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情趣和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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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过后,剩下的唯有剑拔弩张。

他们两人一个眼含仇恨,警惕而惊恐地防备着,一个面沉如水,把所有的感情都压抑在心里,用各种威胁武装自己。

雉城川沉着脸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冷冷地说:“你最好安分一点。”

经过昨晚发生的事,这一句话已经不仅仅是威胁了,它变得非常具体,潜藏着更多的意思。

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的话……

想到这里,秦若染的脑海里闪过昨天的种种非人遭遇。

捆绑、殴打、刀割、强暴,这就是这句话的分量。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对雉城川的恨也更深了一些。

而那个随口说出这句话的人,却没有意识到这是怎样的伤害。

雉城川穿好衣服,回头就看见了秦若染倔强的脸。

她看上去有些不服,又有点顾虑,他的目光移到她的头上,残缺了那一缕显得格外显眼。雉城川动作一顿,走了过来,伸手抚摸那个部位。

他本意想安抚她一下,看见那一片残缺的时候,他的心是痛的,这该有多疼啊。

可是秦若染想的和他不一样,随着他的靠近,昨天的回忆再一次鲜明起来。

头皮被拉扯时的痛苦浮上心头,皮肉分离那一瞬间的声音让她毛骨悚然。

秦若染尖叫起来,躲开了雉城川的手,惊恐地看着他。

雉城川的脸顿时僵住,手也僵在了空中,秦若染的反应狠狠地打了一把他的脸。

他对于她就像一个噩梦,一看见就想躲开。

看到这一幕,雉城川的脸色沉了沉,终归还是没说什么,拿起手机走去了客厅。

他出去后,秦若染的肩膀才渐渐放松,只是眼神还盯着门口,防备着他突然又进来。

雉城川给他们家的私人医生打去了电话,这名医生姓胡,从他很小的时候起,就已经为他们家服务了。

本来他可以带秦若染去医院,那里能得到更好的治疗,但是现在他碰她一下都会引起她的应激反应,更别说带去医院了。

“胡医生,你到我这里来一趟。越快越好,我等你。”

雉城川挂掉电话,胡医生承诺了马上就来。

本来他手头有点事,但是雉家是他重要的客户,总是优待一些的。

雉城川的话被卧室里的秦若染听得一清二楚,她抱着被子,眼神警惕。

对于雉城川的排斥扩大为对跟他有关的所有人事的排斥,这一刻她只想自己待着,把“雉城川”这三个字从自己身边赶走。

不久,胡医生按响了门铃,雉城川放他进来了。

“不是给我看。”雉城川替胡医生引路,“她在卧室里。”

胡医生是个明事理的中年人,更是从小看着雉城川长大,对他的了解比一般人多。

听了他的话,他脚步不停,眼里却露出了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雉城川被他看得有点不舒服,但还是没什么表示。

两人出现在卧室门口,秦若染抱着被子的手紧了紧,身体缩得更厉害了。

她的反应让胡医生脚步一顿,再次看了雉城川一眼,眼神很不赞同。

雉城川无语,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喜欢请胡医生出面。在他面前,好像什么都会被看透。

雉城川走过去,朝秦若染伸出手:“让医生给你看看。”

他自以为说得已经很温柔了,可是秦若染却“啪”地一下拍掉他的手,跟躲避洪水猛兽一样躲到了床的另一边,把下巴塞进被子里,闷出一句话:“走开。”

雉城川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胡医生更是用谴责的眼光看着他。

他绕去床的另一边,秦若染又躲,他额头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胡医生以为秦若染只是躲雉城川,可他靠近之后,秦若染的反应还是差不多。在她看来他们两个就是一伙的,谁也没比谁好。

“不看医生,我就让方祁凌死!”雉城川没了躲猫猫的耐心,恶狠狠地说。

秦若染警觉地看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

方祁凌哪有那么容易死,他们方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雉城川说这个就是吓唬她。

雉城川似乎看明白了她的想法,冷笑着说:“要弄死他,我可以找出一万种办法来。”

攥着被子的手紧了紧,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秦若染怕他真的去找方祁凌麻烦,咬牙让步,没有再躲。

胡医生有些心疼地看着床上的人,无奈地说:“我只是给检查身体,不会伤害你的。”

因为雉城川的缘故,他也被人当坏人了,这让他有点不适应。

秦若染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就那么缩在床头,看起来有点麻木。

胡医生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工具来,开始替她检查身体。

他先去看秦若染的头皮和手臂上的伤,处理过伤口之后,才对她做一些常规检查。

“张嘴。”

听到这话,秦若染乖乖张嘴。

“手抬一下。”

“可以放下了……”

秦若染虽然不再躲避,却还是有点不配合,胡医生说一句,她才做一句,跟个木偶似的,让检查过程变得比较麻烦。雉城川看在眼里,没有吭声。

检查结束后,胡医生松了一口气,想跟秦若染说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可是看她根本没有交谈的意思,只好放弃。

“我们出去说。”

他向雉城川打招呼,雉城川站起身,跟着胡医生来到了客厅,带上了卧室的门。

“她的身体基本正常,没什么问题。”胡医生一边在自己的药箱里倒腾,一边对雉城川说病情,“只不过身体机能有受损的迹象,可能会引起发烧。”

雉城川露出了狐疑的表情来,胡医生包了一些药放在一边,合上了自己的药箱。

“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瞥了雉城川一眼,然后呵呵笑了一声,听得雉城川头皮发麻,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手臂的伤口的影响,也可能跟头皮上的伤有关系,或者两个都是。”他冷漠地看着雉城川,“以后下手别这么没轻没重的,轻轻拍两下那叫情趣,见血了狠揍了那叫暴力,你这么大了连这两个都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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