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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与秦青亚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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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陷进一阵说不清因由的静寂,烟雾在车前窗缭绕。

周景瑜放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她缩了缩脖子。

莫汉成侧头看了看她。

他按熄香烟,丢到窗外,声音透着沉稳。“你按计划搞定那几个想拿到海程项目的对手,其它事情你不用管。”昨晚用箭伤人这件事情,不用周景瑜操心。

周景瑜点头。

莫汉成下车,走了一步回转头问周景瑜,“可以办到吗?”

周景瑜又点头。她笑笑,“商人做生意都是讲利益,围线利益进行,我想能说服他们放弃这个项目。”

他的眼晴凝定她。“这么有自信?”

周景瑜对这几家公司做了详细资料,她说,“想让他们放弃海程项目,只能给他们更大的引诱。”不然,鱼饵放得太小,别人凭什么不竞争海程这个项目。

莫汉成听到这里,知道周景瑜心里有她的策划。

他望着她的眼神有点迷蒙,工作伙伴,她是称职的,她的能力,他也不怀疑,只是,她仍然没有和秦青亚分手。

他稍有点笑意的脸转冷,大步走向后面他的车,像要摆开脑海里冒出的念头,控制不住会质问周景瑜,她为什么不离开秦青亚。

和莫汉成想的那样,冯素荷出现在现场,有她指证,莫汉成有蓄意伤人嫌疑。

周景瑜和梁承跃碰面。

梁承跃自从巴黎回来,神采奕奕,平常温和的他,脸上也不禁散发一点光芒,周景瑜细细打量梁承跃。这大概是梁承跃和叶翠枝相处,渐渐走出之前那段感情的阴影的原因。

周景瑜想开他的玩笑,但又顾虑这样做,会让梁承跃想起他从前对她这段感情。于是,周景瑜谈正事。

她把那晚张泽宇的事情跟梁承跃说了,她说,“是我射伤张泽宇。”

梁承跃给她斟咖啡,看了看她。

周景瑜焦急又问,梁承跃坐在她对面,看了她一会,微微拧眉说,“就按莫汉成说的办。”他深意注视周景瑜,“他以前是律师,跟警方这边懂得怎么跟人说话,而且,既然开庭,莫汉成也懂得为自己撇清关系。”

周景瑜沉默。

梁承跃说,“交给他吧,即使冯素荷在场做证人,莫汉成也懂得在庭上怎么跟冯素荷周旋。”案子开审在庭上说话是要讲究方法,有的律师很懂得一些伎俩,为他的当事人辩解,不动声色转开陪审团注意力视线,把黑能说成白,而且现在张泽宇是醒了,对莫汉成更有利,莫汉成在庭上说话这种伎俩手段,他也不是不会。

周景瑜握着咖啡,杯子热度传到她的手心。

梁承跃见她还是紧张,想了想问她,“你和秦青亚——”

周景瑜感激梁承跃没有问起关于她那个孩子,梁承跃体贴到自从知道她曾怀过孕,之后过程他就没有再问起这件事,两人心照不宣,再也不提起。

周景瑜用手抹了抹脸。她说,“我需要去英国一趟,”握住梁承跃的手,郑重说,“莫汉成案子开庭这件事,你帮我看着他。”必要的时候,给莫汉成帮忙。

梁承跃拿起咖啡,放到唇边,没有喝,眼眉抬起,看了周景瑜一眼。

不需他再问,他也知道周景珍的心向着谁。

周景瑜到了英国,是傍晚时候。

下了飞机,她把手上一个地址递给计程车司机,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目的地。

周景瑜付了车资,抬头望着四周葱绿树树森间一幢独幢公寓,她吸了口气,上前按门铃。

佣人过来开门,周景瑜说了名字,意外的是佣人认识这个名字,立刻热情请她进来。

周景瑜得知秦青亚出去了还没回来,她站在院子外面等他。

冷,周景瑜不停跺脚呼气,圈紧脖子上围巾。

英国似乎从来没有阳光明媚时候,总是雾气重重。

不知等了多久,周景瑜坐在行李箱上疲惫打盹。

梦见莫汉成被套上枷锁,走向监狱,砰,监狱门关上,这声震得周景瑜魂魄俱散醒来,她差点跌到地上。

一个笑声从她旁边冒起。

温文的笑意低沉,但掩不住愉悦。

那是秦青亚。

她又忽然出现了。

她总是这样不远千里过来,如果她是在追求男人,这种简单也说得上有点傻的行为,秦青亚不是不带点感动。可是,她不是来追回他。

然而,他仍然风度翩翩,没有质问周景瑜来这里的原因。

他请她进屋,让佣人给她一大杯热咖啡,周景瑜把咖啡喝完,身子有了点暖意。

她皱眉说,“这里还没下雪,人就要结冰。”

秦青亚坐在客厅沙发,双手搭在沙发后背,笑吟吟望着她。

很难想像,单纯见到她,都能让他精神一振。

开始,开始不是这样的。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找一个让他感到舒服不对他耍心计的女人。

周景瑜也从不利用他的身分和人脉为自己谋利,这样的女人独立,可以自己养自己,她有能力给自己不错的物质生活,她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掌控不了爱情。

爱情这种东西,确实不像工作,有能力有才华,就能谈一场顺利的感情。

他知道周景瑜这次过来,是要跟他谈分手。

可是,周景瑜进到门,也不谈起这个话题,而是笑着陪秦青亚一块吃晚餐。

这样的做法很合秦青亚的胃口,不是千里过来,见到他就做出伤心样子,或一脸怒气跟他说分手。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确实像老友多一点,秦青亚装不知道周景瑜用意,吃饭时候,问周景瑜要不要留下来几天。他说,“这几天我也正休假。”

周景瑜想也不想就点头。

她那么远过来,是要跟秦青亚谈判分手,但直到现在,周景瑜还是把主动权交给秦青亚,让他提出来。

秦青亚在心里叹气,可惜,连分手也不想和他撕破脸两个人下不了台的周景瑜,对他没有动过一点心。

分手时候,女人会愤忿问男人,“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

现在,不甘心的秦青亚也想问周景瑜这句话。

吃完饭,周景瑜陪秦青亚到门口海边散步。

风拂着海腥味吹过来,周景瑜很少修剪头发,短发已经成了长发,乌发漆黑,被风吹乱。

周景瑜不停捋过额前被风吹过的头发,秦青亚走到前面几步远,回过头笑望她。

秦青亚的笑总是微微,眼晴有一点,嘴角也有一点,很少哈哈大笑,但这样一点笑意失了更显儒雅,而且,让周景瑜感到亲切。

他问她,“刚下飞机,要不要休息?”

周景瑜笑着摇头,海风吹过来,让她清醒不少。

她戴上手套,拉紧大衣,把手放进大衣口袋,这样暖和不少。

海浪拍打沙滩,沙子被海浪洗净,周景瑜很喜欢大海,秦青亚不管国内还是海外的房子,都是靠海。

她捡起贝壳,吹了吹里面沙子,把贝壳放到嘴角,吹了一个哨子。

秦青亚忽地停下脚步,周景瑜朝他眨眨眼,再吹了几声。秦青亚心里不是滋味,她比他刚认识她那会,活泼了。

而他虽然在英国,可是周景瑜的事情他都知道,也知道她回到周氏企业。

不知谁说过,注意一个人太久,也会成为习惯。

他让手下关注她的一切,向他汇报,一是关心她,二,是自私一面,想知道周景瑜会不会劈腿,与莫汉成发展感情。

他想不到的是,周景瑜和莫汉成规规矩矩,而她要求分手的方式,是她不远千里过来英国找他。

到了这个年纪虽然爱情不是排在第一位的秦青亚,也免不了妒忌。

他忽对周景瑜说,“要是你对莫汉成三心二意,我们——”他不用避开她到现在,就提前跟她分手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周景瑜爱上他。

另一方面,又隐隐希望周景瑜对感情专一。

事实是,周景瑜如他想的那样,在感情里不懂得转弯,十年如一日对待莫汉成。

对待感情态度不强求,也顺其自然的秦青亚,面对这样的周景瑜,内心复杂,不知是要放开手祝福周景瑜,还是继续强行她留在他身边。

周景瑜捡起另一个贝壳,递给秦青亚,让他也吹起哨子。

秦青亚才不会有这种幼稚行为,他好笑皱眉,周景瑜不管,把贝壳放到他的手上。她笑,“哨子声音很好听,不是吗?”说着,她做示范,开起吹起她手上那只贝壳。

好听是好听,但秦青亚不会像孩童做这样的事情,周景瑜笑着拿过他有贝壳的手,把他的贝壳放到他的唇边,笑说,“快,我给你伴奏。”

秦青亚望着握住他的那只手,忽而低下头,吻了吻周景瑜的手背。

周景瑜浑身一个打颤,不等她反应过来,秦青亚黯然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也不看周景瑜,往岸上那幢房子走去。

海浪扑扑涌上来,一阵阵拍打着沙滩,月色之下,秦青亚的身影高大,但显得有点寂寥,伤感。

周景瑜以为自己看错,她擦了擦眼晴再看过去,秦青亚被小路树林掩住。

刚才他还有兴致,现在他丢下她走了。

周景瑜跑过去,小心问,“你不喜欢贝壳?”以为刚才她固执让他吹哨子,惹到他。

秦青亚转过头,目光灼灼望着周景瑜。

他说,“我给你订机票,搭明天最早一班飞机回去。”

“我——”周景瑜犹豫。她说,“我答应过你,”又勉强笑,“我玩几天再走。”

秦青亚有心事,眉皱得深。好一会,他摇摇头,“不,你明天最早一班飞机,我不想再见到你。”

周景瑜明白,他这话是已经同意跟她分手。

她十分感激,又觉得愧意。她歉疚说,“对不起。”

以为他开始讨厌她,事实是,让她多留几天,秦青亚不会再放她回去。

他沉默回到房子,周景瑜默默跟在后面,佣人见到她,走过来对她说,她的房子已经准备好,在楼上。

周景瑜洗澡,在房间呆坐了好一会。

觉得对不起秦青亚,以后,她会为放开这样一个男人而后悔吗?

她不会后悔。

每一个选择都没有人强迫她,都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以后,她和莫汉成成就能好好过下去吗?

谁知道呢。

生活是一天天日子叠加,爱情是命运,不是你有心就能谈得好一场感情。

她睡不着,朱烟给她电话。

朱烟心情不好,失业失恋,电话里声音醉熏熏。

她到这时才知道周景瑜在国外,她嘟嚷几句挂了电话,周景瑜不放心,大半夜给蒋空绕电话,让他到酒吧去找朱烟。

周景瑜拿起外套走到院子,坐在草坪抽烟。

这里的花园也种了各种玫瑰,夜里充满芬芳,周景瑜嗅了嗅花香,把烟放进嘴里,深深抽着烟。

天上只有一两颗星星,远远的闪着光,像周景瑜手上那支烟,烟那点光忽亮忽暗。

秦青亚站在他房间窗户看了周景瑜许久,他不会冲动走出去,恳求周景瑜为他留下。

这样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已经过了为爱情冲动失去理智的时候,男人成熟意味着,喜欢一个女人不会强求,不会苦苦把她留下。

周景瑜坐到快天亮才回到房间,秦青亚一直没有出来,等她的脚步消失在楼梯,关上房门,他才离开窗户,走到书房。

第二天周景瑜醒来,因为班机很早,她来不及等秦青亚起床吃早点,她匆匆喝了杯咖啡就出去叫计程车。

秦青亚一直在书房,听见周景瑜起床,听见她跟佣人说话,然后,她走了。

他小气了一回,没有做到一向的对女人绅士,让司机送周景瑜到机场。

周景瑜到机场,天还很早,望远一点的地方,都是雾气。

周景瑜大概知道秦青亚喜欢英国,因为他到海外出差,经常会到英国居住一小段时间。

机场播报广播,让客人登机,周景瑜四周看了看,很想在这些人中找到秦青亚身影,想对他说声抱歉,最后,她在上飞机之前,拿出手机想给秦青亚发个简讯,再次说声对不起。

手机打开,一个简讯进来。

周景瑜看着简讯,呆了好一会。

是秦青亚。

他这么内敛稳重,很少发表他对爱情的不满和看法。此时,他对她说,如果你对我动过心,哪怕只有一秒,或者,不到一秒,只是转瞬即逝的短暂瞬间,我一定会冲到机场把你留下,不顾一切把你带回来,不管有谁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坚决把你带回身边,即使莫汉成出现在机场,我也会动用一切手段把你带回来,不准你离开我。可是,你没有。

他们相处交往这一段时间,即使她有过心碎,寂寥,孤独,也不曾对他有过意乱情迷。

哪怕是只有一秒对他动摇,闪过一点爱的火花,也没有。

没有。

周景瑜在国内发生的各种事情,他都知道,但他从不替周景瑜出面解决,你能想像他的这种心理吗,他希望周景瑜被这些困难屈服,来找他帮她解决,来跟他谈条件,这样,周景瑜就欠了他的人情,他就可以跟周景瑜开条件,让周景瑜对莫汉成彻底死心。

不管一个男人多大方,对爱情已经练习到顺其自然不强求这种境界,但也会对这段关系有占有欲,希望周景瑜来恳求他出面帮她摆平她生活的各种问题。

而周景瑜太独立,任何事情亲力亲为,哪怕是被生活各种琐碎弄得心都碎了,也不对秦青亚吱一声。

只要她出声,秦青亚可以让冯素荷关进监狱。

冯素荷和冯赵越这些人,他的人脉和势力足以对付。

朱勤文一直不满在周氏到第二股东这个位置,对莫汉成处心积虑,集团内部拉拢结派,不停为难莫汉成,给他压力,要是周景瑜愿意,他可以收回周氏企业,送给周景瑜。

可是,周景瑜也想到这一点。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求人帮忙不如求己,求了人,就是谈判,谈判就会带有条件,就要答应别人一些事情。不要以为对方是富豪,你跟他交往,就可以提出各种条件,提条件也要看资格和资本。

周景瑜这点聪颖,秦青亚不是不恼怒。

然而,爱一个不聪明的女人,他又不欣赏。

她多情又无情。

多情给了莫汉成。

无情给了他,连让他帮忙的机会都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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