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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pisode2.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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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天花板……

或许许多的漫画、小说,主角们的嘴里都会说着这样的台词,以这种奇怪的模式作为开场吧。

没错……

现在的我,就是处于这样的一种状态。

……

明明现在应该有着无数的问题想问,但是大脑里却一篇空白地让人感到害怕。

所谓的六根清净,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还是说……现在的我,已经成佛了呢?

但是……

很显然事实并不是这样。

因为,头部正传来了一阵阵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唔……这里是……”

纯白的房间内充斥着消毒水与太阳的味道。

强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挂房间内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躺在这病床上?

不知道……

甚至就连自己是谁,自己又是怎么被送到这里来的,都完全没有头绪……

……

从盖好的被子中,将手伸了出来……

就连这双手也纤细得完全不像是自己那双习以为常的手。

“……我到底睡了多久……”

浑身传来的酸痛感与空腹感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一拥而上的混乱感,不禁让人觉得这会不会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呜……”

……胸口就好像被压了什么东西似得,让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捂着昏沉的脑袋低下头望去。

“诶……?”

直到这时……我才作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不是我的身体。

没错,这确实不是我自己的身体。

因为……

——在那空白的脑海中,仅剩的那些零星记忆中,我……应该是个男的才对。

即使现在再怎么感到混乱。

只有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确信的。

……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无视着因为睡相而有些变得敞开的衣服……

看着自己那纤细的双手。

“这是……女……女孩子的身体?”

开玩笑的吧……

身体这玩意儿又不是机场的行李箱,有拿错的可能性……

但是……

我拨开留在胸前,那长长的黑发。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我身上的东西……

“不会吧……”

……

“对了!”

我赶紧掀开被子又检查了下两腿之间,看看那个还……

“没有了……”

不……

这种情况……要是还有才奇怪吧……

……

这……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谁能来解释下……

幸好这里,似乎是个高级的单人病房,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不然会不会让人误会是自己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

如果换成是漫画或者小说中的情节的话……这个时候我一定会“这什么啊!!”像这样大叫道。

但是……

因为强烈的头痛感让我即使想这么做也没有能力办到。

……

努力说服自己勉强接受这样的现实……

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

看了下床边的百合花,从颜色以及花的香味上来观察,大概……是最近才换上的吧。

“不行……还是想不起来啊……”

脑袋中仅有的零星画面,一旦试图去回响以前的事,脑袋里就会像有着成千上万只虫子在耳边发出的杂音一样嘈杂……

不行……不行了……

一点都想不起来啊……

坐在床边,将脚接触了一下冰凉的大理石地板……

然后套上了医院的室内鞋……

这副身体柔弱程度,简直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果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依着输液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纤细的双腿不禁颤抖着,光是能站起来就花了好大的力气。

……

床头的名卡也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美雪……是我现在的名字吗……”

是的……

如同神大人对我开了一个非常无聊的玩笑一般……

我……变成了这个名为【美雪】的女孩子。

由于是高级病房,房间内还有沙发,电视以及换装用的全身镜。

整体的感觉也和零碎记忆中的病房有些不太一样。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只有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VIP病房吧……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这个名叫【美雪】的女孩子,家境应该并不差。

我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了镜子前……“这……这真是我吗?”

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腰间,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水蓝色的光辉,凹凸有致的身材,身高看上去也只有一米六上下的样子,皮肤也很白。

就像是个精致的人偶一般。

恐怕除了漂亮和可爱之外很难找出其他合适的形容词了吧。

尤其是这双水蓝色的眼睛。

……

我抓起荡在胸前如同丝绸一般的头发……

毫无疑问……镜子中显现的这些,全都是我身上的东西。

“好可爱……”

不对……不对……

像这样称赞自己,总感觉有些奇怪……

可是……要认真来说的话,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身体吧……这样的话稍微称赞一下,应该也是允许的吧……

嗯……

只是稍微有些可爱的程度罢了……

不对吧!为什么我在为这种无聊的事而在纠结啊!现在我想要知道的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才对啊!

……

我将手撑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

再次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蛋确认了一下。

现在镜子中的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吗?

“好软……”

这……应该不是梦吧……

到底在那里见过呢,努力想要从空白的记忆中寻找一丝线索。

“好痛……完全想不起来……”

还是和之前一样,只要一想关于过去的事,脑袋就会传来更强烈的阵痛。

——

我难道真的就这样变成女孩了吗!?

就没有能够变回去或者找到记忆的方法吗?

“呜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捂着额头,对未来的事、自己的事感到了一阵眩晕……眼泪都快要憋出来了。

……

话说回来……

这样的我,居然变成了这种可爱到犯规的女孩子真的可以吗?不会遭报应吧……

正当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感到无限的困扰时。

唰——

病室的侧拉门忽然被拉了开来。

站在门前的,是一位穿着校服的短发少女,看穿着应该是与现在的我差不多高中生的样子。

刘海处别着一个兔子图案的发卡,配合着微卷的棕色短发看上去也十分可爱。

“噫……!?”

带着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惊恐与喜悦,发出了有些可爱的声音。

手中的百合花也掉落在了地上。

“小……小小……小雪!?”

谁啊……

那个叫小雪的……

“你终于醒了吗!?”

“小雪……?诶?难道说……是在叫我吗?”

那个女孩突然兴奋地抱住我的腰,一下子埋在了我的胸口哭了起来。

“诶……!?”

一阵女孩子特有的体香刺激着我的鼻腔……

“那个……你是……”

女孩看到我一脸茫然的表情。

“是我啊……不记得我了吗?铃啊,雾岛铃 还记得吗?认不出我了吗?”

“雾岛……?”

我努力地试图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却只感觉脑袋越来越疼。

完全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印象。

……

“果然……不记得我了吗……不过不要紧……总之你先躺回去,我去叫医生来。”

“喂……等一下……”

说着便将我推回了床边,丢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而呆呆站在原地的我,独自跑了出去。

——

在进行了一系列让我更搞不清楚状况的检查之后。

“嗯……大致已经没问题了,身体恢复得很好,之后只要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医生将检查的器械从我的身上拿开,向我身旁的铃说道。

“谢谢,医生。”

铃向医生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那我先去和患者的家属再报告一下情况吧。”

“嗯……麻烦你了。”

我……在经过了反反复复的检查后,据说身体方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甚至到了可以马上出院的程度。

就连医生也说,我能够醒过来就像是奇迹一样。

但……关于记忆的事,却一点都无从下手。

名叫雾岛铃的少女,随后坐在我的病床边,握起了我的手。

“小雪,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嘛……除了头还有些晕以外,也没什么其他的不适,既然医生说没问题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听到我这么说以后,铃一幅安心了的样子。

“呼——太好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医生说哟。”

“啊……嗯……”

两位看似是我监护人的家伙正和医生一直在门外商讨着什么的样子。

从声音上判断……大概是一位四五十岁的男性与一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性的样子。

但这两人之间对话的气氛来看,总觉得有些微妙……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爆炸的炸药桶一样,充满了火药味……

难道……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过……在我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只前,这边也没有那个闲暇去管他们。

……

“小雪……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雾岛看上去还是一幅很失落的表情,看来自己将她忘记了这件事非常受打击。

“抱歉……关于你的事情……”

雾岛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唔……没关系……因为,原本认为我们两个是朋友的,也只是我的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诶……?原来并不是朋友吗?

“这样啊……”

……

“对了……话说我到底在这里睡了多久……”

“睡了整整一个多月吧,当时医生都说可能再也醒不过了呢……”

“诶!?有这么严重吗……”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美雪是你的孩子吧!变成这样你都无所谓吗?”

“……抱歉……”

声音完全都传进来了。

在吵架吗?

……

面对着对方有些激动的语气,男人毫不犹豫地就道歉了。但是……这份道歉,就好像是在逃避着似的……显得如此消极……

“既然觉得抱歉的话,那为什么不再多陪一会美雪呢,难道还想和以前一样丢下姐姐和美雪,只专心你自己的工作吗?这不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吗?”

“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环境,这也是必须的,而且对于那个孩子来说比起我,有你在她身边会更好……我还有工作,这里就拜托你了。”

“莹一先生!”

男人毫无感情地说完了这些话后,便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离开了。

而我……甚至都不清楚男人长什么样子。

那个人……

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既然是监护人,那为什么都不进来看一眼呢……

“……小雪……”

铃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嗯……没关系……”

因为……在现在的我看来,他们都只是一对陌生人罢了。

与任何人都没有区别。

总之刚才的那些话,就权当做没听到吧。

或许是看到了我不为所动的样子,铃微微低下了脑袋。

“……小雪还真是坚强呢”

“诶……?为什么这么说?”

我……应该做出没有任何能让人感到坚强的事吧……

“小雪和父亲的关系一直都很难搞好,如果是以前的小雪的话,光是听到小雪父亲的声音就已经逃到医院外面去了吧。”

……

原来的我……不……美雪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吗……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进来看我一眼的吧。

“抱歉……果然还是什么都……”

雾岛握紧了自己双手的拳头……

“要是小雪能够和父亲好好相处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那场车祸了吧,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车祸?”

我之所以会躺在这里……不……美雪会躺在这里是因为车祸吗?

“嗯……小雪应该也想不起来了吧……那天晚上小雪的父亲和雪乃小姐又因为抚养权的关系吵了起来,之后小雪一气之下就又跑了出去,听目击者说那个时候幸好一个人在后面推了小雪一把,而小雪的头部虽然也受了很重的伤,却保住了性命,但是那个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唔……”

我捂着额头,摇了摇头。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嗯……”

呜……完全想不起来那时候的场景……

以至于我原来到底是不是美雪这件事,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医生虽然说并不会影响到日常的生活,日后也有恢复的可能性,但果然还是好在意。

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到底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不……世上是没有建立在他人不幸上的幸运的吧。

“那……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据说因为情况非常严重,所以被转移到其他医院去了。”

“这样啊,既然还活着……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才行呢……”

铃看着我,抓住了我冰凉的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手的温度渐渐地传了过来。

“雾……雾岛?”

雾岛摇了摇头。

“唔……没什么只是有些高兴。”

高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因为小雪……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诶……?”

“如果是以前的小雪的话,或许都不会像这样和我聊天吧。”

“唔,像这样聊天很普通啊……因为我们是朋友吧……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雾岛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看着我……

诶……

我……难道说错话了吗?

“小雪……”

雾岛突然一把抱了过来。

“喂……怎么了?我姑且还是个病人哟……这样乱来可不行啊……”

“小雪……终于承认我们是朋友了吗?”

说实话……被一个这样可爱的女孩抱着不管是谁都会心怦怦乱跳的吧。

“碰……碰到了……”

软软的……好舒服……

不对不对……我在想些什么啊。

现在我也姑且算是个女孩子吧……

虽然心灵在短时间内还不可能这么快就习惯就是了。

……

我……不……美雪……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不禁让我感起了些兴趣。

总之不管怎么说,美雪似乎一直都有着一个这么不错的朋友呢。

真是个令人羡慕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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