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醉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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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儿,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从来都像对自己父亲一样的尊敬王师的……”看着伊人背过身来却掩不住瑟瑟发抖的柔弱双肩,说不出的孤零无助,刘封的心便如刀绞一般的难受。
“你是什么人?中山国的小国相大人,大汉朝的朱虚侯,王师,哼!”听罢此话,少女蓦然止住了心中的凄苦,倔强的不去理会,只在声音里带着一丝若隐若无的幽怨,痴得让人心痛。只是一回想起他对自己父亲的那种恭谨,那是绝无半点虚伪的,少女的底气便又不怎么足了起来,却还是刚强的别过身子不看他,暗暗的啐了自己一口,这,还不都是为了他那别有用心的目的!
轻轻走过来,温柔的揽住少女柔若无骨的双肩,默默的感受着少女那令人心碎的怀疑,刘封一时亦是拿不出合适的话来。
王蘅的身子足有七尺五分高,极为的修长丰腴,较之这个时代的一般男子却还要高出不少来,便是放到后世那身材也是世界名模的级别的。而刘封虽然也算是长得快了,毕竟是出发点太晚了点,比起王蘅来却还得矮上那几分。往日刘封见着王蘅那窈窕修美的身段总是一阵不可扼制的心悸,此时却是有些气馁。仰视女人,毕竟不是一个男人的好习惯,虽然仰视自己的女人也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情。
王蘅自然不会顾得着刘封的种种奇思怪想,却挡不住他那温柔的抚慰,一阵急促的吐纳呼吸声中,终于还是没能甩开肩上的那让人坚定的双手,只觉浑身上下便如暖炉熏过一般,暖洋洋的不想再挪动半分,终于,软软的靠在了身后那人的怀里。
刘封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两人近距离的接触,又值大热天的,罗衫轻罩的少女身上那独有的淡雅幽香更是浓炽,更令人迷离,几乎就要将刘封给融碎,烤醉了。
迷糊只在一刹那间,刘封强仰心头的颤抖,环着手贴在了少女那柔纤的小腹上,轻轻的拥着她,透过敞着的小窗,一轮半月正在缓缓的爬起,满天的繁星便如瞌睡了的孩子一般,眨了眨困乏的小眼睛,终于抑不住倦意沉沉的归去了。
她醉了,他也醉了。
许久,刘封悠悠的道:“其实,我不也是一个庶民之子罢。我祖父早逝,祖母与父亲相依为命,早年,祖母每日都要早起晚睡的,织席编履不肯少歇,天一亮就让还在年少的父亲往来于市集设摊贩卖,冬夏不误,风雨无阻,却还是免不得饥寒交织。若不是族中长辈不时的接济帮扶着,早就是黄土一抔了……”
这样的话,却不是刘封在骗取同情,在记忆中,清清楚楚的告诉他那个伟大的祖母在她年纪还不四十岁时候就已经瞎了双眼,这是每日早起晚睡,却还掌不起灯摸黑劳作的缘故。这也是这个时代很多劳动妇女的职业病,她们白天忙碌不停,夜里却还要为自己的丈夫孩子缝补裁剪,一般的人家却都还掌不起油灯的,只能就着月色,甚至是星光来做事,早早的就熬坏了做女儿时的那双善睐明眸。这也是这个时代尽多瞎老妪的原因,其实,一般穷人家的女子,哪能熬到“老”字,不过三十几岁四十岁就已到了生命的尽头了。
刘封的故事让王蘅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满腹的刚强都化作了一泓柔情。
不用过多的修饰,刘备这个没落皇族子弟确实已经没落得很不像话了,这也难怪后来与他对阵的敌人会当面骂他“贩履小儿”,机灵点的文人则讥他冒认宗亲。试想在所谓人人平等早已深入人心的二十一世纪,“土包子”三个字却还能压得多少稚嫩的少年半生抬不起头来,更何况这是门阀等级最分明的汉季三国,织席贩履的乡下老农跟那些天皇贵胄如何处得起关系来?就算是宗亲,这么一个穷困潦倒连饭都饱一顿饥一顿的宗亲那不是给皇帝陛下脸上抹黑吗?
十成是假的!
而刘封的童年也不比王蘅幸福多少。当然,这晨指了是十岁以前的那个刘封。在他还不满周岁的时候,身为家庭顶梁柱的父亲刘备就在宗族长辈刘子敬、刘元起等人的资助下外出游学,与公孙瓒一同师从卢植。这一去就是六年,六年后却是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唔,回来后拉起一票人马组了个原始黑社会,自己当了老大,也算得是涿郡街面上小有头面的一个人物了,这也才将老母娇妻从劳作中解放了出来,让年幼的刘封不再有饥馁之忧。可惜,好景不长,刘备回来后还不到一年,刘封的母亲王氏就因为难产而死,没过多久,祖母也在病痛中去世了,原本幸福美满的一个家子转眼间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父子两人,接着又出现了刘封意外猝死的惨事。若非有个二十一世纪的子孙的过来借尸还魂,刘备早年丧父,壮年失妻、夭子……
不难理解争霸天下时的刘备为何会如此的坚韧,一次次的倾覆危亡,一次次的妻离子散,一次次的屡扑屡起,却能终成霸业,原来,他却是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去承受灾难。
……
“你现在是侯爷的,难得还能想起当年的日子。”许久的沉默过后,不知在何时刘封已成功的揽着王蘅依偎入怀中,横抱在膝上,坐在他为王越设计的高背椅上,对着皎洁明月共同分享着这一段黑暗中的宁静。只是王蘅终不是那迷糊的痴傻女子,总是在清醒的认识着两人身份地位的悬殊,出奇不意的给这份旖旎沷上了一盆冰冷清水。
听着少女那略带酸楚的声音,刘封轻轻的在王蘅那美妙无比的耳垂上啄了一下,无比认真的道:“在你面前的,永远没有什么侯爷,我,永远都只有那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痴傻小子罢了。”
两世为人,真正让刘封痴恋着迷的女子,却只有怀中的这个少女。能得到伊人的认可,确是让一向精明的朱虚侯痴了,傻了,但他却宁愿就这么一直痴傻下去。
耳后的湿热激起了一阵狼狈的心悸,王蘅好不容易才从心醉的甜蜜中缓过神来,恨恨的揪了一把正沿着自己圣洁的小腹往上爬的恶手,冷哼一声道:“这世上若是多了两个你这般痴傻的人,别人也就不要再活了!”
刘封手背负痛,急的缩了回来,心头却像灌了蜜一样的甜,想不到怀中的伊人还会说出这般俏皮的话来,那细若凝脂的感觉更是让人癫狂。一阵急促的心跳让他不由的合上了双眼,下腭抵着伊人柔美的香肩,烫如滚油的脸贴上了那同样烫如滚油的玲珑软玉,在这醉人的幽香中,不知不觉的双手又环了上来,在那呵气如兰软若无骨的少女身上探索着,翻上了一个又一个领地,掠占了一处又一处的要塞……
在这柔美皎洁的月色中,谁也没能注意到这迷离陶醉的少年少女,桌上那盏清微的小灯早已不知在何时偷偷的灭了,痴迷中的两人也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踪迹,只有那零散的衣衫,急促的喘息声,见证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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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期的少男少女,正常反应,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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