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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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十几日,影门里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这座镇子,毕竟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他们守护的必要,至于苏浅的双眼,总算是能看清东西了。

“浅儿啊,先前那些被你所救的人都说要来道谢,堵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走,你看这……”

苏浅摆了摆手,“就说我身子不好,没力气见人。”

说是来道谢,估摸着十有八.九是想攀关系,这些人也还真是健忘,明明半个月前还险些送命,这会儿都开始惦记荣华富贵了。

“唉,闹出这么大的事,生意也没法儿做了,外来客都不敢往我们镇子上跑。”

“没关系,过些时日就一切正常了。”

“那你呢?准备什么时候走?”

苏浅诧异的看了陈夫人一眼,“义母怎知……”

“这些天我虽然没怎么出过门,但也知道钰儿一直在忙着打点,连庄子的地契都归入了我的名下,若非想要走,他怎会如此?”

“抱歉,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义母您说,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什么,而且之前不是说过么,只要你跟钰儿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义母放心吧,我跟阿钰无论去到哪里,定会保重自身。”

“那就好,不过你们之后有何打算?总是这么换地方也不是个事啊。”

苏浅淡笑,“我打算跟阿钰归隐。”

既然躲到这么偏僻的院子都没个安静,那就钻到山里去,她就不信官兵还能把山给挖了。

“也好,那鸢儿呢?那孩子总不能一直闷头待在山里不见人。”

“鸢儿会跟着自己的师父游历江湖,皇室中没有几个人见过她,所以不会有危险。”

见苏浅都已经有了安排,陈夫人也跟着松了口气,“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跟钰儿尽管说。”

“嗯,我明白。”

虽然这番谈话也没什么伤感之语,但两人神情都颇有些落寞。

晚间南宫钰回来时,特地给苏浅带了一坛子糯米酒,“浅浅,过来尝尝。”

苏浅原本就是个酒鬼,因着眼睛的缘故,已经许久没能痛痛快快喝一场。这会儿闻到酒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是你最疼我。”

南宫钰倒了两大碗,“这酒不烈,你就当尝个味,不可贪嘴。”

“好好好,都听你的。”她端起碗仰头喝了一大口,眉目渐渐舒缓,“阿钰,你这两天事都处理完了么?”

“嗯,影门已经撤离了这里,庄子什么的也都归入了义母那,至于这处宅邸……”

“我跟义母说过了,宅子有劳她看管几年,指不定以后有空了,咱们还能回来小住。”

南宫钰眸色温和,“好,听你的。”

苏浅心情愉悦的喝完了半坛子酒,忽的想起什么一般,道:“南宫墨已经登基为帝,他知道你我在此处,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动身了,免得又被人缠上。”

“此处往外只有一条官道,南宫墨的人想必已经在路上了,避不开。”南宫钰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当初走的时候,咱们跟南宫墨也不算闹得太难看,他就算派人来,也不至于直接痛下下手吧?”

“这个自然不会,最大的可能是请你我回京。”

苏浅“嗤”了一声,“回去做什么?给他收拾烂摊子?”

朝廷里一团乱,西北又有外敌入侵,南宫墨这个皇帝估计当得也没多舒坦,龙椅还没焐热,说不定就要被拽下去了。

“边疆几位将军都已经领兵前去西北了,听闻打的很是艰难,天枢兵力这些年来本就算不得强,加上又有二皇子在其中搅和,我担心……”

“那些个将军戎马一生,原以为就要国泰民安了,没想到一朝改朝换代,居然连命都得丢沙场上,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南宫钰叹了口气,“你眼睛不好,不可劳心劳神,睡吧。”

“我没什么,倒是听你这意思,像是有想去西北平定之意?”

“我姓南宫。”这短短四个字,让苏浅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什么。

古代不同于现代,这里的人对家族看的异常珍重,寻常布衣尚且如此,更何况南宫钰还是个皇子?

如今家国动荡,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旦国.贼上位,或者天枢被灭,他们哪怕是隐居在山野间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可这些年来,她百般谋算,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说是不怨也是不可能的。

“阿钰,我可以让你去西北,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苏浅眸色凛然,“杀帝王,夺皇位!”

南宫墨捏着酒坛的手指一僵,半晌才开口,“好。”

他不能再继续躲了,当年他发过誓,一定要让苏浅跟着自己荣华富贵,不受任何苦楚,可现在这颠沛流离,担惊受怕的日子,与当初的承诺大相庭径。

就算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他也要竭力一争!

“明日启程,走官道!”

“好。”

翌日。

苏浅向陈夫人正式道别,与南宫钰乘坐一辆略显寒酸的小马车摇摇晃晃往官道而去,她掀开车帘,看着这座朦着烟雨的小镇,眼中似又泪光浮动。

南宫钰伸手将人抱入了怀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会回来的。”

“嗯。”等处理完了这茬事,她一定要带着鸢儿和南宫钰回来,再也不走了。

如两人预料的,马车刚过一个驿站便被拦截了下来。

来人正是南宫钰派来的臣子,叫徐易,年纪看起来不大,言行举止却极为儒雅。

“下官参见文宣王,参见文宣王妃。”

南宫钰下了马车,虚扶了他一把,“大人无需如此客气,不知圣上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回王爷,皇上刚登皇位,对您这个手足兄弟很是思念,所以特地让下官来接您回京。”

“我已向先帝递过折子,上面写着不再踏入宫门半步,若此刻回去,岂非要让我食言而肥?”

徐易赶紧又行了个礼,“当年那件事下官也听说过一二,当时先皇虽恼,但并未真的把王爷您逐出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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