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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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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多,陆自明远远的看到他家门口站着一个人,看背影是他儿子陆远方,还没到跟前,陆远方他娘就喊开了:“远方,今天不是礼拜日,你怎么回来啦?咋还带着铺盖卷啊?”

陆远方看了他娘一眼,然后弯腰把铺盖卷背了起来,说:“正好周末,抽时间回家来看看,走,回家说去……”

陆远方他娘把门打开后就要把铺盖卷接过来,当父母的唯恐累着自己的儿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陆远方不给,他娘还跟他夺,夺的时候,低头看到她的母亲鬓角上的白发又添了不少了。手依然是一层一层厚厚的老茧,一根一根的手纹清晰可辨,如同地图上的河流一样。

而母亲见到自己的儿子,笑容是一直在脸上挂着的,一股难受和心疼从心里涌了过来。

我的娘啊,您又受累了,您的儿子太不孝了。陆远方心里默叨着。陆自明把白菜放进厨房,就坐在堂屋里和陆远方说话。

“怎么回事啊?你们上班了还和学生一样放假啊?今天也不是周末,节日什么的。”陆自明坐下问陆远方。

“不是……都不是,我不干了,被辞退了!”陆远方低着头,嗫嚅着,不敢看父亲。

陆远方索性实话实说,一直背着父母双亲根本不是办法。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被县政府辞退了?”陆自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着,歪着头问陆远方。

“嗯,我被县政府辞退了!”说着,抬起头看了看父亲。

旁边收拾东西的陆远方他娘也停止了手上的活,扭头看着陆远方。

“因为什么?”陆自明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陆远方,“你跟别人打架了?还是犯错误了?”

“什么原因都没有,因为,我被人别人举报了!”陆远方抬头了父亲一眼。

“什么?你被别人举报了?”陆自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被别人举报,举报一般是一些当官才用的词语啊。他儿子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还能被举报?

“为什么举报,谁举报的?”陆自明没等陆远方回答,继续提出问题,这时,陆远方他娘也走了过来,云里雾里地看着陆自明陆远方父子二人。

“为什么举报?因为我爷爷是叛徒。”陆远方看了一眼陆自明高声说道。

“叛徒?你爷爷是叛徒?你哪个爷爷是叛徒?”陆自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问题竟然会出在他的死去多年的父亲身上。

“嗯,就是俺亲爷爷啊,他原来是咱们组织的,后来加入了国民档,这个历史被别人挖出来了,所以,按照规定,我政审不过关,就被辞退了。”陆远方无奈的说道。

陆自明夫妇这才明白,为什么陆远方这个时间点回家来,原来是被辞退了,他们夫妇两个的热乎乎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脸上的笑容瞬间被哭丧脸色所代替。

经过再三的交谈,陆自明知道了一个大概,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父亲的身份问题,当不成选调生了,这就证明他的儿子以后就不能踏入官场了。

陆自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手哆嗦着把烟点着,狠狠的抽了一口。

面对这项难题,教了一辈子书,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陆自明也是一筹莫展,他只能把额头皱的紧紧的,跟着儿子一起唉声叹气,哀叹着这该死的命。

陆远方也要了一支,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香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有点呛嗓子,陆远方知道,父亲抽的烟没有超过2元钱的,所以呛嗓子。

父子两个人坐在门口上,都不说话。

陆远方看着烟雾缭绕里的父亲,不知如何安慰他。

陆自明心里在想,他的爹都死多少年了,怎么还有影响啊。陆自明记得,他那时候还没长大呢,才刚记事,父亲陆泽成就去了上海,以后就音讯全无了。只留下他和陆远方的两个姑姑与陆远方他奶奶一起生活。

后来一直到了建国以后,上海那边不记得什么部门给他们家送来了他爷爷的骨灰还有一些遗物,这么多年哪些遗物也不知道丢哪里了,再后来,陆远方他奶奶张罗着亲戚朋友埋进了陆家祖坟,这都是很久的事了。

现在竟然出现了这一档子事,真是的,抽空陆自明决定去祖坟上看看。

俗话说的好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陆远方到家里第三天的时候,村里的人都知道了,听说陆自明在西河县上班的儿子回来了,据说以后再也不去城里上班了,被人家县里给辞退了。

村民站在街心议论着远方家的事。

“因为什么,你们不知道吧,哼,因为他爷爷是叛徒!”村里人议论的有板有眼。

“哎,陆自明这么好强的一个人,这下好了,以后看看陆自明吧,绝对一蹶不振了,真是的,咱村都不知道陆泽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人家政府都知道了,可见政府真能,谁也别干坏事,干坏事,国家早晚会逮住你的。”

“可不是咋的,这都是命啊。一辈子既实在又好强的陆自明看看怎么办吧。”一些人摇着头离开了。

“就是,就是。”一些人附和着,

“…………………”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有些人看到了陆自明手里抱着一摞黄裱纸去了家北,那里有他家族的祖坟。

他步履蹒跚,慢慢沿着山路,趟过家北的小溪水,来到他们老陆家的祖坟地里,路上有些树的叶子基本都已经落光了,只剩几个叶子在树枝上随风摇摆。

陆自明身上黑色褂子上面掉上了一些落叶,老汉浑然不知,一门心思的走着,内心凄凉。

秋风吹起,把五六个老坟头上的落叶都吹了下来,陆自明禁不住打了一些寒噤,还没到父亲娘的坟头上,他嘴里就开始念念有词了。

“爹啊,娘啊,你儿子来看你了,从上次七月十五来看你到现在,这又过了不少时间了没来看你们,都怪你儿子我,都怪你儿子我啊,我是你不孝的儿子啊……”陆自明用一种唱歌的腔调诉说着。

他一边说,边来到父亲陆泽成的坟头上,双膝跪了下来,把手上的黄裱纸一股脑倒在了坟前。他哆嗦着,双手按在地上。

“爹啊……原谅你儿子吧,都是我的错哇……当初远方考上选调生,去县里上班,你不孝的儿子我忘了来给你说哇……”

陆自明边说,边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身子往后挪了挪,另一手拿出几张黄裱纸,想给父亲陆泽成烧纸送纸钱。

“爹啊,我给送钱来了,你别生气了哈,现在我才想起来,远方第一天上班,我晚上做梦梦到一个老人,看不清模样,对着我笑……”

陆自明一边浅唱,一边开始用打火机打火,但是一直打了七八次次,都是火石冒一下火,但就是引不着火苗。

“现在才知道,那是你啊,爹!第二天我就应该来给你烧纸,送点钱来,你儿子我,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你孙子出了事,你别怪在他身上,你怪在我身上啊,我也老了啥也明白了,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别迁怒孩子啊……”陆自明趴在地上,一只手捂着,一只手继续用火机打火。

北风一阵阵的吹来,吹起了地上的落叶,枯草纷飞,陆自明像虔诚的教徒一样,跪在坟前,嘴里念念有词。阴沉的天空,荒凉的野地,昏黄的小山,一幅悲凉的图画。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来的时候,陆自明还用打火机点烟了呢,这会这么就是打不着了呢。

陆自明打了很多次打火机,终于点着了,他小心地把纸钱靠近火苗,这时,突然一阵风,一下子吹灭了火苗,陆自明一慌神,旁边的纸钱被刮的纷飞。

“气人的风,这个时候吹……”陆自明嘟囔着,接下来,站起身忙着把纸钱归在一块,用土块压住。

可是,更让陆自明生气的是,这个唯一的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了……

陆自明怎么调整那个打火机,就是打不着火,他有点急躁,他仔细看了一看,发现这个打火机已经没气了,他垂头丧气的把打火机仍在了一边。

“刚才点烟的时候不还着了吗?”陆自明自言自语道。

“爹,你这是在惩罚我吗?我给你送钱来了,你却让我拿了个一个没气的打火机,你等着我哈,我回去再取一个……”陆自明说完话,站了起来,找了几个土块把纸钱压得瓷瓷实实,以防被风给刮跑了。

陆自明打了打身上的土,扭头就往家赶,天快黑了,按照当地的封建传统,黄裱纸是不能带回去的。

陆自明一本正经的说道:“爹娘,你等一会啊,我回去拿打火机去,一会我再回来呀。”说罢,陆自明踉踉跄跄的又回家拿打火机。

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家,自己的老婆正在做饭,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陆远方正在屋里看书呢,听到门响,陆远方放下书,看是父亲,问父亲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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