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方祁凌的动作让秦若染愣了一下，然后她就把人给推开了。
这个时候她的心情确实比较低落，很想获得一些安慰，但不是方祁凌这样的。
因为她很清楚，这个人对自己是怀有一些期待的，而她目前根本无法回应这种期待，甚至连以后能不能，她都没什么信心。
既然是这个样子，最好还是跟他保持一些距离为好。
秦若染一直都在这么做，拒绝他邀请她去他公司上班的邀请，靠自己努力赚钱带两个孩子。
只不过她只有一个人，有的时候真的力不从心，不得不麻烦他一下。
和雉城川那种霸道的拥抱相比，方祁凌的拥抱比较温和，带着一些试探的意味。秦若染只是轻轻一推，他就自己放手了。
“你早点回去吧，”秦若染撇开脸，关心地叮嘱，“路上小心。”
方祁凌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并没有动身，两个人就这样在客厅里僵持着。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你还没有放下他。”
他的话里有一丝消极的感觉，但同时又非常肯定。
对于秦若染，大概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就连雉城川也不能，因为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注视着她。
秦若染的肩膀随着他这话而绷紧，然后又放松下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苦笑着看向方祁凌，眼神里仿佛藏着一些不方便说出口的话。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不放弃呢？
她对自己真的没有什么信心。
不知道方祁凌看懂了没有，他问道：“为什么你不能试着接受我呢？”
这要怎么接受？
秦若染想，她心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装别人了，拿什么去接受一个方祁凌？
如果她接受了他，然后又把他安放在其他一些位置上，比如说朋友，那对方祁凌也很不好。
秦若染苦笑着摇头，想到自己的心事，眼泪不自觉又落了下来。
都怪方祁凌，没事非要提这个话题，她都说了让他回去了，害得她不得不又审视起自己的内心，在外面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又坍塌了。
方祁凌见状神情微动，想再说点什么，却因为她的伤心而不忍心再说。
算了，不逼她了。
他跟秦若染说了句“我走了”，然后就出去了。
门被方祁凌认真地锁好了，跟到门口的秦若染把手放在门框上，眼泪越发控制不住。
坐在沙发上无声地流了会儿眼泪，想着不能再哭了，不然明天被孩子们看出来该怎么办？
她一哭，他们就该不安了，她不愿意给他们的生活带去阴影。
秦若染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无法控制地想起雉城川。
想起他好的一面，想起他们在一起时那些真真假假的开心。
秦若染的开心都是真的，哪怕是她自以为自己在假装的部分，现在看来也都是真的——那时也只是她自己的自我欺骗罢了。
也许她应该问问他和她在一起，是否真正因为她秦若染而感到过开心才对。她不过是秦落的替身，包括她对这个人一无所知的时候也都是。
她以为雉城川喜欢着自己的时候，实际上他却已经在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了。
秦若染的心难以抑制地痛了起来。
对于何亦秋，她其实从未真心实意地憎恶过，就算加上她给自己找的麻烦也是。因为从她们见面的第一天起，她就清楚地知道何亦秋不过也是一个替身罢了。
她的那些小把戏，相比雉城川带给她的伤痛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相反，她的同情反而更多一些，毕竟她们两个也算同病相怜了。
何亦秋就像自己的镜子，看着她，就照出了自己来。
最让秦若染笑不出来的是，尽管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却还是无法自拔，却还是因为那个人而坐在这里哭。
秦若染想着这些事情，累了之后，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雉氏集团公司。
雉城川迟到了，在电梯里看着手表，心想上回刚说不给人留下把柄，没想到今天就食言了。
虽然全公司上下没几个人会觉得他的迟到是个问题，但是有人在乎啊，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个说什么。
想到秦若染，雉城川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昨天过后，她会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
这么想着走出电梯，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看，空无一人。
雉城川疑惑地看向秦若染的办公桌，是去洗手间了？还是说有事上别的部门找人去了？
可是她的位置上没有包，桌面上也干净得跟前一天走时一模一样，所有的文件都好好地在它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主人的翻阅。
这根本不像有人用过的样子。
这时郭刚走了进来，想跟他谈一些事情，雉城川立刻把他叫过来问话。
“她人呢？”他看了一眼秦若染的办公桌说。
郭刚也看了一眼，严肃地说：“根据考勤记录来看，秦小姐今天还没有来上班。”
说完就看见雉城川明显怔了一下，郭刚不禁猜测起来：秦若染没来上班，是不是跟他这位雇主有什么关系？
“行了，我知道了。”
雉城川的眉头皱起，注意力早已经被“秦若染没来上班”这件事给拉走了，甚至连还站在他眼前的郭刚他都看不见了。
郭刚心中叹气，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一脸无奈。
现在这个时机，他还有办法找雉城川谈事情吗？
算了，这件事情还是先等一等，他估计雉城川接下来没心情听他说任何事情，这种状态下的老板可是很难搞的。郭刚非常识时务地退了出去。
雉城川当然注意不到这些，事实上，他说完那句“我知道了”之后，立刻就给秦若染的老板打去了电话。
正在自己公司上班的周总一看来电显示，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两只手捧着手机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是雉总啊，哈哈，您好您好。”周总露出一脸笑容，虽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谁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