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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邯郸兵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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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秦军南下。朝中有大臣提议派李牧将军攻打秦军后方。

我觉得要赶快行动了,不然李牧若胜。赵王便讨了一个好名声。

许大人的人快马加鞭从燕国蓟城带回燕王喜的手书。

字里行间的意思是燕王见秦军如此骁勇,赵军节节败退。所以甚恐,不愿出兵助赵嘉即位。我拿到那帛书的时候,都要被气死了。我气愤地说道:“那燕王如此胆小怕事,怎么做的好大王!”

许大夫见我发怒,在旁边小声提议道:“公主息怒,要不我们再允诺他们两百里地。”

“不用了,定是秦人对他们有所暗示。”

我展开起未写过的简,提笔写下五十几字。随将简递给许大夫,笑着说道:“你看这诏书写的如何?”

许大夫面露惊恐地说道:“只怕如此,不妥吧。”我笑着说道:“有何不妥,本公主只将王兄在世前所说的,一一写下来而已。你叫司马盘来许府!在府中安排好,若是他不从。便不能再走出这个门。”

“敬诺。”

这日,我换上女子的衣衫坐在许大夫平日坐的主位。司马盘见我便愣住了,之后片刻他又反应过来打趣道:“田先生,你穿女子的衣裙干什么?不过,你穿上这个比宫中的公主都漂亮啊。”

许大人阻止道:“司马将军,这是孝成嫡女,先王胞妹,嬴珑公主。”

司马盘吃惊发出:“啊!”

我淡淡地说道:“我是嬴珑,我母亲乃是孝成王后。倡后想杀我,致使我跌下悬崖。但幸得被高人所救。”

司马盘说道:“拜见公主。”

“司马将军,不用多礼。”

我看了眼许大人,许大人会意将书卷递给司马盘。我说道:“这是先王遗诏,倡后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迫害与我。”司马盘接过诏书开始看起来,我继续说道:“我王兄早就有意立公子嘉为王,可是王兄薨后,倡后便派人将我囚禁。若不是中庶子苏由舍命救我,我也不会带着诏书逃出宫。但最后还是被逼得调下悬崖。之后,伤愈。又回到了邯郸,希望护公子嘉继位,如此才可宽慰我王兄在天之灵!”说完这些,我装作掩面试泪。

司马盘宽慰道:“先生……公主要保住玉体啊。”

我装作羞涩的点了点头。

我心中已是无限感了。他问道:“不管公主想要盘作何,盘都一定办到。”

闻言,我又事魅惑一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许大夫已经通知冯兄,李项八万精兵明日午后便可到达邯郸,为子嘉继位护航。

天黑,禁军围住了王宫。邯郸只有司马盘手下的三万禁军。王宫中做着美梦的人被大军脚步声吵醒。从敬侯迁都邯郸,才不过一百五十年。但我此刻站在这邯郸宫前,怎么听见了高台、大宫的喘气与呻吟。

他是觉得累了。

我坐着轿辇先到了碧落殿,我在这儿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厌恶的一段时间。但这里遗落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母后去世,王兄不理我,倡后苛待我,宫人们都可以随意践踏我。最可笑的就是,后来别人都忘了我是孝成王的嫡公主啊!

踏进碧落殿,我们的贸然闯入是解锁了屋子久存的尘埃。无人居住,也无人打扫。引路的小宫女说公主歿后,这里频频闹鬼,太后就下令封锁了。

这个小宫女还不知道我是那个公主,以为我是进宫的哪位贵人。走到我居住的房间,布局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房间也生了很多灰。我心中想房间主人的遗迹就是这样被遮掩,历史的尘埃也会是遮掩住一些东西。

梳妆台的抽屉里空无一物,早就被宫人盗取一空。我走到床榻前,看见地上有几卷书。床榻下的地上也有人光顾。我想看看低下的情景,无奈我已不是那个无人伺候的落魄公主了。

我随意指了一个小内侍,说道:“你将床榻下的什物,拿出来。”

小内侍立即遵命,跪在地上手向里面够,最后够到一个小匣子。他将小匣子递给我,我一打开。里面是我母后身前的一些首饰,母亲首饰很多,在她薨后,一些随她入土,还有一些被宫人盗去。留在我手中的就不多了,我一直用书卷挡着这个匣子,宫人们看到书卷就不会再看里面的东西了。

匣子里有一支水玉梅花簪,一支梓木笄,和一对凤鸟耳珮。簪头是雕刻着的梅花,簪身上刻有一个“婼”字,这正是我母后的名。梓木笄头仿制成桑的形,镂空的三个小孔原先放着碧绿的琉璃。凤鸟耳饰是银所制,凤尾流苏掉在凤身尾处,凤鸟头朝上口中吐出金钩咬住了佩戴者的耳。

我单取出一支母后的梅花玉簪,这是玉簪是昆山玉所制,又出自赵国顶级工匠之手。大气端庄,我耳饰为盘发时便偷偷拿在手中想戴上,可惜发少戴不上。阿忱站着我身后,她从我手中接过簪子为我戴上。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潸然泪下。

“呃呃,呃呃呃。”我看着镜里的阿忱挥袖赶走了侍人,随即她在我身边坐下。我侧目看她说道:“儿时,母亲说待我及笄亲自为我戴上这梅花簪,如今我过了及笄之年。这才戴上这簪,而母亲也已是不在人世。呜呜呜~呜呜呜~”

直到我理了情绪,处碧落殿。邯郸宫已被司马盘的禁军控制。我带着一队人敢到倡后的丽华殿。强行推开倡后寝殿的门,里面的一幕然所有人惊骇。春平君与倡后二人衣不蔽体正在床榻上行男女之事,他们也被我的闯入吓着。

我别过身去,实在为这一幕感到脸红,镇定地吩咐道:“将他们二人绑起来,不用穿戴得特别整齐!”我强调了后半部分的话就要离开。

身后传来倡后的声音。“你是不是嬴珑!”

现在王宫已经被司马盘的禁军包围了,整个王宫只许进不许出!但是朝中大臣也基本上都来到大殿。

我在暗处看着那些人的言行。

郭开脸上已是铁青,他怒道司马盘:“司马将军这是为何啊!你是想造反吗?”司马将军说道:“臣封大王之命,包围赵国。启来谋反一说?”

王位上的赵迁闻言,驳道:“放肆,孤何时命你包围赵宫?”他才八岁,说话的声音不大,而且声音有些如女子般尖锐。男生女相,祸国。

我牵着赵嘉走进大殿,赵嘉声音洪亮道:“是孤命司马将军围宫的。”

“三弟,寡人的大王之位让你坐久了。该是时候还给王兄了吧!”

郭开厉声道:“大王之位怎么会是你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此时,我牵着赵嘉走到了陛上。我与赵王迁对视,他问道:“你是谁?”

我一笑,转而看向朝中大臣说道:“本公主是孝成王后之女,悼襄王胞妹。见了本公主,还不快快参拜。”

众人下跪行礼,郭开虽然神色不悦但还是免不了一跪。这里的很多人还是认识我的,王兄去世的前一年,任何人来勤政殿递交奏折都是要见过我的。

“免礼。”这时,大王之人才起身。“我王兄薨之前,曾留下遗诏。遗诏里写要立公子嘉继任大王。”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

郭开反驳道:“简直一派胡言!”

我从袖子里拿出诏书,说道:“诏书就在此,你们看看便知。”小内侍拿去诏书给几个重臣过目。我说道:“先王的笔迹你们应该认得,先王亲笔写得诏书又怎会有假!”

王兄薨的前一年,就我去的勤政殿最多。他然我帮他整理书文,我刻意模仿了他的笔迹。

几个老臣说道:“这正是先王的笔迹。”上大夫问道:“此事重大,为何公主不一早将诏书公之于众?”我说道:“襄后知晓此事后,便要抢夺诏书,杀我灭口。先王近臣苏由掩护我逃出王宫,但还是被官兵追上。嬴珑不忍被太后侮辱,所以从绝壁之上调下。不过,被高人相救,免于一死。自此,隐姓埋名。但见我赵国屡屡被外敌侵犯,我赵国子民民不聊生。公子迁昏庸无道,实乃朽木。所以,本公主觉得是时候站出来公布遗诏。”

许大夫跪拜道:“我等愿遵从先王遗命。”大殿上三分之一的人跪了下来,他们是一些真正希望赵国强盛的忠臣,也早就私下支持赵嘉。春平君的党羽见春平君没到场也陆续跪了下来。郭开看了一眼周围的禁军守卫也就只好跪了下来,其党羽随其跪拜。

赵嘉站在我身旁说道:“免礼。”

我身后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相邦。”

我回头望去,公子迁一脸恐惧。我与他四目对视时,他一张苦闷的脸马上转成笑脸。

我随意说道:“本想杀了你来着,你这般看着我倒是下不了手了。怎么说我也是你姑母。”

赵嘉说道:“姑母,我们放了迁弟弟吧。”

我没有看赵嘉觉得他太妇人之仁,又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同他反目。所以看向一边不停颤栗的中庶子,说道:“把公子迁拉到一边去。”

“诺。”中庶子把赵迁拉到一边。

他这一让位,我便将赵嘉退到王位前坐下。一个郎中这时禀报道,“启禀大王,一对男女在宫中行污秽之事。被当场抓住。该如何处理?”

“这对男女真是胆大妄为,应当杖毙!”

我笑道:“先把这两人带上来瞧瞧。”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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