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一定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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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往边上歪了歪,江言笙碰到了一个救星般的铁柱子,上面磕磕巴巴的全是铁锈,她疯狂的在薄云寒看不见的地方摩擦着手腕上系的紧紧的绳子。

稍稍动一下都觉得伤筋动骨一般的疼痛。

也不知道到底昏迷了多久,她被薄云寒绑架的事情又有多少人知道?

要是顾燃知道了……他又会不会来救她呢?

从一瞬间的迷茫之中挣扎出来,江言笙咬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现在的情况上。

薄云寒眼底的疯狂像是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她吓得心肝一颤,抓耳挠腮的想要解释,但是嘴上还牢牢的贴着胶布。

薄云寒看见她挣扎,冷笑一声,“你也有今天?”

他冰冷的手卡住江言笙的脖子,“你要是做了一次就收手了,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但是你偏偏要做第二次。”

江言笙越听越迷糊,不解的看着薄云寒。

男人厉声道:“上个星期,阿玫刚出院……她出院的事情除了你和乐队里的人,还有谁会知道?你说啊!乐队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害阿玫,除了他们不就只剩下你了吗?”

“还枉费阿玫心地善良,每次见到我都和我说你是一个怎么怎么好的女人,每天都在帮着她?我现在看来还真是觉得好笑,你就是每天都想着害她吧!”

脖子上的力道飞快的收紧,江言笙翻了个白眼儿。

能够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剧烈的挣扎着想要从男人桎梏的力道中逃窜出来,但是只是徒劳。

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薄云寒像是成功报复了一样冷笑了下,松开手。

“上个星期阿玫就在酒吧门口的巷子里还被人盯上了,要不是我正好从后门出来,她说不定……”薄云寒的手臂上暴怒着青筋,看的江言笙心惊肉跳。

她头疼的哼哼了两句,但是从薄薄的一层胶带纸透出去的只是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上个星期,她把阿玫送出医院,别说是酒吧了,后来根本就没见过阿玫了,怎么还可能大费周章的又跑去找人呢?

脑子里一闪而过她之前查到的东西。

上一回的车祸就是江雅茹和沈璐两人恼羞成怒嫁祸在她身上的,反正人嘴都是会在金钱的诱惑下屈服的,不管是被抓住的肇事司机,还是在酒吧门口蓄意害人的,说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她有些头疼。

这样看来薄云寒还真是一根筋儿,就算阿玫之前和他解释过了车祸和自己没有关系,薄云寒还是一意孤行的把这件事扣在她头上。

江言笙抑郁的心情都像阴雨天的乌云,拧一拧就能递出水来。

“咔”的一声,身后的绳子把冰凉的铁柱上的一块坚硬的铁锈给勾的掉了下来,与此同时,手上原本一直紧绷着的绳子也松开了大半。

江言笙稍稍转动了下手腕,两只酸痛的手就从中解脱出来。

下了狠心一把将嘴上的胶带撕下来,江言笙猛的把胶带拍在薄云寒的脸上。

薄云寒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没反应过来,江言笙已经跟个兔子似的窜了起来,头顶狠狠的撞了下他的下巴。

薄云寒吃痛的闷哼一声,骂了一句有些手忙脚乱的把脸上蒙住的东西扯开。

江言笙知道刻不容缓,她这辈子从没有动作这么快过。

嘴唇火辣辣的像是从一排钉子上滚过一样,她飞快的把捆住脚腕的麻绳解开,扶着墙站稳。

站起来才发现刚才坐着觉得黑暗的室内,屋顶竟然十分的低矮,她站直了身子竟然都快要顶到她的后脑勺。

一定要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进食喝水,江言笙眼前发白,腿脚都软,好不容易争取来逃跑的机会绝对不能葬送在她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上。

薄云寒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来的,他开的车也是很普通的黑色小轿车,到现在虽然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但是看薄云寒还慢条斯理和她说话的样子隐约能猜测到,薄云寒好像还不急着给她什么教训。

只是想要先折磨她。

“你给我回来!”

好不容易把脸上黏糊糊的胶布弄开,薄云寒头一回知道了什么叫做自食恶果,这是他在市场上买来的黏性最强的胶布,给撕开好几回了,哪怕只贴上了一秒,拿下来的时候还是生疼。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江言笙猛的吸了口冷风,扭头看薄云寒,声音沙哑的冷笑,“我回来才有鬼了!”

她好不容易跑到流露出光芒的门口,手一拉,鼻尖的空气突然沾染上一种熟悉的咸腥味道。

眼前一瞬间刺目的光明,江言笙的瞳孔动了动,好不容易适应明亮的环境,在看清门外的景象时候大吃一惊。

她的呼吸近乎停滞,甚至有些绝望。

难怪刚才不管是被绑着扔在地上,还是站起来,都觉得身体摇摇晃晃的,原来不是她在摇晃,而是地面在摇晃。

薄云寒根本就没有带她去什么人烟稀少的住宅区,而是直接把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游轮上。

和之前江储为沈璐开宴会的那辆完全不同,这辆游轮一看就是废置已久的,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看上去很久都没有人来修缮或者是保养。

江言笙好不容易从黑暗的小屋子里跑出来,看见外面宽阔平静的海平面,一时还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跑。

游轮一共就这么大,她估计还没有薄云寒熟悉这里。

“你他的,我喊你你还来劲儿了是吧?”薄云寒狠狠的捻了下唇角,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浑身冰凉的江言笙身后。

面前是踩上去就嘎吱作响的破旧木板,木板的一半甚至可怕的翘了起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看不见底的洞,耳边传来男人恶魔般的声音,江言笙吓得往前跳了下,她的身体下意识的跟着船板倾斜来倾斜去。

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艰涩的栏杆,江言笙看他,故作冷静,“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现在可没资格问这些问题。”薄云寒冷冷的笑了下,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刚才被她挣脱掉的绳子。

看见麻绳上一棱一棱的痕迹,在最中间的地方还隐约有深褐色的血迹,江言笙的心脏就开始隐隐作痛。

她往后退了一步,大半个身体都靠在栏杆上。

后面是拍打着的清脆的海水声音,带着种让人作呕的海水腥味一直往上泛。

江言笙的小腹动了下,而后突如其来的呕吐冲动让她面色难看的不行。

抓着最顶端栏杆的手指攥的发白。

要是薄云寒真的想要她死的话,直接伸手退她一把,她就一头栽进去了。

但是就算是死,她也不像是自己被冤枉着害死的。

江言笙在喉咙的地方按了下,把呕吐的感觉憋回去,眼尾发红的看着慢慢逼近的薄云寒,冷声道:“一个星期之前阿玫在酒吧门口的事情,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做的,之前的车祸我也可以保证绝对和我没有任何一丝关系。”

她的语气讥诮,“反正我原来是不相信几乎叱咤景城金融界的薄先生竟然是一个根本不听身边人真话,反而还振振有词听信刚见过一面的人的说法,今天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江言笙心里憋屈,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抬高了些,最后变成尖叫,“薄云寒,你真他妈的蠢到家了!”

薄云寒被她骂的难听,不怒反笑,“身边人的真话?”

“阿玫被你这种精明的女人蒙在鼓里,不代表我也会被你诓骗!”

江言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薄云寒身上冷冽的气势吓哭了,她狠狠的把眼角的泪水擦掉,“行,我知道跟你这种自认聪明的人是说不通道理的!”

“那我干脆也不和你说了,你自己找阿玫说去吧!既然你觉得我只不过是在欺骗你身边的人,那他们怎么不来找我,反而要劳驾您这么大费周章的来绑我?”

江言笙撩了下被汗浸湿的头发,“我这人一没钱二没权。”

就连刚到手的江氏,估计再过不久也要被她败光了,这样看来,她真的是没什么好威胁的。

“你把我绑来有屁用?”

她举起刚才一直在后背摸摸索索掏出来的手机,发亮的屏幕对着薄云寒,上面明明白白的显示着“正在拨打”的字样。

一根手指点了下自己,“既然你不想和我好好说话,你就自己和阿玫解释去吧!”

之前那么多次,薄云寒或多或少的都刚好和她擦肩而过。

要不然就是她在明,他在暗。

但是每一次薄云寒都没有其他的举动,只能说明这个男人还是很在意自己在阿玫心中的形象的,甚至不惜去伪造一个完美的男神形象。

看着凶相毕露的男人,江言笙打心底里唾弃。

她原本还虔诚的为阿玫这种开心快乐的女孩能够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在祝福,但是现在她宁愿阿玫一辈子都不要和薄云寒在一起。

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

薄云寒笑的人心发凉,他一抬手,准确的抓住了江言笙的手腕。

而后轻轻的一拍。

刚刚接通的手机,掉进了海水里。

“你确实没钱没权,但是我找的那个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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