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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章 他不愿意留下那个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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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纪燕回受了什么刺激,他今晚特别孟浪,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先是在车里折腾了我许久,一点都不怕虎子尴尬,更不怕温家人看到他的轿车在自家门口疯狂晃荡。

车里空间有限,他又长得高大,明明不利于他发挥,可他就是玩的尽兴,发狠的一下又一下的深入,我的骨头快被他弄散了,若不是考虑到虎子还在外面,我真想哭着求饶。

回到家,我以为这事就算了,哪知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跟我翻滚,从客厅到阳台,从阳台到卧室,最后结束于浴室。

毕竟跟他生活过一段时间,我了解他,他虽然需求旺盛却不是个重欲的人,只有许久没有发泄才会这样折腾人。

难道在我受伤住院的日子里,他没有碰温初玫?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得到证实,心底却乐开了花。

自欺欺人这方面,我一直是把好手。

我总是用尽一切办法,讨好他。

第二天醒来身侧已空,我有些失落,摸上去却发现还有些余温,我赤着脚跑出去,看到纪燕回在厨房里忙碌。

光阴斗转,画面重叠,我似乎看到跟贾明在一起的场景,清晨的阳光透过逼仄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狭窄老旧的屋子里,不大的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放着贾明做好的早饭。

他笑眯眯的跟我招手,“老婆,快来吃饭。”

贾明对我的称呼很多,媳妇、老婆、月儿,床上动情的时候,他会紧紧的贴着我,用他滚烫的温度融化我,一声声在我耳边低呼白月、白月,像是要碾入骨血般深情,听得我全身酥麻,宛若中了媚药。

猝不及防的,我又被回忆插了一刀。

眼睛顿时酸涩难忍。

纪燕回一转身就看到我抹泪的样子,他眸子顿时暗淡下来,比广阔的大海还要深邃。

我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太矫情。吸了吸鼻子,我走过去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他嘲笑一声,“你会做饭?”

确实,我被贾明惯得不会做饭,这挺尴尬的。

我们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吃着早饭,他的手艺没变,肉粥鲜咸可口,小菜脆鲜爽嫩。

我吃了两大碗。

早餐结束我问他近期有什么打算,下个月的婚礼还要不要继续?

他慢条斯理的擦着嘴,淡漠道:“婚礼自然是假的,不过是个障眼法,逼岳红狗急跳墙罢了。等这事解决了,我送你去安全地带。”

我当然知道婚礼是假的,但我依旧渴望。

哪怕只是演戏,我也希望他跟我演下去,补圆我残缺的梦。

我不想带着遗憾,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可惜,他永远都不懂我的卑微跟用心。

见他准备上楼,我赶紧叫住他,“枭爷,昨晚温先生的话我听见了,我愿意跟红姐同归于尽,你教我怎么做?”

他伟岸的身影猛地一滞,不晓得在想什么。

我站在餐桌旁,紧张地抠着衣襟,脑子一片混沌,不晓得怎么说服他。

耳畔传来他凉薄的声音,“会死的,你不怕吗?”

我疾步走过去,仰起头看着他冰冷眉眼,艰难的扯出一抹笑,“不怕。”

反正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为他丧命,我死得其所。

跟我对视几秒后,他突然冷笑一声,“白月,你该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然后彻底爱上你吧?”

他竟然以为我在跟他耍心眼!

一颗心顿时碎成两瓣,我踉跄着后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似乎已经给我扣上居心叵测的帽子,懒得跟我多说一句,冷漠地上了楼。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这种阴郁的日子像磐石压|在我胸口,头一次我想早点完成任务,早点离开纪燕回。

可没多久纪燕回又匆匆下楼,他叫我换衣服跟他出去一趟。

路上他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可怕。

我意识到,可能发生了大事。

果然,他带我来的地方是医院妇产科住院部。

温初玫怀孕了,但因为伤心过度,又见红了。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时,我耳朵里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苍蝇在飞,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

直到纪燕回被后面赶到的温父狠狠甩了一耳光后,我才听到他说什么。

“你放心,岳红这个麻烦,我一定会赶在初玫显怀前彻底解决,不会委屈初玫跟孩子。”

这番斩钉截铁的话语,完全出自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之口。他,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悄悄看了眼床上沉睡的温初玫,只是一晚,我自欺欺人的把戏就被现实无情拆穿。

纪燕回怎么会不碰温初玫呢,我真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残忍的阶级差异面前,灰姑娘跟王子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你在这做什么?”温父刚平息下去的怒意,在跟我对视后又燃了起来。

他看我的眼神,完全跟看路边的野狗没什么区别,厌恶、鄙夷。

真是一个自命不凡的男人。

纵然我可怜无依,也不愿随意被人轻视。

况且对于温父,我不知怎么了,总是满怀敌意。

“你说我在这做什么?我现在是纪燕回名义上的未婚妻,他在哪我自然在哪,要不然岳红又怎么以为我是纪燕回最爱的女人呢!”

“你!”温父应该没想到一向低眉顺眼的我竟然敢跟他叫板。

长期居于上位的他面子受损,抬手就想教训我。

只是手还没伸出来,我就被纪燕回拉到身后,他磁性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谦和,语气强硬地说道:“温先生,我受你一耳光,那是我欠初玫的。白月不曾亏欠在场的任何人,望你对她客气点。”

在温父的盛怒下,他若无其事地把我推出病房,叫我在外面等他。

我浑浑噩噩地站在走廊尽头透气。

没想到身后跟出来个女人,在我跟纪燕回过来前,她就在病房照顾温初玫,神态很是耐心细致,我以为她是温家请的护工。

见她朝我走来,我客气地跟她点头问好。

她却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我立即意识到她来着不善,表情也垮了下来,问她有何指教。

她长得比一般的女生高一些,五官虽不精致却很立体,猛地一看像个男生。

“我听初玫说,你是个有胆识的女人。”

说话间,她完全不顾医院的禁烟标语,直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我没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她烟瘾很大,不过几秒钟,一根烟就吸没了。

我记得谁说过,每个吸烟的女人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晓得面前的女人有没有秘密。

她捻灭手里的烟屁|股,继续跟我道:“看你是个可怜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别打纪燕回的主意,他是初玫的,他们十七岁就在一起,经历风雨十四年,情比金坚没人拆散的了。别以为你当了纪燕回的棋子,他对你就不一样。”

我被她这番话中的两个数字惊到。

十七岁就在一起。

经历风雨十四年。

我对纪燕回一无所知的过去里,温初玫几乎贯穿于他生活中的每一天。

哪怕是两颗树,十四年的时间,足够它们根系纠|缠,枝丫并存。

更何况是两个深爱彼此的人。

我终是赢不了。

心情本就低落,又被面前的女人恶意警告,我再好的脾气也会失控。

“我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感情,但我知道我们在床上有多疯狂,简直完美契合!”

“够不要脸的!”女人应该没想到我会出言不逊,眉梢上染了怒意。

接着,她又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往我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道:“男欢女爱很正常,能生下他的孩子才是本事。听说半年前你怀过一个孩子,最后又没了,你知道是谁朝你开的枪吗?”

孩子!

那个孩子是我胸口的痛。

痛到我不敢回忆。

尤其在知道纪燕回就是贾明后,我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孩子。

是我没用,没有保住他。

若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都快半岁了,能在我怀里咯咯的笑了。

血色瞬间退去,我的脸色应该难看至极。

女人的笑容更加得意,她靠的更近了,声音清晰无比的钻入我的耳朵。

“那天朝你开枪的人,正是纪燕回,他不愿意留下那个孽种。”

我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猛地后退两步,整个人靠在窗户上,身体像根面条似的,顺着窗户慢慢滑在地上。

冰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深入我的骨髓、血脉,冻住我的心脏,凝滞我的呼吸。

我呆若木鸡的坐在地上,脑子里一遍遍回想中弹醒来后,医生轻飘飘的声音,“孩子没保住。”

孩子,没保住。

这五个字,在未来无数个不眠夜里,跟贾明的死,一起折磨着我。

痛的我满地打滚,痛的我泪如泉涌。

那段黑暗的岁月,是我最不堪的过往。

我把它们封在记忆深处,若非外界刺激,我从不会打开那段悲痛欲绝的往昔。

因为只要回想一下,就会给我带来万箭穿心的痛感。

而带给我疼痛的两个人,一个从没爱过我,另一个被他的父亲杀死。

我的心再麻木,也无法容纳这个消息。

纪燕回从病房出来时,我已经哭过了,脸上没有泪痕,但眼睛红肿的可怕。

他站在我面前静静地打量着我,谁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就像面对一片无法估量的茫茫海域。

良久他转身,对我说了一个字,“走。”

坐进车里,虎子从前面递来一个医用塑料袋给纪燕回。

我心不在蔫的看着外面,却不料,纪燕回把塑料袋又塞到我手里。

在他手指跟我触碰的一刹,我触电般抽了手。

塑料袋掉在我腿上。

“什么东西?”我皱眉问他。

余光瞥到塑料袋里的东西,是几盒套跟一瓶药。

他心情也不好,沉着脸从塑料袋里拿出药,直接倒出两颗丢给我,“昨晚我没做措施,你把药吃了。”

我立即想起那个女人的话,负面情绪顿时在脑子里炸开,我激动地推开他的手,那两粒药掉在地上。

“纪燕回,你就这么怕我怀孕?你是怕我拿孩子要挟你,还是嫌弃这个私生子丢了你的脸面?或者你从头到尾都恶心我,觉得我低贱卑微,不配怀你的孩子?”

我连珠炮似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纪燕回眼眶一窄,也不晓得是气的还是惊的。

他紧拧眉头,又从瓶子里倒出两粒药,冷声道:“吃了。”

我终是没勇气再次推开他的手,目光锁在那两颗药上,很快泪水模糊我的双眼。

我在气什么呢,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他不爱我。

只是为自己止都止不住的犯贱而难过。

伸手将那两粒药丢进嘴里,我连水都没要,直接咽了下去。

怕他不放心,又张大嘴对他道:“你看,我咽下去了。”

虎子许是认为我在胡闹,转过身对我道:“白小姐,你别任性,枭爷是为你好。”

“呵!”明明泪水还在眼里,我又笑出了声。

抬起袖子我不顾形象地抹掉脸上的泪,满是怨恨的看着纪燕回,“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很过瘾?!你就不怕报应落在温初玫的孩……”

我话还没说完,纪燕回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令我尚未康复的颈部发出咯嘣一声,接着密集的痛像是电流般流窜至全身,我疼的都要背过气了。

“少打初玫跟孩子的主意,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看,他也是有感情有爱心的,只是全给了温初玫跟她的孩子。

我跟我的孩子不过两条贱命,是生是死跟他毫不相关。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像是烂了无数个口子,我快支撑不下去了。

纪燕回铁青着脸收手,像是丢弃垃圾似的,把我扔开。

在虎子发动轿车前,我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我怕再多跟他待一秒,心疼的就会炸开。

虎子探出半个脑袋喊我,我装作没听见,踉跄着跑远了。

穿梭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我完全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没有终点,不晓得自己该去哪,能去哪。

天下之大,竟没有小小的我一方容身之处。

我这二十一年活的是多失败啊。

等我走累了,坐在路边休息时,我才发现对面就是韩恪的地下赌场。

既然都来了这里,我就进去看看他。

来到赌场,我意外的发现里面安安静静,一副歇业状态。

难道他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轻轻推开他的办公室,发现里面坐了好几个人,他们见我来了,都纷纷噤声。

一抹惊诧从韩恪脸上闪过,接着他对大家道:“好了,就按我说的布置,散会。”

他的兄弟们一个个从我面前经过,笑的暧|昧又欠打,甚至还有人叫我嫂子。

韩恪上来给他一脚,警告他再乱叫就割了他的舌|头。

他转身朝我们做了个鬼脸,又屁颠颠的跑开了。

我记得他叫小三,刚满十八岁,跟在韩恪身边少说有四年了。

他无父无母,一直把韩恪当做亲大哥,对韩恪极其忠心。

“你怎么来了。”韩恪关上门,给我倒了一杯热饮。

那两颗药好像还黏在我喉咙上,令我极其难受,我仰头把热饮灌了下去。

“哭过了?”韩恪靠在办公桌前,两条长腿委屈的弯曲。

进门前我早已风干泪痕,他怎么知道我哭过?

我慌忙去擦眼角。

他按住我的手,笑道:“别擦了,你的脸虽然没事,但你的心告诉我,你哭过了。”

我点了点头,又噗嗤笑了出来,“我是不是特傻啊,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得跟个傻|逼似的。”

“不傻,我二十一岁的时候,比起现在的你,那才像个傻|逼。”他松开我的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又把烟递给我,“试试?”

我迟疑着接过烟,学他的样子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味呛得我直咳嗽。

“你还是别抽了。”他夺走我手里的烟,叼在自己嘴边,痞气的模样还真是帅到爆。

他一边吸烟一边帮我拍打脊背顺气。

咳了一会儿,我平静下来,问他,“昨晚纪燕回说跟你玩个游戏,是什么游戏?”

他表情一滞,淡淡吐出个烟圈,说:“爷们的事你别管,我才不是纪燕回那种蔫蛋,把女人卷入危险。”

听他这么说,我越发不安,问:“纪燕回是不是叫你干了什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答应,就不怕他算计你吗?”

他夹烟的手微不可见的颤了颤,有点不敢相信的问:“白月你这是关心我吗?”

“我们生死与共,我拿你当兄弟,肯定会关心你!”我不晓得他抽什么风,狠狠地拍了他一掌,叮嘱道:“你别被他蛊惑了,别忘了,他曾经可是你的仇人啊!”

韩恪笑了笑,抬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把我的长发搓的凌乱不堪。

我不悦地拧他,他带着我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白月,我跟你说点事吧。

首先,你关心我,我很感动。

其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可厚非。我需要纪燕回的钱,他需要我搅乱这摊水,我们各取所需。

再次,你只知道劝我,怎么不劝劝自己,留在纪燕回身边当棋子不见得比我当炮灰安全。

最后,跟我有仇的不是纪燕回,而是纪西楼。”

纪西楼?

我确定自己头次听到这个名字。

韩恪笑了,笑意很深,连眼角的尾纹都笑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对纪燕回的事一点都不清楚,所有人都瞒着你,瞒着你或许不是一件坏事。但我不忍心你跟个傻子似的,所以可以给你透露一点。”

从他嘴里,我得知,纪燕回有个双胞胎弟弟叫纪西楼,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本来很好,但后来随着生母的离世,岳红嫁入纪家,两兄弟越来越生分。

十三年前,不知道岳红跟纪西楼发动了一场怎样的阴谋,真正的纪燕回不见了,纪西楼取代他的位置当上了枭爷。

而韩恪的仇恨正是五年前,跟枭爷——纪西楼结下的。

结仇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女友被“枭爷”玩死了。

他发誓要给女友报仇,所以一直暗中观察“枭爷”,之前也跟“枭爷”发生过摩|擦,但他都没捡到便宜。

再后来,他发现枭爷身边有个得宠的女人,便一直暗中观察那个女人。

长水码头他被枭爷算计,又被各路人马围追堵截,仓皇之下竟然逃到我的出租屋。

没想到我竟然救了他,一下子引起他对我的好奇。

后来他又跟我接触几次,发现我身份不简单,同时他继续密切关注枭爷的动向,意外地发现此枭爷非彼枭爷。

温初玫出事后,我也被红姐掳走。

枭爷分身乏术,就跟他暗中达成协议,叫他去仓库救我。

这是他那晚突然出现的原因。

也是,那晚他出现在酒会的原因。

听完他的叙述,我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救我是看在我俩生死之交的份上,却没想到完全也是因为利益。人的感情,难道在你们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这些男人啊,果真都没有心的。

韩恪被我突来的怒意弄得不知所措,他想要狡辩,刚张嘴就被我推开了。

我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突然觉得心好累。

门刚拉开,我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原来你在这,跟韩恪偷|情吗?”

还没抬头,我就听到纪燕回阴鸷的如地狱传来的声音,恨不得把我抽筋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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