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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首心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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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后,我更加懂事了,真的!遥想当年,不要遥想雄姿英发……我觉得我是个懂事的女孩。我从不迷信,我相信自己相信科学,相信努力奋斗会有成果……既然知识可以改变命运,那就要认真学习,把知识压缩成饼干,装进饥饿的脑子。

要知道我初中是没怎么努力的,我却能考上了罗香市第一中学,我开始本份,始终记住我是农村来的,始终记住学费是老妈变卖了全身唯一值钱的--妈妈的妈妈留下的手镯换来的……

我家里每个月只能给我五十块钱,这已经是严重违反家庭原来正常支出的规则,我不敢向家里多奢求。我每次打饭时都不敢去排队,都要等长长的队伍消失了,再去,这样食堂的师傅不会那么烦,剩菜也贱卖,或者不买菜也可以讨点菜汁。

我每天夜自修后像做贼似的,去公共浴室搜寻,捡人家用过后不能再用的皂角,几块皂角放在瓶子里喷些水,软化后就成了我洗头洗澡洗衣服三合一高级奢侈的洗液。我那时身子也好,喝自来水搅盐做汤也没事,每月来那事,没钱买止血膏,随便破布破纸往内衣里一塞就得了,现在要是再那样子,非烂了我的那边不可……

我再也不理什么大的小的高的瘦的同学火眼金睛抛来,有夹击在书中的狗屁投石问路纸条通通扔垃圾桶,什么温柔陷阱挑逗语言通通听不懂。

我只知道念书才有出息念好书才是硬道理。我拼命念真的是拼着命在念,山沟沟出来的我听英语本来就像听鸟叫,在白岭中学念初中时,英语老师是个半路出家的不正道,自己认不全课本里的单词,所以英语就是我的弱项,我发誓我要把英语变成强项,变成全年段第一,不就是一种语言嘛!外国人讲得来,我就讲不来?会讲外语的人没有两个嘴巴,别人会的我一定也会……

英语单词背不起来,我就一个个单词抄在纸片上放在口袋里,一有闲余时间就念,吃饭也念,上厕所也念,睡前念醒来念,非把学过的单词一个个背的滚瓜烂熟不可,有个别单词背不起来就再念一百遍。

有一次如厕,念得走神,把单词纸片当手纸用了,懊悔得很,罚自己每上一次厕所就要背上五个单词,不然就把自己留在厕所里闻臭味到会背为止,直到现在我英语基础还很好呢!别看我才高中毕业,那次一个老外来狂夜市,我用英语和他交谈,人家一高兴买了我好几套童装,让同行羡慕死了……

真的,我在高中书念得很好的!当年就有一个老师说我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的,说像我这么用功的学生上不了大学他脑袋要砍下来让人家当凳子坐,不知老师他现在可安好?该不会脑袋被人当凳子了吧!

我真的是念好书的!高一时在我们罗香一中全年段十二个班级中,我成绩总是第十一名的,这可是有档案可查的。我才不会像我现在出租房的邻家女孩,胡说乱吹。

邻家女孩在酒店坐台,她说她很有才,从高校出来,问她什么大学毕业的,她说厦大的,屁!下面大还差不多!她说她是念厦大生物系的。

有一次,我从老家带了一袋地瓜,送一个给她,她夸张地说,哇塞!这么大的地瓜,地瓜树很高吧!我靠!还念生物的?一看就知道初中没毕业的菜鸟。唉!算了,不要笑人家,这世道笑穷不笑娼!轻视别人,反思自己,自己混得比这坐台的差!要是自己念了大学又怎么样?可能只会增繁了老爹手中的那本债务信息本。

村里不也出了几个大学生?在政府部门的或者什么大公司高就位的是凤毛麟角中的雏毛角尖。特别是这两年,大学毕业就失业。

当年,入城念高中的村里女生就两个,本人和村长的女儿,村长女儿倒是大学毕业,村长的女儿叫布晓冬,现在她在广东,和我邻家女孩异曲同工,白天睡觉,晚上打工……她父亲气得不当村长也不当家长,跑去庙里不让头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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