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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亡、新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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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边郊的晚上,星空很美。
  漆黑的夜空,将漫天星辰衬托得格外绚丽,野风呼啸而过,云雾散开,隐约可见皎洁的明月。
  明月如泪,繁星如沙。
  这里是驿马丘,城郊的一个小丘陵,阳面是偌大的凤柳湖,阴面是杂乱的寿山陵。
  陵墓的旁边,自然没有人在夜晚前来,于是就变成了秘密基地。
  “你看这星空,”陈羽离指着天上,“星星一闪一闪,煞是美丽。”
  顿了一顿,他问道:“你说星星,为什么会在这里闪烁呢?”
  “这个初中地理就讲过了,每颗星星都是恒星,所以会发光,因为距离很远,中间会有很多的障碍物遮挡,所以会闪烁。”古宁不假思索。
  陈羽离无奈:“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片星空,会不会是为我们而闪的呢?”
  陈羽离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哈?”古宁一脸不解,“你脑子坏掉了?这问的是什么智障问题?”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人的心脏如果死亡,在短时间内可以更换一颗新的心脏,重新复活;但是人的大脑死亡,人就会立即死亡,因为更换大脑等于换了一个身体的主人。所以人体最重要的部位其实是大脑。”
  “将人的大脑取出,放在适宜生存的营养液里,将电信号传入大脑,就可以让大脑觉得自己还在以正常人的身份活着,就像《楚门的世界》、《黑客帝国》那样,你周围的一切都可能是外界传输的一个信号。”
  古宁挠了挠头:“你这么说……那还是蛮吓人的,虽然依旧很离谱,毕竟总不可能为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费这么大的事吧。”
  “那也说不准呀?如果你的性格也是外界传输的呢?毕竟一个人的性格,就是所有过去的结合体。”
  古宁没话说了。
  陈羽离却笑着摇了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人的本质’。在众多学说中,有说性善性恶的,有说自我觉醒的,还有说逐渐进化的,但我比较喜欢的一种说法是,主观论。”
  “这是一种非常自我的说法,说的是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为我一个人而存在的。小到家人、朋友,大到国家、地球,再到宇宙规则,都是为我一个人而存在的!”
  “古大哥,你的存在是为了让我不再孤单。而天上那片星空,之所以此时此刻在闪耀,也是因为我今天要来这里歇息。而在我无法探究的地方,它始终处于混沌态,并不一定存在。”
  “可是星星自古以来就存在啊?”古宁提出质疑。
  “是的,‘自古以来就存在’,这就是一个设定。有这个设定存在,世界就会自我调整,所以我完全可以说,这星空几千几万年在闪烁,只是因为今天我要来这里看它,这个宇宙诞生了几百亿年,也是因为我今生要在这个世界走这一遭。”
  “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古宁笑道,“不过……是为了我而存在也不是不可能啊!”
  “谁说得准呢!”陈羽离也笑了起来,“你看这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就像你和我一样,你就像月亮,那么耀眼,挂在天空上,而我就喜欢当你身后的星星,哪怕你是卫星,而我是恒星,我也愿意做你的衬托。”
  “你这话说的!”
  古宁伸手搭在陈羽离的肩膀上,指着天空,手上比比划划。
  “你才是最大最耀眼的月亮呢!我是星星,虽然看着渺小,但是朋友多!就算你那——么大,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好好好,古大哥,那我就是月亮,你就是星星。还记得我在网络上的艺名吗?‘烛月君’——传说中烛龙睁眼为昼,闭眼为夜,善占卜,掌四季。而烛龙本名烛九阴,九阴指的就是月亮。”
  “哈,起个名字那么多典故!我不管,你叫烛月君,那我就叫星辰君!这漫天的星辰,都归我管!”
  “这名字也太土了吧?不如用尘土的尘如何?古人讲,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漫天的星空就像那恒河沙,每一粒都是一个广袤无垠的世界。”
  “要说这一套一套的,还得是你啊!那我就起名叫星尘君,跟你凑一对儿!”
  “行啊,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啊,星尘君。”陈羽离咧咧嘴,象征性的伸出手。
  古宁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拍了一下对方伸出的手。
  “烛月君你好,烛月君再见!”
  …………
  光速城。
  一家破旧的医院。
  “古宁,节哀吧。”宫灵羽望着古宁,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让那无可挑剔的脸颊更添一丝令人怜惜的痛苦。
  “让我再看一看他……一眼,只要一眼!”
  古宁双眼已然分不清眼球和眼珠,只是一片漆黑,煞是恐怖!
  他摇摇欲坠,嘴中一直重复着那个叫了十几年的名字。
  “阿离……阿离……阿离……”
  …………
  无光无色的漆黑虚空,古宁跪在其中,泪如雨下,声嘶力竭。
  “我不能死,也不能在这里就倒下!”
  “我要亲眼看清这一切迷雾,查明一切真相!我要亲手将那凶手撕得粉碎!”
  “所以……无论代价如何,请给予我力量吧……”
  “为此,我愿意承担一切的因果!!”
  …………
  “三耶娿陀,喺唛娿陀,乌可赖阿,安紮安陀……”
  “鸣鸾紫闼,咏叹颂德,凌霄矫荣,将宾乎国……”
  “日月盈泽,同光合和,青垣王座,宇宙星河……”
  低沉的颂唱之声环绕在无垠的宇宙中,一道道复杂的金色符文旋转、飞行、环绕,它们的中间是一个正在打坐的少年。
  不远处,一个身着破旧黑袍,眼上蒙着一条六芒星黑色带子的男人,正默默地看着少年。
  “十二年……自第一个梦境起,已经过了十二年的时间,他终于还是觉醒了。虽然艰难,但我等得很开心。”
  “不到生命最后一刻,都不肯接受未知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一种强者的心态。”
  “星帝觉醒了,宇宙的王又一次踏上了征途,只是冰皇……”
  “冰皇那里究竟出了什么变数……十五年了,迟迟未到……”
  “这个普普通通的人啊,还需要经历多少磨难与摧残,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众星之帝呢……”
  颂唱之声愈发高昂,觉醒仪式似乎已经进行到尾声。
  整个宇宙似乎都在为之疯狂。
  不仅仅是在星魂所在的无垠虚空,现实世界中的宇宙,也出现了众多异相。
  人类所感知到的,是黑云压城般的压迫感,青天白日忽然就乌云密布,阳光从黑漆漆的乌云中透出几束光来,好似世界末日之时的唯一救赎。
  世界末日,好像真的来临了。
  地震、海啸、火山喷发,整个星球仿佛遭受了一下重击,土地皲裂、海河翻腾,人们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忽然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着火山喷发,却只能在地上艰难地爬行。
  经过多领域专家的共同分析,此次地球遭受巨大创伤的原因,竟是地心引力发生了改变。不仅仅地球,小至月球、大至太阳,在体积和质量没有任何改变的情况下,地心引力忽然大量增大又缩小,导致星体的运行轨道都发生了新的偏移。
  众所周知,地心引力应当只与地球的质量有关,其余的都是不变的常量。可如今的场景却完全违背了宇宙常识!
  而这,只是渺小的人类所感受到的恐慌。
  更大的恐慌,来自更上层的生灵。
  能令全宇宙星体引力增大的,只有一件事情……
  一则尘封无数纪元的传说逐渐蔓延在每个生灵的心中。
  “星……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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