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恬静的安纳西镇上充斥着铃琅的笑声和旅客的惊呼声,外周的喧闹比起内室的寂静,仿若两个世界,无法自由切换。
赵寒冬依旧站在原地,他感觉浑身上下僵持的难受。不止是身体上,更是心理上。
该死的,就算不过来抱抱他亲亲他,怎么的也应该口头上表示欢迎啊。
沉默?
沉默是个什么鬼?
他挑了挑眉,极具威严的扫视苏曼,冷清道,“曼曼,你不欢迎我?”
苏曼下意识想站起,却被澄灵按了下去,苏家人纷纷用一种探究敌视的眼神看过去,苏妈更是不知在哪里找回了她的鸡毛掸子,冲上去就是恶狠狠的一抽。
“曼曼不用怕,老妈给你做主!”说完,就把鸡毛掸子往他身上抽。
啪!那声音脆的苏曼的眉头抖了抖,她想站起却又被澄灵摁了回去。
她不解的瞪过去,难受的声音从牙缝中冒出,“赵寒冬不好惹。”
澄灵幽幽的看了一眼,随意道,“就算是小阎王,也得尊老爱幼啊,何况他还是海市警局的大队长。是吧,赵队长,你不会还手吧。”
赵寒冬颇有深意的看着苏澄灵,站得笔直,任由鸡毛掸子随便抽。
啪啪啪!
鸡毛掸子淬不及防的奔了过去,配合着苏妈愤怒吐出的话,跟歌词似的啪啪落在节奏上。
“都离婚了还敢过来!”
啪啪啪!
“强迫我家闺女结婚,又随随便便离婚,当我们两个老人是摆设啊!”
啪啪啪!
苏爸一听也加入战斗,他找了找,找出一个比鸡毛掸子大上好几倍的拖把过来。气得青筋突起,儒雅之气悉数消失殆尽,“才多久啊就离了,喜酒都还没办呢,直接就离婚了?真是白看好你了,滚、滚滚滚!我们苏家不欢迎你!”
赵寒冬被两老连桶带打,被拉被扯的原路返回,最后赶出门外。
砰的一声关门声震惊了围在门边听曲的小孩。他们下意识离赵寒冬远了些,窃窃私语道。
“看,那个没礼貌的外国人被赶了出来。”
“对啊,对啊,长得那么高,居然厚脸皮上门。”
赵寒冬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们一眼,小孩被吓跑了。
嘶。
他拉开袖子,看到手臂被抽了不少红痕。翻下袖子想着只能先找个地方休息,等晚上再找机会。
电话响起,娃娃脸警察一脸严肃道,“队长,如果你到了法国,请尽快跟当地警局联系。”
“告诉他们,我先自己找线索。”
“啊?可是你根本不了解情况啊。”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
“那就让他们明天来找我,今天我有私事要办。”
啪踏,电话被挂断。娃娃脸警察一脸郁闷的把座机放回原处。
实习警察贱兮兮的凑过来问道,“赵队长那边怎么样了?”
“言语不通又能如何?”
“言语不通?”
娃娃脸警察生无可恋的点了点脑袋,幸亏签证都让当地警局同事办了,不然队长落地都难。
只是这言语不通的家伙,到底有什么事情非急着办不可呢。
“放心。”实习警察拍着胸脯高兴道,“走之前我特地做了一份简易版的旅游手册,该用的都抄下来了,他只要对照着比划就行。”
娃娃脸警察眼眸紧缩,不怒自威的看着他。
实习警察一愣,赶忙道,“前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希望我的考核能通过而已,真的。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领导有难,八方点赞。呸,领导有难,八方支援;赴汤蹈火,再死不辞!”
赵寒冬摸了摸肚子,饿了。
拿出实习警察给的小册子走到一家餐厅。
他不挑食,翻到食物篇,随便指了一个。
服务员耸肩快速回答,“sorry,wehavenotthiskindoffoodhere。”(我们这里并没有这种食物。)
服务员的语速很快,赵寒冬听不懂。但即使她放缓了语速,依旧可以从她摇手摆尾的姿势看出,这里没有他要的食物。
他大度的换上了另一个。
服务员:“sorry。”
再另一个。
“sorry。”
全点完。
“sorry。”
赵寒冬满肚子的火气只能宣泄在那小本本上。
抄的食物居然一个都没有!
该死的,这里连最基本的大米饭馒头都没有,法国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饭还没吃就吃了一肚子火气。
看到旁边有人用餐,直接指了指那边的点餐。
服务员惊讶问道,“that?”
什么?
看她疑惑的表情似乎在确认。
赵寒冬淡定的用夹杂着海市话的英语道,“ok!”
服务员耸了耸肩,依旧表示不可置信,毕竟对面那桌坐的是纯正法国人,他正在品尝细嫩爽滑的焗蜗牛。眼前的亚籍男子,就算付得起钱,但他吃的了吗?
都说亚洲有钱,但有钱也不知这个浪费法啊,他们餐厅可不接受吃一口就退货的客人。
她再次问了一句,“sir,areyousure,that?”
服务员再次问话,赵寒冬只想着法国人做事还挺谨慎,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
“ok!”赶紧上菜!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不吃,绝对会饿死在他乡。
只是等菜上来之后,他郁闷的整张脸都青了。
蜗、蜗牛!
不是蛤蜊啊?
苏曼刚睡下,回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四年前的午后,阳光倾洒一地。
陈昔悠闲的躺在半截高的树枝上,他啃着一截狗尾巴草,一只脚高高的搭在另一只脚的膝盖上,树下窗台传来轻渺的琴音,如流水般,毫不设防的涌进他的心窝,他闭着眼睛随之哼唱。
不一会儿,他突的翻转过身,脑袋上的棒球帽因为动作而掉落在地,他毫不在乎,任由阳光把他的秃头当做金光闪闪的反射板,眼神直直的看向还在练琴的苏曼道,“曼曼,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钢琴重要还是我重要?”
练琴的苏曼乱了心绪,停了练曲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陈昔此刻就像是怨妇上身,挥舞着狗尾巴草毫不客气的数落着,“你看,我都没出去了来陪你,而你呢,却让我看你陪你的琴。”
苏曼眼眸深沉,嘴角溢出笑意,“不是你跟我说的,想听我弹琴?”
陈昔把脑袋一撇,再次躺回树干,幽幽道,“那我现在让你别练了,你会不练吗?”
这个时间段,苏曼正在努力备考道伦皇家音乐学院,苏妈警告过她关键时刻不能松懈。
幸亏苏妈下午出去了,苏曼才让陈昔这家伙混了进来。
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她也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