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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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凌沉着脸没有答话,即便有了保证,他也并没有彻底安心。一闭上眼睛,便是那日一转身,身后空空如也,李采薇不知所踪的场景……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狠狠揉捏。

霍然起身,抛下鸿安,宇文凌直直的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去,哗啦一下推开了屋门。

“啊——”

腾腾热气从内室里翻滚而出,侍女的惊叫声顿时响起。

“殿下!”鸿安目瞪口呆,慌忙走上前去:“殿下!那可是太子妃!您不能闯进去!”

宇文凌慢慢回头,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这一路我与她同吃同睡,早已不清不楚,此时才避闲,晚了点把?“

鸿安注视着他的眼眸,一抹心惊慢慢浮上心头:“殿,殿下,您不会是想,想霸占太子妃……”

这句话说出来,几乎用尽了他浑身的力量。

“那有何不可!”

宇文凌冷笑出声,紧接着便不再理睬鸿安,顺着雾气氤氲的屋门走进去,身影顷刻不见。

婢女们尖叫着从屋子里窜了出来。

鸿安傻眼了。

他知道他应该冲上去阻拦宇文凌,无论如何里面那个女人都不能动,动了与东宫就不死不休了。可是,他站在那里,连挪动一下双腿的力量都没有。

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良久之后,鸿安苦笑一声,转身退到了院子里。

内室中,李采薇听到婢女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急忙抓过搭在屏风上的衣裳穿在身上,正在系带子,暮然身后一只滚烫的大手摸上了她的肩膀。

李采薇浑身一颤,猛然回头。

宇文凌静静站在她身后,氤氲的雾气使得他的双眼看起来格外模糊,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可即便是这样,也足以让李采薇心惊肉跳的了。

她慌忙后退一步,惊慌失措的喊道:“你,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清水洗去了李采薇脸上沾染的泥土灰尘,还她一个肌肤如雪,容颜如花的娇媚模样,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上,嫩黄的裙衫因为手忙脚乱而系错了带子,露出胸口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视线再往下,是一双光裸着的玉足,分外纤细。

美人出浴啊!原来是这样一副令人窒息的画面……

宇文凌的双眸贪婪的,一寸一寸的划过李采薇的脸,脖子,胸前……

“你滚开!”

蓦然间李采薇尖叫起来,一把推开了宇文凌伸向她胸前的大手,神情又惊恐又厌恶。

宇文凌见了她的表情,激动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眼里的情欲消退不见,只余冰冷,忽然间长臂一伸,他猛然紧紧掐住了李采薇的脖子,冷冷的盯着她:“敢逃跑,这样的事情你没有预料到么?”

说着,将另一只手抚摸上李采薇的脸颊,缓缓移动,如同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股虔诚。

双眸却是火热的。

李采薇迅速侧头闪过。

然而下一刻,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便猛然锁紧,一股巨大的疼痛袭来,李采薇的脸慢慢涨红,张了嘴却说不出话来,神情痛苦之极。

宇文凌近距离的欣赏着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低低问道:“痛么?”

废话啊!

李采薇努力的抬起手臂,想推开宇文凌,然而却是徒劳。

宇文凌欣赏着她的痛苦,慢慢道:“你逃走的这几天,本王比你现在还要痛苦万分,这个你可知道?”

说着,暮然收回手。

李采薇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终于能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她张了嘴,大声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宇文凌居高临下的紧盯着她,随后,他慢慢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衫。

“你干什么?”

李采薇暮然看到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顾不上咳嗽了,慌忙爬起身来往外跑。

宇文凌长臂一捞,搂着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将李采薇重新禁锢在自己面前,低头冷笑着看她:“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宇文离他不可能要你了,不如,你就从了本王吧!”

李采薇浑身轻颤,却咬牙喊出两个字:“妄想!”

“呵呵。”

宇文凌爆发出一声冷笑,脸上神情又邪魅,又猖狂,与李采薇第一次在御花园内碰见他的情形一般无二。

李采薇看见,眼中不由露出一抹恐惧。

宇文凌静静看她片刻,然后低头缓缓吻向那两片嫣红的芳唇。

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李采薇又惧又怕,猛然偏头闪开,嘴里喊道:“宇文凌!你这么做,岂非畜生不如!”

“你勾引本王,也并非什么良家女子,有什么资格说教。”

宇文凌冷冷一笑,一把抱起李采薇,不顾她的拼命挣扎,稳稳的将她放在榻上。

然后压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去解她身上的衣裳,嘴角的笑容又阴森又诡异:“不要妄想着激怒我,此刻,再也没有人阻止你跟我了。”

说着,迅速吻向李采薇。

望着这张越靠越近的邪魅面孔,李采薇心中又惧又怕,还有一股子恶心直从胃里面犯了上来,她再也忍不住张开嘴巴,哇的吐了出来。

不偏不倚,吐了宇文凌一身。

一股子酸腐的气息在内室里弥漫开来。

宇文凌脸上的表情慢慢变了,他愕然的低下头去,望着自己胸口上那一滩恶心之物,猛然翻身而起,怒吼出声:“李采薇!”

表情怒火冲天,恨不得将李采薇大卸八块。

然而李采薇已经翻身朝着塌下痰盂大吐特吐起来,压根没有心思理会他。

宇文凌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身子一颤一颤,又可怜又脆弱,愤怒慢慢消失,他走上前来,问道:“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一靠近,身上那股酸腐的味道又来了,李采薇原本已经缓和过来,见状再一次张嘴欲呕。

宇文凌连忙闪到一旁,看着这样的李采薇,他满脸都是厌恶,刚刚的旖旎情欲,统统消失的干干净净。现在,她只想将这女人狠狠暴揍一顿!

一把脱掉身上脏污长袍,他大声对外喊道:“来人!再准备一个浴桶!”

院子里,鸿安听着屋子里的喊声,面上神情巨变。

殿下,成功了?

那日后,他该喊李采薇太子妃,还是喊她……凌王妃?

不对不对!一个做过太子妃的女人,怎么能做凌王妃!顶多就是一个侍妾,一个不能露面的侍妾。这样算来,算是委屈太子妃了,可谁叫殿下喜欢上她了呢?

瞧太子妃在东宫过的日子,日后殿下多宠爱她一些,也就什么都弥补了。

短短一瞬间,鸿安就已经想到很远很远。

几个侍卫抬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水从他面前经过,送进了屋中。

出来时,鸿安一把抓住其中一人问道:“太子殿下在里面是一个什么情况?”

“回大人,卑职什么都没看见,放下浴桶便出来了。”侍卫老实的回答道。

鸿安满脸失望,松了手让他们退下。

上房屋内,宇文凌在里屋沐浴,李采薇坐在外间休息,吐过一阵子,她现在好多了。

一月份的天气,乍暖还寒,然而花厅的桌子上,却摆放着一整盘的糖渍梅子,另外还有一盘瓜子,两盘糕点。李采薇别的不看,只盯住那盘糖渍梅子,两眼放光,口内生津。

宇文凌愤恨难平的将自己搓洗了两三遍之后,才换上一整套用熏香熏过的红色衣袍从浴室里出来,低头闻闻身上再也没有那种酸腐气息,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抬眸瞧时,却见大厅里坐着个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女人,正埋头一颗接一颗的吃糖渍梅子,吃的津津有味。

宇文凌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冲上去给那女人两耳光!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忍住了。

慢慢走到李采薇面前,宇文凌审视的盯着她瞧了片刻,然后沉声问:“你这样子有多久了?”

李采薇蓦然一惊,抬眸去瞧他时,梅子核卡在了喉咙口,顿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宇文凌吓了一大跳,慌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李采薇,又伸手轻轻替她捶打后背:“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虽是责备,却难掩关心。

宇文凌顿时唾弃自己,不是说好要狠狠惩处这女人的么?他这是在干什么?

好一会儿后,李采薇才将那梅子核吐了出来,她喝了一大口茶水,有气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双目幽怨的看向宇文凌:“凌王殿下,你想要我的命,直接拿走便是!何必让人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宇文凌听了这话,眨眨眼,内心里的火气骤然消失,他在李采薇对面坐了下来,一眼就看见桌子上一整盘的糖渍梅子都被吃光了,只剩下光溜溜的核儿。

“你几天没吃饭了?”宇文凌咂舌:“现在终于知道离开本王没有好日子过了吧?”

李采薇没有吭声。

宇文凌又问:“你饿不饿?”

这一次,李采薇总算抬眸,给了他一个眼神:“饿!”

“那就饿着。”宇文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抬手叫进来鸿安,吩咐道:“去把徐大夫叫进来。”

“殿下,您哪里不舒服?”

鸿安闻言吓了一大跳,慌忙开口问。

宇文凌摆摆手:“不是给本王诊脉,是给她!”说着,冲李采薇伸手一指。

鸿安莫名其妙的看了李采薇一眼,低头应道:“是,凌王殿下。”

说着,转身退了下去。

李采薇莫名其妙:“你请大夫来做什么?我又没有受伤……”她现在要吃饭!不是要看太医。

“可你吐了。”

宇文凌面无表情:“还是请大夫看一下比较好。”

“你是不是又在玩什么阴谋?”李采薇看了宇文凌一眼,双眸之中露出警惕。

宇文凌懒的解释,面沉如水的坐在那儿闭目养神,谁也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大夫便来了。

李采薇根本就没来得及反抗,便被婢女在手腕上搭上一块帕子,大夫的两根手指就搭上了她的脉搏。

李采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就饿几天肚子而已,能诊断出什么来?

然而一刻钟后,徐大夫放开她的手,忽然对着宇文凌俯身行礼:“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夫人这是有喜了,足足一个半月的身孕。”

身孕二字,如晴天霹雳,瞬间炸的李采薇外焦里嫩。

她,她有身孕了?

李采薇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朝着自己的小腹摸去。

耳中听到宇文凌冷冰冰的声音:“徐大夫,你是不是把错脉了?她怎么可能有孕!”

徐太医顿时摇头:“殿下,千真万确,这位夫人的确是有了身孕!老夫行医把脉数十年,绝不可能看错!”

宇文凌紧紧的盯着李采薇抚摸小腹的手,那一瞬间神情阴冷的可怕。

徐大夫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什么,顿时吓出一头冷汗来。

他,他只负责把脉,哪里知道这些权贵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啊?

李采薇震惊过后,心底里却有一股喜悦渐渐的弥漫开来来,她有身孕了,一定是离宫之前就有的,可惜她一直将心思放在如何从宇文凌身边逃跑上,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这样想想,她的葵水的确已经很久没来了……

“徐大夫,你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宇文凌沉声吩咐道。

“在下明白!”徐太医浑身是汗的点点头,然后慌忙退下。

花厅内只剩下宇文凌与李采薇。

可惜李采薇沉浸在有了身孕的喜悦中,压根就没注意到宇文凌越来越冷的神情。直到,一双藏青色的靴子停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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