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豁牙冲我点了点头，然后一边不时回望着李建明，一边回忆说：“昨天晚上是齐哥走了以后，明哥就踹了耗哥……啊不，是踹了耗子一脚，让他跪下，然后就把他的枪给卸了。再后来，涛哥就让耗子跪在那，问他有什么话要说的。耗子就开始说是……说是安哥在中间挑事，说你恶人先告状什么的。涛哥一开始没出声，后来就突然问耗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真傻，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事。耗子那边反正就不承认，就说是送货的人弄错了，跟他没关系。然后涛哥也不听了，就让明哥去拿刀，要把耗子的手给砍了。”
说到这，豁牙转头又朝李建明看过去了。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李建明，发现李建明的眉心紧紧皱着，憋着嘴从鼻孔里喷着粗气，明显能看出内疚的情绪来。
“你继续说，后来呢？”我一边看着李建明一边抬手冲豁牙示意说。
豁牙回头过，咽了口唾沫，便继续磕磕绊绊地说：“明哥去后厨拿的刀，是个切鱼的那种糙刀子。我在那看着，觉着耗子好像是真害怕了，就跪着爬到涛哥跟前求饶，抱着腿磕头，一开始还说是那个……就是安哥，是说你挑事，后来刀子到面前了，他就承认了，说是自己一时财迷心窍，保证没有下次了。然后涛哥就说，念在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只废一只手，让耗子痛快把袖子撸起来。然后耗子就撸袖子了，说是这刀得是涛哥来下，别人砍他，他心里不服，就服涛哥。然后涛哥就信了，就拿刀要开剁，刚把手举起来，耗子就一下子掐着涛哥手腕，把那个糙刀子给抢过去了。”
“你明哥当时什么反应啊？”我插话问了一句。
豁牙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转头看了看李建明，然后冲我摇头说：“我没注意，当时我们都懵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耗子都把刀放在涛哥脖子上了，然后就喊着让涛哥下令，谁都不许过去，都得把枪放下，还得给他闪一条道。”
“你们就把枪放下了？”我问。
“啊，涛哥发话了，我们也不想涛哥有事啊，就都闪开了。”豁牙说。
“就没一个人敢开枪把耗子崩了？”我又问。
“谁敢啊？万一没打准，再打到涛哥身上，那不就废了嘛。”豁牙说。
我点了点头，冲我他示意说：“你继续说，后来呢？”
“后来耗子就和涛哥一起出饭店了，外面有车，他退到车跟前，这时候还跟涛哥说呢，说就是安哥和齐哥在算计他，说是你们挑的事，他现在这样只是想自保。他还说他没想对涛哥怎么样，就是想让涛哥给他点时间，他能去证明自己没二心，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没招了。”豁牙说。
“毕洪涛怎么回的？”我问。
“涛哥就回说，你最好别让我再逮着你，到时候就不是没一只手那么简单了。”豁牙说。
“就这一句？”我问。
“不，还……还有，涛哥还说一个名，好像是什么娟的，然后耗子就疯了，捅了涛哥一刀，然后就进车里开跑了。”豁牙说。
“哦，那他当时开的什么车？”我问。
“啊？什么车……好像就是他平时开的那个吧？当时我也懵了，一点涛哥倒了，哪还有工夫去看他开的什么车啊，赶紧过去帮忙把涛哥往医院送了。”豁牙说。
“所以，毕洪涛是真的挨了一刀？”我再次问。
“真的，出老多血了，你要不信，可以去江鱼馆看看，就门口，那血现在估计还有呢。”豁牙说。
我再次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豁牙不用说了，然后便望向二胖说：“我觉得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中间我特意问了几个有陷阱的问题，他回答得很笨拙，不过这样反而是把所有陷阱都避开了。所以，要么他是个撒谎的高手，要么他就是全说的实话。”
二胖朝那豁牙上下一打量，大着嗓子问了句：“你刚才撒谎没有？！”
“没有啊，我都是说的实话，当时看见啥了我都说了，应该是没漏下什么。”豁牙有些惊慌地回答着，一边说还一边朝李建明看。
但李建明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豁牙脸上，而是盯着我，牙咬得个咯嘣嘣直响。
我赶忙大声解释说：“我刚才问这些，主要是想排除毕洪涛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因为耗子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逃出去，我觉得很像是毕洪涛故意给他这个机会，或者干脆就是和耗子在玩一出苦肉计，是毕洪涛自己把货偷了，转而赖在耗子身上，这样他就能白占那四千万的货。”
二胖一听，顿时凝起眉转头看向了李建明。
李建明本来已经很气了，一听我的解释，更是气得怒吼了一嗓子，举着刀就要奔我冲过来。
二胖立刻瞪起眼珠子迎了过去一手抓住李建明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手探过去便死死掐住了李建明的脖子，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李建明两脚都抬离了地面。
李建明憋红了脸，但牙还是紧紧咬着，眼珠子死死瞪着我，就好像我杀了他全家似的。
“你给我老实点，信不信我在这就他妈把你给废了？！”二胖厉声冲李建明吼了一嗓子，看李建明已经有些翻白眼了，这才狠狠一甩胳膊，把李建明丢在了地上。
李建明坐在那缓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而刚一抬头他便含糊地喊着说：“蒿喝门哈！”
二胖没听懂，便看向豁牙。
豁牙就像翻译一样，立刻冲二胖说：“明哥说，涛哥没拿。”
但二胖并没有轻易相信，而是转头又朝我看了过来问：“你信他说的吗？”
我模棱两可地回答说：“看他这个反应，感觉像是真的跟毕洪涛没关系。因为就我看来，李建明他这个人不太会撒谎，是那种喜怒都挂在脸上的类型。不过毕洪涛也有可能压根没把这事告诉给他，就只把李建明蒙在鼓里，用他来给咱们制造个障眼法。”
“那我去问问毕洪涛？”二胖问。
“暂时先不着急，毕洪涛被捅了，这事应该不是假的，反正他一时半会也离不开医院，如果能把其他几种可能性都排除了，那回头再去找他也来得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