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子弹不住地射击在墙壁上。
而厉慎行滚进去的瞬间，就听见机器转动的声音。余光扫到一抹人影，他抬手正要射击。一颗子弹朝他手腕而来，厉慎行迅速躲过。
但子弹仍旧擦伤手腕表皮。
“你很不听话。”男声听起来有几分苍老。
厉慎行抬眸。
目光不由地眯起。
面前的人穿着防弹衣和防弹头盔，但是声音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如果他没记错，这个人曾是厉长鸣的朋友，还以朋友的身份来过厉家。
他竟然是银舫的最高执行官。
苏念汐原来也是被厉长鸣利用的吗？
“慎行，你可以不来的。”男人坐在银色的座椅上。
目光悲悯地看着厉慎行。
厉慎行眯眸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有大好的前途。”男人声音缓慢，“未来无限光明，娶妻生子。以后名垂千古，可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我和你父亲是很好的朋友。”
“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是你父亲想做的。”
厉慎行冷笑一声，“所以呢？”
“女人而已，怎么比的上至亲？”男人道。
厉慎行眸色逐渐阴蛰起来，“当年叶夫人消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男人脸色骤变。
枪声又一次响起，厉慎行没回头。男人也没朝那道缝隙看去，他似乎并不在意死的人会是谁，也不在意死了多少人。
“这些事，不该你知道。”他站起身。
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厉慎行，瞥见他手臂处的血迹。他眸子微微眯起，但仍旧很谨慎。两人之间保持着不近的距离，“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机会。”
他从旁侧取出一根金属针管。
“把这枚麻醉剂，打进你身体里，我可以放你走，当做这件事没发生。”
话落他将针管滚过去。
“慎行，为了这件事和你的父亲闹崩，不值当。”见厉慎行没有捡的准备，他道，“你们总归是父子，血浓于水。”
“那白若溪要为了父亲复仇，难不成你也要由着她这么做吗？”
“你父亲纵有不好的时候，但他到底是你父亲。”
厉慎行垂着眸子。
面容上似乎有几分纠结。
叶徵见状继续道：“让她死在这里，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推给银舫。没有人怪罪你，你可以走出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厉慎行手指微动。
“嘭”的一声枪响。
或许是因为迟疑和犹豫，他竟然没躲开这一发子弹。子弹穿过他的掌心，血肉模糊的血洞带来钻心的疼痛，厉慎行紧紧地闭上眸子。
叶徵面上的紧张却消散了许多。
“你想好对吗？”他道。
厉慎行赤红着眼睛看他，“你这些东西对着我，我怎么拿？”
叶徵笑了笑。
“你先告诉我，她人在哪里？”
厉慎行冷声道：“银舫是你的地盘，你不知道？”
叶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果然。
“在一个密室，银舫太大了，我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是哪。”厉慎行道，“反正早晚会找到的，你又不是做不到。”
叶徵笑着道：“自然，从来没有人能逃出银舫。”
厉慎行冷笑了一声。
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下，在他手掌下积成一个血窝。叶徵看着他，按下了一个按钮。机械转动的声音响起，“拿吧。”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进来过。”
“这件事会是内部犯人想要逃脱闹出来的。”
厉慎行握住金属针管。
“你会怎么处理她？”厉慎行看着他。
叶徵笑道：“真没想到，厉长鸣竟然生出个情种来。”
他动作相较之前要放松许多，但仍旧和厉慎行保持着距离。外面又一次响起激烈的枪声，厉慎行回眸看了眼，并不在意地道：“告诉我。”
“自然会让她死。”叶徵道，“这件事需要有人定顶罪，她和章玦必须负责。”
原来那个男人叫章玦。
厉慎行眯了下眸子，随即想起章玦这个人。曾经是极其有天赋的建筑学家，但十几年前忽然被报道自杀。
现如今市中心还立着他设计的标志性建筑。
“不过你要的话，我可以把尸体给你。”叶徵道，“我不会让她死的很痛苦。”
厉慎行垂眸，“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不可能。”叶徵道。
厉慎行看向他。
叶徵察觉到他在拖延时间，但是并不慌张。厉慎行没有止血，掌心一直在渗血。他在逐渐虚弱，而他的救兵要进入银舫没那么容易。
叶徵对这个战神十分畏惧，但绝不是眼前的厉慎行。
“我知道她不是个省心的角色。”叶徵转身拿起一份文件，“她从小经受特种兵训练，医术卓绝。善用银针，枪法一流，身手也是绝佳的。”
“这样的人，还是死的干脆一点比较好。”
厉慎行眉宇拧起，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
“慎行，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叶徵道。
厉慎行叹了口气。
他拿起针管，对准自己的静脉。
叶徵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忽然厉慎行动了。他就地一个翻动，子弹追逐着他的动作。叶徵连忙往后退，但仍旧来不及。
厉慎行猛地将他扑倒。
紧接着尖锐地针管刺入叶徵的脖颈。
“拿，拿开！”叶徵惊恐地大叫。
但那里面的液体，直接就注入了静脉。片刻后叶徵脸色迅速地难看下去，眸子渐渐地失去光彩。手一抖，歪了下去。
厉慎行冷笑一声。
他支着身子想要起身，却吐出一口血来。他伸手摸上腰际，满手都是黏腻。是刚才子弹击中了腰际，但他的动作却半点没有受影响。
当然还不止。
肩胛骨处也有一枚。
叶徵巴不得他死，怎么可能把射击孔全部关闭。他撑着地面再次试图起身，尖锐的疼痛让他力气更凝聚就卸去。片刻后厉慎行意识到，子弹表壳上应该有什么。
普通的子弹没入体内的效果不是这样。
他转身，靠着桌子坐下。
伸手在叶徵的尸体上搜寻，这个老狐狸谁都不信，所以最重要的东西必然也放在身上。厉慎行的手一顿，眸光中露出一丝亮色。
果然。
他取出芯片，嘴角微微地勾了下，但笑意还没露出来就听见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