说话,现在,她连给女人一个微笑都欠奉。

她板着脸,不再看女人,继续抽她的烟。

她的冷漠与无视,激怒女人。

她跳起来,对周景瑜大声责骂,“你算什么东西,长辈训话,竟敢给我摆脸色?”

周景瑜很想用女人同样刻薄的语气还她一句,“你算什么长辈?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我的长辈!”

但她撇见莫汉成神色比她更难看,她不想趟这个浑水,索性无视两人。

女人越发对周景瑜挑剔,话越来越难听,连同莫汉成和周景瑜一块骂,“你们真是一对,俗话说什么样的马配什么样的马鞍,莫汉成连母亲都不要,可见你这种女人的修养也好不到哪去!”

周景瑜听不下去了,她不是在这里被人莫名训骂,她正要开口,莫汉成对女人冷着脸说,“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指指点点!”

说完,大手伸过来,大力把周景瑜从电梯拽出来,不等气得浑身乱颤的女人回话,莫汉成按电梯键,电梯关上。

周景瑜靠在电梯墙壁,等着另一辆电梯下去。

莫汉成幽暗眸子直勾勾凝着周景瑜,冷声问,“你要出去?”

周景瑜点头。

“去哪里?”他问。

不知道。

她还没有吃早餐,肚子空空,饿,难受。

莫汉成说,“餐桌上的早餐没有动。”他回来看见,知道她还没有吃早点。

周景瑜不语,深深抽口烟。

她这个样子,让莫汉成恼怒,夺过她的烟,丢在地上,一脚踩上去,烟立刻成碎末。他斥喝她,“以后不要再抽烟!”

周景瑜冷笑,“我可不记得我们的合约有让你干涉我的爱好。”

“不停抽烟不停抽烟!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不情愿这么痛苦!”他吼她。

周景瑜脸色淡漠,没有理他。

另一个电梯到了,她走进去。

莫汉成从背后抓着她的手用力扯过来,将周景瑜甩向另一个墙壁。

周景瑜后背撞着墙壁,尖锐刺痛。

莫汉成的黑眸瞪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字,清晰无比,“你爱我!”

无论如何,他绝不相信她不再爱他!也不会接受她不再爱他!

他能感受到她对他厌憎,可这厌憎,并不能抹杀她对他的爱,她在心底,还爱着他!

周景瑜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电梯慢慢关上,就像一颗冷热的心慢慢冻僵,慢慢关上心房。

快要到中午,她找个地方吃早餐。

然后,去诊所开安眠药。

还是以前那个医师,她见到周景瑜,善意说,“工作压力还这么大吗?不能腾出些时间培养一些兴趣,把安眠药戒了?”

周景瑜苍白笑了一笑。

都市人的生活,哪个没有压力。

不是只有工作压力,工作压力之外,还有家庭压力,情感压力,人际关系也会有压力。

自从她从美国回来,有半个月了,妈妈还没有给她消息,关于周星华解除董事长职务。

她去找老妈。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她不能让周星华继续掌权周氏企业。既然代价已经付出去,她就一定要想办法重振家族企业,不能让它走向灭亡。

周氏企业走到今天,陷进困境,不必惊讶。

即使是再伟大的企业也不会永远伟大,诺基亚是这样,ibm也是这样。两者的区别,ibm后来转型,成为一家it服务公司,诺基亚却完全错过智能手机革命风暴,以至这家世界最大手机制造商被微软收购。

适者生存。

周景瑜接手家族企业,最终一步,仍然会实行她以前的方案,重组周氏业务和资源。

周氏那帮股东与高层,同样清楚周景瑜接手周氏,最终她会做何决定。

她的方案太严荷,结束一些重要业务项目会损伤到一部分人利益,正是这部分人,到现在还在反对周景瑜进来。加上周星华不甘心,暗地挑唆,更是让这部分人对周景瑜不满意。而且,周星华坐到这个位置,也有他的一帮势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个集团,各个分派角逐争夺权力。

路慧珍跟周景瑜坦诚,要说服反对她的人,需要时间。

周景瑜明白,她站起来,想告辞。

路慧珍留下她。

周景瑜毕竟是她女儿,见周景瑜不只瘦了,连神色也没有了往日光彩。她嘱周景瑜留下来吃饭,一边吩咐佣人去买菜。

路慧珍还是有着芥怀。她再次问,“妈妈的做法,是不是太过?”

周景瑜嘴角无力牵了牵。

路慧珍这句话的意思,周景瑜听得懂,她是想听到周景瑜亲口对她说,为了不让周星华被抓,她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去恳求莫汉成。

路慧珍看着她,深深叹气。

周景瑜见母亲叹气,只得打起精神说,“妈妈,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做人太难了。

现在,她还要安慰每个人吗?

周景瑜这话,路慧珍也听得明,周景瑜并没有就这件事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她不介意,而是转个弯,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可见,周景瑜直到现在,内心里仍有她的原则,不会轻易对母亲和周星华妥协。

表面上,她是按着路慧珍的要求去做了。

周景瑜想起朱烟中午约她,可是,又不想让母亲失望。

于是,陪母亲吃午饭。

又陪母亲聊了一会天。

下午,她想回去。

路慧珍仍留下她,让周景瑜跟她出去。

在大事方面,路慧珍是威严有她的原则,然而她又不想太让周景瑜寒心,想跟周景瑜逛街购物,两人多待一些时间。她是一位母亲,对周景瑜多多少少都有着些许柔软情感。周景瑜可是她一手培养的。

周景瑜明白母亲苦心,想弥补她,她怎么能推辞。

她又陪母亲逛了一个下午,强打起笑容,母亲在珠宝店给她买了一串手链,她伸出手,让母亲给戴上。

晚上,陪母亲去做美容。

朱烟给她好几次电话。

梁承跃也是。

周景瑜不想被别人关心,统统说在陪母亲。

这真是一个好理由,两人一听,都不再强求她出来。

在美容院,两个工作人员在聊天,说着一款化妆品。

“原来觉得这款产品好用,价格也合适,现在涨得这么贵,啧啧,怎么买得起。”

“没错,商家想钱想疯了,也不看看这么一支化妆品,贵过我的包包。”

周景瑜在敷脸,她好奇,问她们,“是哪一款化妆品?”

虽然不工作了,可是在职场这么多年,一时改不了这种习惯,听到别人评论产品,她还是要问一句。

工作人员呶呶嘴,说了名字。

周景瑜心里愣住。

她的脸上不动声色,继续温和问下去,故意说,“这款化妆品涨价了吗?我前段时间买,还没到一百。”

她这话是想让对方说出,这个化妆品是什么时候涨价,这样问,不会让工作人员起疑心。

果然,对方说,“你是不是买到劣质品牌,早就涨价了。”

另一个接上去,说了时间。

周景瑜想了想这个时间,是在周氏传出欠原料供应商款项的时候。

她转头看妈妈,路慧珍神情平静,像没有听见。

然而,周景瑜知道,母亲肯定早就知道这款产品涨价。

等工作人员不在,周景瑜直接问,“这是大哥的主意?”

路慧瑜答得有深意,“周氏旗下不只是这一款产品价格涨了。”换句话说,还有别的产品也在涨价。

周景瑜骇然。

她吃惊问,“那么,大哥是真想用涨价这个方法来解决周氏资金危机?”

这真不是一个好办法。

产品的价格不是按着人的心意涨价,而是由很多因素。

说得详细点,涨价也是一门市场艺术。

什么时候涨价,要涨价多少,不是这么简单。

现在,这些产品因为周氏资金危机,就被提高价格,实在是很差的一步棋,这叫自杀式涨价。

不仅没有帮周氏解决资金危机,而且会让消费者意见很大,把消费者赶跑。

杰克韦尔奇有句话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要是不能以全球最低价销售最高质量的产品,你就会被挤出竞争。

换句话说,市场太激烈,产品价格不能冲动盲目涨价。

涨价,应该以产品价值基础的定价策略,不能因为想提高价格弥补公司资金危机,首先要考虑这款产品原来的市场定位,以及这款产品的市场地位的变化,要做详细的调查,消费者会不会接受提高价格,价格要提高多少,才能不引起消费者情绪反弹,导致这一消费群体消失,不再买这一款产品。

周景瑜心痛。

这大概是长年待在职场人的一个缺点,这款化妆品是经她一手负责,就像是她的孩子。当时,这款化妆品上市失败,她用了不少心力,也受了不小的压力才能把这款化妆品在市场重新扭转销售低迷。

做完美容,周景瑜受这件事情影响,格外沉默。

路慧珍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她对周景瑜说,“你现在都不大知道周氏的情况。”

这句话是在指责周景瑜?

不是。

她是在告诉周景瑜,即使她已经不在周氏任职,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仍然关注着这个企业的一举一动。而周景瑜却没有做得到。

周景瑜在这一点上,比不上路慧珍。

她确实因为不在状态,不是每天关注周氏信息。其实只要她注意,产品涨价这件事,不必通过别人告诉她,她自己就会知道。

路慧珍不是不失望。

她用心思培养周景瑜,是让她成为商界一名战士,不停奋战所向披靡,心里只有工作,没有旁的杂念。周景瑜却一次次在路慧珍心里失去分数,就拿现在这件事,就说明周景瑜心里被感情影响,没有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周氏。

周景瑜开车送母亲回去,再回公寓。

路上,梁承跃再次给她电话。

他说,“我在你楼下。”

这话让周景瑜一时没明白过来,过了两秒,她才想起,梁承跃是在说在她原来的公寓。

她立刻打转方向盘,急忙过去。

梁承跃一见到她,就跟她说,“保安说你已经搬家。”

他的个性再温文尔雅,不让周景瑜为难,语气还是受伤。他们是朋友,连搬家这样的事情,周景瑜都没有告诉他。

周景瑜感到抱歉。她看看梁承跃,找了个理由,“搬家匆忙——”所以,还没有告诉他。

梁承跃不信,盯着她,“是因为莫汉成?”

问得这么直接,又是好友,周景瑜横下心,点了点头。“是。”不敢看梁承跃温润眼眸掠过忧伤,她低头说,“我搬到他那里。”

梁承跃身影晃了晃。

她不只做了情人,还住在一起。

太让梁承跃跌破眼镜。

这是周景瑜吗?

他沉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对他做出这么大让步?”

周景瑜笑了笑,让声音听起来欢快。“我们去吃宵夜好不好,”她说,“你请客。”

梁承跃微怒,语气也没有以前温和了。他说,“知不知道,你笑得很难看。”

周景瑜抚抚脸,假装没有听出梁承跃语气在替她难过。她仍然笑说,“是吗?”又笑,“我嘴角碰破了,当然笑得难看。”

“丫头!”他实在受不了她这种拐弯抹角,就是不回到正题!

周景瑜也动了气,她大声,“那要我怎么样,不能笑,要让我哭吗!”她不想哭!

流泪是弱者的表现!

梁承跃问,“你大哥拍下你杀人的视屏污蔑你,”紧紧盯着她,“这件事现在怎么平息了,你用什么方法解决?”以周星华一向看周景瑜不顺眼,担心周景瑜夺权,不可能轻易就放过周景瑜。

周景瑜别转脸,看向街道。

梁承跃立刻猜到了几分,他心痛,“是不是莫汉成替你解决了?”语气沉哑,“所以,你答应做他情人?这是你们谈妥的条件?”

一个声音插进来,暴怒说,“周星华真不配是你大哥!莫汉成也太欺负人!”

周景瑜和梁承跃同时转回头,是朱烟。

她过来这里找周景瑜。

见她怒气冲冲转身就走,周景瑜追上去。“你要干嘛?”

朱烟的个性暴躁,周景瑜担心她会把事情闹大。

朱烟怒不可竭。“我要去找莫汉成!”她怒骂,“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就算要帮助周景瑜,也不应该让周景瑜做情人!

她挣开周景瑜,要跳上车,梁承跃立刻站到周景瑜这一边,见周景瑜太疲乏,他把朱烟带回来,对朱烟说,“别添乱。”

这话让周景瑜感激。

他太了解她,知道周景瑜现在浑身是伤,不想再让事情吵吵嚷嚷,人人皆知。

朱烟气得骂,又心疼周景瑜,“那怎么办!”

周景瑜转开话题,“阿跃说请我们吃宵夜。”一边对梁承跃使眼色,对他眨眨眼。

梁承跃会意,跟周景瑜一人押着朱烟一只肩膀,把她带到餐厅。

朱烟还是愤忿,要去找莫汉成,周景瑜寻话题,把话题带到电视收视率。“你那个节目怎么样了,”又说,“现在这么多电视收视率造假吗?”

朱烟不吱声。

周景瑜困乏至极,用眼神向梁承跃求助,梁承跃接周景瑜的话,开始跟朱烟谈最近在播什么电视,又有哪些默默无名的艺人成了一线明星。

周景瑜对梁承跃投去感动一撇。

他根本就不喜欢谈这种话题,为了她,谈这样的话题一定让他绞尽脑汁,因为梁承跃平常很少看娱乐新闻,也不看偶像剧。

他的为人正正经经,和他的穿着品味一样,爱好也一样,他看的是纪录片。

朱烟怒气犹在,猛灌酒。

很晚了,三人都没有散场。

这时,周景瑜的电话进来。

是莫汉成。

周景瑜皱眉,把电话挂了。

电话很快再打进来。

周景瑜不仅不想接电话,也不想让朱烟知道是莫汉成,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

三人到了晚上十二点才撤,梁承跃负责送喝醉的朱烟回家。

醉乎乎的朱烟在车上,还把头靠向车窗,迷迷糊糊对周景瑜说,“要是莫汉成敢欺负你,我替你收拾他!”

周景瑜哄着她,“我知道。”一边让梁承跃小心开车。

两人一离开她的视线,周景瑜脸上挂的笑容立刻垮下来。

她回寓所时,在便利店买了避孕药。

她不想要孩子。

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是对爱情最美好的表示。

回到寓所,快要到一点。

她打开门,公寓一片漆黑,静悄悄。

以为莫汉成已经睡着,她打开灯,换鞋,才抬起脚走进客厅,面前画面吓了她一跳。

地上全是乱七八歪的空酒瓶。

莫汉成坐倒在地上,一口一口灌酒。

周景瑜没有理他,踢开地上瓶子,要到房间找衣服冲澡。

她经过莫汉成的时候,莫汉成忽然站起来抱住她。

把她嵌进怀里,拥抱太紧,周景瑜的肋骨抵着他的胸膛,快喘不过气。

他没有看她,脸埋在她的脖劲,低语喃喃,“我以为你跑了,不再回来。”

周景瑜心里黯然。

她能跑去哪里?

既然签了合约,就不能违约。她是职场中人,明白违约的历害,她要是跑了,莫汉成一定不会放过周星华。

周景瑜想推开他,他紧紧把她抱住,声音太沉,几乎让周景瑜听不清。他说,“我给你打了不下一百个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打一个,电话打了一个晚上。

周景瑜从手袋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全是未接来电。

一个个按下去。

全是莫汉成。

全是他。

他把她的电话打到没有电。

以为她跑了,想不到她会回来,这让莫汉成的强悍理智也不能控制得住,不知不觉收起对她的冷漠与嘲讽,泄露了一点柔情。他没有再对她暴怒,动粗,而是对她轻声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又说,“你睡另一个房间。”没再勉强她,要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说完,他放开她,摇摇晃晃回到卧室。

他喝了不少酒,客厅都是酒味。

周景瑜冲完澡,服安眠药睡觉。

莫汉成从以前到现在,都不知道周景瑜在用安眠药,更没有想到,周景瑜也服了避孕药丸。

在睡梦中,周景瑜感觉脸颊一股温柔,像有人在轻吻她。

她想挣扎醒来,可是,太疲惫,而且服了安眠药,脑袋昏昏沉沉,这个吻,倒像是一场梦境。

第二夜。

第三夜。

一连十天,周景瑜在睡梦里,都感觉得到一个轻吻。

周景瑜开始以为,可能是安眠药用得太少,以至梦里恍惚,做了这样一个梦。

第十一天,她在口渴中醒来,想起床喝水,梦里的感觉又回来,有人在吻她脸庞。吻那么轻那么柔,担心会把她吵醒,犹如叶子落向河面,没有荡起河水一点涟漪。

而且,更真实的是,她的手被人握着。

她浑身竖起汗毛。

她分明反锁了房间的门。

就在她感到恐惧的时候,耳边传来低低喑哑声音,“我并不想让你受伤。”他不舍得让她受到伤害,为什么会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是莫汉成!

周景瑜惊得就要跳起来,就要睁开眼晴,这时,莫汉成轻吻她的额头,哑着声,“那晚的事情,对不起。”

那天晚上,他把她狂卷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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