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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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还在孜孜不倦朝着她倾诉,现在付明朗变得怎么怎么好的余舟舟连拖带拽的拉起来,江言笙揉了揉发痛的头,“既然现在你的付明朗变得这么好,你还不赶紧出去扑到他怀里跟他一块儿走?还赖在我这里干什么?”

她一说话就牵扯到下巴上还贴了创口贴的伤口,因为覆盖的地方不平整,有一点已经翘起来了,江言笙干脆撕了下来。

余舟舟看着冒烟的杯口,没有看窗外,蓦地笑了笑,“他现在变得好,我还喜欢他,是一回事。”

“他以前做过的那些可笑的脑子进水的行为,又是一回事。”

“我偶尔拎得清惩罚他一下,对不对?”

江言笙把手上的咖啡砸在桌上,她简直要被余舟舟这条理清楚心思缜密的逻辑方法说服。

之前深陷在爱情里的余舟舟可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时候明明付明朗是强势的一方,不管做出什么伤害,都是余舟舟一边抹眼泪一边妥协,结果现在当初桀骜不驯的付明朗却变成了老实的弱势。

她原本以为变的只是一个人,现在才发现,原来余舟舟也不一样了。

原来大家是一起变的。

江言笙垂眸,她脑子里乱成一片,冷不丁被余舟舟一胳膊肘捣了下,“想什么呢?走吧?”

“他都站了半个多小时了,我的惩罚也该结束了……”

余舟舟嘟嘟囔囔,嘴咬着皮筋,把已经长长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挽了个马尾披在肩膀上,看起来比短发的时候干净利索起来,也慢慢的和江言笙记忆中的余舟舟重合。

江言笙讷讷的开口,“你……你不留长头发了吗?”

“不留啦。”余舟舟笑的明眸皓齿,就算外面暴雨倾盆也阻挡不了她的好心情,她眉眼弯弯,“不习惯。”

余舟舟没说是谁不习惯,但是江言笙下意识的觉得是付明朗。

和两人挥手送别,付明朗在对着她的时候还是一双阴翳凶狠的眼睛,但是转过去看余舟舟的时候就温柔如水。

转变切换的严丝合缝。

江言笙失笑,她拿了车一时竟然想不出下雨的双休里该去哪里。

家里没有人,把顾一生的猫粮盆喂满了她才出来的,江氏公司上下都是一片乌烟瘴气的氛围,不少股东纷纷弃股裹着为数不多的存款出国逍遥去了,还有人开始见缝插针的骂最开始把股份给她的文伯。

因为无疑,现在对于公司事情不闻不问的文伯是生活的最惬意的,老伴还在世,家住一楼养了多肉绿植藤蔓,还养了几笼鸟,没事就去江氏旁边的广场遛遛弯儿锻炼锻炼身体。

正好能碰上夹着公文包在地铁里和年轻人赛跑的老古董,这些人顿时嫉妒的面红耳赤,全都纷纷效仿,江氏本来股票就一路跌停,现在根本是一蹶不振。

还好江储现在还昏迷着不知道公司的事情,但是估计他一醒,给堵的能再昏死过去。

江言笙收了伞坐在驾驶座上,伞尖轻轻在地上磕了磕,甩出来一片钻石一样的水珠,晃人眼睛。

她最后决定慰劳一下这几天饱受惊吓的身体,去公司对面的甜品店买点儿蛋糕吃。

下定决心之后,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有了什么想法,江言笙竟然意外的感觉到了他的动静。

按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她在心里又补上一条,到时候让店员帮忙把所有的蛋糕和千层都加热了再吃吧。

反正味道入嘴应该都一样。

越想越饿的江言笙“唰”的一个甩尾把车停在了甜品店附近的街边上,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片灰暗的店门。

四五个穿着红黄蓝雨衣的高个子男人正从店里搬纸箱子出来,纸箱子没密封好,向上翘的盖子顺着他们往边上歪的手,冷不丁滚出来个白色圆滚滚的东西。

一直骨碌碌的滚到江言笙的脚边。

她低头把东西捡起来,发现竟然是个用保鲜膜裹了四五层的白色青团,捏在手里还软绵绵的。

这是最近巴黎一生店里新上市的东西,怎么现在反而看起来打包的像是要搬走了呢?

江言笙不解的抬头,看着连白炽灯管都不亮的招牌,刚才开车从面前经过的时候,因为没了平时明晃晃的招牌,她差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就算是提前下班休息,难道还要暗成这个样子吗?

手上拿着的青团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沾了泥巴的水,看的江言笙一阵反胃。

刚才还幻想着这东西是香甜可口的,结果现在现实的反差实在是太大,让人接受不了。

“不好意思,这东西应该脏了,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给我,我会拿去扔掉的。”搬箱子的几个人齐心协力的把箱子搬上了巨大的卡车,其中一个人才匆匆忙忙的朝着江言笙跑来,气喘吁吁的问道。

江言笙不知所措的把手上冰凉的青团递了过去,她点了点边上看起来像是倒闭的店面,“甜品店是怎么了,现在连晚饭时间都没到怎么就关门了?”

因为下雨,景城的天暗的比平时早了点儿,店员埋在雨衣下的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你是想来买甜点的吗?”

江言笙点点头。

却被告知了一个遗憾的消息。

“从昨天开始,巴黎一生就停店歇业了。”店员默默鼻子,“说是歇业,但是其实道理大家都懂,就是要准备转让了。”

江言笙急急的问道:“为什么要转让了?”

甜品店从开业到现在生意一直红红火火,不说日进斗金,但是赚的绝对不少,又没有亏本,老板难道是脑子坏了才要关门?

而且她之前还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老板,本来上次是能见到的,但是偏巧被顾燃打断了,她心里正遗憾呢!

要是甜品店关门了,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老板了?

店员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老板手底下干事儿的而已。”

江言笙舔了舔干涩的唇,她叫住了店员问道,“你们店长,你以前见过吗?”

店员茫然的摇摇头。

身后细密的雨里传来同伴叫他的声音,店员冲着江言笙摆摆手,转头回去了。

江言笙愣愣的举着伞站在门口,她仰头看了眼甜品店巨大的好几米长的招牌,还没反应过来事实,肚子已经先人一步的咕咕叫了声。

她靠着路边站着,一辆车突然笔直的朝着她开过来,开了大灯一路照到江言笙边上的红色消防栓上。

消防栓的颜色鲜艳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

一个撑了黑伞的人从副驾驶匆忙走出来,看身高是个男人。

黑伞到了江言笙跟前,往脑袋后面一晃,露出安笛一张兴奋的脸,“江,还真是巧,这两天在公司都没见到你,听说你好像出事儿了?”

“但是整个公司都没有个能说得上话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哪个医院,打你手机也一直关机,都要担心死了。”

看着安笛关心的脸,江言笙用尽全力挤出一个微笑来,“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儿着凉了,手机一直没开……”

“哎呦祖宗!”安笛不知道跟哪儿学来的乡音带着股浓浓的碴子味儿,他一把大伞横过来,水珠子还甩了她一脸,“不想笑就别笑了,你看看这下嘴唇……怎么还咬破了?”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江言笙的下巴,神奇的摸了摸她的创口贴,“江你这是毁容了吗?怎么脸上到处都磕着碰着了?是不是有人按着你的脸往地上砸?”

江言笙的嘴角抽了抽,含糊的应了句,“差不多吧。”

安笛抠着抠着直接把创口贴扯下来了,他还一脸震惊的看着手里的东西,没形象的尖声叫了下,像是着火了一样甩到地上。

看着小水潭里慢慢沉底的新创口贴,江言笙觉得头疼。

下巴上这给磕破的皮估计没个十年八年是好不了了。

“你干什么扯我创口贴?”

安笛干笑两声,脖子夹着伞,揉了下眼睛重新看了回,讪讪道:“原来是创口贴啊,你不早说!”

江言笙翻了个白眼儿,“你他妈的,有点儿脑子的都知道是……”

安笛委屈的嘟嘟囔囔,“吓死我了,还以为把你皮给扯下来了,我还不知道自己老板竟然是蛇精变的……”

“你什么眼神儿?”江言笙无语。

安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晚上看不太清楚东西,刚才要不是阿尔杰和我说了声,我都不知道站在路边的是你呢,还以为是刷黑了的并排消防栓呢。”

江言笙低头看了眼今天出门穿的黑色大衣,心头窜火恨不得把安笛绘声绘色的脑袋给拧下来。

看着后面还为晚上夜盲症看不清楚路的安笛照明的黑色车子,知道估计里面坐着跟安笛形影不离的阿尔杰。

掀了下眼皮,江言笙好奇的看着安笛,“这么晚了,公司今天又不上班,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安笛腼腆的笑了笑,脸上的飞红在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楚,“哎呀,还能怎么样啦。”

江言笙:“……”

她甚至搞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撒娇是怎么回事。

安笛对手指,“刚刚和他看完电影回来,正好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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