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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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吗?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而且这是什么气味?

秦若染胡乱想着,记忆像跟她作对一样不肯回答这些问题,唯一清晰的只有额头上传来的痛感。

秦若染把手伸了过去,摸到了一块纱布,她被好好地包扎了。

是了,这是消毒水的气味,她现在正在医院里,昨天她……

外面传来走动的声音,不久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手持资料夹、一身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您醒了啊,叶小姐。”

他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来到床边,哗啦啦翻动手中的资料。

“检查结果出来了,万幸的是脑部没有发现问题,不用担心,接下来您只需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医生的态度很温和,额头上痛楚仿佛都因此减轻了一点。

“谢谢。”她抿唇说道,久未开口的嗓音沙哑得不像是她的嗓子,让秦若染下意思地轻轻咳了几声。

“对了,”医生忽然又道,“近期不能别再吃刺激性的东西了,为了健康着想,以后最好也少碰啊。”

意有所指的叮嘱让秦若染愣了愣。

刺激性的东西,不就是在说酒吗?

秦若染苦笑了一下,正想答应,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冷笑,她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

她僵硬地转过头,发现这病房里居然还有一个人在。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

为探病的人而特意准备的舒适沙发椅上,雉城川翘着一条腿,一如往常的嚣张和冷血。

秦若染想起昨晚的事情,顿时觉得病房里的温度调得实在太低了,本能地缩了下肩膀。

“听见了吗?”雉城川冷冰冰地开口,“多听点医生的话,少出点丑!”

雉城川的目光从她额头上一滑而过。他的一举一动,对秦若染来说都像经过放大镜放大过一样,这目光烧得她的伤口剧烈疼了起来。

丑,还不是他害的。

病房里忽然陷入了沉默,医生自顾自地检查病历,仿佛对这里的氛围一无所觉。

“雉先生,”医生忽然说,依旧笑得很得体,“您也要注意休息啊,毕竟昨天……”

“出去!”雉城川猛地打断他的话。

那医生也不生气,最后看了眼雉城川因为守了一夜而憔悴了不少的脸,就带着资料夹出去了。

医生的离开让病房里的空气更加紧张,秦若染难受地闭起眼睛。

现在躺在这里受罪,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吧,她想。

至少,某些事情她总不用参加了。

雉城川的注意一直没有从秦若染身上离开过,她每一分细微的表情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疼痛时的微微皱眉,看见他时的紧张,还有现在,那突然间的如释重负。

雉城川站了起来,引得秦若染不自觉看向了他。

“好好休息。”他俯视着秦若染,话语冰冷而残酷,“明天还有婚礼要参加。”

一句话说完,就见秦若染的表情倏地变了。而雉城川没再多说,大步离开了病房。

秦若染像被那句话定格了一样,叶晓静喊了她好多遍,都上手摇晃了,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真的没问题吗?”叶晓静狐疑地看着秦若染的脑门,“连人来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诊断出错了呀。”

“我没事。”

“看起来不像没事啊……对了,我带了水果来,你先吃点吧。”

叶晓静去掏袋子,秦若染立刻阻止她。

“我没胃口。”

叶晓静:“……”

“晓静,”秦若染看着她说,“我想出院。”

“说什么傻话,你都还没好。”

“我受不了这里了!”秦若染崩溃地说,“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这都不肯放过我。不行,我要走……我要走!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再呆下去我要疯了!”

叶晓静很少看见秦若染这个样子,抱着她安抚了一会儿,但是这回却完全没有效果。

“好吧,我们走,马上就走,你别激动……”

半个小时以后,秦若染和叶晓静离开了医院。

一走出去,秦若染就舒服了不少。

外面的空气真好,远离了雉城川折磨的空气……真好。

从医院离开之后,秦若染直接去了火车站。

她不愿意参加那两个人的婚礼,至少让她把这几天躲过去。只要留在这儿,她就连吃饭都不安心。

秦若染拿着票,一个人进了候车厅。她买的是最近的一张票,这时已经开始检票了。

她只愿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座城市,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就在秦若染即将通过检票口的时候,她的手臂忽然被一股大力拽住,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瞬间被拖出了检票口,撞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啊!”

秦若染惨叫了一声,伤口撞上了硬邦邦的躯体,疼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雉城川粗暴地抢过她手里的火车票,看了一眼就狞笑起来,然后撕了个粉碎。

“想走?”他不顾秦若染的痛楚,强迫她看向自己,“你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啊秦若染,要不要我提醒你?!”

“滚开!”秦若染叫道,车票的碎片从她面前落下,无力地掉落在她脚边。

他们的动静引起了铁路乘警的注意,朝这里跑了过来,然而很快就被雉城川的几名手下拦住,朝乘警解释着什么。

“你放开我!”

秦若染挣扎着,想向乘警求助,可是雉城川在她耳边低语了几个字,她就停止了挣扎,目光也变得呆滞起来。

乘警终究还是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雉城川放开了秦若染,秦若染呆呆地说:“没事,警察先生……什么事也没有。”

乘警打量了他们几下,只当是普通的情侣吵架,摇摇头走了。

秦若染稀里糊涂地被塞进了车里,重新送回了之前的医院。

雉城川冷着脸看医生替秦若染处理伤口,最后丢下了一句话,说明天派人来接她,让她老实点待着,就走了。

秦若染紧攥着病床床单。

在火车站,雉城川对她说的只有寥寥几个字。

——林若白,她母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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