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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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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曹有情史, 归京许佳期。

刘谨在将军府足足嚎了一晚上,终于打动了小将军那颗铁石心肠。

“行了行了, 你丢了多少银子, 回头找账房补上。”程让将阿沅送回房间后,回来看他一脸凄凄惨惨, 活像几天没吃上饭。好歹也是自己下属, 总不能扔着不管,权当破财免灾了。

听到这话, 那个要死不活的人瞬间神采奕奕:“是,将军!我这就去报官, 请郡守大人派人查案!”

程让抽抽嘴角, 叫住他:“回来, 不许去。”大半夜的报什么官。

刘谨一脸不可置信:“为何?将军,那可是下官的银子!而且竟有人于年节在将军府外打劫,这根本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他义愤填膺地控诉, 试图唤起小将军的怒气,回头再将那打劫的揪出来, 他定要好好研读一番律法,将那人投到牢里去!

可惜程让没理会,直接道:“现在年也过完了, 你回去将前几日积压的公文给清了,最近就不要出府了,免得又被人打劫。”

天理何在!

“啊,对了, 我书房里也有一些,你明早回去时顺便带走。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就在这睡吧。”程让不再看他,转身就走,“常叔,你安排一下刘功曹的住宿。”

刘谨伸出去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他这是……被强制销假并且变相禁足了?他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小将军?

回想了一会儿,完了,他是不是在意识不清时对着小将军的未婚妻笑了?林姑娘笑起来可真好看呀……不对,他在想什么?那可是小将军的未婚妻!

书房里,程让面无表情地听着下属汇报情况——按照计划,他的假地图被顺利送了出去,事情也该暂时告一段落。但没想到洪思源竟然还派了人想把程诩一起救走,甚至不惜动用了埋在将军府上的暗桩。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又让人打晕了刘谨。刘谨……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刘谨呢?

程让向来秉承着用人不疑的原则,上次在刘谨送来的公文里发现洪思源的信,他查清楚不关刘谨的事后,就没再管过他。可如今,为何又选上了刘谨呢?

他眯着眼回想,刘谨是岭南峰县人,家中有一老母,至今未成家。因学识渊博,在岭南学子中有些名头,初在岭南太守底下做事,后因错被下放到一个小小县城里。晋王初到封地,听说了他的名声,为了笼络学子,便把他送到了新归的八郡来。

家世清白,履历更清白,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想了许久,程让觉得,最不对劲的大概就是这么一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学子竟然如此抠门吧,丢了那么点碎银子居然嚎了一晚上,蹭了将军府的账,还想着要去报官,也不嫌丢人。委实不像学子做派。

他揉了揉眉头,让自己松快些:“长雨——”

长雨颤巍巍进门,小将军这是要算账了?大过年的,等明年再算行不行?

“你让人盯着刘谨,再将他的背景调查一遍,查清楚他当初是犯了什么错被贬职的。”

长雨一愣:“这事军中都传遍了,说是刘功曹跟前岭南太守魏江家的千金两情相悦,但太守棒打鸳鸯,将他们拆散了,所以刘功曹就被调到了小县城里。”这在军中算是除了小将军之外的第二大八卦,大家都暗戳戳讨论过刘功曹的情史。

小将军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魏江?”程让想起来了,“是新任光禄卿吧。”阿沅的阿父被撸职之后,原来的岭南太守便顶了他的职位。

突然又牵扯到了阿沅家的事,他想了想,吩咐下去:“去查清楚一点,不行的话,去问他本人,问清楚。他不说的话,就跟他说今晚的银子没有了。”

长雨嘴角一抽,小将军您还真会揭人伤疤啊……也不怕刘功曹找您拼命。

月华如水,星光黯淡。冬夜是寂静的,就像漫长的时光突然停住一般,没有动静。这个除夕就这么过去了,穆国也终于迎来了兵荒马乱、乱象横生的定安十二年。

新年第一日就是个好天气,湛蓝的天空上几朵棉花一样的白云,阳光普照,气温回暖,像是春天来了。

阿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她昨夜睡得晚,本想今日赖个床。却没想到一到卯时末刻,小莲就尽责地来喊她了:“姑娘,将军前几日让我这时候就喊您起床,你看……”

“我起……”声音有气无力,为何大年初一要起这么早?昨夜程让还说让她多睡一会,居然说话不算话!

等她从被窝里挪出来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梳头洗漱又是一刻钟,还要出门去园子里走两圈。她几乎是半眯着眼出门的。

“林、林、林姑娘!”

阿沅回过头去,原来是昨夜宿在将军府的刘功曹,她只知道他姓刘,便回了个半礼道:“刘大人早。”

刘谨顿时手都不知道往哪摆,挠了挠头嘿嘿笑:“多谢林姑娘昨夜为在下看伤,在下感激不尽。”

“不必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阿沅笑笑,“不过还是多说一句,丢了银子事小,您还是当破财免灾了吧。”

刘谨尴尬,他昨夜是太心痛了,居然不顾场合在林姑娘面前哭嚎,这脸都丢尽了!

“呵呵是啊是啊,您说的有理。林姑娘你这是……”往哪儿去?

一句话没说完,他抬眼就看见小将军站在林姑娘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哎呦,小将军何时来的?

阿沅也不知道程让已经出现在她身后,看刘谨突然不说话,直愣愣地盯在她身后,这才回过头去,也是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的?”

她轻嗔,想起自己昨晚被长风吓到的事,又勾起点不满:“长风是不是跟你学的,故意吓人!”

程让在她回头时就换了一副温柔神情,揉揉她的头发,牵过她手腕就往园子那边走:“谁叫你没注意,光顾着和人说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刘谨,眼神示意:去书房拿公文。

可怜刘谨从新春第一天就开始工作,还不能出府。第二日就更惨了,被长雨整整盘问了一天过往情史,他差点连六岁时偷亲小姑娘的事的都说了。

阿沅在书房听八卦听得十分开心,捧着盘糕点边吃边问:“那魏姑娘后来定亲了没有?”

长雨答:“听说并没有,不过现在倒不知。”

“等等。”她停下一直吃东西的嘴,“我好像见过那位魏姑娘啊!”

一旁程让视线从手里的书上收回来,给她递上一杯茶水:“你何时见的?”长雨也略带好奇地看着她。

“前年宫宴!”阿沅回想起来,“我当时与她是隔座,她是不是叫魏如铃?我记得她手上有串铃铛,响声很好听,丁零零的。”

旁边两个男人对她这种细致的记忆力叹为观止,隔了这么久还能记得人家手腕上的铃铛声音。

她继续说:“但那姑娘看起来很小啊,当时看起来也不过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性格倒是很开朗,原来刘大人喜欢这样的姑娘。”

刘谨的过去又被捋了一遍,依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除夕夜打劫一事就这么过去了。

阳光愈暖,山尖的冰雪已然消融,阿沅的的归期也提上了日程。

回去那日,阿沅走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将军府门前的石狮傲然挺立,不知经了多少年的风雨。她在这府里住了两月有余,寻常出入却从未多留意,临走时才觉得他们气势逼人。

程让看她停住,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是门口的石狮子。他眼底慢慢晕出一点笑意,阿沅这是在舍不得吗?

“乖,时辰不早了,该上马车了。”他摸摸她的头发,话里带着几丝安抚。纵然也舍不得她,可他终究要把她送回她家人身边。

阿沅这次回京带上了小荷,小莲有兄长在军中,小荷却是孤身一人。从八郡回京路途遥远,她想路上若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未免太过孤单。正好小荷有跟随她的意向,两人便一块上路了。

程让这次特地抽调一支最好的护卫军,还让长风护送阿沅归京,他自己则是骑着马送到了城外三十里处。

“阿沅,路上小心,到了就给我写信。”三十里外青山横亘,长河奔流。苍色的土地上冒出一些嫩绿的草芽,清风拂过,云影生瑕。

阿沅点头,趴在侧窗上冲他柔柔笑了下:“嗯。”

少年独自一人骑着马停在原处,看着马车车队渐行渐远。天上的云也随着风吹的方向往前移动,似乎所有东西都在离他远去。

忽然,他只觉得心中豪气突生,策马飞奔着追上去。前面的护卫听见声音,惊诧地勒马回头看,以为小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马车停了下来,阿沅奇怪地掀开窗帘:“怎么了?”

“阿沅!等我回去娶你!”少年的呼喊惊起了林里的雀鸟,扑腾腾地飞起一片。一众护卫则是石化在原地,他们送完林姑娘回来,会不会被灭口?

长风作为领头的,隐晦地摆了个手势,众人立马转头,看天看地看山看草。

阿沅探出头去,看见少年已经骑马追到了她马车旁边,低头热切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风静止了,云水都不动。她一直认为婚姻终究会成为坟墓,无法想像能和少年共白头。但,此时此刻,她想,也许未来会不一样。

她不会让他在二十四岁那年死去,她要搏一搏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好,我等你。”她郑重地点头,神色认真,应下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寻欢小天使投雷~

作者这两天太堕落了!

我发誓明天多一点!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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