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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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71

20171010增删

借来僧袍



2011/11/3

寺前广场,空旷,什么都没有,没有一棵树,连根草都没有,之前,有固定的花坛,早晚,有和尚围花坛在广场上转圈,现在,没有固定花坛,有道路穿过广场中央,还有一个公交站。附近居民在这里上下车。从路对面的宝塔到侧门有几百米的距离,平时,和尚走侧门,穿过马路到对面宝塔做法事。东侧是开阔地,银灰色的地砖均匀分布于场地中央,金黄色的地砖铺满四周。西侧是一个大型停车场。游客在停车场上下车。平时,寺正门都关着,东西侧门都开着。东门连晚上都开着,西门每天早上开门,晚上关门。到宝塔下,蹲下,整理鞋垫,呼呼,风裹铃铛,发出声音,悦耳动听。像天籁。抬头,仰望天空,宝塔菱角上挂着的铜铃在风中摇曳,嗖,一只大鸟飞过,闪闪发光。夕阳西斜,他的脸绯红。每次站在宝塔下,都有感慨,除了深受鼓舞之外,还有是心会颤抖,在第一次见到这雄伟壮观的宝塔时,他被震撼到。绕宝塔走过一圈,心平静一些,再走一圈,再平静一些,多走几圈,心就平静如水了。饭后散步,为消化才下到肚子里的食物。绕宝塔走圈,为求心安理得。当然绕宝塔走圈不是唯一,从宝塔走到侧门,再往回走,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走。顺道在停车场上走两圈,也是明智的。此时此刻的停车场已经安静了下来,喧嚣一天的停车场归于平静,明天重新喧嚣。喧嚣之后又平静,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从喧嚣到平静,从平静到喧嚣,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度过了一天的忙忙碌碌,化缘,回到寺庙吃饭过夜,第二天再忙忙碌碌,周而复始,不是一天二天了。转身弯腰,在石头凳子上坐下,他陷入沉思。

几天来,早出晚归,忙化缘,有一笔进账,算是没有白忙活,取得一点小小的成绩,为以后继续努力打下信心基础。公司批下来之后,或者说在银行开户之后,第一笔进账,至关重要。然而,有款项进来了,未必是好事。款项来了,麻烦也来了。闲话来了,说出家人不蓄金银钱财,怎么可以开户呢。那是触犯清规戒律,坏了规矩。如果众僧都这样做的话,那大理寺不就成了工业园开发区了。闲言碎语不可怕,可怕的是住持的立场不坚定。他笑笑,说形式不重要,心中有佛就行,再说,为拍电影才开公司的,除了拍电影之外,不作任何经营之用。说到做到,公司的款项都是专款专用,没有一笔钱用于经营。他是有车子,那是化缘得来的,他是有爱疯手机,而且不止一部,也是化缘。在有车子之前,做完早课就离开大理寺,坐公交车去城里,挨家按户找企业化缘,有车子之后,还是坐公交,因为堵车厉害。

那天,他去了一家装饰公司,进门开口,话没有说二句,却遭一顿谩骂,

噼里啪啦,女老板劈头盖脸骂上了,那来的野和尚,都是他妈的骗子,骗钱骗色,边骂边敲桌子,

想和她理论几句,却插不上嘴,想揍她,发现她手里的棍棒挺粗,于是就打消了念头,出家人慈悲为怀,转身离开。

当遇到挫折时,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当看到一笔钱到账的时候,信心又恢复了。遭受的不堪就被丢在了脑后。

太阳收走了最后一抹余晖,起来,伸胳膊肘,敲背,往前走,他在塔底下兜圈子。

一转眼,快半年了,不知道妻子近况如何,书信到了没有,都是孩子出的鬼点子,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什么情书,什么浪漫,柴米油盐酱醋茶,实实在在,其他都是过眼云烟。就一个电话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复杂。忙起来的时候,那个顾得上。不想孩子和孩子他妈是假,晚上,更深夜静,就会想他们。无情未必真豪杰。豪杰可以有儿女情长,和尚怎么可以呢。和尚一回事,豪杰另一回事。即使没有清规戒律也自觉自愿了。妻子,凡夫俗子,不需要考虑清规戒律,享受天伦之乐无可厚非。如果妻子同意的话,那就离了。如果妻子不同意,那还是离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信是多余的。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像吃不吃狗肉是形式心中有佛才是实质一样。既然做了和尚,儿女情长又从何说起啊。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拍电影也是多余的,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做了和尚,四大皆空,视觉冲击,从何说起啊。

不难看出,形式只为留给别人,实质内容只有自己知道。

绕着圈,想着事。

巍峨挺拔的宝塔,当地的标志性古建筑物,像一个威严的将军,在寺外,默默地站着,与寺庙遥相呼应,多少年来,相依相伴。宝塔曾经毁于炮火,寺庙也遭火烧,几毁几建,在宋代大修过,又一把大火烧了,在清末民初,小修过,去年大修了一下。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从何说起。说一览众山小那是假的,周围的山都比宝塔高,即使最低的吴林山也和它差不多。说一览众殿小,那还差不多,但是,大雄宝殿也比他低不了多少。提到宝塔,不得不提大雄宝殿,不提大雄宝殿倒也罢了,提起大雄宝殿,不得不多说二句。雄伟壮观,粗木头,大墩子。雕梁画栋。造价不菲。要不少银子。建造大雄宝殿,谁出的钱。是善男信女,还是官方。无论是谁,都出手不凡。即使有固定的设计方案也会有不同造价。每个工程都有自身的特点,有这样那样的不同,但是每个工程的建设都有相同的艰辛。

就拿拍电影项目来说,拍电影需要资金,动辄几百万上千万,快半年了,才弄到几十万。

对一些人来说,钱只是数字,只在账上滑来滑去,或者增加,或者减少,习以为常而麻木不仁,因为动辄就是几个亿,所谓财务自由指的是包括但不限于有钱,不缺钱。对一些人而言,钱是生活一部分,甚至用来救命。于是感慨,有什么不能有病,没什么不能没钱。对单位来说,几百万上千万不算什么钱,对个人而言,尤其是和尚,几百万算是一个天文数字。就拍电影而言,几百万不够开支。就个人买房而言,几百万可以买一套不错的房。就团体组织而言,相当重视几百万公款的人不在少数。就社会现象而言,不把几百万当什么的大有人在,有人会挥霍公款吃一顿几万,有人要为区区几千元工资起早贪黑。一个贪官,动不动贪污几个亿,一个农民工,为讨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几千元工资爬铁塔,

站在宝塔下,抬头,仰望星空,不知什么时候月亮爬上了树梢,星,月亮,在一起,宝塔和树杵在那里,没有那么孤独,只是默默无言。

他想和月亮说几句话,月亮啊月亮,你忙忙碌碌,为了追赶太阳,追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能够追上。即使月亮和太阳重逢也是一件伤心的事情,地球人以为月亮被天狗吞吃掉了,敲锣打鼓驱赶并赶走天狗。月亮又出现了,羞羞答答,大部分时间只露出半个脸,月有阴晴圆缺,

他想跟宝塔说几句话,宝塔啊宝塔,你巍峨挺拔,像镇守山关的将军,像驻守边疆的战士,边疆也好,路边也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在寺内却关注寺内。不在寺内,不在中央。而在边陲。默默奉献,无怨无悔,总是乐呵呵的,不厌其烦,把悦耳动听的铃声传播四周,让来到你身边的人们感动,黑人也好,白人也好,黄人也好,都感动了。站在你面前,默默倾听,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想和星空说几句话,星空啊星空,你以博大的胸怀,装下月亮太阳及其他星球,装下别人装不下的,一年四季,总是在我们的头顶,尤其是那北斗七星,守护我们,斗转星移,爱恨分明。斗柄所指就是一个季节。斗柄向东,春天来了,斗柄向南夏天到了,斗柄向西,秋风瑟瑟,斗柄西北,隆冬季节。无数星空,遐想连连,但是,你知道不,有一样东西比你还大,比海还宽广的是星空,比星空还宽广的是人心。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事实上,心不大,只有拳头那么大。

攥紧拳头,他说:加油,宝塔。

退后一步,转身,扭脸,他还想和宝塔说几句。

宝塔大哥,你离月亮姐姐近一些,能不能递个话,希望月老别生气。你离北斗七兄弟近,替我告诉他们,张和尚正在拍电影,拍成之后,放映给他们看。希望有七星关照。

宝塔用清脆悦耳的铃声回答:知道了。

他说:宝塔哥哥,辛苦你一下,把我的手机给月亮姐和北斗七兄弟,我要和他们联系。

宝塔说:算了吧,还是把时间留给金陵的弟妹及侄儿吧。多给他们打电话。有时间,回去一趟,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至于月亮姐和北斗兄弟,有我,你就别操心了。

那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解决。

请便。

一摸口袋,没带。

吱,刹车声音打断沉思,他回过神来。

他离开宝塔,穿过马路,从侧门进寺。

回到房间,开灯,上前一步,看挂在墙上的画,那是王大鹏的大作,不到万不得不会动它,再说,即使卖,也换不了几个银子,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转身,退回,坐下,拉抽屉,捧起书稿,放下,摇摇头。

哎,不对啊。

走近那幅画,仰望,端详,他发现画面多了一块云彩,怎么看都不像是画上去的,低头,揉眼睛,再看,还是多了一云彩,他纳闷了,怎么回事,难道这幅画活了,会变化了,难道聊斋看多了。

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不可能。

搬凳子挪桌子,凑到画前,仔仔细细地看起来,突然,灯熄灭了。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下凳子,摸索,寻找打火机,点燃蜡烛。

是季节性停电,还是拉闸停电。是为节能减排停电,还是因故障停电。即使为节能减排也不至于停生活照明用电。再说,节能减排和拉闸停电挨得着吗,开始,他纳闷,脑袋想扁了,也想不出拉闸停电和节能减排的关系,后来才听说了,它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般人理解不了。

一个地方用多少电烧多少煤炭,有一个规定的指标,相当于配额制。用电烧煤和产量挂钩,列入考核指标。换句话说,产量一定的话,用电烧煤越少越好。用电烧煤少了,就相当于节能减排了。看起来。蛮有道理,也符合逻辑。事实上,那么,谁在烧煤用电呢,当然企业用电大户啦。按理说节能减排和企业有关,即使拉闸也拉企业的,停电拉闸的主体是企业,而不是老百姓。话可以这么说,事情可不这么办。因为企业有的是办法,都说企业会经营,善于公关,会疏通关节,拉闸的主体有来头,等等。作为管理者裁判员或者第三方却不能秉公办事,吃了人家嘴软,拿了人家手软,于是就给放电了。拉闸停电对企业而言,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尤其那些大企业,不仅仅不拉闸停电,而且还受到保护,都说大企业是高科技企业,像国宝一样,享受熊猫待遇,什么都得先给他们,银行贷款先给他们,用电烧煤先给他们,免税交费先给他们。七七八八一弄,用电指标超了,不好交差,怎么办,于是急急忙忙拉闸,谁的都拉,连老百姓的民用电都拉了,覆巢之下无完卵,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都拉掉了,全城一片漆黑,城市农村一片漆黑,于是有人调侃说,又回到了原始社会了。一夜之间,蜡烛热销,柴油脱销,柴油发电机畅销,加油站前面排起了长龙,提着桶的,端着盆的,

焦急,时不时伸脑袋探望,加油站没有油了,长龙甩尾,鸟兽散,骂声一片。按住葫芦起来瓢啊,烧煤用电控制了,烧油却起来了。达到节能减排的目的了吗,烧煤污染,烧油不污染吗,作为管理者?,对此有何感想。

都说那另当别论,只要完成指标,其他都是无关紧要。任务是压倒一切的。于是,猫和老鼠的游戏开玩了,当烧煤成为指标的时候,企业就烧油,当烧油成为指标的时候,企业就烧煤,像雷公追妖婆猫追老鼠,于是,连续剧就播了,治理,收敛,放松,反弹,又治理,又收敛,又放松治理,又死灰复燃,一次次治理,一次次死灰复燃,多少年了,还是那样。

不在红尘中,没有企业,不烧煤,不烧油,不过,他烧水做饭,电没有了,这些事情都做不了,房间里的烛光依然那么温柔,光芒也分场合,在一个装修豪华的餐厅,不那么豪华也没有关系,一犄角旮旯,两把椅子,一个桌子,桌子椅子得有点名堂,桌子叫情侣半包,椅子叫情侣座。椅子上端坐一美人,不端坐也没有关系,即使躺着或者半躺也没有关系,,在美人的对面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先生,反之亦然,对主体的描写换一下也行,椅子上端坐一英俊潇洒的小伙,在小伙对面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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