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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焕起床后,她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手机在响,下意识就拿起手机点了接听。

"喂?"

刚被吵醒,慕欢欢声音有些沙哑,语调显得有些漫不经意的懒散。

电话里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慕小姐,你好!"

听着低沉利落的声音,慕欢欢愣了下,这才掀开眼睛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号码,她还有些印象,昨天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也打来过。

听着对方说话的语气,跟之前打电话过来骚扰的记者明显不一样。

慕欢欢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清晰很多:"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我是帝都黎家的人,目前在A市,想跟慕小姐约个时间见一面!"电话那边的人说话沉着,不疾不徐,十分有底气的的样子。

"帝都黎家?"慕欢欢捋了下头发,掀开被子穿鞋下床,她实在想不起来怎么跟帝都的人扯上了关系。她认识的帝都的人,也就只有周竞城那一家子。

慕欢欢略略思索了下,"你是想找我们工作室拍照吗?我暂时不接单子,若是你有需求,我可以帮你推荐!"

除了这个原因,她确实想不出别的黎家的人想跟她见面的原因。

对方笑了笑,回道:"慕小姐,我找你并不是为了拍照,而是其他原因,至于具体的,我希望我们能当面谈!"

慕欢欢好一会儿没说话,对方显然也很有耐心,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片刻后,慕欢欢说:"若不是为了工作的事情找上我,而我又并不认识你,我并不觉得我应该答应跟你见面,至于你说的见面原因,你希望当面谈,并不代表这也是我的希望。"

"我意思,想必黎先生能够明白!"

对方似乎早就预知到慕欢欢的回答,也并没有因慕欢欢的回答而气恼,反而依旧保持着先前的风度,淡笑道:"若是我知道些你母亲林淑清的事情,慕小姐是不是愿意改变主意呢?"

慕欢欢正拿起水杯准备喝水。突然听对方这么说,瞳孔下意识收缩了一下,她又静默了几秒,问:"你认识我母亲林淑清?"

对方说:"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慕欢欢抿唇,"关于我的?"

对方又笑说:"我查过,这二十多年来,你跟你父亲慕振霖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慕振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你这个女儿,难道你就不好奇原因吗?"

"慕小姐若是想知道,明天下午三点到沐府茶庄,我在哪儿等你!"

慕欢欢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对方似乎也不在意,说了句"明天见"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林淑清的事情,她死的时候还早,慕欢欢知道的不多,后来慕振霖也不让她接触林淑清的过往,将她的东西基本上都毁了,她连林淑清娘家还有没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在她三岁前有限的记忆力,记住的大多是跟林淑清相处的好的坏的,让她记忆深刻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人事物,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帝都黎家,慕欢欢不记得帝都有什么多么有名的黎家,但是知道中央军委有一个姓黎的,跟周竞城的父亲一样,经常会出现在新闻联播里。

想到这里,慕欢欢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姓黎的那么多,总不能真那么巧,给她打电话的这个黎先生,就跟军委那个有关系?

慕欢欢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去见这位黎先生,她整天想着这个事情,心里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下午,她又给箫蕴拨了个电话,先说了回去的时间,然后才问起林淑清的事情。

箫蕴愣了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把问题抛回给了慕欢欢:"怎么突然问你母亲的事情了?"

箫蕴的语气看似正常没有破绽,但慕欢欢还是听出了回避之意,她不动声色道:"没什么,只是结婚前突然想到她了,发现自己似乎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就想问问。"

"箫姨,你难道就没听我爸说些关于她的事情吗?"

林淑清还在的时候,慕振霖就跟箫蕴在一起了,她不相信箫蕴会不认识林淑清,就算箫蕴真的没跟林淑清见过,难道慕振霖就没对她说过只言片语关于林淑清的事?

在感情的世界里,女人都是小心眼容不得半点沙子,箫蕴对林淑清就没有半点的好奇?

箫蕴淡笑道:"你知道你爸的性子,他不希望提起你母亲,所以又怎么会跟我说关于她的事情!不过,我相信能生出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她肯定也是个十分出色的女人!"

"欢欢,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你现在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家庭,你母亲肯定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慕欢欢想起从她母亲死后,箫蕴对她的关怀备至,甚至比林淑清对她都还要好上千百倍。

一个小三上位的女人,可以对自己丈夫前妻的女儿这么好,也不是电视里演的假情假意,而是真的好,这难道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箫蕴还能给她母亲这么高的评价,她更难以想想,究竟需要多大的胸襟。

这近二十年,慕振霖、箫蕴都没告诉过她关于林淑清的事情,眼下,她也没想从箫蕴嘴里知道些什么,不过就是想知道箫蕴对此的态度。

她以前觉得慕振霖把林淑清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也从不对她说任何关于林淑清的事情,是因为他心里对林淑清有愧,所以每次她说到林淑清,慕振霖都会恼羞成怒。

可眼下。似乎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她想起昨天箫蕴在电话里问她,有没有接到奇怪的电话,还让她不要理会。

当时她心里就有些奇怪,后来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和今天的接到的这个电话,以及箫蕴对她问起林淑清的事情,回避的态度来看,似乎有些什么联系。

慕欢欢给程又嘉发了一条微信:【嘉嘉,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两分钟后,程又嘉给她回了条语音:"你找我自然随时都有时间,不过你不是前天才见过我,又想我了?"

慕欢欢回了个"滚"的表情包,然后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动着,【陪我去见一个人!】

手机很快响了声,慕欢欢点开语音,程又嘉不满的声音传来,"我还以为你快结婚了,舍不得我,所以想见我呢?陪你去见谁?你怎么不叫你老公陪你去?"

慕欢欢:【他最近事情很多,我不想再有其他事情让他操心!】

婚礼的事情,薛洋失踪的事情,还有工作上的事情,时焕已经够忙了,她不想再生出其他什么事让他操心。

况且这是关于她母亲,林淑清的事情,在她什么都没弄清楚前,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时焕说。

程又嘉:"欢欢,我跟你说,男人不能这么惯的,迟早得蹬鼻子上脸!"

慕欢欢回了个扣鼻子得表情,又回道:【我不惯他,难道惯你吗?】

程又嘉回:【……】

【友尽】加了个再见得表情包。

……

临近下班时间,时焕给慕欢欢拨了个电话。

慕欢欢正帮着徐姐择菜,听见手机在响,擦干手出来,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自觉就弯了嘴角,"你还有多久到?我正帮徐姐做饭呢!"

时焕听着她轻快的声音,眉心也松散了,"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还知道帮徐姐做饭了?"

慕欢欢只是想到明天跟那位黎先生见面的事情,心里有些躁动,找点事情做分下心,免得脑子一直忍不住去妄加猜想。

慕欢欢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你大概还有多久回来?"

时焕说:"我跟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今晚你自己乖乖吃饭,我有些事要处理,可能会回来的很晚,你也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慕欢欢想起之前有一次,她也是特地为时焕下厨做了他爱吃的菜,结果时焕也是告诉她,说有事回来不了,让她自己吃,可晚上额头却带着道口子回来。

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机,关节隐隐泛白,"是薛洋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时焕本不想告诉慕欢欢,但她问起,他也不想刻意的瞒着她。"嗯,陆景郁刚给我来的电话,说发现了其中一个雇佣兵的落脚点!"

慕欢欢抿了抿唇,"会很危险吗?"

雇佣兵都是拿钱替人办事的,带走薛洋既然是针对时焕而来,想必对时焕也不会手下留情,她特地了解过雇佣兵究竟是些什么人,要钱不要命,无论是身手和作战方式,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应对。

"宝贝儿,你得对自己老公有信心,嗯?"时焕勾唇低笑,"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去,陆景郁也跟着一块呢,要有什么事儿,我第一个拉他挡在前面,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慕欢欢知道时焕是开玩笑,依他和陆景郁的交情,真有危险,他绝对会挡在陆景郁前面。

"嗯,你注意安全!"慕欢欢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跟儿子在家等你回来!"

听慕欢欢提起儿子,时焕忍不住又油腔滑调起来:"儿子说想亲亲爸爸了,可他亲不到,你作为妈妈,是不是可以帮儿子这个忙?"

慕欢欢单手环胸搭在拿手机那只手的臂弯处,笑说:"时焕,你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嗯?"

"我这叫童心未泯!"时焕厚颜无耻道:"宝贝儿,亲一口,快点,亲完,老公好去办正事儿!"

慕欢欢还没在电话里干过这事儿,总觉得别扭,"不要!"

"宝贝儿,就亲一口,是不是不会啊,要不然,老公教你,就这样--"接着,两声暧昧"啵"声传来。

慕欢欢脸臊的通红,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拿着手机进了卧室。

慕欢欢轻咳了一声,"就亲一下哈!"

"嗯,就一下!"

慕欢欢摸了摸嗓子的位置,过了许久。才闭着眼睛一股脑发出了"啵"的一声。

听慕欢欢亲完,时焕压抑着笑个不停。

慕欢欢听着那边隐隐传来笑声,脸更红了,"时焕,你再笑声试试!"

"好了,我不笑了……"说是不笑,但是他还是没憋住,"宝贝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慕欢欢:"……"

"你再笑,以后都不准再亲我了!"慕欢欢气恼的说道。

这个威胁倒是有效,时焕登时止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宝贝儿,你放心,晚上我办完事儿就回来,嗯?"

慕欢欢钝钝的点了下头,"好!"

和时焕通完电话,慕欢欢整颗心就开始悬着,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挂钟的时针从六点转到七点、九点、十点……

她从帮着徐姐做完饭,到等了半小时时焕仍旧没给她回消息。

又到她跟徐姐一起吃饭,看完两集最近在播的宅斗剧。

最后实在没事情可做,她回卧室洗漱完,又拿起床头的育儿书翻了翻,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时不时就拿起手机看一眼。

慕欢欢不是不想给时焕打电话,可是又怕自己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紧要关头,会影响到他,又怕自己过于担忧,给他造成心理上的负担。

……

深夜,郊区一间破旧的房屋里,一个蓝眼睛高鼻梁的白种男人被束住手脚仍在地上,时焕抹了下嘴角的血迹,捡起地上那把黑色手枪。

时焕拿起掂了下,动作流畅快速的卸掉了弹夹。随手扔在了旁边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身上。

屋子里,除了躺在地上那个雇佣兵,陆景郁和时焕,另外只有两个人,皆是受雇于时焕早年在美国成立的公司,K&C。

"怎么样,还受得了吗?"时焕走到陆景郁跟前,扫了眼他的腿部,外面的裤子被子弹擦破了一个洞,裤子周围已经染上了血。

雇佣兵跟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不一样,完全是拿命在博,这人身手战斗力确实了得,加上最开始并没有掏出枪,等紧要关头才给他们上了一课。

时焕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说中了,陆景郁帮他挡了颗子弹。

陆景郁沉着脸扫了眼地上那名雇佣兵,"擦伤而已,死不了,先把他的嘴撬开才是实在的!"

这些人从来A市后,不住酒店宾馆,特地挑些穷乡僻壤在废弃的农屋住下,若不是今天下午出去买吃的,被他的人发现有异,小心的跟了上来。还真不容易找到。

很显然,这个农屋就只有这一个雇佣兵,其他几个及薛洋并没有跟他在一起。

A市这么大,各处废弃的农屋或者工厂、烂尾楼,哪个不是个容易藏身的地方,工厂和烂尾楼还好点,毕竟数量有限,找起来比较容易,可是废弃的农屋要找起来就麻烦了。

时焕和陆景郁交流用的中文,那名雇佣兵显然听不懂。

时焕走过去盯着那名雇佣兵扫了眼,然后吩咐道:"搜一下他的东西!"

接到指示,两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各自行动,一个蹲下在雇佣兵身上里里外外搜了一边,另一个则将一堆杂草上放着的一个背包打开仔细的搜了一遍。

雇佣兵的身上只搜到了一个皮夹,背包里有一本美国的护照,还有两摞人名币现金,其他的就是衣物。

时焕接过护照看了眼,声音冷峭道:"杰米?"

听见时焕用英文叫出这个名字,那名雇佣兵反射性的抬起头看了眼时焕,接着脸上的笑变得讽刺起来,目光挑衅。

时焕将护照合上随手扔给刚才把护照拿给他那人,他淡笑道:"你不叫杰米对吧?"

那名雇佣兵脸上的笑意愈加得意起来,似乎在嘲笑时焕的愚笨。

时焕一手环胸,一手曲着手指摸着额头,用美式腔调说道:"其实你叫不叫杰米,或者叫阿猫阿狗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关心,你的雇主是谁!"

雇佣兵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冷笑道:"蠢货,你太天真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时焕靠着一张破桌子,双手环胸看着他,"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人只认钱,但是又有你们的行事准则,受雇于一个人,除非任务结束,否则绝不出卖雇主!"

"不过在我这儿,也有我的行事准则!"

时焕淡淡道:"你既然拿着本美国护照,虽然未必是真的,不过也能说明你是从美国来的Z国,美国的K&C听过吗?我想,要翻出你的老底来,把你的这张脸传过去,应该不难吧?"

"做你们这一行的,仇家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我只要把消息放出去,我想不需要我动手,你的仇家有的是方式收拾你!"

既然做了雇佣兵,自然是不怕死的。

就像时焕说的那样。是收拾,而不是弄死。

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弱点,作为雇佣兵他不怕死,但不代表他没有其他的弱点。

时焕若是翻出他的老底,相当于把他的弱点也给抄了出来,再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他那么多的仇家只会蜂拥而上。

雇佣兵脸上的笑已然散去,他谨慎的看着时焕,"K&C跟你是什么关系?"

时焕用刚才雇佣兵笑他的神情,笑了回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你要是不信邪的话。可以试试看咯!"

"这样吧,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时焕抬起手腕看表,"若是一分钟后你还是不愿意说,我也不打算跟你废话了!"

外面的天儿怪冷的,他媳妇儿儿子还在家等着呢!

时焕抽空又瞥了眼陆景郁,见他脚下已经有一小摊血,皱眉走了过去,"真没问题吗?别血尽人亡。"

陆景郁横了他一眼,"操,你这破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老子这伤是因为谁?要不是怕你婚礼上被抬进去,你看我会不会帮你挡!你大爷的!"

"嗯,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看来确实死不了!"时焕勾了下唇,"最多五分钟,你再坚持一下!"

说完,时焕又踱步到雇佣兵跟前,用脚在他身上用力踹了下,"考虑清楚了吗?"

时焕那一脚是挑了特地挑了位置的,是人体最薄弱痛感又最明显的地方,踹下去的时候也是用了十足的力道,毕竟陆景郁流了不少血,他不帮陆景郁报仇,有些说不过去。

雇佣兵虽然被狠狠踹了脚,但身体承受力到底比普通人强很多。脸色绷着眉心皱了下,便恢复了正常。

雇佣兵说:"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把我的消息放出去!"

时焕又给了他一脚,冷哼道:"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雇佣兵幽蓝的眸子盯着时焕又深了几分,过了会儿,他开口说道:"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像我们雇佣兵绝大多数也是隶属于组织的,只有少部分特别出色的雇佣兵才有本事单干!"

时焕懒得听他废话,"讲重点!"

雇佣兵舔了下唇瓣,"我们每次执行的任务都是组织接的,若是雇主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我们这些负责执行的是不可能知道的。"

时焕眉心拧了下,"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雇主是谁?"

雇佣兵点头,"是的!不过,负责这次任务的领队,他虽然不知道雇主是谁,但或许知道怎么联系雇主!"

时焕又问:"你跟负责这次任务的领队怎么联系?"

雇佣兵说:"不联系,一开始我们就计划好了任务的每一步,我负责带走那个残废,然后交给下一个人,至于下一个人要去哪儿,干什么,我并不需要知道!"

时焕:"也就是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你没什么用了?"

雇佣兵没说话。

时焕冷哼一声,"一问三不知,半点用没有,你还指望跟我谈条件呢?"

时焕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然后对那两个手下道:"先把他弄上车带回去,不用手下留情,别弄死就成!"

两个手下说了声"是",便先一步将那名雇佣兵带了出去。

时焕点上一支烟叼在嘴上,"老陆,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吗?"

陆景郁脸色有写苍白,"半真半假。"

时焕冷嗤一声,还知道跟他玩心眼儿呢!

时焕走过去将陆景郁扶起来搭在肩膀上,视线又落在他的伤处:"老陆,你说你这腿明天能好吗?"

陆景郁停下,"你几个意思?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来压榨我?"

时焕不咸不淡乜了他一眼,"不是还有三个没找出来吗?你这腿瘸了,脑子还能物尽其用!"

陆景郁一把将时焕推开,自己跳着脚往外走,"时焕,你大爷的,特么还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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