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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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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从已经安静下来的大街上路过,被风掀起的帘子外,小商贩推着或拉着小车子往家赶,欢姐儿乖巧的坐在温眉身边,温眉把视线从外面收回来。

  马车在城门烤肉店停下,流光下了马车,欢姐儿甜甜的喊着流光姐姐,笑着下了马车。

  桂妈妈过来扶温眉,下了马车,温眉环视一圈,欢姐儿跑过来拉住温眉的袖子,“娘亲,你闻闻,好香的啊!”

  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欢姐儿,此时满脸兴奋,小脸儿笑的花儿似的。

  老板一眼看过来,见这边黑漆平头马车上下来锦衣华服的贵妇人和小姐,立刻吩咐店小二的来招呼。

  温眉让桂妈妈把自己从前觉得还不错的吃食告知老板,店小二扬声应了一声,去告诉了老板。

  因是女客,老板让人带了她们进雅间,温眉趁机打量着店铺。

  宽敞的大堂,连通二楼的雅间,一阵阵的肉香从客人的桌上飘了过来,勾得人食欲大振。

  欢姐儿第一次吃这家的烤肉,也十分喜欢,吃了许多,温眉怕她撑着肚子,忙让人撤了下去。

  “不可以再吃了,你看看你的肚子,撑得圆滚滚了!”

  欢姐儿委屈得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用力的吸了两口气,想把鼓着的肚子收回去,却不想无法,那肚子西瓜似的圆滚滚,瘪了一下又冒了出来。

  “那……”欢姐儿眨眨眼,又拽了拽温眉的衣袖:“娘亲,能不能把没吃完的带回去,我饿了再吃?”

  这小馋虫的样子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温眉是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答应了。

  回去的时候,日头正斜斜的挂在树梢上,橘色暖云像刚熬好的麦芽糖似的,仔细闻闻,仿佛还能闻见淡淡的甜香。

  刚到一楼大堂,欢姐儿忽然脚下一滑,一个不稳就摔了下去。

  温眉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忙去拉欢姐儿的手,欢姐儿吓了一跳,被温眉拉住,眼眶就有些湿润起来。

  “摔着哪里没有啊?怎么这么不小心,走个路也能摔着。”

  温眉又气又急,心疼的不行。

  “小姑娘没摔着就好,想是看这里的娃娃画去了。”一道男声响起,那人声音儒雅,说着又对另外一人道:“这里不该挂这画的,这画挂在这里惹人注目,上次我家那姑娘也险些摔着。”

  “沈翰林说的是,小的这就让人把这画取下来。”

  沈翰林?

  温眉转眼望去,心口骤然一紧,竟然是沈玉楼?

  沈玉楼一身靛青色锦袍,头戴银冠,少了几分从前的文士清雅,多了几分沧桑。

  他的身旁,站着个皮肤白皙,身量高挑纤细的女子,那女子作妇人打扮,身旁还牵着个小姑娘。

  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沈玉楼顺着视线抬头看去,不由也是心口一紧。

  “郎君?”

  见他出神,那少妇伸手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娇声喊着:“你没事吧,怎么了,可是热着了?”

  沈玉楼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这才忙不迭的对身旁妻子展颜一笑:“无妨,不过是遇见熟人,有些意外罢了。”

  温眉也回过神来,镇定剂神色,先一步上前打招呼:“二表哥,好巧。”

  沈玉楼勉强露出个笑容,看向身旁妻子,对温眉道:“这是你的二嫂陈氏,这是我家二女儿沈慧珠。”

  说要又对妻子女儿道:“这是你们的大表姑,这个应该就是大表姑家的小姐姐,珠儿叫姐姐就是。”

  两边见过,温眉不知道能说什么,不要多看了一眼陈氏,两人互相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各自笑着别过。

  上了马车,欢姐儿察觉自家娘亲神色有异,轻轻拉了拉她:“娘亲,刚才那个二表舅是谁呀,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从前种种难免在心头浮过,温眉心里不免升起种物是人非的沧桑。

  从前的亲密似乎只是一个泡影,她从小便心心念念的二表哥,如今已经成亲,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她如今也有了良人相伴,有了自己可爱的孩子,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尽管自己知道,徐时卿才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也是自己应该死心塌地的男人,可每次看见沈玉楼,她依旧会不自觉的心口一疼,无法避免的想到他从前对自己的好。

  这仿佛就是小时候吃糖,长大了不爱吃了,可每每想起,总能想起那滋味。

  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温眉弯起嘴角摸了摸闺女的脑袋:“因为我们家欢姐儿一直跟着你爹爹在外游山玩水啊,自然不知道表舅啦,其实不止表舅,还有好多人,欢姐儿都没见过,若是有缘,将来自然是会相见的。”

  至于这个有缘与否,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温眉深吸一口气,回望一眼,望着烤肉店热气腾腾的青烟,忽然如释重负。

  一切,都翻页了,过去的早已经过去,她可以记得,却没必要挂怀于心。

  大周正值盛暑,炎炎烈日下草木都有些耷拉了。

  屋子里热的不行,温眉刚洗了澡,江娘子就牵着也刚洗漱好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欢姐儿过来了。

  兰心没在屋里,温眉正问流光看见她没有,流光神色微变,正要开口,欢姐儿“咯咯”笑着跑了过来。

  “娘亲屋里好凉爽,不像欢姐儿屋里,热烘烘的,欢姐儿今夜要和娘亲一起睡。”

  温眉思绪被打断,想问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转头看向欢姐儿。

  “不行,娘亲屋里放了冰盆,欢姐儿要凉着的。”

  一听自家娘亲拒绝,小丫头的嘴就高高的翘了起来。

  “不要嘛,这么热,欢姐儿不会被凉着的,欢姐儿要和娘亲睡嘛,要和娘亲睡!”

  温眉被她央得不答应都不行,最后还是只能答应,却吩咐了桂妈妈让人把冰盆撤了两盆下去。

  欢姐儿小嘴撅的老高,气呼呼的看着温眉,温眉也孩子气的回瞪过去,“你再说,今儿就回去自己睡,得寸进尺可不是个好习惯别什么都和你爹爹学。”

  一说起这个,温眉忽然顿住,说起来,自家夫君也有些时候没有来过信了,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按理说,徐时卿的信应该到了,可如今过去这么久,却没有信传回来,原本还好,如今一想到这里,温眉竟有些坐不住了,怕信送到了大辽,没人看见,一时间就想快些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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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是。”

  的确是这个道理,温眉点头,憨笑了两声,从手腕退下一根碧玉镯,“呐,给你。”

  徐时卿垂眸看了一眼,这才接了过去。

  镯子还带着些主人的余温,虽成色不算好,可长期戴着,也颇润泽光亮。

  温眉还有些不放心,红着脸觑了他一眼,“那…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徐时卿把镯子丢给躲在那里小厮,玩味的盯了她一眼,“这么着急?”

  回去的马车上,温眉一颗心还砰砰直跳。

  徐时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都交换了定亲信物,还犹疑不决,没个准话,若是他迟迟不来求娶,只怕旁生枝节。

  温府,温眉刚心焦气燥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刚过垂花门,却听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回头,就看见温何德虎着脸负手站在那里。

  温眉刚才正想事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此时见是自己那亲爹,不由抚了抚胸口,“爹,是你啊。”

  温何德鼻中一哼,“不是我还能有旁人?”

  然后橫鼻子竖眼的把温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听说你近来早出晚归,比我这个要应卯的人还忙?”

  听说?听谁说?

  温眉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王氏那张小人的面孔。

  又背后捅她刀子,死女人!

  温眉仰着脸,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睛谄媚的笑了起来,“爹,女儿哪有,女儿这是去给爹爹买桃花糕了。”

  说着对素心挤挤眼,素心会意,忙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点心,“老爷,小姐的确是给您买桃花糕了,您看啊。”

  从温何德那儿逃过一劫,温眉这才回到眉令院。

  前边垂花门刚散,后边就有人报到了王氏那里。

  王氏压根儿就不信,脸皮儿都耷拉下来,“买桃花糕?坟头胡诌骗鬼吧!”

  温云摸了摸肚子,惬意的捧着甜白瓷的碗,舀了一勺桂圆红枣羹,送进嘴里,这才笑着开口:“母亲着恼什么,她算个什么东西,莫非还能翻得起浪来?”

  王氏就看了一眼守在一边的梅芳和马嬷嬷,两个人立刻心领神会,带着屋里的一众丫鬟都退了出去。

  王氏这才打了一个唉声,“且不是我多心,她这样隔三差五往外跑,能打什么好主意,因着先前的事儿,她心里指不定记恨着,若是窝着坏心,只怕是盘算着怎么给咱们使绊子呢!”

  说着又补充道:“她这把年纪的大姑娘,怎会不想嫁人,前头的事儿,你爹那儿也问过一次,我只拿缘分二字糊弄过去了,你可知道昨儿个你爹说了什么吗?”

  温云听着,就不由好奇的问:“爹同你说了什么?”

  王氏嘴角一勾,咂巴一口茶,“他说想把温眉嫁给沈家六少爷。”

  温云吓了一跳,愣住片刻,“那怎么办啊,若这事儿落实了,温眉岂不是又和沈家扯上关系了吗,好不容易让他们疏远,如今所示凑成此时,那娘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你觉得你娘傻?”王氏嗤笑一声,“你且等着吧!”

  温眉今儿干了件大事,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晚上一看菜色,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是温家嫡出大小姐,按道理说晚饭该有六个菜,三荤两素一汤,晚膳之后还有点心才对,可这一桌子菜……数倒是没毛病,可三个荤菜,黑沉沉的猪肝炒韭黄,小得可怜的干煸鸭肉丁,炒的死板板的鸭蛋。

  温眉捏紧了手,她忍!

  囫囵的就着素菜扒拉完一碗饭,温眉打了个很烦躁的嗝儿,凝花从外面跑进来,脚步轻快。

  “小姐小姐!”

  温眉抬眼看过去,她已经跑到了身前。

  “送胭脂来的刘管事送了些点心过来。”

  温眉一听,忙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竟然有一包酱糟鹅掌,一包藕粉糖糕,温眉吞了一口唾沫,拿起个鹅掌咬了一口,一吃就知道,这鹅掌的周记卤荤家的,入味脱骨,一口下去,黑亮亮的肉香混着香料的味道销魂蚀骨,让人忍不住一口又一口。

  温家有旧例,但凡是及笄之后的姑娘,每月都会由荣芳阁送来胭脂和雪花膏、螺子黛。

  这刘管事就是荣芳阁的,她和温眉颇为投缘,也曾受过温眉的恩惠,也就时不时会送些零嘴给温眉。

  吃了鹅掌,算是解解馋。

  弦月初上,右相府里,一人立阁楼,长身玉立,迎风而站。

  “相爷真要娶那温家姑娘?”

  徐时卿不用回身就知道,这是晋峰的声音。

  “温家算什么东西,给相爷提鞋都不配,相爷虽丧妻,却并非什么破落之辈,何必……”

  晋峰是他的心腹,这话也就他敢说。

  徐时卿目光缥缈,望着京都城的万家灯火,手指缓缓的摩挲着。

  “若和高门世家联姻,难免束手束脚,我这人,最不喜如此,娶她是娶,娶别人亦是娶,有何差别。”

  晋峰默然。

  年纪轻轻就能位极人臣的人,他做的决定,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不过是个小小四品官之女,也不是什么大事,且若是左相知道自己麾下的人,把女儿嫁给了自己的死对头,还能心平气和吗?答案显而易见。

  作为谋士,应该在主子需要的时候出谋划策,而不是对他的决定指指点点,晋峰跟了徐时卿这么多年,这点还是明白的。

  盛平六年的初春,软风入帐来,惊动枝头春雀。

  温何德叫了温眉去书房。

  “你也知道,自己的年纪不小了,再不嫁人,就真成老姑娘了,沈家六公子,也就是你六表哥,虽说学业上有些不像话,可你也没得挑了,我同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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