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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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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稍安勿燥。夫人暂无性命之忧,体内毒素未清除干净应该与怀孕有关。当勿之急是先行堕胎,将胎盘内残留的毒素排出体内。”胡大夫安慰道。

子潜取来笔墨,胡大夫急速挥笔写下药方,交给子潜。

“子潜,你速速照方抓药,煎好后拿给夫人喝下。”

子潜将药方叠好,揣入怀中,急奔而去。

胡大夫从药箱中取出一包银针,给我针灸,缓解我腹中的疼痛。

墨喆钰紧紧抓住我的手,精神高度紧张。

“老公,没事的,已经不怎么疼了。你别搞的好象是你怀孕流产一样,你这么紧张,让我心情都有些抑郁了。”

我不满的冲他“抱怨”着。

“冰儿,放心吧,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呢,还是在自我安慰。感觉他象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他比我紧张一百倍。我当然知道我不会有事,胡大夫都说了没有生命危险。

半个多辰过去,侍女端着一碗药,子潜跟在后面,进到屋内。侍女将药交到墨喆钰手里,转身离去。

“夫人,药喝下去一个时辰,胎儿就会滑落出来。落胎后,夫人每日三次,每次一粒服用凝露丹,可帮助身体恢复。”

胡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交到墨喆钰手上。

冲着墨喆钰道:“庄主,老夫在西厢房候着。

等确认夫人落胎后身体无碍,再行离去。”

子潜将胡大夫引向西厢房,屋内只剩我和墨喆钰两人。

墨喆钰端起药碗,手有些发抖。孩子虽未出世,那也是自己的孩子,一碗堕胎药下去,那可是……

明知道没有选择,必须这样做,事到临头,心里还是会痛,会有些不舍。

我很理解墨喆钰的心情,因为我也一样。我们与这个孩子的母子情、父子缘实在太短。

“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希望你下次再投胎我腹中,我们再有机会做母子,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亏欠你的。”我心里默默的想着。

看到墨喆钰的迟疑,我抢过碗一饮而尽,把药喝的点滴不剩。与其长痛,不如短痛;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一些更好。

喝完药,墨喆钰把我揽在怀中,一起等待最不想看到的时刻的到来。

抚摸着我的头发,墨喆钰说:“冰儿,对不起,让你为我受苦。我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没保护好自己的妻儿。”

“老公,别这样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老公,我最爱的男人。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倚在墨喆钰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是我最安心的时候。

果不其然,快到一个时辰的时候,肚子一阵剧痛,两腿之间流出温热的鲜血,随之那个刚刚成型的孩子掉了出来。

墨喆钰忍痛收拾好这一切,又将我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胎儿出来后,腹内的疼痛减少了很多,心里的痛楚却加重了几份。

胡大夫进来问了问情况,又为我诊了一次脉。

“夫人已无大碍,只是试药本就对身体造成损伤,这一堕胎对身体损害亦是不轻。夫人千万要好好调养,以免影响日后生育和身体健康。”

墨喆钰让子潜送胡大夫回家,又去厨房嘱咐主厨一些事项。返回屋内,脱掉衣服,上床将我搂在怀里。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懂你的人他会懂。

子潜送胡大夫回家,返回墨竹苑主,天色已经不早,几乎完全黑了下来。

在门外听了听主子房内没有动静,子潜悄无声息的退到院外,关好大门,叮嘱门口侍卫几句。

冬夜的冷风一吹,子潜打了个寒噤,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同主子、夫人和小少爷回到府里已经整整两天一夜,一直忙前忙后,都没顾得上和小娟说几句话。

子潜抬腿往幽竹苑走去,一则想回去换身干爽衣服,二则想看看小娟。

每每看到主子和夫人恩爱情长,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小娟,小娟甜美的笑容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就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小娟眼里,夜里做梦也会梦到小娟。

他也不知道小娟何时已经驻进他的心里,离开太阳山的这段日子,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到院子门口,碰上小娟正站在院门处向外张望。

“小娟,你在做什么?”

今天的子潜有些反常,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一见小娟心跳地就特别快。

小娟见是子潜,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我在等子潜哥哥,一天都没有见到你,晚饭时间都过了。”

看到小娟娇羞的模样,子潜的心忍不住露跳了半拍。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子潜哥哥,小姐和两个小少爷已经睡着了。我怕惊扰到他就,就把饭菜放在我屋里了,你随我来吧。”

子潜不在,小娟不好意思进入男子的房间,就把饭菜端到自己屋里。子潜跟着小娟来到东厢房。

当初被夫人和庄主“威胁”来幽竹苑与小娟做伴,虽住在同一屋檐下时间已经不短,进小娟房内还是第一次。

进到房里,少女闺房特有的香味扑鼻,子潜的心里象有只小梅花鹿在乱撞。

小娟倒了杯茶,递到子潜手里。

“子潜哥哥,你先喝口水歇歇。菜凉了,我去热热就回来。”

子潜接过茶杯,不小心碰到小娟的手。两个人顿时都满脸通红,小娟端上菜赶紧跑开,子潜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趁小娟热菜的时间,子潜回到自己住的西厢房,打了盆水冲了个澡,换上身干爽的衣服。

返回东厢房时,小娟已经将饭菜热好,摆在桌上,正坐在桌旁等着他。

主子都没顾得上吃午饭,子潜忙前忙后,马不停蹄,更把吃午饭的事给忘记了。看见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子潜食欲大动,接过小娟递来的筷子就是一顿狼顿虎咽。

等吃的差不多了,七八分饱的时候,抬头一看小娟还没有动筷子,子潜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娟,你也快吃啊!”

“子潜哥哥,你吃吧。我已经陪小姐和少爷吃过了。”

静静看着子潜吃饭的样子,小娟心跳的越来越厉害。她是喜欢子潜的,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子潜,这是她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她娘在墨府洗衣房工作,她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到府里给娘送东西,无意中碰上正在陪庄主习武的子潜。

子潜一身黑衣劲装,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子威武。子潜正巧回头看到她路过,对灿烂她一笑。

就是那回首一笑,她便再也不能忘记那个俊朗的儿郎。

她借故问自己的娘亲陪庄主练武的是谁,那时她才知道他叫墨子潜。那是她第一次见子潜,却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有时候,爱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也许不知不觉中它已经种在心底,生根发芽,只待阳光雨露滋润,便可长成参天大树。

她每天都会想念那个对她回首一笑的男子,却没有机会再近距离相见。

两年后的一天,母亲回家说庄主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少夫人,想从外面找个侍女照顾少夫人。小娟苦苦哀求母亲,将她举荐给管家。

她在家里织布绣花,照看弟妹,父母在外帮工,日子过的不算太富裕,却也简单自由。为人帮工,难免没有之前自由自在。

为了能经常看到子潜,小娟义无反顾。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夫人待她向亲姐妹一样。

伺候夫人让她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子潜,相比两年前子潜变化不大。而小娟却已由情窦初开的女孩,长成婷婷玉立的少女。

子潜已经不记得她,忘记了曾在一个炎炎夏日他回首一笑的女孩。

她没想到夫人搬去墨竹苑,安排子潜来幽竹获和她做伴。她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子潜,就算子潜不喜欢她,能经常看到子潜,她也心满意足。

子潜奉命去山外寻找庄主和夫人,她好害怕再也见不到子潜,好害怕自己没有机会亲口告诉子潜她喜欢他。

子潜和庄主他们平安归来,小娟喜极而泣,她又可以每天都见到子潜哥哥。

她觉得子潜这次回来后,看她的眼神变了,里面也充满了情意,子潜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一想到这里,小娟就心跳的厉害。

小娟静静的看着子潜吃饭,想着自己的心事,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子潜放下碗筷,抬头看见小娟一手托腮,在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收拾碗筷。

“子潜哥哥,你别收拾,我来。”

小娟起身,想抢回子潜手里的碗碟,一着急,抓住了子潜的手,两个人感觉象触电一样,都把手一松,碗碎了一地。

看着小娟粉腮带羞的模样,子潜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心意,将小娟搂在怀里,低头吻上她娇嫩的嘴唇。

小娟没有阻拦,青涩的回应着子潜,又是一对干柴烈火。

子潜俯身将小兰抱起放在床上,开启了他们彼此人生新的历程。

“小娟,我喜欢你,我会对你负责的。等夫人和老夫人她们的身体康复后,我会请庄主为我们做媒,亲自去你家提亲,娶你做我的妻子。”

激情过后,恢复理智,子潜有些内疚,担心自己的冲动会吓到小娟。

“嗯,一切都听你的。”

小娟依偎在子潜的怀里,羞地不敢抬头,幸福来的太快,她有些不敢相信。

子潜穿上衣裳,恋恋不舍得对小娟说:“你好好歇着,我得去庄主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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