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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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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血的问题解决之后,马泰奥把两个女巫安排在肯特城的翠鸟酒馆居住。

  他很不想和路西尔合作,和一名吸血鬼合作是不明智的,路西尔很有可能会反咬一口。

  但是另外一间事更是让马泰奥感觉心力交瘁……

  前线战事吃紧,根据来自北方的难民所言——帝国的骑兵队在岩石村周围游荡,显然他们的营地已经逼近凡尔森林。

  接纳难民其一的原因就是能最快地知道北方的事态。

  但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远超马泰奥的想象,肯特城的存亡问题亟待解决。

  马泰奥想起那个拥有红色眼睛的人……准确来说是吸血鬼。

  ……

  每天黄昏太阳落下之时路西尔会到月亮坡等着,但始终没有等来马泰奥的消息。

  古堡已经从“每天宰杀一只人类”过度到“每天宰杀一笼兔鸡鸭”,这是路西尔希望看到的。

  第一次吸兔血的时候,路西尔经过内心强烈的挣扎,最后他还是咬开了兔子的脖颈。

  小兔兔虽然可爱,但是不吸血,路西尔可能会死。

  贝贝丝在主人要求之下也开始吸兔子血,对此她内心是抗拒的。

  兔子多为野兔,没了就没了,贝贝丝只能往更远的地方狩猎,而鸡鸭之类则是偷农民家里现成的,一夜之间肯特城西郊蘑菇村的走禽均神秘失踪。

  但是大量的兔子鸡鸭实在不好去收集,古堡陷入粮食危机。

  路西尔不会去逼迫马泰奥,他想借此机会证明他的诚意——在路西尔提出不吸人血之后,肯特城的管辖范围内没有收到一例人类失踪案例。

  ……

  第四天早上,凡尔森林,古堡。

  太阳直插天空的正中,现在是正午时分,森林中影子最少的时候。

  两个穿着兜帽长袍的人穿行在凡尔森林中,踩过泥泞的地面劈开挡路的荆棘后终于到达目的地——那个满是吸血鬼的古堡。

  她们就是罗罗娜和凯莎,她们带着马泰奥的请求而来。

  罗罗娜和凯莎确认就是此地后,敲响了古堡的大门……

  路西尔从沉睡中睁开眼,极致的听觉把叩击声放大数倍,他从棺材里飘起来。

  古堡的门无声地开启,罗罗娜和凯莎走进大门。

  路西尔就站在空中,头发无风而飞扬,眼中的红光似乎能直视人的内心。

  “你们是什么人?”路西尔释放精神催眠,他认为敢来这个地方的人类绝不是普通人,特别是那位拥有红色头发异色瞳的女人。

  凯莎感觉自己身处湖泊之中,脚下还缠着卷曲的水草,水草用力拉扯她的脚踝,将她拖入湖底。

  凯莎忍不住吐了一地,是罗罗娜把她拉了回来!女巫不同普通人,她们有自身对于魔法和未知力量的抵抗力,但是不同个体的抵抗力也不尽相同。

  正因为这种抵抗力,让凯莎感觉被水淹般难受!

  “我们没有恶意!”罗罗娜扶着凯莎的手臂,凯莎只在一个对视间就完全脱力。

  “你们是女巫?”路西尔眼里的光更亮了。

  “我们为了你和马泰奥的合作而来。”罗罗娜往路西尔的方向扔了一个小东西。

  路西尔准确地接住,一份由火漆密封的羊皮卷,那火漆上的印章图案和古堡里那个一模一样,这是凯文家族的印章——由马泰奥城主亲笔书写的庄园所有权状,内容如下:

  本人马泰奥·凯文,肯特城城主,兹授予路西尔·麦金托什南方绿茵庄园所有土地及其物产,路西尔·麦金托什亦成为庄园庄主,作为交换,路西尔·麦金托什应遵守诺言抵挡帝国军队来犯。

  “命令女巫前来,就为了带一份状令?”路西尔却觉得事有蹊跷。

  “我们为了另一件事情而来,”罗罗娜瞥到穹顶正下方的圆桌,“我们不妨去那里好好谈谈。”罗罗娜指着圆桌。

  路西尔重重地下落,他已经站在圆桌之前,“你们过来吧!”

  罗罗娜低下头凑到凯莎耳朵前,“不要怕!”

  凯莎从来没有见过像路西尔这样充满杀气的怪物,进来古堡之后她的身体就没有停止过颤抖。

  凯莎跟着罗罗娜来到圆桌面前,她不敢直视路西尔的眼睛。

  “女巫有什么事情?”路西尔已经坐在座椅上,正用手敲击着桌面。

  罗罗娜和凯莎就坐,“你已经不是路西尔,你不是他!对吗?”

  路西尔手上的敲击戛然而止,这女巫的第一句就是重磅炸弹,扮演路西尔已经难以看出任何问题。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该死的女巫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莫名,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止是路西尔一脸疑惑,罗罗娜身边的凯莎也一脸疑惑,说明眼前这个异色瞳的女巫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你在说什么笑话?”路西尔强撑着。

  “吸血鬼没有灵魂,而你有,这是你和吸血鬼最大的不同,”罗罗娜步步紧逼,“真正的路西尔早在木桩插入他心脏那一刻就死了!”

  这特么直接让路西尔原地慌张!要不杀人灭口丢到沼泽里!路西尔想着种种可能。

  “想必你是误会了什么?”路西尔依旧嘴硬。

  “凯莎,偏星轨的偏转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家伙,”罗罗娜又眯着眼看着路西尔,“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如果你和世界为敌,被毁灭的将是所有,包括你!”

  该死的女巫居然骂人,路西尔也很想口吐芬芳。

  “你们就不怕我把你们永远留在这里吗?”

  “你不会的,因为你不是他!”罗罗娜笃定。

  “真有趣!真有趣!”路西尔大笑两声,像是所有的反派一样,“你们走吧!要是我听到你在外面乱传关于我的谣言,”路西尔弓着身子紧盯着罗罗娜,“我会让肯特城所有的人身首异处,包括你们,请不要逼我。”

  “走吧!我们的话已经带到了。”罗罗娜拉着凯莎起身就往外走。

  路西尔呼出一口气,装狠真他娘的累!话说……偏星轨是什么鬼东西?路西尔老鬼的记忆中没有关于偏星轨的记载。可能是某种像是日晷一样的装置吧!路西尔这么想着。

  出了古堡,凯莎才觉得呼吸顺畅,在古堡里还残留着一种恶心的血腥味,这味道让她感到头晕。

  “会长,你说他不是路西尔是什么意思?”凯莎提出一直挥之不去的疑问。

  “我能看到他身体里的灵魂,像是一个人类一样,”罗罗娜看着凯莎那张有些脏的脸,“你没事吧!让你面对这种场景是为了锻炼你的胆识,以后你可能会面对更多邪祟。”

  “你说他不是路西尔,但是我依然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恐怖的景象!”凯莎不自觉地低着头,她总是喜欢低着头,怯生生的性格总让罗罗娜不放心。

  “但是就目前来看,他看起来还算善良……说一个吸血鬼善良有点怪怪的。”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凯莎问。

  “留在肯特城,我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180°,一切都还是未知。”

  太阳偏向西方,两个女巫走出凡尔森林便和马泰奥汇报了合作的成功,人类与血族的合作在这一天正式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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