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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三个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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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

嘉侗弯小区的住宅楼里,穿着黑色薄毛衣,洗得泛白的牛仔裤的陆小语走下了楼。她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里面是她亲自给叔叔熬的鸡汤。

虽然叔叔仍然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只好营养点滴来存活。可是她仍然每天早上都会起来,然后花上一个上午的时候去煲汤。

就算是叔叔不能喝,也没有关系。至少,他还能闻到香味。

说不定哪天,叔叔被诱惑得受不了,就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还要一脸嘴搀的样子,对着自己说,「小语!叔叔好饿!快给叔叔尝尝!」

陆小语抱着保温瓶,迈开脚步,慢慢地朝着嘉侗弯小区外走去。

刚走到小区门口,她突然朝右拐去,沉稳地走着。想起叔叔以前最喜欢吃冯记的叉烧饭了,今天就去冯记买一份叉烧吧!

一路上,感觉有些冷。

陆小语抬起头,望向那片有些阴沉的天。

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了呢,虽然台北的冬天也算不上特别寒冷。但是萧瑟的风,以及阴郁的天气,都会让人感觉到一丝阴冷。

可是……

冬天过了以后,不久就是春天了呢……

应该会很快很快的时间……

前方是红绿灯,过了红绿灯转过转角,就可以看见冯记的小店。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临近吃饭时间,冯记的生意应该要开始慢慢火暴了。

陆小语急忙加快了脚步,拐过了转角。

她刚抬起头,却瞧见了前方手牵手的一对恋人。男人的身影,她并不清楚。可是那女人的身影,尽管只是侧面,她也能一眼瞧出来。

这个女孩子……竟然是钱依依……

这样一算,她们也有好久不曾见过面了。远远地望去,她比之前看上去柔媚了许多。那一头短发,也开始长长了,脸上的笑容更是幸福以及甜蜜。

她忽然有些放心,不禁松了一口气。

五年时间里,组织上下,恐怕她最为亲近的人就是绝色了。非要说个原因,那也谈不上,只是这个女孩子,给自己的感觉是外刚内柔。

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她的真名叫钱依依。一直觉得依依这个名字里,包含了太多的美好感觉。“依”这个字,相依相偎,是唯一,是一辈子要珍藏的感觉。

只不过,钱依依给她的感觉,倔强固执里透露出一丝说不出来的忧伤。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抬头看天空,每一次看天空的时候,她的神情里都会闪烁几许期待。

当时,自己一直以为她一定是在思念某个人。这个想法,一直残留着。直到后来,看见肯对她的态度,是那样微妙,而她却冷眼相对,自己更是确信了。

如果没有那份期待存在,为什么会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陆小语看着他们两人亲密地说着话,又忽然瞧见她调皮地踮起脚尖,在男人的唇上烙下一吻。她的笑容飞扬,像是最为美丽的风景。

看着他们两人走向马路对面的冯记,又是忽然感觉到男人的注目。她急忙朝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藏于拐角的墙壁后。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猜想他们一定走进冯记了,这才探出来观望。果然,再也瞧不见他们的身影了,她深深地注目,双眸深处泛起丝丝涟漪。

自从她退出组织,消失之后,自己也没有了她的消息。现在,在这里又见到她,不得不感慨,更多的却是为她祝福。

「依依!看来你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陆小语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有些感慨地叹息。她毅然地转身离开,只是更加抱紧了手中的保温瓶,脚步也迈得有些无力。

看见了绝色钱依依,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三个月时间了,这三个月时间里,她独自安静地生活着,就好象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却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整个人似乎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可是自己知道他并没有蒸发。

这样安静的日子,似乎也不错呢,少了他的纠缠不清,这样一个人的日子,很安静。

她走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朝着台北中心医院奔去。

台北中心医院。

……

F大楼三楼。

楼道里响起了沉沉的脚步声,陆小语抱着保温瓶走到了309病房前。她深呼吸一口气,伸手将病房的门打开了。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连忙扬起笑脸,“叔叔!抱歉咯!今天我来晚啦!你有没有想我呢?今天我褒了你最爱喝的汤哦!来闻闻吧!”

陆小语走到了病床旁,将保温瓶的瓶盖旋开了。

浓郁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的确是让人食欲大增。只是病床上躺着的陆广梁,仍旧是动也不动,氧气罩下,他吃力地呼吸着,容颜消瘦到不行。

病房里很安静,静到只剩下心电仪发出了“嘀嘀——”声。

陆小语低下头望着叔叔,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惆怅了一张笑容。

三个月时间了,整整三个月时间。三个月时间里,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为什么三个月时间之后,她还是会感觉如此无力。

一个人的感觉,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突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

陆小语迟疑了动作,这才拿出手机来看。她瞧见了一条短信,手指一按,瞧见了署名,竟然是盼儿那个丫头!这样一想,才发现自己也有好久没见过她了!

「小语大笨蛋!有没有想我?我想我快要回来了!」

心,忽然一暖。

……

意大利罗马。

天气有些阴郁,下午的时候,理应是白天蓝云,可是今日,苍穹压得低低的,连云多都变得后实了。天与地的连接之处,竟然有些阴沉。

郊外的私人葡萄庄园,庄外的大铁门缓缓开启,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庄园内。远远望去,车内坐着两个男人。

驾驶座上坐着离开意大利数月不见的肯,他仍旧是冷着一双眼眸。只是这双冷硬的眼眸深处,却闪烁过一丝惆怅,却是淡到不行。

而他身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神情慌张,容貌沧桑的男人。

男人抓紧了自己的包包,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

之前他在台北替Cilulu小姐拍下那些照片后,就将数码相机寄到了名门酒店。之后,他听从了Cilulu小姐的吩咐,拿着钱就远走高飞了。

在外国潇洒了几个月时间之后,没有想到,竟然在德国被人抓住了。

自己原来就知道,能够住上名门酒店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头,非富即贵,更是有权有势。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乔装改名改姓,竟然还是被人给抓到了!

这个男人在一个星期前将自己抓获之后,并没有直接将他怎么样,而是在德国停留了几天。他双眼被蒙全身被绑,一个人在小木屋里过了几天。

之后,这个男人又突然出现,将他带到了这里。

男人扭头瞥了眼庄园,前所未有得害怕,不禁颤抖了声音,“先生!这里是哪里?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就算是要死,好歹也让他死个明白!

“……”肯没有扭头也没有侧目,他忽然伸手拿枪指着男人的脑袋。

男人感觉脑门有东西对着自己,额头瞬间渗透汗水,更是紧张到舌头打结,口齿也变得不清不楚了。他急忙求饶,“我错了!我不该问!我错了!”

“闭嘴!你不配知道这里是哪里!”肯冷硬的声音,沉沉响起。

话说完,他的手猛地紧紧握住了方向盘,强让自己恢复镇静,不能如此暴躁。

他是怎么了?作为杀手,他必须要时刻冷静。可是自从在台北与钱依依分手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样,这样空洞。

明明知道她已经放下了仇恨,不,准确地说是根本就没有报仇成功!现在,她正去追随她所要的幸福,她所爱也爱她的男人。

自己不是还在心里祝福她要快乐希望她要幸福吗?可是一转眼,竟然还是会如此郁闷!

突然,耳边响起了她曾经所说的话——「你做杀手做得太失败了!肯!」

钱依依说对了,他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对于她,他始终保留着一份悸动。生命里,惟独一个替他挡枪的女人,惟独一个对他微笑得如此美丽的女人!

过得好吗?找到他了吗?

钱依依……

轿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引擎尚未熄灭。别墅里走出来五个黑衣男人,为首的男人正是宽。他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收到消息,就急忙带人下来了。

他之所以急切,是因为殿下吩咐一定要将这个人抓到!

轿车里,肯瞥了眼身旁的人,沉声说道,“下车!”话说完,自己径自先下了车。车门“砰——”一声,被反手关上了。

男人缩着脑袋,颤抖着下了车。

他瞧见了这么多黑衣保镖,心里面知道自己离死期已经近了。可是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头头到底是谁!他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害怕。

肯迈开脚步,走到了宽面前,他沉声说道,“人已经带到了!”

“恩!那我就带他去见殿下!三个月时间了,殿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还有!肯!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十分不理想,殿下有点生气!”

宽好心地提醒,轻声说道。

毕竟肯与自己是殿下身边的左膀右臂,他也已经习惯与肯的相处模式。任何人相处走了,都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同为殿下效力,他们更是最为坚固的组合。

肯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点点头。

的确是他耗费了太多时间了,为了寻找钱依依,为了知道她的下落,所以将查找这个男人的事情搁置了一段时间,的确是他的错!

宽见他沉思,也不再多作过问。但是自己心里面却也明白,能让肯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耽搁了正事的人,除了已经退出组织的神偷绝色,还会有谁呢?

“你!跟我进来!”宽扭头,望着那个缩手缩脚的男人,沉声喝道。

男人一愣,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无可奈何地迈开脚步,跟在这个为首的黑衣男人身后,慢慢地走进了阴森的别墅里。

他们几人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别墅里响起了“蹬蹬蹬——”的脚步声,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别墅的第九层。这一层楼,还是如以往那般,没有一个人可以随意进入。

当然了,已经不是羽影的陆小语,可以另当别论!

守卫在楼道口的保镖们瞧见了来人,连忙朝着比自己身份高上数个级别的宽鞠躬,又是沉声回禀道,“殿下吩咐让这个男人上去!”

宽点点头,又是微微侧目,对着身旁的男人说道,“上去!楼道尽头的房间!”

“是!是是!……”男人不禁咽了咽口水,感觉到自己寒毛直立。他颤抖着脚,迈开脚步,走上了第九层楼。独自一个人转过转角,感受到身后的森然注目。

楼道尽头的房间大门半敞着,楼道两旁是獠牙的半兽人,狰狞的半兽人,瞪目怒视。

……

男人有些害怕地朝前走去,他感觉自己的脚步都变得软软的。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自己更加惶恐以及不安。

他终于走到了房间前,可是他不敢抬头看,只好低下了头。但是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在这间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有一双眼睛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自己。

犹如猛虎一般无比凶猛,更如鹰一般锐利锋芒……

男人显得局促不安,小声地说道,“请问……我……”支吾了半天,一句话却怎么也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思考。

突然,房间内响起深沉的男声,“进来!”

男人心里咯噔一下,脊背顿时一凉。他僵硬了步伐,终于走进了房间里。但是头始终不敢抬起来,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将他整个人击倒。

黑暗的房间内,之前深沉的男声继续沉沉地响起,“知道为什么让你来这里吗?”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阴郁,夹杂着些嗜血的味道。

男人急忙点头又摇头,因为恐惧,他慌张地双膝跪倒在地。更是双手撑着地,连连哀求道,“先生!我知道错了!可是真地不关我的事情!”

“我只是一个生意人,有人愿意出钱,我就要干活!我不过是为了谋生!先生!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他不断地乞求,奢望这个神秘的男人能够原谅他一时的过错。

房间的单人沙发上,司徒皇安静地坐着正在抽雪茄。他抽了一口雪茄,将烟头按在了烟灰缸内掐灭了。单手撑着头,有点意兴阑珊的模样。

他望着这个跪拜在地,不断颤抖的男人,动了动唇瓣,沉声说道,“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就可以了!”

“废话再多一句,我可就不敢保证自己会对你做什么了!”

他说着,另一只手触摸到了茶几上的一把银色的消音手.枪。更甚至是转动了手.枪的子弹轮,发出了“咔咔咔——”的骸人声音。

男人连连磕头,就算他没有拿过手.枪,可是也知道对方手里正把玩着什么东西。他不禁急急地吼道,“是Cilulu小姐!是Cilulu小姐让我这么做的!”

“你胡说!”嘹亮的女声,猛地响起。

这个时候,房门口突然闪现沈静妍亮丽的身影。她羞愤了一张脸,望着跪拜在地上的男人。只是她的声音,竟然颤抖着,甚至是夹杂着几分恐惧以及惊慌。

当她听见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愣住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司徒皇竟然派人将这个男人给挖出来了。不过是一组照片,他这样劳师动众,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现在,她被抓了个正着,他又回怎么对她?

男人听到了这熟悉的女声,他仍旧跪拜在地,只是猛地扭过头。微微抬起头,瞧见了站在门沿的Cilulu小姐,他一下子笑逐颜开。

“Cilulu小姐!是你给我钱,让我去跟踪那名小姐的!我没有胡说!”

“Cilulu小姐!你还记的吗?一开始你给了我一张一千完的支票!后来,打电话以后,你又给我汇了一千万到我的帐户上!”

“我还有证据,我还有证据的,就在我的钱包里,取款时的票子我都还留着!”

男人慌张地伸手摸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急切地抓出了皮夹,又是低着头焦急地翻找着那张存根。越是着急想要找到,越是发现自己找不到。

沈静妍瞧见了他动作,听见他的话,她感觉一阵心虚气弱。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脚步更是焦急。没几个大步走到了男人面前,伸手一把对方的皮夹抢了过来。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身前的的男人,眯起了那一双美眸,“你在胡说!我的确给了你两千万,只不过是为了感谢你!”

沈静妍说着,又是扭头望向沉默不语的司徒皇,不禁柔声说道,“殿下!当时我在台北郊外拍外景,当时一个人在沙滩上走,没想到有几男人对我纠缠不清!”

“这个男人当时要我给他两千万,就替我打发了那几个男人!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现在想想,我敢肯定那几个男人和他肯定是一伙的!”

情急之下,她只有随意地圆谎,为自己开脱了。

“Cilulu小姐!你怎么乱说!明明就是你要我去跟踪那个小姐!”男人感觉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他敢肯定,房间里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大有来头。而他之前去跟踪追拍的那个女人,多半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至关重要。

如果不是,怎么会为了一组照片就要天涯海角追杀他呢?

沈静妍听他这么说,涨红了一张脸,呛声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去跟踪了?我又是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明明是你不知道受了哪个人的指示!”

“不是的!Cilulu小姐……”

“统统给我闭嘴!”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端坐在沙发上的司徒皇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让两人同时一怔,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意,浑身颤。

沈静妍扭头望向司徒皇,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一双眼睛犀利到不行,仿佛会将自己看穿一般。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手也握紧成拳头。

“……”男人已经汗流浃背了,他甚至是紧张到舌头打结。

司徒皇按下了沙发上的按扭,瞧见了门口闪现的人影,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沉声说道,“宽!将这个男人卖到南非当苦力去!让他体会一下劳动的辛苦!”

“是!殿下!”宽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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