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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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响起,赵从愿按耐不住,一把掀开帘子,笑盈盈的看向站在地上的人。

崔显安眼底忽的炸开,仿佛有万千朵烟花绽放,亮的惊人。

他靠近一步,问道:“你怎么来了?”

赵从愿不是个扭捏的性子,闻言,直言道:“想你啊!”

崔显安失笑,隔着窗臼,捏了捏她的鼻子,眼底含着满满的宠溺,语气里满是无奈:“这种不吉利的地方,下次切勿再靠近。”

赵从愿皱了皱鼻子,不满道:“只你来得,我便来不得?”

“强词夺理。”崔显安失笑,却又舍不得说教,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赵从愿跳下马车,借着马车里微弱的光不住的打量他言语里满是自责:“都是我连累了你,你一个……这么厉害的人,估摸着还是第一次蹲大牢!”

崔显安接过她的手,将她稳稳的托到地上站稳,闻言,只挑了挑眉,看向她,眼底满是戏虐:“难不成愿儿进来过许多回?”

赵从愿猛地摇头,道:“我可是懂纪的良民,哪里会来过嘛!”

崔显安看她这一副娇憨的样子,就像昼夜中的一抹光,令他沉醉。顿了顿道:“既是来了,便陪我坐一会,如何?我有话要与你说。”

赵从愿点头,道:“正好,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崔湛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称职的当着木头桩子。

崔显安未看他,温柔的眼神还停留在赵从愿身上,只淡淡的问道:“还有几个时辰?”

崔湛道:“主子放心,用的是咱们特制的药,至少还有三个时辰。”

崔显安点头,低头看向矮他一头的赵从愿,声调儿又降了几个度,“要不要看星星,你不是最喜这些亮晶晶的物什儿?”

赵从愿不热衷那些华贵的首饰,倒是稀罕那些亮亮的东西,崔显安记得清楚。

赵从愿眨眼,抬头看了眼天,漫天的黑夜中闪烁着光亮,极像会说话的眼睛。

月光映衬下,秀智的小脸泛着莹白,瘦削的锁骨若影若现。她踮着脚尖望着天,他的眼里全是她,眼底盛满星光。

崔显安看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忽的一笑,搂住她的腰,脚下用力一蹬,两人便站在了牢房的屋顶上。

小城的房子,屋顶自不是京城的琉璃瓦,而是乡间稀松平常的青石瓦,有些咯人。崔显安脱下外袍,抖了抖铺在上面,才拉着赵从愿坐下。

赵从愿爬过墙,还钻过狗洞,飞上屋顶,这还是头一遭。她新奇的东张西望,有些激动,拉着脆响显安的袖子,止不住的提高了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高呢!”

崔显安护住她肩膀,声音仍是温柔,却带着一股子挪揶道:“你坐好,一会儿若是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捞你。”

赵从愿鼻子了哼哼了两声,挨在他身边坐好,倒是不闹腾了。

崔显安抿了抿唇,道:“愿儿,我想告诉你——”

“我喜欢你呀!”赵从愿转过头来,眼底带着光,笑盈盈的,露出了颊边浅浅的小梨涡,真是可爱极了。

“你是要说这句话吗?”赵从愿眨了眨眼,眼里满是狡黠。

崔显安愣愣的,平日里冷淡精明的人,此时看上去像是个痴痴的傻子。对上她恍若星辰的眸子,猛地点了点头。

崔显安此时很紧张,他虽面上不显,手心里却满是汗迹。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平日里总是克制着,总是怕吓到她,可今日,她这么晚来看他,眼里满是对他的关心。他忍不住了,不再有什么顾虑,只想告诉她,他心悦她。

他爱赵从愿,眼里再也没有了别人,从此繁花三月,若水三千,都是她。

赵从愿娇笑,伸出手想牵住他的掌心,却不妨摸到了一手濡湿。她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捂着肚子笑的不停,扑倒在他怀里。

崔显安面上带着些难为情,耳根有些发热,瞪着赵从愿道:“再笑,小心我不客气!”

他外强中干,嘴里放着狠话,却从不曾舍得真的凶她,赵从愿笑的更欢了,眼里满是挑衅。

她眼波流转,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妖艳。崔显安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的俯下头,迎上了她抬起的唇。

赵从愿瞪大了眼睛,嘴里“呜呜”的叫了两声,被他大手轻轻顺了顺背,软了身子,闭上了水润润的大眼睛,未来得及说尽的话被吞进了肚子,淹没在满是情意的亲吻里。

崔显安睁着眼,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凑得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一阵阵的松枝清气。眼底布满了欲望,伸出舌头撬开她的贝齿。

赵从愿抵抗不住,终是节节溃败,溃不成军。

良久,久的赵从愿都觉得舌头麻木了,崔显安才放开她。

他闭了闭眼,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按进怀里,怕眼底的狂风骤雨吓到她。赵从愿乖巧的窝在他怀里,红着脸,不做声。

崔显安平复好心情,眼底带着餍足,垂眸看向怀里,就见整日里嚷嚷着经验十足、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缩在他怀里,像个鹌鹑儿似的,一动不动。

他轻笑出声,胸腔里传出阵阵响动,震得赵从愿脸一阵发烫。

“不准笑!”赵从愿气恼,伸出手指掐向他腰间的软肉。这人,简直是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敢卖乖!

崔显安不再开玩笑,赵从愿乖巧的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头顶的星星。

“愿愿,从前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最厌恶的,便是这世上的情。”崔显安语气有些飘渺,轻的不可思议,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不真实,却又满是柔情,“直到遇见你,我才直到我也是个俗人,也会有紧张、嫉妒。”

崔显安低头,眸里仿佛藏有万千深情,他道:“愿愿,前半生,我玩弄权术,杀人如麻,纵是作恶也不曾回头。直到遇见你,我方开始懊悔,怕这些债,伤了你。”

他脸上是深深的自我厌弃,也带着些迷茫,仿佛走进没有前路的死胡同。赵从愿直视他的眼睛,用力摇头,“不是的啊,怎么会呢,你满身都是我喜欢的样子,没有一丝不是。”

赵从愿忽的抱住他的腰,道:“我也有很多不好的事情,可能会连累到你,但我今晚来,就是想告诉你之前那句话,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都不该成为累赘。”

她声音轻软,就像她的人一样,带着江南姑娘特有的娇柔,仿佛一掐,便会碎一般。

但她此时的语气却又太过坚定,斩钉截铁的,带着丝丝的豪气,说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崔显安一愣,转瞬就笑了,笑意外放,就连下面的崔湛都听得出来他笑里的愉悦。

“倒是我狭隘了,远不若愿儿想的透彻,”崔显安凑到赵从愿耳边,温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到她的耳边,道:“既如此,往后余生,还望姑娘多多指教。”

赵从愿脸一红,但她从不是扭捏的姑娘,她素来凭喜好,不问对错,此时也是忍着十分的羞意,一本正经的说道:“好。”

她满脸通红,就连纤细的脖颈处都微微泛着粉红,偏又极力表示她认真的态度,两相矛盾,竟分外可爱。

崔显安将人拉进怀里,依偎在一起,看星星。

空荡荡的屋脊上,和煦的春风带来些许牢房的烟尘气息却也掩盖不住这一出馨香。虽无人言语,没有眼神交流,空气里却仿佛染上了一层蜜,透着鲜香的甜味,牵扯出一丝丝的柔情蜜意。

“对了,你上次说你有个字,我给忘了,”赵从愿歪过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些不好意思:“上次没记住,你再说一遍。”

崔显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道:“你是没记住?你分明是将我当成了登徒浪子,恨不得将我扫地出门。”

赵从愿微恼,湿漉漉的眼睛毫无威力,瞪向某个翻旧账的男人,道:“难道你不是?”

崔显安失笑,他好像还真的是。

初见,她还是皇帝名义上的和亲妻子,他趁着慌乱,摸了她的脸,拿了她的簪子;

后来,他买下她隔壁的宅子,做了无数次的梁上君子,还趁着她喝醉了酒,偷偷亲了她;

她毫不知情,他便步步紧逼。

崔显安道:“我有个字,叫云谰,可记住了?”

赵从愿眨了眨眼,眼底闪着狡黠,将头摇的像拨浪鼓。

崔显安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声音无奈宠溺,“调皮。”

两人坐在一起,便是一起看星星,甚么事情都不干,时间也像那滚动的沙漏,流失的极快。

下面传来一声哨声。

赵从愿猛地抬起头,看向崔显安。

崔显安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今日竟然忘了正事儿!”赵从愿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崔显安嘴角噙着笑,道:“这还不算正事儿?”

赵从愿瞪了他一眼,虽是相信他的能力,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忧,“你要在这破地方待几天啊?”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下面的牢房。

崔显安道:“若是蹲个牢房有这么大的福利,我巴不得在这住下。”

赵从愿::“……”

崔显安轻笑,一把搂住她的腰,几个起步,便又重新落在了地面上。

崔湛候在一旁,道:“主子,时间差不多了。”

崔显安点了点头,复又看向赵从愿,道:“别担心我,明日事情便会了结,你好好休息,乖一点,嗯?”

崔湛还站在一旁,他还特意压低了嗓音,低沉缓慢,显得暧昧。

赵从愿脸一红,慌忙的推开他,头也不回就往马车上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知道了,知道了!”

眼见她上车,崔显安这才转身看向崔湛,双手背在身后,面上又是一片正经淡然,不含一点情绪,“好好照顾姑娘。”

崔湛点头,应道:“是!”

马车驶离,带起一阵灰尘。

崔显安站在原地,看了一阵,才慢条斯理的走回牢房,门外守门的零零散散的几个大汉此时还倒在地上,睡得正香。

崔显安打开门,走进去,又坐在了原来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崔显安:正事要紧

赵从愿:啥?

崔显安:亲亲抱抱举高高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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