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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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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珞垂着眸,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才一脸认真的说:“嗯,因为他得罪过我,而且,这总的有个人收场吧?

皇上只是个看戏的,看完肯定就走了,而你我身为受害者,肯定是要在事后悲伤的离场,好好回家休息的,那剩下的残局,总是要有个在大将军面前有半点权威,又是个耿直不阿的大臣来处理吧?所以封太师绝对是不二人选。”

“那何不直接将大将军请到戏台下看戏呢?”

“这事要是他提前知道了,保不准会坏了我们的计划,再说他那么凶猛,要是在我装鬼吓人的时候,突然抽刀砍过来,先不说我能不能抽身自救,这要是到了紧要关头还坏了好事,那我们前面的戏就白演了。”

“王妃英明。本王甚是欣赏。”

叶拂城点点头,留意着谷梁珞那靠在车壁上仰着头露出的半截白颈。

“王爷的人缘一定很好。”

谷梁珞要笑不笑的。“倒是你啊,叶拂城,最伟大的长熙王爷,你是怎么让皇上,批准了我们这弥天大慌的?”

按照她对叶弦何的了解,这人恨不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逼着她求饶。

前一天晚上还去天牢里对她威逼利诱呢,怎么第二天就改口答应让他们演这出戏了?

“本王跟皇上说,王妃为皇上精心准备了一出好戏,但是不知道皇上允不允。”

“?”一脸懵逼,她啥时候给叶弦何准备好戏了?

“皇上自然是要允的,但是本王又说了,这出戏需要皇上的配合,那便是无论外头传了什么风声,都不必当真,均是王妃的戏。”

“所以他信了?所以他听到我死了,他才这么淡定?”

谷梁珞睁开眼,淡漠的瞳仁里开始渐渐透露出审度的神色,想要看见叶拂城更深的意识里。叶拂城如何知道,叶弦何一定会允她?

“本王是否聪明?”

“嗯哼!”谷梁珞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一副乖巧求宠狐狸模样的叶拂城。

这下子她可以肯定了,这人那晚肯定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了……而且,可能已经猜透了她跟叶弦何的那点关系。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能利用她来获取叶弦何的应承。这出冤魂索命的戏也就没那么顺利了。

“越聪明的人知道的越多,知道的越多的人死得越快呢,王爷。”

谷梁珞眼神有些警醒而不善地盯着叶拂城,眼底的冷意弥散出来,莫名的危险。淡

色的瞳仁里带着点点锐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像平日里这也无所谓那也无所谓的样子。

谷梁珞在提醒叶拂城,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她跟叶弦何之间的关系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其中包含的东西太多,现在又多扯了一个叶拂城进来,偏偏她还猜不透叶拂城的心思,让她不能明晰的东西,都会让人不安。

这个世界她自认已经清楚了它的大致规则,已经很少有人让她看不穿。

求财,求利,为名,为信仰,亦或者……纯粹的淡泊。

这几样,叶拂城都不像。

这人表面的都太虚,嘴里连牙齿都是蜂蜜做的,说出来的话跟糖衣炮弹一样,入口甜的腻人,去了糖衣之后就是炸弹。

或者说,这糖里有屎……

她眯了眯眼,叶拂城在她精光四溢的目光下却丝毫没有动容,仍旧是那一副将懒不懒的模样,薄唇轻轻勾了勾,便是一个颠倒众生的风致。

他墨黑的眼眸带着星星点点浅淡的笑意,仍旧盯着谷梁珞,慢慢的:“王妃说什么,本王很疑惑。”

……

马车外头车轮子滚滚,两道车辙混着马蹄子一路延伸,而那起点之处谷梁将军府内,正陷入“肃杀”气氛。

正堂内,谷梁生气鼓了腮,坐在主位上,手抓椅扶,因为长期失眠而造成的眼眶深凹,眼球凸出,胡渣青了整个下巴的那张刻满了风霜的脸上。

正如那进入倒计时的炸弹,一脸的怒气随时迸发。

谷梁生手上一紧,撑着椅扶站了起来,另一只手上的茶杯瞬间以某种奇怪的弧度飞出去,“啪嗒!”

砸在谷梁柔的面前,粉身碎骨。

“爹、爹爹……”谷梁柔颤抖着肩膀,如无家可归又被人贩子拐卖的女童,正面临着来自人间阎罗的惩罚。她脸上此刻只剩下了惊恐。“女儿知错了!爹爹,爹爹你救救女儿!……”

“我谷梁生如何就生了你这般的女儿!”

谷梁生气的七窍生烟,那才摔了杯子的手紧紧握成了铁拳,似乎随时都可能一个飞跃过去,将那跪在地上的弱女子给一拳打出苍穹。

那谷梁柔一脸委屈,哭的梨花带雨,还是大暴雨将梨花树连根拔起的那种雨。

反正就是越哭越大雨滂沱,越哭越洪水泛滥,最后畏畏缩缩地将头叩得越来越低,几乎要跟地面连为一体。

“如何救?!”谷梁生恨不能此刻冲上前去把她抽抽噎噎的舌头给拔下来,要不是一边谷梁柔的生母在一边嚎啕拦着,他怕是早忍不住了。

谷梁柔的生母也是满面嚎啕:“老爷,老爷,柔儿年纪小不懂事儿,您饶了她吧便……”

“连皇家的王妃都敢栽赃了……如何能饶……”

一旁的封太师嘴上小声嘀咕着,撇撇嘴。虽然自认自己和谷梁珞那个抽了蛇筋的丫头关系算不上大好,但好歹是知道谷梁珞性子的人。然而这整个将军府女气重,莺莺燕燕里,还就谷梁珞好搭理点儿。

何况他自家那个孽障,打那日听闻谷梁珞在天牢里暴毙,整个人差点没炸起来,跳起腿就往天牢冲,险些还和刑部的人气了冲突。也不知道和谷梁珞是哪种铁打的关系,从小到大,两人就黏成了一坨臭烘烘的煤球。

不想谷梁珞出了这事儿,他倒是比人家将军府,比王爷府里的人还要激动,甚至冲到将军府,势要问问谷梁珞是怎么被人逼死的。

封太师似乎是要看不下去,他曲起手指,用手指头轻轻在桌子上敲了敲,捋着胡子正气道:“将军可好生说?你看这四小姐都吓得如何模样了。”

而刑部侍郎莫言虽然被王爷王妃轻松破案而不被他所知道这件事郁闷了好久,但是现在,也算是想通了些。总归还是有点懊恼。

人家夫妻俩看到那尸体的时候的那个淡定,进牢房的那个淡定,合力破案的那个淡定……他堂堂一个刑部侍郎,全程都会一个多余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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